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禾羅氏隻覺得心口堵住了一口似的,難以唿吸。


    能夠這般從容淡定將這番話說出口,足以見得穆祁然絲毫不懼禾羅氏娘倆,對於穆祁然這番話,禾羅氏心裏也是極度狂笑起來。


    “祁然,幾日不見,這嘴巴越來越厲害了!二嬸都自愧不如。”禾羅氏走向前,朝穆祁然說道。


    “嗬嗬,二嬸真會說笑,您今日不會是來向我告別的吧?你要離開穆府便跟我去說,要不我帶你們去吧!”


    穆祁然裝作很認真的說道,禾羅氏今日前來隻不過想看看穆祁然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若是沒有,順便將那黑色盒子放在房間之中,到時一切便順理成章。


    此言一出,禾羅氏神色瞬間變慌亂起來,說道:“祁然,休要胡說,我今日前來隻不過是看看你而已,你又何必胡說八道,在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穆祁然微微一笑:“果真是這樣嗎?”


    禾羅氏心裏一跳,難道這穆祁然發現了什麽嗎?為何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當然是這樣,難道你認為我們在騙你不成?”


    禾羅氏目光躲閃,身形走進穆祁然身旁,拉起穆祁然的手,溫柔道:“祁然,自小失去娘,便沒有娘的疼愛,若是不嫌棄,我願意拿你當女兒般疼愛!”


    禾羅氏滿臉期待地望著穆祁然,雖說禾羅氏知曉,穆祁然絕不會答應自己的,但是為了吸引穆祁然注意力,讓禾艾雪完成任務,自己隻能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成功。


    聞言,穆祁然頓時覺得心裏突然想殺人的衝動,麵上卻是冷冷道:“您還是省省吧,人,要有自知之名,若是人到了不知羞恥的時候,那便是她自取滅亡之時!”


    穆祁然隻覺心裏一陣惡心,這般毒蠍惡婦還想著做著幹娘,真是癡心妄想!


    “祁然,你不覺得我,很端莊賢惠嗎?雖然抵不上你親娘,但至少我也會疼人,會照顧你,讓你在穆府也不會這般累!”


    禾羅氏眼珠轉動,絲毫不放棄這個想法,滿含期待地望著穆祁然,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穆祁然此時,實在無法忍受這樣一個人,明明心如毒蠍卻要裝作一番好人模樣站在你麵前跟你說她想做你娘親,好比拿著一把刀刺了你之後,然後跟你說對不起!


    “你夠了,我不想聽你說話,你立即從這裏離開!”


    穆祁然麵色森冷地望著禾羅氏,心裏那股怒火隨時便要爆發出來,隨著這一聲怒吼,使得禾羅氏仍是愣在了原地。


    而一旁的禾艾雪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走向前來道:“表姐,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小心氣壞身子,若是不願意,那便算了,娘親,你也真是的,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像這樣沒有娘的孩子是不會明白的你的心意,我們還是走吧!”


    禾羅氏微微反應過來,裝作極為遺憾道:“唉……可憐的孩子!自小酒沒了娘親,定然是吃了不小苦!”


    禾羅氏此時卻戳中穆祁然內心柔軟處,使得穆祁然心情激動起來,轉過身,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自言自語道:“這禾羅氏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穆祁然轉過身那一刻,禾艾雪手中黑色盒子,瞬間便放入了書架之上,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而這一幕,被躲在內房的禦君傾瞧見了!


    這對母女心機還真是夠毒!先是激怒於祁然,在將此物放在書架之上,想的到是不錯,可是卻是忽略房間之中還有一人!


    禦君傾!


    恐怕,禾羅氏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房間之中還有另一人,而這番精心布置卻是無意於一場空而已。


    當然,若是無人發現,那麽穆府恐怕要從此,自京城消失!


    禦君傾此時卻是自屋裏走了出來,一臉笑意,能夠將一向從容淡定的穆祁然氣成這樣,倒是很少見。


    “你們穆府居然還有這般人物,我今日算是開了眼見了!”


    禦君傾一手後背,神情略顯淡然,自一旁緩慢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穆祁然此時早已將剛才之事拋之腦後,如今這穆府內憂外患,若是不盡快找到禾羅氏謀害穆府的證據,恐怕穆府遲早一天會敗在這娘倆手裏。


    “哪裏比的上小王爺,你隨便跺跺腳,這整個京城都會震動!這等人物哪裏比的上您,你說是不是?”


    穆祁然巧笑嫣然,輕搖蓮步,緩緩便靠著窗坐了下來。


    “哼!”


    “你剛才若是發現二人在你房間之中做了手腳,我看你此刻還能有這般愜意!”禦君傾毫不在意的說道。


    穆祁然麵色一驚道:“做了手腳?難道禾羅氏將玉佩放到我房間裏了?”


    禦君傾,默不作聲,嘴邊掛著一摟邪笑,看著此時穆祁然正在四處尋找,不禁偷笑起來。


    “你笑什麽?”穆祁然找了半天也未曾看見,卻聽見禦君傾在一旁偷笑起來。


    禦君傾頓時微微一怔,停止了笑聲,而是一臉邪邪地看著穆祁然道:“怎麽樣, 你可找到那塊玉佩了!”


    “奇怪了,我怎麽也找不到,藏得夠隱蔽的!”


    穆祁然一臉茫然,微微皺起秀眉,卻是看見禦君傾那張邪氣的臉,卻是問道:“是不是你拿走了,故意戲弄我?”


    “我怎敢戲弄穆大小姐,你自己再好好找找,說不定就找到了!”


    禦君傾頓時一本正經的樣子,這讓穆祁然倒是相信所說之言,然而,此時紅梅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


    “小姐……!”紅梅看著禦君傾也在,話到口中,又咽迴去了!手中信也暗中藏了起來,紅梅眼珠一轉,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旁的禦君傾卻道:“我先走了,那塊玉佩你不用找了,我先走了!”


    “禦君傾,你個混蛋!”


    穆祁然頓時便知曉,之前那塊玉佩早已被禦君傾拿走了,竟然還敢戲弄自己,下次定要他好看。


    禦君傾,身形頓時自窗外一躍,身影便消失不見。


    “紅梅,什麽事情?”


    穆祁然一臉不解的看著紅梅,還從未見過紅梅竟然有如此謹慎的一麵。


    “小姐,杜先生差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要親自交予你手上!”紅梅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信交予祁然手上,隨即便是退至一旁,不在言語。


    穆祁然將信打開,看了起來。自然自語道:“這定遠侯府,果然是大有來頭啊!”將蠟燭點燃,手中的信便化為灰燼。


    “紅梅,你安排人府中身手不錯的人去盯著禾羅氏,看看她們做什麽!還有立即吩咐府裏家丁不要放任何一人進來。”


    穆祁然目光冷冷地望著窗外,一臉凝重的說道。


    “是,小姐!現在就去叫欣兒過來服侍你!”紅梅起身便朝著主院而去,此刻穆祁然想著這偌大的定遠侯府,眉頭緊皺。


    無論是定遠侯府,還是襄王府,都不是小小穆府所能比的,而他們背後所站之人卻是令人聞之色變。


    穆晨駿一直忙於調查,一直想要謀害穆府的人。可是每次追查到一絲線索,卻是在關鍵之時斷掉,看來是有人故意阻止穆晨駿一直追查此事。


    幕後黑手是誰,穆晨駿心裏早已知曉,卻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背後黑手的勢力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以至於,直到現在也未曾有一點進展。


    “爹,此事依我看,還需從長計議!而且現在想要追查此事的話,估計也十分困難,現在想要找到證據,恐怕不容易!”


    此事書房之中,穆晨駿站在一旁,將這兩天所調查之事說了一遍,便等待穆行文的迴答。


    “你說的沒錯,幕後黑手,的確強,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估計還會再陷害我們穆府,你派人密切關注,一有消息便立即出手!到時,我們手裏又證據,也就不怕他不承認了!”


    穆行文,說道此時瞳孔微微收縮,越發森冷!


    穆晨駿略微一沉吟道:“爹,說的沒錯,到時我要看誰還敢謀害我們穆府!”一臉自信的穆晨駿,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了,你下去吧!做事小心點,不要逞強!”穆行文囑咐道。


    “爹,您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我先下去了!”穆晨駿說完,便從書房退了出來,隨即便朝著思院而去。


    雖說,好幾天未見祁然,但是穆晨駿覺得還是去看看,心裏比較放心些,畢竟是自己妹妹。


    “祁然呢?”穆晨駿看見眼前丫鬟行色匆匆,不禁問道。


    丫鬟立即便迴答道:“迴稟穆少爺,小姐此時正在內室休息!”


    穆晨駿看著眼前丫鬟有些陌生,心底有些疑惑起來:“你……我怎麽沒見過你啊!你是那一個院的?”


    丫鬟低著頭,不緩不慢,說道:“迴穆少爺的話,奴婢是客院服侍和二夫人的丫鬟,奴婢從未出過客院,隻不過,和二夫人要我幫她去燉點雞湯,說是要好好補補身子!”


    “哦,是這樣啊!那你走吧!”穆晨駿心底一陣別扭,為何這位丫鬟怎麽與府裏丫鬟感覺不一樣呢?


    而此時,穆祁然正準備去杜先生哪裏學醫,卻不料此時穆晨駿走了過來。


    “祁然,你不是在休息麽?”穆晨駿略微疑惑道。


    “哥哥,你這是聽誰說的,我這會要出去一趟,需要打扮一番,哥哥還是明日再來找我吧!”穆祁然將穆晨駿推出門外,而自己卻是女扮男裝去往紅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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