時拓迴頭向青牛鎮望去,心中暗忖莫非這殺神殿在這小鎮周邊隱藏著成千上萬個這樣的出入口?


    雖然已經決定執行殺神殿的任務,不過對於殺神殿,時拓還是有很多好奇的地方。


    殺神殿的神秘和內部掌管方式暫且不說。光說時拓這次接收的任務,玉簡中的戰鬥情報確實詳細無比,體現出了殺神殿的強大情報網。


    然而,關於目標的其他信息,時拓卻隻知道他們的稱號是渝嶺三雄,除此之外,甚至連一張畫像都沒有。更別說渝嶺三雄究竟是什麽身份,做過什麽事了。


    雖然殺神殿提供了目標的地點,但目標人物的最終確定,卻都得要靠執行任務的弟子自己確定。


    就好比上次,血紗去接受任務去暗殺侯誌一樣。在接受任務時,血紗隻知道侯誌在金劍門,卻不知道他是金劍門的普通弟子呢?還是金劍門的長老。


    結果,經過血紗的一番獨自查證,這才從金劍門中找出了侯誌,發現原來對方是煉丹閣閣主。


    這讓血紗不方便在金劍門內動手,所以她一直潛伏著,等待對方外出的時候進行暗殺,這才有了侯誌被時拓擊殺的一幕。


    時拓對此是納悶無比,他不知道殺神殿的情報網如此強大,為何在目標確定的方麵卻一點情報也不多給。


    如今,時拓跟著血紗一直趕了三天的路,這才到了玉簡上標明的地點——渝嶺城,而到了以後他們還得準確找出目標中的渝嶺三雄。


    渝嶺城是邊荒西境與邊荒南境交界處的一個修真城市。裏麵盤踞著各方勢力,來到這裏的修士以散修為主。


    比起宗派中的修士,渝嶺城中的散修常年在互相廝殺搶奪中生存,實戰經驗更加豐富,同階之下,一般比宗門修士要強。


    當然,這要除去一部分宗門傾力培養的天賦弟子。因為在這部分弟子身上,資源的疊加往往彌補了實戰經驗的不足。


    時拓和血紗此時都披了一件灰色的鬥篷,這種鬥篷能夠屏蔽別人的神識,讓別人無法掃到自己的相貌。


    雖然在天衍大陸,大部分的衣服都能偶屏蔽神識。但對於時拓來說,他卻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


    之前,他的服飾都是新世界裏做的。而在丹草堂時穿的幾套青衫,卻是他在凡俗小鎮裏隨買的,並不能屏蔽神識。


    穿上了鬥篷的時拓,不斷用神識在自己身上掃著,發現神識果然猶如碰到了一層灰色屏障一般,無法穿透。


    兩人走進了一家店鋪,準備打探一下渝嶺三雄的消息。其實,從他們的稱號來看,在這渝嶺城應該還是比較有名的。


    店鋪裏空間不大,人確實不少,一個個氣息彪悍的修士在店鋪的各處挑選著自己想要的武器或是丹藥什麽的。


    “唉,兩位道友前輩要點什麽?”一個練氣期修士擔任著這家店鋪的跑堂,見到時拓和血紗兩人進來,馬上迎接了上來。


    雖然隔著鬥篷他看不清兩人的樣貌與修為,但是叫前輩總是比叫道友要安全的多,畢竟別人也不會因為你的恭敬而故意找茬。


    兩人雖然穿著鬥篷,但是在這渝嶺城內,卻絕對算不上奇裝異服。這裏的修士魚龍混雜,有些人的裹得比時拓兩人還嚴實許多。


    聽到了跑堂修士的招唿,血紗開口道:“帶我們去武器的鋪位看看!”


    時拓聞言略感疑惑,同時發現血紗此時的聲音,竟然猶如一個中年男子。


    跑堂聽到血紗的話,說了聲“好嘞!”


    隨後他就帶著兩人來到一處鋪位前,鋪位上陳列著不少法器和寶器,接著他就轉身離去。


    時拓心中正疑惑血紗為何要來這個鋪位,就聽到她傳聲過來道:“在這種混亂之地的店鋪中,最忌諱的就是說隨便看看。因為這樣就暴露了你是一個新人或是外來人,到時候會被店鋪的人盯上。”


    時拓這才明白,原來到這店鋪之中還有如此講究,一進店必須要說明自己的意圖。


    不過,這也難怪,來這店鋪之中的修士幾乎全都是散修。他們都是因為在爭鬥中損壞了武器,或是準備外出尋寶這才來的。


    這樣一來,他們在來之前都會想好自己缺少的東西,不會出現純粹瞎逛的情形,隻有外來人或是新人,才不懂規矩。


    想到這,時拓決定還是把這種事交給血紗好了,免得自己露了馬腳。他默不作聲地拿起一把法器匕首,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著。


    血紗也沒有再跟時拓多說什麽,拿起了一把寶器短劍,特別仔細地打量起來,仿佛特別喜歡一樣。


    武器鋪位後站著一個練氣修士,看到血紗拿著寶器短劍愛不釋手的樣子,眼中一亮,就立即走了過來。


    “前輩好眼光,這把寶器短劍,可是本店最好的幾把武器之一了。它的堅韌程度,鋒利程度,都遠超一般的寶器。要是跟人爭鬥,灌輸入真氣之後,說不定都能直接斬斷別人的武器!


    前輩,你想啊!要是在爭鬥中,你的武器突然將對手的武器斬斷,那得是多大的優勢啊!到時候,一定能夠輕易地斬殺對手的……”


    那練氣修士劈裏啪啦的講個不停,血紗則手中拿著寶器短劍不停地摩挲起來,顯得更加地喜愛了。


    正當那練氣修士準備趁熱打鐵地繼續誇讚一番這把短劍時,血紗說道:“不知這把短劍和渝嶺三雄的武器比如何?”


    那練氣修士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又信口開河起來,把那渝嶺三雄的武器貶得一文不值,又把這把短劍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而在這過程中,那練氣修士還特地先把渝嶺三雄誇了一遍,然後才貶低,欲揚先抑的伎倆還用得很溜。


    兩人不停地搭著話,血紗也在搭話過程中一邊不斷向那練氣修士套話,一邊又不時地又讚歎手中短劍的厲害。


    到了後來,那練氣修士也算是明白了,對麵這位自己原以為是金主的修士,分明就是來打聽事情的。想到這,他答話的情緒也低了不少。


    隻不過,此時血紗已經將渝嶺三雄在城中居住的地點,身份都套了出來。


    她放下了手中的寶器短劍,一把奪過了時拓手中的法器匕首,對那練氣修士說道:“這把匕首我要了!”


    那練氣修士見血紗將寶器短劍放下,原本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但一聽到血紗要了一把法器匕首,臉色又好轉了不少。


    時拓也算是看明白了,在這種店鋪裏,做什麽都要拿捏住度。


    剛才那練氣修士明顯就要爆發了,血紗買了把匕首,雖然是法器,倒也算是安撫了一下對方。


    要不然的話,對方白白跟她說了這麽多,卻一個子兒都賺不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兩人也免不了被店鋪盯上。


    當兩人轉身,準備前往渝嶺三雄的修煉居所查探一番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築基修士從外麵衝了進來。


    那築基修士渾身氣息外放,剛猛無比,看得出來是個曆經生死的強手,然而此時他卻被後麵的人追殺得滿地打滾。


    隻見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修士踏入店鋪,無視周圍的人,猶如三堵移動的高牆,進來就直接把那狼狽不堪的築基修士圍住。


    三人也不亮武器,隻是每人抓住那築基修士的身體一部分,隨後快速地旋轉起來。


    不一會兒,隻見剛才那名看似強悍的築基修士,竟然被活生生地被撕成了三份。


    店鋪中有些修士見了,臉色微微動容,另一些人則是一臉冷漠。倒是時拓,微微地倒吸了口涼氣,成為最為驚訝的人。


    不一會兒,三人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店鋪,而其他店內的修士也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打量起自己中意的寶物。


    隻有那個跑堂的練氣期修士,不緊不慢地走到那個修士破碎的屍體旁邊,將地麵清理幹淨。


    時拓和血紗對望了一眼,從之前套出的信息裏,兩人確定這剛才那三個殘虐的大漢,就是任務目標的渝嶺三雄了。


    看來這渝嶺城中的修士,對這渝嶺三雄也算是見怪不怪。而這店鋪內,對於渝嶺三雄的霸道,也是不聞不問。


    想來在這渝嶺城內,就算是發生爭鬥,也不會有什麽人多管閑事,這倒是方便了他們行動。


    兩人又在渝嶺城中觀察了幾天,確定了城內對於爭鬥的態度,果然如同他們所想的那般,並不會有人插手。


    於是,兩人在當晚來到了渝嶺三雄的修煉居所,潛伏起來。


    時拓雖然不會血紗那種將身形隱匿於陰影之中的秘術,但是借著從侯誌那裏奪得的“匿沙”披風,也將自己的氣息遮掩得一絲不漏。


    兩人從傍晚一直潛伏到了深夜,終於看到三人從外麵迴來。


    時拓和血紗原本以為三人休息時或者修煉時總會分開。卻沒想到這三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竟然做什麽事都是在一起的。


    此時,隻見渝嶺三雄竟肩並肩地走進了一個房間,並在一張大號的床榻上並排盤坐下來修煉。


    時拓和血紗有些無奈,他們之所以等到夜裏,就是想讓他們分開,各個擊破,這樣就不用麵對他們三人的聯手秘技了,卻沒想到這三人時刻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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