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克魔法工業大學所在的核心城市名曰東極城,顧名思義便是這座巨型城市坐落在帝國最東邊的土地上,毗鄰遺忘森林,再往東一些就是無盡滄海。

    東極城傲然屹立在地圖的最東方,一方麵擔任著資源重鎮的作用,另外一方麵也是帝國與遺忘之森對決的最前線。

    此刻在東極城的魔法軍團的最居中那座帳篷內,一位軍官正尊敬又帶幾分惶恐地向一位老者說著什麽。

    這位不怒自威的老者端坐在中央高背椅上,雙目緊閉,不過從他時不時點點頭的動作表明他一直在聽。

    “以上是這次戊三線長途魔動列車遇襲的全部經過。智囊團那邊已經召開過會議了,期間兩次使用的特種武器很是可疑。即便那武器射出的魔法彈頭已經在攻擊過程中粉碎,現場的檢察官依然找到了特製魔法彈頭裏麵的特種元素鉲金。而這種魔法元素提煉的技術隻掌握在那一家的手中……”

    軍官shen手往身後指了指,似乎諱莫如深,隻是他的動作卻得到了老者的迴應:“哼,見利忘義的家夥,哪天死了也不知道!”

    即便是如此,老者也沒直接點出是哪個家族,可見即便是老者這般高位的軍人,依然有所畏懼,或者說有所保留。

    老者頓了頓,又說道:“聽說這次襲擊還有三人幸存了?”

    軍官連道:“是啊,其中兩個身後的家族季軍長您應該都認識的。一個是老牧家的三房小兒子。另外一個可是了不得啊,白家白老怪最疼愛的孫女,獨此一顆,絕無分號!也不知道白老怪怎麽舍得讓這個寶貝珍珠獨自上路。照我看啊,就算派出一隊獨立護衛隊護送都不為過。!”

    被稱為季軍長的老者嚴肅的麵容鬆了一絲:“嗬嗬,也是白老怪積德了,這樣都給他的寶貝孫女活了下來,也幸好如此,不如帝國又得動蕩一番。”

    軍官接上說道:“那是,不過這兩位的小命可都是一個德魯克魔法工業大學的預科生救下來的。”

    軍官明顯是有意停了下,故意勾起季軍長的興趣。

    季軍長瞥了他一眼,年輕軍官頓時不敢耍小花樣了:“那小子地下城來的,背景清白,比較可惜的是沒多少修習魔法的天賦,資質等級跟魔武雙修的列兵差不多。這就真有點可惜了,聽牧小子說那叫吳桐的小家夥硬是憑著一把開山刀,守著列車的後門連續三個多小時,地上堆積的狼頭狼軀都堆得快要塞滿車廂了。真是一名虎將,也真的有點可惜了。”

    他一連說了三個可惜,惜才之心可見一斑。

    季軍長聽了沒答話,摸了下下巴的半截胡子,點了點頭。對年輕軍官的評價不置可否。

    見上官沒繼續說下去,年輕軍官也很識趣地簡單總結了幾句就轉身離開帳篷了。

    帳篷內,老者一直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老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神光,輕輕念叨著:“地下城來的,姓吳,嗬嗬,有點意思啊。老孫,你多關注下這小子,我總覺得這小子會gao出不一樣的風浪來。興許……興許,罷了,走著看吧。”

    老者身後一處略微yin暗的地方傳來迴應聲:“是,老爺。”說完就如未曾出現過一樣。

    吳桐感覺睡了這輩子最長的一覺,期間一直有個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細細說著什麽,一雙軟軟的手輕輕幫他塗著藥膏,他也試著醒來,然而卻始終沒法睜開眼睛。

    到後來,那雙手的主人不是經常出現了,然而卻出現的極為規律,具體時間多長吳桐不清楚,隻是他在某個時間總能重新聽到那柔柔的嗓音。

    沉睡的這段時間,吳桐也並不是一直處於深度沉睡著,偶爾清醒的時候他便努力運轉真元一氣功,將身體累積的傷勢一點點祛除。

    功法的療傷效果不如外用藥來得快,卻效果極好,沒過多久元氣便運轉無礙了。隻是精神終究還是不夠,很多時候都是吳桐運功過程中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要不是越發明亮的陽光照射得他眼睛刺疼,他感覺可以一直睡下去。要不是那要氣死人的語調在身邊響起,吳桐覺得繼續睡下去也是ting好的,起碼有一雙溫柔的小手可以期待。

    “誒我說白師妹,你都照顧他那麽多天了,還用了你們家珍藏的外傷藥,就算是個死人也得被救活了嘛。這小子沒事的,命硬的很,你信不信我給他一拳他就立馬跳起來了?”

    聲音吳桐認得,人還很熟悉,畢竟在列車上也算是共過生死了。

    勉強睜開眼睛的吳桐被陽光一刺,情不自禁地又要把眼睛閉上。這是一雙溫柔的小手輕輕幫他遮擋一部分的陽光,讓他慢慢適應睜開眼睛看世界的方式。

    視野逐漸清晰了,映入吳桐眼簾的是一雙白嫩的小手,指間縫隙勉強能夠看到這是在一家……嗯,比自己小修理店還要大的病房裏麵。

    吳桐也沒多少概念,隻能搬出修理店做參照物了。

    視線終於迴歸,吳桐終於清晰地看到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要是旁邊沒有那嬉皮笑臉的牧通就更完美了。

    “你醒了!”白芷開心地說道。

    吳桐張開zuiba,長期沒說話的喉嚨和聲帶似乎都變得麻木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勉強蹦出兩個字:“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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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一聽,連忙抓起吳桐的手,小聲說道:“師姐在這,師弟你好好休息,我們已經安全了。”

    牧通一聽就不爽了,學著白芷那樣拉起吳桐的另一隻手說道:“師兄也在這,師弟你好好休息,你總算沒浪費白家的療傷聖藥。”說道後麵都有點酸了。

    吳桐笑了笑,拍了下牧通的手表示知道了。

    等吳桐逐漸習慣開口講話,白芷就慢慢將他昏迷之後的事情給他講了,期間牧通還補充了不少,畢竟他算是全場最佳……唯一一個全程沒有暈倒的人了。

    此刻吳桐才知道事後發生了那麽多事情。

    牧通在德魯克魔法工業大學的老師江浩來到現場清掃掉疾風暴狼之後,快速安置好幸存者,檢查現場,隨即連同幾個在校導師和軍方高手直接就殺了過去,一直推進遺忘之森的五十多公裏。

    戰後迴歸,出征的老師和軍方高手各個帶傷,其中一位老師受傷極重,差點把命給丟在遺忘之森了。

    人人的臉色都極差,不知道在裏麵遇到了什麽,迴來都是守口如瓶。

    這些事目前對於吳桐來說有點太遙遠了,雖說沒能報仇有些可惜,不過這個世界就這樣,弱rou強食,沒什麽好抱怨的。

    一夥人在病房裏東拉西扯談了一會兒的,吳桐突然問起:“我昏迷了多久?”

    白芷還沒出聲,牧通就嗤笑著說道:“某個人啊真會偷懶,還沒開學就請了一個月的假。偷懶就算了,還連累白師妹辛辛苦苦的照顧某人照顧一個月。”

    吳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看向白芷的眼光更是充滿感激,輕輕握緊了他手中的柔荑。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卻也沒把手從吳桐的手裏抽出來。

    牧通一副嫌棄的模樣把吳桐的手放下了:“酸,真酸,非常爽。”

    然後又補充了句:“我說吳桐同學,你真的要在這病chuang上躺一輩子嗎?是的話我就去學習幫你辦理退學手續了。”

    一聽這話,吳桐急了,李師可是花了幾乎是全副身家才把他送進德魯克魔法工業大學的,要是連門口都還沒進就被送迴家了,有何顏麵麵對李師他們呢?

    白芷迴過頭來安撫道:“別聽他亂說,他這zuiba就沒試過要饒人的。學校那邊我跟招生的導師都是溝通過了的,你身子恢複了就去參加給入學篩選儀式,然後再去做個cha班生就是了。我相信你沒問題的。”

    此話一出,牧通有點聽不下去了,“你們聊你們聊,我要出去走走,繼續待下去就要被酸死了。”

    說罷他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終於安靜了,卻突然有一些尷尬的氣氛在飄蕩。吳桐還真沒試過跟一個女生單獨待在一個地方,修理店自然不算,那熱鬧得幾乎可以消泯掉所有的尷尬。

    此刻病房內有種異樣的情緒在產生,吳桐突然感覺心跳得有些快,壓都壓不住。

    終究還是吳桐打破了僵局:“師姐,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白芷輕笑著迴應道:“要謝也首先得我謝你,要不是你察覺異常,我們都得死在那裏了。想想可真是懸啊。”

    吳桐咧zui笑了笑,現在想起依然有些後怕。要不是當時自己留意到那個異常的尖嘯聲音,恐怕他也會繼續攤坐在那堆兇獸的屍體旁邊,然後被恐怖的撞擊力擠ya成rou醬。

    想起這個,吳桐問道:“白師姐,那個襲擊的東西真是兇獸發出的?不是說它們用不了人類的魔法武器嗎?”

    白芷望著吳桐,有些欲言欲止,最後兩道漂亮的眉毛皺了下,小聲的說道:“吳師弟,這個有點複雜。我跟你說的這些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

    吳桐點頭應是,他也對這次襲擊有著很大的疑惑。

    魔動長途列車自運行以來據說是很少遇到襲擊的,頂多是被兇獸爭奪地盤的餘波所衝擊,畢竟人類和兇獸之間也是有著默認的規則的。

    這次襲擊gao得那麽徹底,從第二次發射的魔法武器看來對方是懷了要滅絕這趟車的目的了。

    白芷見吳桐應下了,小聲的說道:“這事牽扯到的人和事比較大。前端時間我爺爺過來看我,我隱約聽他跟別人進行魔法聲訊溝通的時候提到什麽勾結、馮氏族、靈魂之類的詞,沒聽清楚。我試著問他也沒說,就不好再問了。他還特意交代我不要跟別人提起這次襲擊的細節,如果問起就說當時暈了過去什麽都不知道。”

    吳桐也隻能聽聽了,天塌下還有高個的頂著。

    “對了,我在給你治療的時候從你懷裏翻出這個。”白芷從一旁的小包翻了翻拿出個東西遞給了吳桐,“這應該是魔法陣列卡吧?看你那麽珍視地貼身帶著,我就特意幫你留了下來。”

    吳桐道了聲謝謝接過那塊自地下城帶出來的魔法陣列卡,比較驚訝地發現即便在這種慘烈的戰鬥中,這張卡依然保存良好,連劃痕都沒有,直讓吳桐嘖嘖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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