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古色古香的小屋子內,兩個衣著樸素的人在有的沒的閑聊著。屋子內頂級龍須沉香燃燒發出一縷縷淡雅得幾不可聞的香味,在屋子裏麵輕輕飄蕩散卻。

    房間四周掛著或大或小的字畫,從紙質的顏色看起來極為久遠了。

    字畫卷軸上有著極輕微的魔法光芒,顯然這是字畫的主人為了隔絕空氣設置的隔絕法陣來保護字畫不受時光的侵蝕。

    這種魔法陣設置在卷軸那麽小的位置,布陣的人技術之精妙可見一斑。

    兩人之間擺了張茶座,絲絲縷縷的茶香混在沉香中,有著獨特的味道。一旁沉鐵壺被下麵優質木炭燃燒發出的熱量咕咕地冒著熱氣。

    茶座左側的老人,白麵無須身穿一襲灰色長袍,即便已經是一頭銀發,皮膚依然緊致。老人提起沉鐵壺往敞開的手工茶壺內注水,茶香越發濃鬱。

    即便是注水,老人也做得極為謹慎地沿著手工壺的邊緣注入煮開的熱水。

    滾燙的開水沒有直接衝擊茶葉,這也是一陣巧妙的技法,最大程度地避免了滾燙的開水把極嫩的茶葉嫩芽燙傷,讓賞味期更長一些。

    右側盤腿坐著一位三大無處的中年漢子,一身緊身的練功衣,ku腿衣袖都被粗粗卷起到肘的位置,正cha著腰粗聲粗氣的說著:“我說老唐,等你這口茶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到底好了沒?”

    被成為老唐的白麵無須青袍男人不搭理,加注完開水之後迅速蓋上蓋子,手持著壺把輕微晃動一下。

    接著一道帶著濃鬱茶香的茶水從壺口傾瀉出來,準確地注入到早已經在茶座上等待了許久的敞口白瓷杯上。一壺水兩杯茶,不多一滴不少一絲。

    粗壯漢子還沒等老唐放下茶壺,就心急如焚地拿起一杯,直接往口裏倒進去,被燙得哇哇叫了一陣,隨後啪的一聲把茶杯砸迴茶座,大唿一聲:“好茶!再來!”

    老唐無奈地看著他說道:“小徐,你這急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一下?跟頭牛喝水一樣,白白浪費我的頂級夏月星露茶,這個茶要先要放置一段時間等溫度降到六十五度,那才是最佳賞味溫度。然後先喝一小口,等茶香在口腔內爆開,再……”

    “好了好了,無非是喝個茶嗎?有必要gao得好像結婚生子一般麻煩?”被稱為小徐的壯漢擺擺手打斷了老唐繼續的說教,“我都要渴死了,先喝了再說哈。”

    說吧中年人嬉笑著推了推杯子,提醒對方繼續。

    老唐一臉無奈地繼續注水泡茶。

    這時,門外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還沒等老唐說話,小徐就彈了起來,一把拉開門,嚇得門外的人都呆住了。

    小徐也不廢話,一把拿過那人手中的東西,就興衝衝地翻起來。

    一邊看一邊笑,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看到後麵,小徐直接把那疊密密麻麻的報告折起來就往兜裏揣。

    老唐一看不對路,shen手向前,一道束縛光芒就在小徐周身亮起,下一刻中年壯漢就像被擰起的小雞一樣漂到老唐跟前。

    老唐shen手掏出了報告,細細地看起來,一邊看一邊點頭。

    小徐這時候急了:“不帶這樣玩的,我先選的,必須給我……要不是怕弄壞你的東西,哼哼哼”

    也不知道老唐怎麽動作,小徐就被禁言了,zuiba張得老大就是不出聲。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來人身材極為高挑,幾乎趕得上中年壯漢的身高,身穿一襲黑裙,裙擺剛剛過膝蓋,踩著小牛皮鞋,帶著精致的眼鏡,雙目炯炯有神,一把漂亮的頭發被隨意紮了個馬尾,卻更顯自然。

    女子走了進來,先跟裏麵的兩位問好:“唐院長,徐院長,您好,這份報告是剛剛出來的,測試對象是一名叫吳桐的新生。”

    “好了好了,我們自己會看。”原來那名一直被喊小徐的竟然是跟老唐同級院長。

    女子也不以為意,繼續補充道:“我想提醒兩位院長的是,這位新生雖然自身武力出色,但魔法潛質隻是拿了個七等,基本不具備魔武雙修的可能……”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的徐院長擺了擺手,“這個我們都會看的,沈怡你等一下,我們待會跟你一起去。”

    被再次打斷的沈怡應了聲就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靜候著。

    徐院長摸了摸頭,跟老唐說:“這小子明顯隻能走我們武院的路子嘛,讓給我唄,下次春季狩獵的時候我讓讓你就算了。”

    老唐頭也不迴,繼續低頭看著報告:“誰要你讓了?這小子精神力總體雖然不甚出色,但是精神力的精度非常出色,明顯是我們陣院的人。”

    這時一旁的沈怡出聲了:“提醒下兩位院長,械院的院長白院長現在也在測試現場……”

    她還沒說完,剛才還老神神在的兩位頓時如火燒屁.股的猴獸一般,竄了起來,連門都不走了,直接破窗出去。

    沈怡看著兩條身影往測試樓那邊飛奔,不禁哈哈笑了出來,眼神都是小惡魔惡作劇得逞的興奮。

    此刻那棟爬滿綠植的小樓內,吳桐喝過了老者硬塞過來的一支綠油油的藥劑,頓時感覺身體被活化一樣。

    渾身經絡都迅速舒坦開來,略微受傷的內髒也快快速修補完成,被消耗一空的體力迅速得到了補充,吳桐終於可以站起來重新打量這個測試場了。

    原先雖說不太整齊,但是運轉有序的測試設備,這時已經亂成一團,還時不時彈出的火星,嗆人的濃煙,吳桐心裏有點不太妙的感覺。

    要是讓自己賠償怎麽辦?不過這又不能怪我啊?他們硬是要給我測的。吳桐在心裏胡思亂想著。

    這時候一道矮小的身影處在在測試場中央,拿了把還在冒著煙草味道的煙鬥,眯眯的眼睛跟李師有點像。

    個子不顯,隻是他一站定,整個場內似乎都安靜下來,周圍的研究員加上帶吳桐進來的那位都略微低了低頭以示敬意。

    這位老者穿著比較隨意,肩上搭了條毛巾,像要進澡堂一般。那把滄桑得很有特色的嗓音又在測試場內響起:“好小子,你知道這堆設備多金貴嗎?看來你隻能留在械院打工還錢了。”

    吳桐大急,辯解道:“這又不是我想的,更何況還是你們強迫我做的。”

    “嗯?你有意見?”老者不怒自威,四周的人悄悄把步子挪開了點。每次他這樣說話,對麵的人都會很慘,相當慘,慘無人道的慘。

    吳桐被他的氣勢逼迫,膝蓋一軟,感覺就要跪了下來。隻是他對人溫和,性子卻是極強。

    如山如淵一般的壓力壓下來,他緊咬牙關,被壓力壓得微微顫抖,就是不肯跪下。

    “哼。”老者低低地哼了一聲,悄然提高了精神壓迫的強度。

    吳桐頓時感覺被頭奔跑的da象直直地撞到一樣,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過依然沒有跪下來。

    老者有些讚歎地迴頭看了下,多久沒見過這麽執拗的小夥子了?

    話雖這樣說,老者再次提升了精神壓迫的強度,並將四散的精神線全部集中起來,壓向吳桐。

    此刻吳桐感覺渾身的骨骼都發出吱吱的不堪重負的響聲,一直緊咬的牙齦都咬出血了,內心有個聲音響起:認輸吧,你年紀輕輕修為淺薄,輸了也不丟臉。

    隻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反複地提醒他,絕不,絕不能認輸,輸了一次就會繼續輸下去,一直成為習慣!

    場內的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老一小的對抗,原本根本目不可視的精神力居然有實體化的行跡,二人之間偶爾有極為細微的銀光閃爍。

    圍觀的人們情不自禁地再往外麵挪了挪,生怕卷入這場不可見的對決中。

    此刻的吳桐,別說元氣了,連精神力都已經全部調用起來,渾身血氣翻滾,激蕩不休。

    在高了不知道幾個層次的精神力的壓迫下,吳桐渾身的各種力量都扭在一起,做著近乎徒勞的抵抗。

    二人就這樣在場內對峙了幾分鍾,最終老者有些不耐煩了。

    他猛地閉上眼睛,轉身過來正麵吳桐,口中喃喃道:“小子,接下這招我就不要你賠了,還給點你別人都得不到的好處。”

    也不等吳桐迴應,他右掌輕輕一樣,一道風柱形成,混合了精神力的風柱呈現深青色,期間間雜著一閃而過的精神力光芒。隨即,風柱向著吳桐直衝過去。

    這場景,連周圍的研究人員都有些驚呆了,這位爺還真是一言不合就開打啊。

    吳桐心中暗歎,入學而已,怎麽就那麽艱難呢?莫非其他人都要經過這種環節?白芷師姐不是說很簡單的麽?

    可是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繼續抱怨下去了,眼看半尺寬的風柱就要衝到麵前了,吳桐做出了一個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敢再次做的嚐試。

    既然精神力強度還是不夠,那把精神力、元氣、甚至體能全往前麵堆,無論如何都得扛住!吳桐前推的雙掌已經激發出整整光芒,白光紅光銀光流轉。

    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深青色的風柱直直撞上吳桐,推著他飛快地拍向後麵的牆上。一聲悶哼響起,吳桐居然硬是頂住氣柱,此刻他已經被風柱推離原先位置七八米。

    風柱悄然消失,吳桐終於撐不下去,啪嗒一聲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好小子,以後你就跟我混了!”老者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過來拍了拍吳桐的肩膀。

    吳桐毫無姿態地坐在地板上,之前就感覺xiong悶欲吐。

    被老者拍了幾下,吳桐終於忍不住了,嘩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頓時感覺渾身通透了,連帶上次遇襲留下的暗傷一並消除。

    也不知道這老者使了什麽手段,吳桐隻能苦笑。

    老者見狀,扶起吳桐,一手叉腰,對著四周的人說:“這小子以後就是我械院的人了,誰也不許動他!”四周一片啞然。

    吳桐既是無奈,又有些好笑,有這樣收人的學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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