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來了。”京城北部一個不起眼的院落前,在穆祁然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後,緊閉著的大門露出了一條縫兒。看著穆祁然垂在一側的手接連的打了幾個他們之間才懂得的手勢,當即拉開了大門,將人迎了進去。


    穆祁然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長安,心情不錯的開口:“看來這幾日你的日子不錯,我看你倒是頗為悠閑。”


    長安頓時就露出了一個苦笑,抱屈道:“少主,你這可是冤枉屬下了,杜先生雖然把信物都交給了屬下,但是那些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屬下差點兒連小命都留下。”長安也是不解,他拿著信物去接管那些人脈的時候,那些人眼中的殺氣恨不得將他淩遲處死,直到他說出他是奉杜先生的命令給少主接管的時候,那些人的態度才好了一些,但依舊算不上恭敬。


    他滿心疑問,但是卻找不到人詢問。那些人不是杜先生的手下嗎,怎麽不聽杜先生的號令,反而是跟在杜先生身邊不到三年的少主比杜先生更加得到認可。


    穆祁然前進的步伐就此停住,迴過頭看著埋頭苦思的長安,追問道:“當真如此?”杜先生既然將那些人脈交給自己,事先定然有過命令下來,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少主,您進去就知道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見過他們趕緊就讓人散了吧。”長安摸著自己的胸口裝委屈的開口。


    穆祁然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害怕的時候。”與長安乖巧的外貌不同的是他的風格,空長了一張乖巧的麵貌,殺起人來毫不手軟,甚至是臉上還會有心滿意足的笑容,十足的一個殺神。


    長安嘿嘿的笑了兩聲,指了指緊閉的房門:“人就在裏麵,少主您進去吧,小心為上。”


    穆祁然聽著屋中那幾個平緩綿長的唿吸,頓時就提高了警惕,伸手就將長安頭上的木簪子奪過來,指尖凝氣狠狠的將木簪子砸在了門上,手心鬼蛛絲當即就固定著大門的四個角將大門拋向了半空。


    長安見狀,身形暴起頓時就將快要飛出院子的大門一腳踢向了地麵,對著的方向恰好就是房門的位置。


    “這不合規矩,推開門不應該殺進去嗎,怎麽把門給卸了。”一個粗壯的男聲頓時就吼了出來,伴隨著他粗狂的聲音,大門被他一腳踹了出來,朝著穆祁然站著的範圍激射而來,極快的速度激起了一滴的灰塵。


    穆祁然抬起腳,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於腳尖,狠狠的踩在了木門上,收迴來的鬼蛛絲再次射出,牢牢的抓住了院中的樹幹上,堅決不讓自己向後退一步,冷笑著說道:“你們都站於門後,我要是進了門,一招都挨不過,反正要吃虧,不如大家一起吃。”眼中出現一抹邪笑,借助鬼蛛絲的助力,再次的將木門踢了出去。


    這會兒空蕩蕩的門口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想也不想的就朝著木門踹去,伴隨著屋內一個尖角:“不可。”木門頓時就四分五裂威力不減的朝著屋中射去。


    聽著屋中霹靂撲通的聲音,長安一臉佩服的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穆祁然,視線看向了魚貫而出狼狽不堪的幾個人,由衷的佩服道:“少主就是少主,屬下當真不及你萬分之一。”


    穆祁然壓下身體中翻騰的氣息,瞥了長安一眼,沒好氣的開口:“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若不是他將木門踹下地麵的時候已經灌注了內力於其中,現在也沒有這麽大的威力,想要她戴上這麽一頂大帽子,門都沒有。


    長安訕訕的笑著,抹了抹鼻子,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臉色極不好看的六個人開口道:“這就是我家少主。”


    “你從哪兒找來的冒牌貨,這就是少主?”當中一個最為狼狽之人當即就開口怒罵,六個人中就他的輕功最差也最倒黴,身上被刺了不少木刺,這會兒渾身不舒服。刀傷箭傷也就罷了,上了藥就好,但是那麽多的木刺,他可扛不住一個男人盯著自己一根根的拔出來,想想他就火大。


    穆祁然眼中閃過了一絲幽光,冷眼一笑:“奴大欺主,就你們這麽大的見麵禮,我可不想有這樣的手下,馬上都給我滾蛋。”她是缺人手,但是並不代表她什麽人都要。


    “非也非也,方才是小姐你先動手,我們隻是被逼想要自保而已。”位於最中間的一個男子唰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扇動著,唇紅齒白,一雙丹鳳眼閃動著動人的風情,一身淡青色長袍,倒是有幾分書生的味道。


    穆祁然不以為然的笑笑,看著男子謙和的表情嘴唇一勾,反問一句:“我不先動手,難不成要進屋被你們蒙上頭不明不白的揍一頓。”視線落在了門後,那兒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袋子,上麵還沾了不少的木屑,顯然方才有人用來擋著木刺的。


    六個人聞言當即一起挪動著身體,擋住了穆祁然的視線。


    “既然要做我們六人的主子,當然不能夠吹風就倒,就這麽小小的考驗,我想小姐應該不會責怪我們的。”六人中唯一的女子開口說道,她的身形較之穆祁然要高大不少,聲音糯糯的,口氣中帶著幾分親近。


    穆祁然絲毫不領情,視線在六個人中不斷的移動著,淺笑一聲:“你們現在這兒呆著,現在我沒什麽事情需要你們。”她一定要好好的向杜先生追問一下他們的來曆,雖然說杜先生不會害她,但是有幾個來曆不明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她怎麽都是不會心安的。她心中也有個小小的念頭,說不定這些人是她娘親留下來的,隻不過當初穆府敗落他們都未曾出現,這麽個想法頓時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況且她現在急著知道風雨樓發生的事情,沒有這閑工夫跟這幾個明顯頓時間內不會為自己所用的人扯皮。


    說完這句話,穆祁然看了一眼長安,就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去,留下六個人麵麵相覷。


    “這就是我們以後要追隨的人,未免太沒有耐心。”看起來最為狼狽的雲雷第一個開口,依舊大大咧咧的。


    雲霧嘴角一勾,卻是不置一詞。


    書生般的雲風狹長的雙目在雲雷的臉上微微一掠,看得他當即消了音臉皮漲得通紅這才繼續搖動著扇子,向另外五人解釋:“昨夜風雨樓成王世子一事有少主的手筆,隻不過半途被定王世子給擾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雲雨不解的開口:“少主口口聲聲是為了保護穆府,果真如此,她為何要對成王世子動手?”穆行文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部侍郎,穆祁然現在就這麽對上成王府,這分明是在給穆府找麻煩。


    一直埋著頭的雲火這會兒才抬起頭,那平板的臉上慢慢的綻放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饒有興致的開口:“看來我們這位少主身上的秘密不少,我可是最喜歡挖別人的秘密了。”


    即便是認識雲火已經十幾年,除了雲風,另外四人還是不可抑製的被他難得一見的笑容晃花了眼,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一向嗜睡的雲電甚至開口道:“雲火,你可別笑,我一會兒還想去睡覺呢。”


    雲風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開口提醒道:“雲火,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她不是你可以動的人。”話語中有著對雲風深深的忌憚。


    雲火不以為然的招招手,身體一縱就朝著院外掠去,隻留下一句話在院子裏飄蕩開來:“我去成王府看看,你們隨意。”


    “風大哥,就這麽讓他離開?”雲霧眉頭擰著看著沒有半點兒焦急之意的雲風不甘心的開口。


    “不然呢?”雲風淺淺的笑笑,說出了一個他們都無法忽視的事實:“若是他願意,這會兒早就脫離六部成為護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少主能夠與他爭上一爭,我們隔山觀虎鬥就好。”


    就在五人站著的地麵下,穆祁然耳邊放了一個竹管,牢牢的貼著頭頂的牆麵,將自己的唿吸放到最低,聽著傳到耳邊的極為細小的聲音,心中一陣陣的惱火,杜先生這是給他的人脈嗎?這明顯的就是另外一批人馬。


    還有那個雲火,自己居然成為了牽製她的存在,這讓穆祁然頓時就火冒三丈,杜先生此舉無異於引狼入室,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要這麽大的一灘麻煩,雖然他們的本事都不錯,不過現在的他們對於自己來講就是一個大麻煩,除卻解決穆府的危險,對於別的事情她沒有半點兒的興趣。


    “風雨樓最後的事情如何?”酒樓飯館倒是聽聞消息的好去處,不過她現在沒有那個閑工夫,是以直接聽長安的調查結果。


    長安的臉上有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興致頗高的開口:“風雨樓昨兒個有刺客,禦君瑞重傷,古靈兒流產。”


    “什麽?”穆祁然聞言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長安,對於這般嚴重的後果大吃一驚,她所想的隻不過是要成王府鬧騰一些好早日對付禾艾雪,但是現在威武將軍府絕對會牽扯進來,這對於她來講可不是一件好事。


    還有,方才雲火說要去成王府?穆祁然頓時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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