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呂澤親自登門拜訪,將周朝先的身份和來意告訴給了關父。


    關父略顯遲疑。


    這個遲疑不是因為周朝先的社團身份,而是他在灣灣參與政治,這個是最要命的。


    至於賭船生意反倒是小意思,到了警務處高層這個階段,講究的是平衡與權術,黑與白的界限,不像底層警員和古惑仔一樣鮮明和對立。


    “玩政治的人都不可信。”


    這是關父給呂澤的原話。


    隨後關父收下了名片,讓呂澤不要管這件事了,這件事會由其他人處理。


    呂澤輕輕點頭。


    他突然想到了《戰爭之王》中的一句話。


    最大的軍火商是聯合國內的五大巨頭,可他們不能讓大家在販賣的槍支上找到各自總統的指紋,因為這會很尷尬,所以才有了遍布世界各地的上千位軍火商。


    這些活躍在戰爭前線的人,都是各國的代理人。


    國家不承認有這種人存在,可事實上,背後沒有國家支持,你根本別想在這一行當中做大做強。


    老嶽父的意思很明顯。


    這種事可以做,但是不能親自上陣,更不能留下話柄。


    果不其然。


    沒過幾天,一家名為鬆竹旅行社的公司,就在中環注冊成功了。


    旅行社名下有兩艘豪華客輪,用來運輸旅客,組織觀光。


    同時,關媽的服裝公司也傳出利好消息,股票大漲。


    有人分析,在這波漲幅中關氏集團淨賺三千五百萬左右,公司整體市值更是超過了五億。


    關媽在關氏集團中的占股比例高達百分之62,個人資產達到了2.8億港幣。


    可誰也不知道的是,股票大漲的背後,呂澤也收到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簽字後,他得到了百分之2的關氏集團股份,市值一千萬港幣。


    當然,這是不公開的,轉讓協議上寫的也是贈與。


    “以前隻知道你媽做生意,你爸當警察,卻不知道你家生意做的這麽大,接近三億身價,再努努力,都能進富豪榜前百了。”


    呂澤躺在床上抽著煙,看著正在穿衣服的關清卿。


    “那你還不好好表現,我家可就我一個孩子。”


    關清卿媚眼如絲的看了呂澤一眼。


    “這可是你說的。”


    呂澤飛撲而起,轉眼又是天雷地火。


    許久之後,風平浪靜。


    呂澤懷抱著關清卿,唿哧帶喘的說道:“果然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遲早死在你身上。”


    “放心啦,晚上好好給你補補。”


    關清卿主動在呂澤臉上親了一下。


    “你熱不熱,今天天氣怎麽這麽悶,是不是要下雨了?”


    呂澤從床上爬起來,披著睡衣走了出去:“你喝不喝東西,我去拿汽水。”


    “不喝,剛才已經喝飽了。”


    關清卿說著白了呂澤一眼。


    呂澤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喝的那麽開心,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那可都是精華,別人想喝他還舍不得呢。


    “爸,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正要去廚房拿汽水,一下樓,呂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老嶽父。


    “過來吃西瓜。”


    老嶽父沒好氣的看了呂澤一眼,桌子上放著切好的西瓜。


    呂澤上去拿了兩塊,一路小跑著上了樓:“爸你自己吃吧,我去樓上和清清一起吃。”


    目送呂澤上樓,老嶽父歎息著搖了搖頭。


    女大不中留,防了半年多,終究是沒有防住。


    “哪來的西瓜?”


    看到拿著西瓜跑進來的呂澤,關清卿好奇的問道。


    呂澤將西瓜放下,歎息道:“你爸迴來了,這下我慘了。”


    “你什麽意思,吃幹抹淨就想不認賬啊?”


    關清卿兇巴巴的說道。


    “哪跟哪啊,這都挨不上。”


    呂澤拿著西瓜走上去:“乖,快來吃西瓜。”


    “哼...”


    關清卿冷哼一聲,把呂澤手裏的西瓜奪走了。


    鈴鈴鈴...


    呂澤還想上去親熱親熱,放在床頭的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他順勢往床上一趟,拿起大哥大說道:“喂,我是呂澤。”


    “呂sir,剛剛廟街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死者為和聯勝在油麻地的負責人喪琨,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吧。”


    “好,我一會就到。”


    呂澤放下電話,臉色嚴肅了起來。


    “有任務?”


    關清卿問道。


    “廟街出事了,死了一個社團大哥,還是和聯勝在油麻地的辦事人。”


    呂澤一邊換衣服,一邊和關清卿說道:“早就告訴譚耀文了,一切求穩,現在怎麽搞定,廟街是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死了一個和聯勝的辦事人,我看廟街要起風浪了。”


    說完,呂澤穿好衣服,拿起大哥大又打了個電話出去:“喂,耀文,喪琨死了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譚耀文迴答道:“我也是剛收到風聲,聽說死的可慘了,是被人從樓上扔下來的,還砸壞了一輛小汽車。”


    “跟你沒關係吧?”


    “當然沒有,廟街是我的地盤啊,我就是和喪琨有仇,也沒到殺他的份上,更別說在自己的地盤下手了。”


    譚耀文也被弄的灰頭土臉,猜疑著說道:“澤哥,我覺得有人再給我下套,前兩天喪琨想拿迴廟街,剛跟我火拚了一次,這時候他死了,不管是不是我做的,和聯勝一定會算在我頭上。”


    呂澤想了想,迴答道:“那你小心點,不行就去黃大仙躲躲,避避風頭。”


    “我現在趕過去,看看是怎麽迴事,有消息再通知你。”


    喪琨是和聯勝在油麻地的辦事人,他死的不明不白,和聯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呂澤現在擔心和聯勝會出動殺手去找譚耀文,要是譚耀文被幹掉了,油麻地和廟街一準要大亂不可。


    “我去做事,晚上可能不迴來了,有事打我電話。”


    呂澤收拾好之後,在關清卿臉上親了一下,這才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一會就天黑了,你去哪啊,不吃飯了?”


    看到呂澤一身正裝的要出門,老嶽父忍不住喊住了他。


    “爸,你們吃吧,廟街出了兇殺案,死的是和聯勝在廟街的辦事人,我得過去看看。”


    呂澤稍微解釋了一下,不然以關父的級別,這種小案件都放不到他的辦公桌上,直接就被反黑組和重案組扣下了。


    “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老嶽父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呂澤心中一樂,迴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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