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時的黃銀拋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籙,符籙在半空中自燃,很快就在他的四周圍起了一層金色光罩。


    光罩一形成,就堪堪擋住了從右側襲擊向他的灰霧。灰霧在光罩上激起一陣漣漪,卻是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


    黃銀見狀,稍微鬆了口氣。隻是,身前麵對的這位邪修,手中竟然拿著一個巨大的狼牙錘,一看就知道威力無窮。


    若是被這狼牙錘砸上幾下,黃銀覺得自己這層光罩能夠支撐的時間定會大大縮短。


    於是,他不停地駕馭著手中的飛劍,來化解狼牙錘的攻擊,同時操控著火鳥術,不時地驅散著另一名邪修的灰霧。


    同時操控飛劍和火鳥術,還要分心維持光罩,巨大的神識消耗讓黃銀臉色蒼白。此時的他,在兩名邪修的圍攻之中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依賴著護罩的防禦暫時自保,落敗是遲早的事。


    其他的邪修此時也空出了手來,見到黃銀對付兩名修士都已經落盡下風,自然對他沒了興趣。況且,此次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時拓。


    這些邪修看向時拓,眼中帶著一絲忌憚與嘲諷。時拓之前表現出來的速度與敏捷,確實讓他們驚訝,心中對於之前聽聞到的,護法和其他四名門徒被一人所殺之事,相信了幾分。


    當然,縱使他們承認時拓可說是一架強弩,如今卻也隻認為他是強弩之末。


    其中一名邪修抬起雙手,大咧咧地放出一個牽引術,就要將時拓抓起。


    而時拓麵對對方的牽引術,也似乎真的躲閃不及,竟然被抓了個正著。


    那名邪修見狀,原本帶著輕蔑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不屑,眼中閃現過一抹興奮,說道:“這小子沒了體力,也就是個普通的練氣期而已嘛,看這樣子,活像個小雞雛!哈哈哈,讓爺爺捏爆了他!”


    說著,時拓的身體慢慢漂浮在半空,漸漸被抓到那名邪修的麵前。其他修士見到時拓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臉上的輕蔑之色也是漸濃。有的邪修臉上,更是浮現一絲懊悔,後悔自己沒有先下手。


    雖然此時的時拓似乎有點不在狀態,但畢竟是有輝煌戰績的。若是他們中有人獨自擊殺了時拓,在教中也能提升些威望!


    而侯誌這隻老狐狸,見到時拓此時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心中原本也是一喜。


    但是以他謹慎的性格,又突然覺得此舉不妥,催促道:“快點一解決了他,免得節外生枝!”


    那名捏著時拓的邪修聞言,嘴角輕輕一撇,覺得侯誌太過膽小。不過略一猶豫,他還是加強了牽引術的力度。


    按照常理來說,他一個築基後期修士,施展牽引術捏死時拓一個練氣後期修士,並不是什麽難事。然而,他腦海中預想的一幕,卻是沒有發生。


    當他用力收攏牽引術形成的無形大手之時,隻覺得捏住的是一塊鍛造飛劍的精鐵,完全無法繼續下去,心中駭然大驚。


    而半空中的時拓,此時卻是雙手用力向外一撐。這牽引術可比不上上次黃銀所用的定身符,在這邪修的全力施展之下,也就四五百斤的力道。


    在時拓近萬斤的身體力量之前,原本將他束縛得緊緊的無形大手頓時潰散開來。而時拓則借著下落之勢,又施展了一個禦風術。


    眾邪修尚處於對時拓的輕蔑之中,時拓便已經來到了企圖捏死他的邪修麵前。


    一陣寒光閃過,那名邪修還大大地張著嘴巴,便已經人頭落地。直到此時,侯誌的那句提醒,才算是真正起到了作用。一旁的邪修紛紛亮出自己的手段,攻擊向時拓。


    然而,卻沒有人發現,時拓在右手揮舞彎刀的同時,左手掐起了一個劍訣。


    自從時拓從金劍門出來,駕馭著飛劍來到丹草堂之後,期間的大半個月,他都沒有再用過這把飛劍。


    而在剛才時拓與黃銀一眾修士周旋的過程中,他使用的也都是緊握在手中的彎刀。


    以至於現在,眾邪修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時拓手中的彎刀上麵。而時拓會使用飛劍這件事,都已經被他們忽視。


    不過也難怪,時拓作為一個修士,也就隻有練氣後期的修為。這些邪修之前隻知道時拓一人殺死了五名邪修,卻沒有見到具體過程。


    所以,在他們見識到時拓剛才表現出來的強大近戰能力,就全都在潛意識中忽視了時拓的修士身份和修士手段。


    正如此時,一名邪修剛剛在身前召喚出一團黑色液體,雙眼就驀然瞪大,瞳孔開始急劇縮小。接著,在一旁的邪修們的驚駭眼神中,他就撲通倒地。


    而這時,一把從背後刺入,貫體而出的錚亮飛劍,才落入了一幹邪修的眼中。


    時拓微歎,可惜侯誌那老匹夫,一直躲在邪修後麵,和他距離過遠。不然的話,時拓倒是想要先手刃侯誌這個罪魁禍首之一。


    一旁正陷入苦戰的黃銀,看到時拓轉眼間斬殺兩名邪修,這才知道他剛才的體力不支,隻是裝給自己看的,心中不禁愈加驚駭。


    同時,他的心中也升起一絲希望,對著時拓喊了起來:“師侄,師侄,看在同門的份上,快來幫幫師叔,是師叔錯了!”


    時拓心中暗道無恥,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抵擋著邪修們發出的攻擊。


    由於時拓的突襲成功,如今圍攻他的修士算上侯誌,也就三人而已。雖然剩下的這兩名邪修,似乎都是護法級別的,但是對於時拓而言,卻仍舊是比上次輕鬆了不少。


    此時,他倒有些感謝黃銀了,因為對方雖然不情願,此時卻還是在幫他牽製著兩名邪修。


    侯誌看到時拓連傷他手下兩名邪修,當即大怒道:“原本我還以為自己玩得一手妙棋,卻沒想到如今卻著了你小子的道,讓你做了一迴黃雀。”


    時拓聞言麵無表情,隻是不斷地用近戰壓製著三人,不給他們拉開距離的喘息機會。


    侯誌見時拓對自己不理不睬,怒火更甚,略帶譏笑地說道:“不過,你以為你真的穩操勝券了嗎?罷了,在好戲上演之前,暫且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說罷,隻見侯誌全身氣息爆發,遠超一旁的築基後期邪修。


    “假丹之境!”此時已完全落入危機的黃銀,看到原本和自己一樣是築基後期的侯誌,竟已是假丹修士,不由大叫起來,心中更是苦澀不已。


    侯誌聽到黃銀驚叫,似乎很是得意,說道:“哼,若非達到這假丹之境,而我又壽元將至,哪會急著尋找突破契機?又哪裏會發現這小門小派之中,還有傳承丹這等珍寶?”


    隻是,他發覺眼前的時拓竟然麵無懼意,反而殺機更甚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惱火。


    隻聽時拓怒道:“臭老不死的,這就是你滅我丹草堂的原因?既然快老死了,就好好地去死,非得出來禍害別人幹什麽!”


    說罷,時拓在自己身上覆蓋上一層水彈術,又施展了一個禦風術,手中的彎刀更是浮現出一層蕩漾著道道波紋的紅色火焰。


    侯誌以為時拓要跟他硬拚,手中的飛劍頓時變得犀利無比,轉瞬間,就已經飛到了時拓剛才的立身之處。隻是飛劍劃過,刺穿的卻僅僅是時拓的一個殘影而已。


    而真正的時拓,此時仿若消失了一般。轉眼之間再度出現,卻已經又來到了一名邪修身前五米開外。


    那名邪修連忙操控起血霧阻擋時拓,而時拓卻仿佛絲毫不懼血霧,直接衝了進去。


    血色的霧氣與時拓的皮膚直接接觸,冒出一陣陣的氣泡,時拓的水彈術瞬間被破開。但是那些血霧遇到了時拓的皮膚,卻彷如根本無法腐蝕。


    邪修亡魂大冒,他不知道自己那連一般飛劍都能腐蝕的血霧,如今怎麽就連時拓的表皮也腐蝕不了,難道時拓的皮膚比飛劍還硬?


    實際上,在時拓一與血霧直接接觸之時,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表皮上泛起一陣酥麻。這說明血霧對他的表皮,還是有一定的腐蝕作用的。


    隻是,他在一邊經受著血霧腐蝕的同時,一邊控製著丹田中的嫩芽不斷釋放真氣,來修複自己經受腐蝕的表皮。


    而這個時間又是極其短的,在那名邪修正大惑不解,時拓就來到他的身前,用彎刀將爆裂送入了他的體內。


    唿的一聲!這名邪修瞬間就化為了灰燼,比起之前屍首分離的邪修,他顯然死得更慘。


    侯誌見狀,破口大罵:“臭小子,就知道欺軟怕硬,藏頭露尾,可敢與我一戰?”


    誰知他的話剛說完,時拓就又施展了一次遊龍襲殺術,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讓他臉色大變。幸虧他此時已經召迴了飛劍,剛好將時拓的彎刀擋在身前。


    而兩人之間爆發開來的恐怖氣浪,也把兩人同時震退到數米之外。幸虧侯誌及時祭出了一張防禦符籙,此時也學黃銀一般,龜縮在了符籙之中。


    然而,龜縮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正如一旁的黃銀,他周身的光罩此時已經被攻破,慘叫一聲,整個人便被狼牙錘敲碎了一半。與此同時,一條黑霧也從他的另半邊身體穿過,轉眼間將他的血肉吸幹。


    黃銀一死,這兩個邪修就立馬聚到了侯誌的身邊。一時間,僅剩的四人就全都祭出了符籙,將自己裹在了其中,看著對麵的時拓臉色凝重。


    而就在此時,一道傳書飛劍劃過,侯誌接過一看,原本凝重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冷笑,說道:“嘿嘿,真正的好戲,現在才正要開始。看來真正的黃雀,還是非老夫莫屬啦!哈哈哈!”


    時拓見到侯誌接到傳訊神情突變,心中也不由嘀咕起來,暗暗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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