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光聽著妻子的話,他說道:“怕是在為二哥造勢。瞧著禛哥兒能繼承侯府的機會挺渺茫啊。”朱弘光說的很是肯定。


    不光朱弘光這般想,就是杜綿綿也是這般想。她說道:“是啊,母親在慶暉堂裏的做派,這是把心思表露在外麵了。”


    杜綿綿指著朝明閣的方向,她說道:“就是不知道還在養傷的禛哥兒會如何想?這一迴同禛哥兒搶侯府繼承權的可是他的嫡親叔叔。”


    “有的一瞧。”朱弘光倒是挺淡然。主要是這一迴事情於他的關係不大。反正不管是侄兒繼承侯府,還是兄長繼承侯府,他一個庶子最後的結果隻會是被掃地出門的份兒。


    接下來的日子裏,各房的爺們與女眷們都是天天到慶暉堂去,去給病中的侯夫人侍疾。這時候可不敢耍什麽滑頭。


    倒是朱弘光與杜綿綿這兒,他們夫妻二人也是天天去慶暉堂。可更多的時候還是去慶熙堂,去捧一捧太夫人這一根金大腿。


    夏日,不是一個好天氣的季節。


    東宮裏大皇孫的情況很不好,太子妃親自照顧兒子,這兒子沒好時,她又是陷入重病中。


    於是太子妃與大皇孫都是一起倒下,這是把侍候的宮婢與小黃門們都是嚇唬住。


    東宮太子司馬楧出了名的好脾氣,這幾天也是黑著臉。


    就是在這等一天一天的難熬時。


    太子最後還是等來最新的消息,小黃門來報的信兒。隻是報信兒時小黃門身子是抖得利害。“殿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大皇孫……”


    小黃門是顫顫微微的把消息吐出來,他道:“大皇孫歿了。”


    太子司馬楧聽得這一個消息時,他是愣在當場。然後他是提步往大皇孫的院子去。


    這時候哪顧得什麽天花,太子司馬楧是不敢相信這一個結果。他總要親眼見一迴。等著太子司馬楧到時,太子妃與大皇孫是一樣的躺著。


    隻是太子妃是累病的。大皇孫是痘疾嚴重,這是沒熬過去。


    太子司馬楧瞧著自己的嫡長子,這是他排序上的長子,實是是他的第十一兒子。太子司馬楧是傷心到心底,這時候他訥訥無言。


    “如何就沒有熬過去。”太子司馬楧最後隻是吐出這一話。


    太子司馬楧在大皇孫的榻前坐著許久。一直到太子妃在隔壁屋中傳來醒來的消息時。太子司馬楧方是起身。


    太子司馬楧到隔壁屋,他第一眼瞧見醒來後,又是想去照顧兒子的太子妃。太子司馬楧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這時候他站在那兒,整個人無言的模樣。


    “殿下,您如何來了?”太子妃魏氏是愣在當場。太子沒說話,太子妃是眼眸中的神色在錯愕後,她像是反映過來。


    “鼎兒。”太子妃往旁邊大皇孫的屋中狼狽的走去。這時候強行起身的太子妃,她整個人身子都是有些搖搖晃晃的。旁邊的宮女湊上去想攙扶,都是被太子妃給甩開。


    太子妃的神情難看,但她沒親眼見著兒子,她心頭還有希冀。


    等著太子妃到大皇孫的榻前時,太子妃更是一下子跪倒在榻前。她伸手,她指尖在親子司馬鼎的鼻間一湊。然後太子妃魏氏是淒厲的叫喊一聲:“鼎兒。”


    失去兒子的太子妃魏氏這時候已經是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隨後到來的太子司馬楧瞧著這幕,他的心頭同樣不好受。


    這時候勸什麽話嗎?太子司馬楧不知道從何勸起。這可是他們夫妻之間最小的一個嫡子,也是他寄於希望的孩子。


    前麵沒養住,沒想到連這一個孩子依然沒保住。太子司馬楧自然是非常難過。


    泰和宮。


    乾元帝得到小黃門來報消息,在知道大皇孫司馬鼎歿了的消息時。乾元帝都是歎息一迴。


    “內監是如何辦事情的,如何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東宮的幕後兇手?”乾元帝對身邊的伴當太監張公公說道:“你去吩咐一聲,就道是朕最後的寬恕,如果三天後還查不出來,內監的管事位置讓管三福讓出來。朕不需要無能之輩占著位置。”


    “奴婢領旨。”張公公躬身迴話,他道:“奴婢這去催一催管三福。”


    對於管著內監的管三福,張公公沒什麽同情的心理。這爬上來給皇帝做事,那就得拿出本事來。一旦沒本事占著位置,真是讓皇帝不滿意,辦不出成績來。那收場自然沒好果子吃。


    張公公這邊給管三福亮一亮話。


    內監那一邊自然感受到非常大的壓力。特別是首領太監管三福,他是直麵皇帝怒火的人。於是管三福召集屬下。


    管三福做事也簡單,皇帝給加碼,他自然是吩咐下去。這是層層加碼。


    “咱家如果讓皇上憎惡,咱家沒一個前程。在咱家讓位前,你等一樣沒一個好果子吃。”管三福說道:“一天半的時間,這是最後的機會。咱家一定要聽到消息。”


    在屬下麵前管三福自然是嚷嚷的利害。


    可等著這些屬下離開後,管三福去冷宮見著一人。這是管三福早年得著恩惠的老師傅。


    “師傅。”管三福還是拜過師的。隻是如今不敢提,怕犯著皇帝的忌諱。可話又說迴來,真沒關係的話,管三福也是爬不上去的。


    “原來是小福子,你來這是出著什麽大事?”這一位老太監人真的老了,如今就是在宮裏養老。他這在冷宮裏住著,還有小黃門給跑跑腿,這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至少他沒當差,也沒跟什麽人有什麽權利上的紛爭。不擋道,在那些想往上爬的小黃門眼中就是好前輩。


    管三福不客氣,他把事情一說。


    這一位老太監一聽後,他歎息一聲。他就知道這一個小徒弟沒事不登三寶殿。老太監說道:“罷,誰讓咱們是師徒,咱家一直又是享著小福子你的奉養。”


    老太監的嘴裏吐出一個名字。他說道:“這人曾得過我一點子恩惠,如今你可以去問一問情況。他是在東宮當差的,他應該會知道一點子風聲。”


    聽得老太監給的人名,管三福心頭一喜。


    因為這人管三福太熟悉不過了,這是東宮裏的老人,位不高,卻是眼觀八方的位置。這等人一定是瞧著不老少的事情。


    皇宮裏處處都是網,人人都不想當別人的網中客,都想當棋手而不是棋子。可偏偏真正的執棋人就隻有一位,那就是天子。這一位皇帝才是皇宮真正的主人。


    乾元帝想知道的事情,他下麵辦差的沒有不想辦妥當的道理。


    管三福這得著一個人名兒,他自然要繼續去查一查。


    京都內城,忠勇侯府。


    稻香軒裏,杜綿綿聽到丈夫說的最新消息。她是愣在當場,她說道:“大皇孫歿了?”


    “是啊,大皇孫歿了。聽說太子妃娘娘病得利害。如今慶暉堂裏,母親也是心情不甚好。”朱弘光說著目前的情況。


    “大皇孫歿了,咱們侯府的影響不小啊。”杜綿綿說道:“怕是繼承人一事上,已經沒得改。”


    “應當如此。”朱弘光同意妻子的看法。


    杜綿綿聽著丈夫的話,她說道:“大皇孫歿了,禛哥兒沒著優勢,一旦二哥繼承侯府的爵位。大房、二房之間的關係就要尷尬起來。四郎,你對於迎一迎父親、大哥的棺槨一事,你打算請求親自去一趟嗎?”


    關於侯夫人與朱二爺的一些爭論,杜綿綿是聽到風聲。


    這時候杜綿綿提這一話,她是想知道丈夫的態度。


    “二哥一旦去,我必是要去的。”朱弘光說道:“都是父親的兒子,我不可能不進一份孝心。可二哥不去的話,我也不能去搶這一個風頭。一切總要讓二哥出頭在前。他是如今的長兄,沒得我一個庶子去掙什麽美名的道理。”


    侯府誰當家,自然誰就應該是最風光的那一個人,這一點道理朱弘光還是知道的。


    “咱們一旦去江南,祖母這兒總要提前說一說。我就怕到時候七姐兒、七哥兒年歲小,這長輩們不同意。咱們這一去是要待許久的……”杜綿綿有些苦惱的模樣。


    “七姐兒、七哥兒一定得一起去江南。沒可能咱們離開後,還留下孩子的道理。那不妥當。”朱弘光肯定不會同意留孩子在府上。


    一家子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不能缺著誰。


    杜綿綿說道:“祖母那兒,四郎你得幫襯著勸一勸。咱們夫妻一起求話,祖母應該會同意。祖母是最心疼四郎。”


    杜綿綿撿著好話講。朱弘光聽著,他笑道:“祖母會同意的。”他是有把握說服太夫人司徒氏。


    當天夕食前,杜綿綿、朱弘光一起去慶暉堂請安。


    杜綿綿主要是觀察一下大嫂程氏的神色。她發現打從公爹朱侯爺與大哥朱世子出事後,大嫂是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這會子的程氏更是消瘦的利害,她身上的衣裳穿著都是飄飄欲仙的感覺。這是往昔的衣裳都變得不太合身。


    杜綿綿又是悄悄的瞧一迴二嫂馮氏。哪怕是嫡母多留著二嫂侍疾,可二嫂馮氏的精神頭好,她的臉色更是紅潤。


    瞧著府上舉喪,二嫂馮氏哪怕是裝著哀傷,可她的眉眼之間卻是洋溢著一些喜悅的神情。


    “我在病中,人乏的利害。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我這兒不多留你們。你們且去慶熙堂請安吧。”侯夫人魏氏沒留人。


    得侯夫人的話,一眾的小輩自然是一起應諾。這時候沒人再多待,都是去慶熙堂向太夫人問安。


    領頭的人就是朱二爺,他現在是侯府裏真正做主的人。甭管是誰,在侯府內,在朱二爺的跟前都是要退一涉之地。


    在一眾的小輩們都是離開後,侯夫人魏氏並沒有歇下。她是喚來魏嬤嬤,她道:“我要給哥哥寫信。去,擺開筆墨。”


    侯夫人一吩咐,魏嬤嬤應下話。侯夫人在提筆前,她是思考良後方是落筆。


    宮裏出大事,大皇孫歿了,這對於侯夫人魏氏的打擊是非常大。這代表著侯府大皇孫身上寄予的無限厚望是打了水飄。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太子妃受著打擊。


    侯夫人魏氏就怕姐姐支持不住,失子之痛,唯有當娘的最清楚。魏氏與姐姐太子妃是同病相憐。


    “姐姐,您一定得撐住。您若是撐不住,定國公府就會難了。”侯夫人魏氏知道的便是她難,她失子之痛是傷心至極。


    可姐姐更可憐。要知道大皇孫是姐姐唯一的指望。


    侯夫人這一封信在當晚到定國公的書桌上。


    定國公瞧著二妹妹的來信,他整個人也是愁眉不展。可以說大皇孫是定國公府的定海神針。大皇孫立那兒什麽都不必做,定國公府就是前程無憂。


    如今不同了,大皇孫已經歿了。那麽太子妃就不能再出事情。不然的話定國公府的前途堪憂。


    要知道定國公府是武勳人家。哪怕是守孝,還在長寧郡王的孝期。可到底定國公府在軍中的權利還是一直沒被削掉話語權。


    這些權利很多時候是皇帝默許的。這些是給太子的助力,是給未來繼承人大皇孫的保證。


    可大皇孫都歿了。依著乾元帝一直在軍中收權的舉動。定國公府很多權利多半就要保不住。秦藩一出事情,北地更亂了。


    秦藩出事情的背後,那就有官司可打。定國公府就聽到一些消息,是有人在背後給出絆子。不是誰都滿意著失去權利的。偏偏遇上強硬的乾元帝。有些人注定就是要被帝王收拾掉。


    秦藩的背後,真是秦王一個人在斂財嗎?


    當然不是。


    很多人依附於塞王,就是看出來皇帝顯然更信任兒子,而不是更信任臣子。這天下對於乾元帝而言,當然是兒子比臣子更可靠。


    定國公不是打天下的武勳,他的身份更像是外戚。他缺著長寧郡王那等氣魄。他這時候想到的跟侯夫人魏氏是一樣的。他也怕太子妃出事情。


    於是定國公最後沒沉住氣,他還是讓人給宮裏遞一個消息。這一個消息也簡單,就是請太子妃萬萬保重。


    泰和宮。


    乾元帝收到內監查出來的線索。人證物證俱有。


    管三福顯然還是有一些本事,這讓乾元帝總算不用再換一個管理內監的頭領。隻是在看完物證後,乾元帝的臉色不好看。


    “把這些轉給太子,一切讓太子做主。”乾元帝吩咐一句。


    張公公應一話,然後他親自帶著人證與物證到東宮。


    太子司馬楧與太子妃一起見著張公公,還是得著乾元帝查出來的真相。太子妃在知道整個事情的來朧去脈時,她是愣在當場。


    “……”太子妃當時就是氣血翻湧,她是怒極攻心的吐出一口血來。


    “去把人帶來,孤想聽聽,她此等做法的原由。孤要替鼎兒問一個明白。”太子司馬楧是真的不理解,為何是這一人謀害的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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