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兮就要生產了。阿兮生了一夜還沒有生下來,難產,幾乎要血崩了,幸好明先在。

    血崩是極其危險的,說不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阿賓一個勁的走來走去,後來他拉著明允就進去咆哮道“不管什麽男女大防,快救她,快。”

    明允說了什麽,隻是雷聲太響了聽不清楚,隻聽道,阿賓有一陣咆哮“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你快救她。”

    還好母子平安,還是雙生子,全是男孩子。

    不過阿兮卻一直沒醒,阿賓一直守著她,不吃不喝。明允大夫說醒來醒不來要看阿兮的意誌力了,隻是醒來也可能身體很弱不能再要孩子了。

    由於阿兮三天三夜一直未醒,我和明允也一直守著,不好丟下這裏去看阿巧。

    看著這樣子一家人也都極為難過,阿兮的貼身丫鬟春月哭著給老天磕頭。這丫頭對阿兮可是忠心耿耿。

    春月是賣身葬父時,阿兮同情她,就央求她爹爹買下這丫頭,還把春月的爹爹隆重地葬了。

    明允把我拉到一邊說,“小姐,我有辦法救少夫人,你別生氣,隻是要的東西隻有一個人有,就是你爹爹。當年你娘生你時也是很難,老爺,也就是你舅舅,就把祖傳的血玲瓏給了你爹爹為你娘治病。隻是後來娘和你爹爹分開了。他曾來過幾次找你舅舅,隻是。。。。。。”

    現在不是討論那人是不是父親的時候,救人要緊,我也就沒說什麽。他看看我,我明白的,肯定是未見。

    他的意思我明白,難道真沒有其他辦法嗎?

    他像是明白我的心思似的說道“當年這是一對玉,隻是一直我們知道在你爹爹那,另一隻據說在賢王趙靖手中,聽說他住在本縣。”

    聽他如此說,想到莫非是他?

    我陷入了沉思中,難道真的是那個叫趙靖,字季允的,和我抽一樣簽的人。

    我困惑了,不管了,我要試試,即使現在隻有“那人”我也要試試的,隻是太遠了,京城呢。

    我決定了,我要去見那個叫趙靖的人。

    這天夜裏,阿兮總算醒來了,隻是很弱,看著焦急的阿賓和安靜的孩子,她虛弱地笑了。阿兮,巧笑倩兮的阿兮,誰舍得你不好呢。

    第二日,我和明允就向上次夫人問的那個地址尋去,我們到的時候,那王爺還未起身。我們隻得等在客廳了,茶都喝了一個時辰了,還未見那王爺出來,後來卻隻見王府別院一陣慌亂,我們不知何事也不適合問。

    正在暗自不知如何是好時,那總管走了過,對我們抱歉道“我家王爺微恙,隻怕。。。。。”

    那明允真是天生大夫命,醫者父母心嘛。他站起來說“趙總管,在下略懂醫術,可否讓我看?”

    那總管略有遲疑,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我隨著明允進了後堂。

    這是極不合禮數的,隻是明允說可能要我幫忙。明允觀察了一下趙靖的神色,號了一下脈搏,試了針灸,讓趙總管派人抓藥,看那趙靖略顯鎮定,皺著眉頭說“趙總管,你家爺病是不是天生的?治好並不容易啊,不過不是沒有辦法。”

    他又略沉吟半晌,才道“你家主人是否用血玲瓏護體?請總管實話實說,名人也不說暗話。在下就是‘緣醫’----明允,我隻給有緣人看病。我想你家老主子找我的時日也很久了吧?在下雖無十成把我,但可保你家主子能有兒息。”

    說話之間,那賢王已醒來,我仔細觀察這位孱弱的王爺。

    和阿賓不同類型:阿賓剛毅冷峻,而他和明允有幾分相似溫文爾雅,隻是明允更明朗些,他有些陰鬱;目光裏毫無生機,比阿賓更甚,阿賓和他比隻算是無情緒,而他,你竟感不到他還活著。真是可惜了這張臉了,他和阿賓俊是不一樣的,他有一點妖魅,讓看了感到眩暈和壓迫。

    正當我冥想之際,趙王爺說道“本王,時日無多,還什麽兒息。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才罪過。本王甚是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隻是本王並不想要這命了,我確有血玲瓏,不過明大夫,不,是明神醫真假您知之吧?您難道不知早已被你們家主子搶走了嗎?好像還你來搶的吧?記性竟如此差。”

    說話間,目光移轉乖戾,不過卻伸手從懷中拿出那傳說中的血玲瓏,我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何恩怨。

    本應無措的明允,卻朗聲大笑,道“真亦假時假亦真,這位就是在下的小小姐,老王爺用血玲瓏換來的新娘。”

    那王爺抬也沒抬眼,道“王家小姐早已去世,宰相大人早已證實,你有何來意就直說吧?明神醫。咳咳”

    我被兩人弄暈了,到底怎麽迴事?

    他們認識,我和他有姻緣,搶血玲瓏,這一切到底為何?

    我直直地看著趙靖,趙靖似有感覺到,我們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他怔住了“阿然,真的是你嗎?阿然。”

    我確定不識得他,他怎可識得我呢?

    明允笑道“小姐可否借你的玉鳳一看?”

    玉鳳,他怎可知道呢?和趙靖有何關係?我不聰明,猜不透的。但我絕不會讓他們牽著鼻子走,我惱怒地說道“明允,你居心何在?不是你不認識他嗎?不知道血玲瓏何在嗎?我沒有玉鳳,我也不識得這位王爺。”

    明允似乎早知我有此反應,笑著對我說“小姐,我沒有任何居心,既然您不想要老爺給您的身份這個也是一樣的,老爺絕不會讓大小姐的骨肉流落在外的,任人罵辱的”

    我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感到恐怖,我似乎掉進了一場早已布局的陰謀,我呆呆地聽他繼續說道“你們的緣分是注定的,聽張夫人說,您和王爺抽的簽都一樣,難道您不想救阿兮了?”

    真像一場陰謀啊,對了不知道弟弟答應了他們何種條件,我心亂如麻,如墜深淵溺水了一般,掙紮著,越陷越深不能唿吸。我想到阿兮,那個柔弱溫順謙和的阿兮,那個總是巧笑倩兮的阿兮啊。

    我定了定神,對趙王爺說“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然是誰,我叫張瑩然,我今天來是想借王爺的血玲瓏一用,不知王爺可借否?”

    明允看我良久,似乎想起什麽道,“小姐,你是否總是感到頭痛,感到有人對說話,可是聽不清楚,常常噩夢連連。”

    我恐懼地看著他,一步步向後退,想要奪門而逃,可他一步步逼來。

    趙靖有點擔心又有點著急,他作勢要下榻來,明允停住了,轉頭對他說,“想要保護她嗎?那就自己健康起來,看來小姐被催眠了,有段記憶她沒有了。”

    “明允,你想幹什麽?我沒有被催眠,我記得舅舅,記得我家在明州。可我就是不記得這位王爺,我不認識他,他要找的是王冉盈,她已經死了,死了,我是張瑩然。”

    我使出所有力氣,大聲道:“為什麽你們不放過我們姐弟,我和你們沒有關係了”

    為什麽他們一再逼我記起那場大火,記起那可惡的過去……

    “我不識得他,不識得他啊。。。。。”

    我感到好累好累啊,前幾天一直沒休息好,現又很激動,還未說完就暈過去了,後來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已是兩天後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是如何迴到張府的,我不知道明允拿我與那王爺做了何種交易,王爺確實把血玲瓏送與我了,隻是張府一片慘淡,阿賓像閻王似的,誰都惹不得。

    我隻是累,母親不想讓我和弟弟卷入爭鬥中,可是上天啊,怎麽辦,怎麽辦?

    我這一病也病了很久,久得都是遙遙無期了,整日的咳嗽,咳血。

    舅舅也來了,說什麽也要帶我走,我放心不下阿賓他們一家人,拒絕了。看我日漸不好,還要轉壞似的,舅舅不管如何,也要帶我走,想想也是,阿賓還要照顧阿兮和孩子,我再給他添亂。

    他和阿兮好好的就好,走一步講一步吧。

    我答應要跟舅舅走的那一天,趙靖來了,還是那麽孱弱得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他來也要迴京城來到別,我對他很是感謝,他說不用了,血玲瓏對他來說一無用處了,他怕是熬不過今年春天了死人帶著它還有用處嗎?

    我突然感到他好可憐,男人無論多麽有權勢,這樣總會被看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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