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營訓練場。


    一眾騎兵營兄弟隔著老遠就看到他們的營長羅大炮。


    “咱營長今天這是怎麽啦?”


    “你問我我問誰去?”


    一眾騎兵營戰士看到營長羅大炮陰沉著一張臉,氣哄哄的模樣,忍不住私語討論。


    “媽的!看什麽看?真他娘的丟人,身為騎兵,連馬都不會騎,操!”


    羅大炮看著手下騎兵營戰士,似乎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照著距離他最近的一名戰士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踹去。


    “哎喲。”


    這名戰士一個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一個狗啃屎,他弱弱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自己的屁股,一邊對著抬頭看向營長羅大炮。


    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理,但當他看到營長羅大炮那一雙幾欲噴火的眼睛時,最終還是很明智的選擇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沒辦法,身為騎兵營一員,基本都對他們營長羅大炮頗有了解。


    毆打體罰戰士,那是常有的事情,關鍵還沒地方說理。


    除非不想在騎兵營混了。


    要知道,身為騎兵,那可是有馬兒騎的,因此也羨煞其餘各營的戰士。


    就騎兵營而言,哪個是香饃饃,美差,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加入騎兵營,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如願。


    因此,盡管偶爾會受到營長羅大炮的打罵體罰,他們還是能忍則忍。


    再者羅大炮也並非無緣無故就體罰他們,隻是相對於其餘各營而言,訓練的有些嚴格罷了,且他也不是往死裏打罵那種。


    “咱營長是不是受到啥刺激了?”


    一名騎兵營戰士對著旁邊一名戰士低語,不想他的話音被營長羅大炮捕捉到,頓時嚇得一縮脖子。


    “沒錯!老子就是受到刺激?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不爭氣的家夥,害得老子被人數落。


    媽的,你們看看,一營二營還有三營那些新兵蛋子都開始打鬼子了,你們還在幹嘛?你們還在學騎馬!”


    羅大炮越說越氣,照著距離他最近那名手下戰士又是一腳踹去。


    這名戰士早有準備,見勢不對急忙閃身。


    “娘的!老子踹你是給你麵子,你居然還敢躲,告訴老子,你幾個意思?”


    這名戰士一臉懵逼,這尼瑪踹人是給麵子,被人踹還不能躲,這上哪說理去?


    “營……營長,咱們訓練的時候你可都在一旁監督,從來沒有一名兄弟偷懶,這沒有學會騎馬,他也不能怪咱啊。”


    一連長弱弱的說道。


    “娘的!照你這話,不怪你們難道還應該怪老子咯?”


    “營……營長,咱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也看見了,就咱們駐地這個地形,幾乎沒有一塊平地,馬兒根本跑不開,咱又怎麽練習騎馬呢?”


    “是啊,營長,不是,我們不努力訓練,是條件他不允許啊。”


    一連長說完,其餘一眾騎兵營軍官和戰士紛紛出言附和。


    “好!既然你們說條件不允許,那行,老子給你們創造條件。


    現在跟老子一起出山,老子給你們找空地平路;三天時間,到時誰他娘的要是還不能騎馬,那可就別怪老子將他踹去騎兵營了。


    你們不好好訓練,有的是人想加入咱騎兵營好好訓練。”


    “可是……”


    “可是什麽?”


    羅大炮扭頭怒視著一連長。


    “可是沒有隊長的命令,咱們貿然出山是不是不太好啊?”


    “媽的!一營、二營和三營出山打鬼子都可以,老子騎兵營出山訓練,他怎麽就不行了?”


    “這……好吧。”


    畫麵拉迴獨立支隊駐地指揮部。


    “隊長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張金鵬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他讓咱們放手去幹,這是啥意思啊?難道是默許咱們攻打平順縣城?”


    張金鵬說完,胡雲飛和劉振海也微微皺眉,不太明白支隊長楊雲話中的全部含義。


    “你們想什麽呢?”


    麻杆一臉無語的看著三人,繼續道:“默許你們攻打平順縣城?你們覺得就咱獨立支隊現在的實力,能打下來嗎?


    再者,就算能打下來,隻怕這個代價也不是咱能承受得起的。”


    “麻杆,莫非你明白隊長的意思?”


    張金鵬出聲追問,胡雲飛和劉振海雖沒有開口,但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隊長的意思很明顯,你們不是想要練兵嗎?那就放手去練。


    至於攻打平順縣城,如果你們想將這個也歸納於訓練項目,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隊長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若什麽都需要他親力親為的話,那要咱還有什麽用?


    或許我們自己沒有注意,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完全依賴於隊長的領導和指揮。


    這樣很不好,因為我們總有每跟隊長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又該怎麽辦?


    我們也要學會成長,我們也要學會獨立,我們更要學會獨當一麵,為隊長排憂解難,而不是什麽都依賴隊長。


    這才是他讓你們放手去幹的真正原因和目的!”


    麻杆一席話說完,三人當即陷入沉吟,不止是一營長胡雲飛、二營長張金鵬、三營長羅大炮。


    就連炮兵營營長孫立和輜重營營長崔峰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沉吟。


    是啊,如果沒有麻杆提醒,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不知不覺,他們自己已經完全習慣於隊長楊雲的領導指揮。


    什麽都不需要去思考,隻要按照他的命令去嚴格執行,這就夠了。


    現在仔細一想,他們似乎過於依賴隊長楊雲,如果真如麻杆所說的那樣,在一次混戰中得不到隊長楊雲的命令和指揮,後果會怎麽樣?


    大抵和一群沒有離開過父母身邊,然後突然跟他們走失的那種感覺。


    這對於獨立支隊而言,是致命的。


    他們必須學會獨立,這既是自身的升華成長,同時也是為了給隊長楊雲排憂解難。


    不再成為他的累贅,而是成為真正能夠幫助他的人。


    就這點而言,他們自認為遠不如眼前的麻杆。


    這也是楊雲為何沒將之前的偵察連和現在的偵察營交給他們的緣故,打仗他們個個都能夠獨當一麵。


    但對於戰術戰策,以自立獨立等方麵,他們是遠不如麻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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