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上午。


    “是被土獵槍打死的,子彈也是自己造的。”


    “兇手殺人後甚至沒整理現場,彈殼都沒撿走,說明開槍的人是個新手,可能是第一次殺人,所以顯得很不專業。”


    一大早。


    接到村名的報警電話,呂澤便帶著人趕到了石門甲村。


    死者是村長夫婦,死亡時間大概是21點一22點。


    家裏的現金有被翻找的痕跡,可他搜的不仔細,隻搜走了家裏的現金,並沒有碰保險櫃和死者身上的金銀首飾。


    由此可見,兇手的主要目的是殺人,錢財是次要的。


    不然反過來的話,他是為了錢財而殺人,不可能把首飾和保險櫃留下。


    “下午薑大海失蹤,晚上村長夫妻又死了,一個平安了十幾年的小村莊,一天內出現兩起惡性案件,怎麽想也不偶然啊!”


    看著眼前的事發現場,呂澤向同行的鑒定專家問道:“有什麽線索嗎?”


    “我們發現了幾個泥腳印。”


    “昨天外麵下雨了,兇手可能去過泥地,所以進屋的時候留下了痕跡。”


    “經判斷,對方穿著44號的厚底靴,根據花紋對比,很像一種工地和工廠穿的勞保鞋。”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鑒定科專家,手上拿著一隻厚底鞋:“就像這種,不過這隻鞋是村長的,我問過其他人,砂石廠每個季度都會給工人免費發鞋,就是這種厚底鞋,而且...”


    “而且什麽?”


    呂澤問到。


    “昨天我們搜過薑大海的房間,他穿的就是44號鞋,和兇手留下的腳印一樣大。”鑒定科的專家說道。


    “警官,我要匯報!”


    議論中,有村民站了出來:“七幾年的時候,附近鬧過野豬,成立了狩獵隊,當年薑大海就是狩獵隊的一員,還打死過一隻四百多斤的大野豬呢。”


    另一個村民聽完,也跟著嚷嚷道:“我也記得這碼事,後來野豬沒了,上麵要把槍交上去,大家都交了,就薑大海沒交,他說槍壞了,讓他給丟了。”


    “對,薑大海有把土獵槍,前年和我喝酒的時候他吹牛說誰也不怕,我說他吹牛,他說沒吹牛,他有槍。”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薑大海!”


    呂澤目光微眯。


    到現在他們也不敢肯定,薑大海的失蹤是被害,還是他自己藏起來了。


    隻是他再也沒和警方聯係過,村裏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去向成謎。


    如今他沒了蹤跡,和他有仇的村長卻死了,還是被土獵槍打死的,再加上和他一樣的腳印,要說他沒有嫌疑誰會信。


    “去薑大海家看看。”


    呂澤向鑒定科的專家吩咐道。


    專家點點頭,帶著兩名當地警員走了。


    半小時後,三人急匆匆的返迴,開口便道:“薑大海家被人動過,少了幾件衣服,而且在屋子裏發現了同樣的泥腳印。”


    呂澤默默點頭。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現有的證據來看,薑大海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要知道,薑大海一直不滿意村長將山頭賣給趙老板的事,曾私下和人說要是讓他承包山頭辦砂石廠,他現在也是千萬富翁的話。


    昨天雙方又大吵了一架,往日之仇加今日之恨,他有殺人的動機和理由。


    要不然,一個鄉下小村莊的村長,誰會和他過不去,非要拿土獵槍將他兩口子都打死。


    求財,還有槍,怎麽也求不到一個小村長頭上吧。


    一個小村長能有幾個錢,槍都搞到手了就這點追求?


    “澤哥,兇手要是薑大海,是他策劃了這一切,那他昨天下午還給我們電話幹嘛?”


    淩靖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彭奕行一聽這話,不等呂澤開口便道:“還能幹嘛,擺脫嫌疑唄,這種掩耳盜鈴的案子難道還少嗎?”


    呂澤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彭奕行,沒想到這家夥的國史課念的不錯,還知道掩耳盜鈴的典故呢。


    以前他一直當彭奕行是盲流,沒想到他念過書。


    “警官,你們說殺人的可能是薑大海,是仇殺?那他上次跟我要煙抽,我沒給他,他不會迴來把我也幹掉吧?”


    一位村民臉色慌張的問道。


    呂澤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要根煙沒給就要殺人,這得多大氣性,石門甲七十戶,三百多口夠他殺嗎?


    “奕行,給趙老板打個電話,如果殺人的真是薑大海,除了村長以外,他最想殺的應該就是趙老板,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他在逃亡前肯定想把活幹利落。”


    呂澤一邊說著,一邊將大哥大遞給他。


    “好的澤哥。”


    彭奕行接過電話,從口袋裏掏出號碼本開始撥打。


    嘟!


    嘟!!


    電話一聲聲的響著,始終沒人接。


    一連響了兩分鍾,彭奕行和呂澤對視一眼,心裏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同一時間。


    杜丹園小區,停車場。


    趙老板坐在車上,車內大哥大響個不停。


    可他沒有去拿電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駕駛位上,因為後座上還坐著一個人。


    “趙老板,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幸好我知道你住哪個小區,還認識你的車,不然還真找不到你。”


    一名麵容憔悴,目光中滿是血絲的中年人,透過後視鏡看著趙老板。


    趙老板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咽了咽吐沫:“大海,有話好好說嘛,沒什麽是不能商量的,你不就想要錢嗎,我給你就是,快把槍收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趙老板坐在駕駛位上。


    他也是倒黴,因為車窗貼著玻璃膜,上車前根本沒注意到後麵的薑大海。


    上車後就晚了,一把槍頂在了腦袋上,趙老板哪見過這種架勢,直接就被嚇住了。


    說起來,他還是沒經驗,換成有經驗的人在這,絕不會在槍口的威脅下上車,而是要第一時間棄車逃跑。


    直接逃還有幾分活命的可能,上車,那就是將性命交在別人手上,車裏那點空間,根本別想躲過子彈。


    “趙老板,你這些年賺了多少錢?”


    薑大海突然問道。


    趙老板楞了一下,隻當薑大海是來要錢的,並不知道村長的死訊。


    為了不讓薑大海獅子大開口,張老板語氣含糊的說道:“七八十萬吧。”


    在他想來,自己幾年才賺了七八十萬,薑大海還怎麽獅子大開口,估計二三十萬就能把他打發了。


    嘭!!


    子彈打穿腦殼,又擊碎了擋風玻璃。


    薑大海推開車門下車,看了看車蓋上的血跡。


    嘴裏嘀咕著:“奸商,果然是奸商,死到臨頭還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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