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北區。


    重案組審訊室。


    “我尊尼汪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有什麽手段你們就使出來吧,我在這可待不長,你們得抓緊時間。”


    審訊室內,尊尼汪臉上帶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的後台很硬,軍火案背後牽扯到的存在,來頭大的超乎想象。


    如果是英國來人,他還可能會害怕,港島警察,奴才中的奴才,根本嚇不到他。


    “彭sir,呂sir...”


    半小時後,負責審訊的警員推門進來,對呂澤二人搖了搖頭。


    “你怎麽看?”


    彭警司看向呂澤。


    呂澤迴答道:“尊尼汪不算硬漢,時間充裕,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可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尊尼汪之所以很有底氣,是因為他堅信紅毛鬼一定會來救自己。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


    時間不會太久,隻要他什麽也不說,警察也不敢真打死他,扛到紅毛鬼登場就好了。


    踏踏踏...


    紅毛鬼的登場速度,比呂澤等人想的還快。


    一個小時不到,外麵便來了三名鬼佬。


    “你好,彭警司,我是監察處的查普曼高級警司,這兩位是政治部的同事,他們有件案子需要你幫忙。”


    三人中為首的查普曼,來自於行政部門監察處,這是一個隸屬於警務處長,專門用來內部監管警務工作者的部門。


    “你好,查普曼警司。”


    彭警司起身與查普曼握了握手。


    “彭警司,我們聽說你抓到了軍火大王尊尼汪,他是我們政治部的重要目標,我們希望能帶走他。”


    不等查普曼開口,兩位穿著西裝,沒有任何身份標識,也沒有掏出證件的青年人,就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抱歉。”


    彭警司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尊尼汪也是我們北區重案組的重要目標,為了抓捕他,我們死了很多兄弟,我不可能光憑你們一句話就交人。”


    “彭警司...”青年人還想說些什麽。


    “好了。”彭警司揮手打斷:“如果這是命令,我希望能看到警務處的批文,如果這是請求,對不起,我拒絕這種無理要求。”


    “彭警司,你要考慮清楚,我們是政治部的人。”


    見彭警司不肯放人,青年人的態度也立刻變得爭鋒相對起來。


    要知道,在他們這些人眼中,警司與普通警員沒有任何區別,左右不過是他們養的狗罷了。


    “抱歉,如果兩位是來做客的,我歡迎,想撈人,請把警務處的批文拿出來。”


    “什麽都沒有,你讓我怎麽交人,你說你是政治部的你就是啊?”


    “我還說我是港島總督呢,你怎麽不向我敬禮?”


    彭警司露出似笑非笑之色:“迴頭要是有人說他是英女皇任命的北區署長,讓我去槍斃李超人,是不是我也要照做?”


    “彭警司,我可以為他們二人擔保,這是我的證件。”


    查普曼將自己的證件掏出來,放在了彭警司麵前的桌子上。


    “就這個?”


    彭警司拿起查普曼的警官證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丟進了垃圾桶:“這玩意,天橋低下60塊一張,兩張隻要一百,你想要多少我都有。”


    查普曼看了眼自己的證件,要是還不明白彭警司的意思,就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他這是根本不想交人,別說自己沒帶批文過來,就算帶了恐怕也不會如願。


    “彭警司,尊尼汪你已經抓了,功勞怎麽也少不了你的,用你們華夏人的一句老話奉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樣不識時務,我怕你下不了台。”


    查普斯雙目微眯。


    靜...


    場麵一時陷入僵持。


    半響之後,彭警司突然笑了起來:“我等著你們。”


    “你有種。”


    查普斯三人甩手而去,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我們走著瞧。”


    啪啪啪...


    等到三人走後,呂澤拍著手從裏屋出來。


    “笑個屁!”彭警司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事先沒有防備,下次再來,我恐怕就壓不住了。”


    政治部比較特殊,它是隸屬於軍情五處的特務機構,他們如果願意,很容易就能弄到警務處的批文。


    有批文,有手續,政治部要把人帶走,彭警司根本沒有理由阻攔。


    “要不把人交給我吧,政治部的人再來你就說人不在你這,往我這推。”


    “推來推去,怎麽也能拖個一兩天,爭取在這一兩天內問出些東西來,到時候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尊尼汪不開口,他們就沒有和政治部翻臉的資本。


    同理,尊尼汪要是招供,咬出了自己在政治部的靠山,官司打到總督府去都不怕,生活在陰暗中的蟑螂根本見不得陽光。


    “算了,我還是和他們慢慢周旋吧,北區內有十幾個分區警署,藏個人還不簡單。”


    彭警司說完其一,又說其二:“萬一我要是栽了,這也是我的個人行為,到時候你還能拉我一把,不至於讓我一下摔死。”


    呂澤想了想,發現這話沒錯。


    彭警司是李家的人,他現在為軍火案跟李家鬧掰了,鬼佬要是對他下黑手,估計連個說情的人都沒有。


    “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去外麵看看。”


    呂澤轉身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軍火案的第一功臣,王牌間諜梁朝浪。


    看到呂澤出來,梁朝浪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隨即想到這裏是北區警署,又強忍著想要攀談幾句的衝動坐下了。


    “沒事,老彭也是自己人。”


    呂澤走過去,坐在了梁朝浪身邊。


    梁朝浪楞了一下,彭警司可是李係大將,怎麽和呂澤是自己人了。


    要是他沒記錯,呂澤可是關家女婿,關李不兩立,為了明年的警務處長一職,兩家現在可是打的不可開交。


    “道不同不相為謀。”


    呂澤知道梁朝浪的疑惑,但是他不想過多解釋。


    其實彭警司會與李家反目,是早已注定的事。


    李樹堂雖然在警隊之中,一直有皇家警犬之稱,可依然有很多人相信他是被逼無奈,為了維護華人警員的利益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彭警司就是其一,他當李樹堂是委曲求全,並不認為他是紅毛鬼的走狗。


    隻是迴程中的那通電話,讓他徹底失望了。


    李樹堂對案件經過問都沒問,就讓他迴去後交人。


    這次行動死了四個兄弟,更有七人受傷,稀裏糊塗就交人出去,怎麽和死去的兄弟們交代。


    “水無常形,人無常態,古人誠不欺我。”


    “彭警司對你一點好印象沒有,這樣你們都能做朋友,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梁朝浪一臉感慨。


    呂澤對此笑而不語,很快轉移話題道:“尊尼汪的口風很緊,我想你去見見他,勸他跟我們合作。”


    “免了,我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梁朝浪壓低聲音:“尊尼汪的家人都在英吉利,他招了難逃一死,家人也會跟著遭殃,不招,頂多判他個一二十年,今年他才四十多歲,出來後還能繼續享受,換成你你會說嗎?”


    呂澤無言以對,警方這邊根本開不出讓尊尼汪背叛幕後之人的籌碼。


    這不是尊尼汪有多忠心,而是利益權衡取其輕,除非港島恢複死刑,迴頭就要把他槍斃,或許他才能為了保命交代出來。


    “別說他了,說說我這邊。”


    梁朝浪憂心忡忡:“彭警司讓我寫一份詳細報告,把四海集團的成員名單和上下線都寫給他,你不是對那幫蘇聯人有意思嗎,你準備怎麽處理?”


    “蘇聯人我早有安排,報告隨便你寫,不會礙事。”


    呂澤對此並不在意。


    反倒是梁朝浪這邊,海叔可還活著,要是知道梁朝浪是臥底,很難說他會怎麽做。


    畢竟,海叔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梁朝浪顧念恩情將他放走,他不一定會感恩。


    鬧起來,梁朝浪會很難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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