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拓換了身黑色的衣服,同時在外麵披上了一件鬥篷,不讓自己的年輕模樣露在外麵。


    雖說在天衍大陸,外表並不能代表真實實力。但時拓從老頭那裏得知,在周邊一帶,天資過人之輩甚少。所以年輕,一般也就代表著實力低下。而老頭也正是因為這經驗之談,才敢找時拓的麻煩。


    時拓自然不想再節外生枝,雖說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對付一般的練氣期修士是沒問題了。但是,修士的招數古怪,誰知道會不會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呢?


    於是,時拓頂著一身自以為神秘的打扮,向城鎮趕去。


    一路倒也無事,時拓經過一個小時的前進,終於來到了老頭所說的那座城鎮。


    這座城鎮不像時拓之前所見的城池,沒有什麽城牆,隻是普通的住宅聚集地而已。


    一座座木質瓦片房七零八落地排列著,讓時拓覺得自己是不是迴到了古時候。


    看著街上男男女女走過,那些布衣綢緞,更是與自己常穿的服飾格格不入。


    時拓心想,好在自己披了一件鬥篷,否則要讓那些人看到自己裏麵穿的黑色皮衣,還不把自己當成外星人?雖然自己的確算是。


    他在街道中緩步走過,周邊那些人的口音有些古怪。但奇怪的是,時拓卻能夠聽懂。不過時拓不以為然,反正他和其他人一樣,把之前,現在以及以後的古怪之事,都歸結到了神的所為之上。


    殊不知,神哪有閑情逸致,總是替他們每個人處理麻煩。一切都是當初的一揮手之間就布好的局。如今的神,隻是盯著幾個光球靜觀世界的發展而已。


    時拓向四周打量著,這裏的店鋪種類不多,倒是有不少攤子。


    那些房子多半是住宅,還有小半是客棧,隻有少有的幾家寫著丹、器什麽的,而攤子裏賣的,也是一些瓶瓶罐罐的古怪玩意兒。


    時拓看著遠處一棟樓上插著的旗子,心裏有些好笑,那旗子上寫著個古怪的大字,分明是“茶”的意思。這不是茶館還是什麽?他沒想到,天衍大陸竟然也有茶館。


    自古茶館皆查館!


    時拓想要打聽點附近門派的事情,準備加入一個修仙門派。


    他已經從老頭那得知,門派弟子要比一般修士吃香得多。時拓為了早日實現自己的諾言,自然是要加入一個門派。這要比他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家夥,胡亂琢磨要好得多。


    就拿現在來說,時拓連怎麽取得功法,怎麽修煉功法都不知道。他腦海裏有一部混沌天衍訣,可他卻不知道這是不是功法,到底怎麽用,隻能看著那些古怪的文字發呆。


    走進茶館,時拓要了一杯所謂的“靈茶”,隻是這茶水頂著個夢境般的名字,味道卻實在不敢恭維,比起龍井、大紅袍什麽的差多了。


    時拓抿了一口淡如清水的靈茶,想要叫住小二,向他打聽點事。結果那小二卻隻是笑著道了聲歉,隨後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時拓有些納悶,莫非其中還有什麽自己不清楚的規矩不成。而在這時,原本坐在鄰桌的一個圓臉男子,卻是向時拓走來。


    “嘿嘿,這些道友想必是初次曆練吧,家裏想必沒給您說透規矩,在下包達,可以為道友說道說道。”


    時拓聞言,心中卻是警惕異常,他可是已經知道這修仙界兇險無比。此時,這男子無故接近,不知為何。自從林振宇的事情之後,時拓對於無故套近乎之人,倍加小心,絕不輕信。


    看時拓不說話,這男子倒是笑得更歡了,因為他更加確定時拓是個初出茅廬的家夥。這樣的修士,人傻好騙,是典型的肥羊。


    包達已經思量著要狠狠地宰時拓一頓了,臉上卻是更加笑容可掬,說道:“道友不必過分擔心,在這城鎮之內,修士之間一般是不會動手的,否則便會引起公憤。而我現在過來,隻是為了做一筆生意!”


    時拓聞言,不置可否,既然對方是做生意,那麽自己就更加不必多說什麽了。言多必失,他決定先聽聽對方有何下文。


    果然,包達見時拓沒有什麽反應,有些意外,不過為了不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他還是主動說了下去:“其實,在下是附近的包打聽,剛才見到道友詢問小二消息,特來服務,不知道公子要問些什麽?”


    時拓一聽,心中大致了然,怪不得那小二不說話,原來做這生意還有地盤。不過既然對方都聽到了他向小二詢問消息,他可不認為對方真不知道他問了什麽?畢竟,時拓剛才的聲音可不小。


    於是,時拓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等著包達開口。


    包達一見時拓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一時間有些發愣,暗自思忖自己莫非看走了眼。


    不過無奈之下,他還是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友是否對那門派收徒之事感興趣?”


    時拓聞言,麵無表情,端起難以入口的靈茶,象征性地抿了抿,隨後說道:“不知道閣下知道些什麽?”


    包達舒了一口氣,終於上鉤了,他看著時拓,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這個……”


    時拓暗笑,剛入正題就急著要吸血了,真以為老子是小肥羊?他雖然初到天衍大陸,但江湖經驗可是異常豐富,對於這種情報小販的伎倆,心裏那是一個亮堂。


    隻見時拓舉著杯子的手沒有放下,反而慢慢轉動起杯子,並摩挲起來。似乎那杯粗劣的靈茶,一時間化為香茗一般,值得他用心品味。


    包達等了時拓半天,卻不見時拓有所動靜,隻是迷茫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後,便裝模作樣地品嚐起靈茶。


    他越發地摸不準時拓究竟是小白,還是老手了。若說他是小白,這臉皮厚的,這姿態作的,自己又不是沒喝過這裏的靈茶;可若說他是老手,時拓分明不懂規矩,而且那迷茫的眼神也不像裝的。


    時拓心中卻是暗自嗤笑,我這招牌式的無辜小眼神,要是被你看穿了,還能混到現在?


    包達一咬牙,還是舍不得放棄這筆生意,說道:“我知道這次門派收徒的時間和地點!”


    時拓心中微微一動,終於聽到幹貨了,隨即一手伸向包達,一手伸向腰間,說道:“怎麽賣?”


    時拓知道這裏肯定不用銀子鈔票,但是用什麽,心裏也沒準,他要先聽聽對方說什麽,在看看這裏是用什麽交易的。


    不過時拓也不擔心沒錢,他不相信老頭連喝杯茶,打聽個消息的錢都沒有,隻是現在他不知道儲物袋裏的一堆東西,哪種才是這裏可以用的。


    “嘿嘿,兩顆靈石。”包達從自己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張羊皮圖,遞給時拓。


    而時拓雖然不會用儲物袋,不過在儲物袋到了嫩芽空間裏麵以後,時拓早就將儲物袋裏的東西,直接先轉移了出來。


    此時他聽到對方說靈石,便看到了一堆乳白色的石頭,從中拿出兩塊,遞給了包達。


    不過,還沒將靈石完全放下,時拓又馬上問道:“對了,還有時間,門派收徒在什麽時候?”


    包達聞言,笑臉一愣,他原本還暗自偷笑:小樣,還不是著了爺爺的道?我把時間和地點分成兩個消息,還是能賺不少。


    此時的他,卻是心中滴血,暗恨自己沒有將剛才的價格加倍。他是怕地圖太貴,對方再出靈石打聽時間,就會意識到自己被坑。卻沒想到,此時反而是自己著了對方的道。


    早知如此,就不顧對方所想,高價賣了地圖,再賣時間,愛要不要。如今,卻是地圖已經離手,可靈石還有一半握在對方的手裏。


    時拓遞靈石的手法很講究,沒有一下子遞兩顆。而是手中拿著兩顆,先給了一顆,還有一顆握在手裏。


    若是包達此時再為時間的消息要價,時拓就會收迴手,然後說自己以為地圖和時間各是一塊靈石的價格,聽到時間之後,再將另一塊靈石出手。


    如果包達沒有再要價,時拓也就不收迴手,隻等聽到時間後,直接遞交剩下的一塊靈石。


    總之,包達無論如何,都隻能在時拓這裏要去兩塊靈石,而且還沒辦法找茬。


    包達到這個時候,自然明白了時拓的心思,暗道倒黴,殺豬殺到屠夫手上去了,隻得悻悻地說道:“三天之後的辰時開始。”


    時拓聞言,這才將靈石放下,道了一聲謝。而那包達收下了靈石之後,黯然離去。


    看著包達有些頹然的身影,時拓暗自撇嘴一笑,起身叫小二結賬。誰知時拓最終還是覺得自己被宰了一刀,那清水一般的靈茶,竟然也要兩塊靈石。


    雖說他身上的靈石都是搶來的,但還是覺得不值。不過時拓還是將此事放到了一邊。地圖上指示的地方有些偏僻,時拓還得提前打探一番。


    …………


    三日後,一個外套灰色鬥篷,內著青色布衫的男子,站在一處山穀之前。


    山穀猶如一個漏鬥,對外的口子寬,越往裏越窄,穀中密密麻麻地站了成千上萬的人,這些人大多都很年輕。


    時拓見狀,也就脫去了自己的鬥篷,頭上的頭發用繩子胡亂地紮了紮,勉強弄出點男子發髻的樣子。做完了這些之後,時拓又打量了自己一番,跟山穀裏的男子們做了下比較。


    等他感覺自己,除了比那些男子俊朗一些以外,並無什麽太大不同之後,這才走進了那個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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