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李副將掃了一眼眼前的這個清秀少年,隻覺得這個少年的一雙眼睛實在是清亮,比他的外貌要出眾許多。


    這樣的一雙眼睛,放在這樣的一張臉上,還真是有些浪費了。


    “迴將軍,小的賤名宋子橋。”已經到了這個關頭了,穆祁然明白自己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唯有硬著頭皮上了。


    理所當然的,李副將在卷宗之中,並沒有尋到有關於他這個人的信息。


    李副將的眸子頓時就冷了下來,吩咐左右,聲音裏沒有意思溫度。


    “把這個人給我帶走。”


    穆祁然知道自己已經露出馬腳了,也不抗爭,就那樣乖乖地任他們拖著自己走,也不說話。


    而郝平和大周見她被帶走,都有些急了。


    “你們幹什麽,為什麽要帶走他?!”


    大周的脾氣最為火爆,當時對著李副將說話的語氣就有些衝了,充滿了火藥味。


    “大膽,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對李副將這麽說話!”一旁李副將的隨從見大周如此放肆,立馬就抽了刀子要上前來。


    穆祁然心裏一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連累到大周和郝平兩個人,他們都是好人,不能夠被自己給牽連了,於是趕忙對李副將說道:“李副將,這件事情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他們都是對穆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士兵,不要為難他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李副將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對自己的部下吩咐道:“放過他們。”


    然後就走了,穆祁然的神色肅然,不過腦子裏卻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了。


    一旁的大周,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是迴頭卻看見郝平的臉上任何表情也沒有,當時就有些生氣了。


    “郝平,你平日裏不是最關心小兄弟了的嗎,怎麽今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卻好像沒事人似的,還有啊,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你知不知道?”大周急衝衝地問道


    而郝平一直靜靜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也不說話,不過他的心裏也是同樣地亂成了一團亂麻了。


    他不同於大周,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幹著急。


    此次軍中士兵清查身份的原因他不知道,不過,穆祁然的身份是混入軍中的他卻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女子,軍中有女子進入,那可是大罪。


    一旦定下罪來的話,隻怕她也沒命了。


    不,他絕對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他心愛的女子就這樣沒了性命。


    想著這些,郝平趕緊迴到了營帳之中,提起筆就開始寫信了。


    雖然她的心裏沒有自己,他也並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什麽樣的身份,來自何方,可是對於他郝平來說,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他隻要他所愛之人安好,好好地活下去,他便安心了,什麽也不求了。


    寫好了一章小紙條之後,郝平吹了吹口哨,一隻信鴿居然飛了進來。


    這隻信鴿他是輕易不會用的,可是如今,為了穆祁然,他真的管不了那麽多了。


    看著信鴿飛上了雲霄之後,漸漸地消失不見了,郝平皺起了眉頭,希望她這一次可以平安度過,那樣的話,他是真的什麽都不求了,隻求自己日後可以日日看著她,看見她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還有那時而天真,時而恬淡的笑容,雖然是普通的容顏,可是那一顰一笑之間,卻盡是風情萬種,令他無法自拔。


    他想他是真的瘋了,為了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竟然什麽都可以做到,什麽都可以舍棄了。


    而穆祁然來到了主帥,也就是穆晨駿的營帳中,麵對著自己朝夕相對了十幾年的大哥,忽然有些百感交集了起來。


    分別了這些日子,今日是他們兄妹兩個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麵對麵站著。


    她的心裏不光是記掛著禦君傾,也還有大哥和爹爹的位置,每天想著大哥和爹爹,如今總算是見到了大哥,她的眼淚險些就要掉下來了。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奸細,是不是耿家?”穆晨駿看了看眼前這個清秀少年,忽然開口問道。


    從來不曾聽見大哥的口中說出如此嚴厲的話來,穆祁然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是不卑不亢地應答道:“小的不是。”


    “那你又如何解釋你的身份,明明不是軍中的人,為什麽要費盡心思混進來,你倒是聰明,知道哪裏最容易混進來!”穆晨駿冷冷地說道。


    “我……”穆祁然如今什麽都說不出來,若是讓大哥知道自己喬裝打扮來到了軍中的話,還想要跟去邊疆,必定不會允許的,到時候再把自己遣送迴去,那就不能夠見到禦君傾了。


    那可不行,她這一次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裏,眼看著離禦君傾就越來越近了,絕對不能夠就這麽打道迴府了。


    “你最好是老實交代,混進這裏來,到底有什麽目的,如若不然,本將軍便要當眾斬殺了你,也好叫大家夥兒都好好瞧瞧,奸細的下場!”穆晨駿平日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然而在軍中,卻很有大將軍的威嚴,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敬畏之情。


    穆祁然心中一團亂麻,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很好的借口,偏偏她也很了解自己的這個大哥,他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絕對不會聽自己胡謅的。


    她必須要說得半真半假,唬過大哥才能夠有希望過得了這一關。


    如今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斷然不可輕易開口,否則很有可能會毀了自己的,穆祁然深知這一點,所以縱使心中已經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卻仍然保持著麵上的鎮定。


    “哼,看來你的嘴還挺硬的,沒關係,那本將軍就給你一日的時間,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到底招還是不招,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的,有什麽陰謀,都給我一一交代了,明日若是還是這般嘴硬的話,本將軍也隻好殺雞儆猴了!”穆晨駿冷厲地說道,隨即兩個部下便上前將她拖走了。


    其實穆晨駿也是想要給她一個機會,一方麵他很想抓住這一次的機會,把耿家的惡行全部揭露出來,狠狠地打擊他們耿家一番,另一方麵,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這個陌生的小兵,竟然會給他一種很親切熟悉的感覺,讓他沒有辦法痛下殺心。


    罷了,若是明日可以順順利利地問出一切,或許還可以留他一條活路,可是若是他不聽話的,還是不肯與他合作,老老實實地交代一切,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些煩心的事情,穆晨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如今押送糧草的事情,已經夠讓他操心的了,糧草之事,萬分重要,前方傳來消息說是急需糧草,可是這一條路卻又不好走,走走停停的,還時常下大雨,真是老天爺都在跟他作對,他已經操碎了心了,如今卻又出了這麽一件事兒,讓他如何不憂慮。


    而在郝平這邊,也是急得無法安睡。


    到了夜間,趁著大周睡著了,他趕緊來到了小樹林裏。


    正好,要等的人已經來了。


    “郝平,匆匆叫我來有什麽事?是不是有什麽進展了?”那人背著身子,看不清楚麵容,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郝平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我在軍中有一個好兄弟,如今出了事情,我希望主公可以救救他。”


    “哼,兄弟?什麽兄弟?!”那人有些不屑地開口問道,


    沒有辦法,郝平隻得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隻是隱瞞了穆祁然是為了穆晨駿來到軍中的事情,隻說她是為了好玩。


    因為他知道主公一向討厭穆家的人,若是知道了她喜歡穆晨駿,隻怕更加不可能幫忙了。


    聽完了這件事情,那男子冷笑道:“郝平,你以為你是個什麽身份的人,竟然敢在公子的麵前提要求了,為了個什麽破女人,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怪不得最近收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了,原來是在忙著談情說愛啊。”


    “不,主公的事情,我郝平不敢忘記。”郝平趕緊說道。


    “臭小子,你可知道你的這條命是誰給的,如今還敢頂嘴了,今日是我聽見了這一番話,若是主公親耳聽見了的話,怕是不會放過你的,最近軍營裏安插的另外一個人險些被發現了,所以穆晨駿才會徹查人數,主公已經夠心煩了,你還要來添亂不成?”那男子冷冷地說道。


    “什麽?穆晨駿開始懷疑起主公來了?”郝平有些驚訝。


    “沒錯,要不是你的身份做得夠好的話,今日你也要被揪出來了,你才是主公最大的希望,你可別辜負了主公這些年的栽培了,你明不明白?”那男子忽然說道。


    “可是,我的朋友……”郝平說了幾個字以後,聲音低了下去,他自己也很明白,主公的意願,誰也沒有辦法更改的。


    “你還是迴去好好準備你的計劃吧,這批糧草,主公說了,斷然不能夠讓那個穆晨駿平平安安地送到邊疆,你最大的任務,就是攪和得穆晨駿乃至整個穆家都不得安生,明白了沒有?!”


    聽見這話,郝平的眼神暗了下去,看來這件事情是沒有希望了。


    “郝平,你在猶豫些什麽,不要忘記了主公對你的恩情!”那男人咬牙切齒般地提醒道。


    “不,主公對我的好,郝平這一生都不敢忘記,主公有令,郝平不敢不從,隻盼為主公分憂。”想到多年前,自己的一條命,就是那個男人給的,他還有什麽立場說不呢。


    男子漢,大丈夫,知恩圖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郝平,是絕對絕對不可能食言的,既然答應了主公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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