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點都不知道,不然的話,你就不會這麽輕率,一次次地為了救我,毫不猶豫地選擇自爆……”


    “我說了,我隻是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說明這是你本能的第一選擇,根本連思考都不需要,不是嗎?”黎墨影冷哼一聲,閃著寒光的狹長黑眸朝她掃了過來。


    洛晨曦一時無語。


    不得不說,黎墨影說中了!


    見她沉默,黎墨影繼續說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這次自爆之後,我們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不會再有,此後再也無法見麵。”


    “我知……”


    “不,你不知道!因為,每次看著你自爆的是我,而你……從來沒有見過,你又怎麽會理解呢?”


    凰玥離下意識地想要辯解,但是,光說了兩個字,就被黎墨影從中打斷。


    他那雙深沉的黑眸凝注在凰玥離臉上,神色間非常平靜,但看在凰玥離眼中,卻讓她心頭一陣陣發顫。


    “小離兒,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自爆過嗎?你以為我沒有這樣的衝動?每次我們麵對強敵的時候,每次看到你受傷,而我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要徹底爆發,爆發出更強的力量,隻要能讓你活下去,我什麽都可以不要,連我們的未來都可以放棄……”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輕輕握住了凰玥離的手,“怎麽樣?你自爆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我……”


    凰玥離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黎墨影說的,實在是太準了。


    她不想承認都不行。


    黎墨影也並沒有指望她迴答,深吸了一口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也有這樣的衝動,但是,我最後都忍住了,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體會過所愛之人差點魂飛魄散的恐懼,我知道那有多痛苦,我不想讓你也承受這一切!”


    黎墨影的話,仿佛一個驚雷,在凰玥離的腦海中炸響!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行為,是多麽自私自利,對黎墨影來說,又是多麽大的傷害!


    她……已經自爆過一次,留過黎墨影一個人在這人世間了,要是再來一次……


    她想讓黎墨影活下去,但是,在沒有她的世界裏,黎墨影還能繼續若無其事地生活嗎?


    答案……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想到這裏,強烈的內疚襲上心頭,凰玥離看著黎墨影暗淡的神色,心痛至極,忍不住低聲說道:“墨影,我……我錯了,我真的不該這麽衝動,是我……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再這麽做了,真的,我可以保證!”


    要不是她現在四肢無力動彈不得,凰玥離都想像天淩大陸的普通人那樣,舉起右手食指,對天發誓了。


    然而,黎墨影還是一臉黯然之色,顯然心情依然沉重。


    凰玥離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墨影,你就相信我這次。如果下次我再犯的話,我就天打五雷轟,死無葬……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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