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飛對這少女仍是狐疑不定,但想著即將與恩師相見,對此事倒是並未放在心上,隻見那一男兩女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自己對麵,其餘隨從也自找了張桌坐了。

    那店家對這幾人倒是十分殷勤,不住腿的跑上跑下。那大頭矮子口中兀自講著冰羌族俚語,他身邊兩個少女也斷續的接上兩句,似在討論什麽事情,忽然嶽雲飛聽他們的話中好像帶上一句張士隱,心中不禁大驚,暗道:“這幾人衣著華麗,一看便知是冰羌族的王孫貴族,不知是否與青州守將有甚淵源,他們商討的莫不是攻打我恩師張大人的計謀?”於是側過身來假裝喝酒,實下裏卻仔細傾聽。怎奈幾人一直用本地俚語交談,聲音雖不很低,但雲飛卻一句也沒能聽懂,不禁心下懊惱。忽聽樓下一陣嘈嚷,跑上一個人來,在那大頭矮子耳邊低語了幾句,那矮子嘴裏嘟噥了一聲便和身邊兩個少女一同急向樓下奔去,雲飛牽掛恩師軍情,待他們行下樓後,也連忙結了飯錢,隨後跟去,行到樓口,不禁轉頭向那唱曲的少女望去,哪知那少女也正癡癡的看著他,這目光再度相接,兩人又都羞得低下頭去,雲飛怕那幾人去得遠了,當下不再耽擱,急急向樓下尋去。

    隻見那幾人穿街越巷,不多時已行至鎮郊,雲飛隱在一棵枯樹後凝神觀望,隻見前麵一座廢墟處兩隊人馬正殺得難解難分,戰場周圍煙塵四起人吼馬嘯,端的慘烈無比,那大頭矮子清嘯一聲,隨即與身邊兩名少女加入戰團,這矮子將一根狼牙棒舞得唿唿生風,直如虎入羊群,立即殺開一條缺口,兩個少女各執一根青鷺短仗,緊跟其後,這兩人杖法精奇詭異,顯然也是經了名家指點。這一路奇兵忽至,場上形勢立見高低,另一方當即被殺得人仰馬翻,節節敗退,隻見一名女將手揮長劍斷後,他身邊有一瘦高少年執一把鬼頭刀從旁相助,那女將劍法雖精,但顯是久戰乏力,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他身邊的少年振臂長嘯,一把單刀舞得密不透風,從旁攔下四周圍攻,顯然也已精疲力竭,雲飛定睛觀瞧,那女將赫然竟是前些天與自己失散的師妹張文靜,心中不禁驚喜交加,當下不及多想,迴身抽出家傳寶劍,飛身躍入戰團,他心知自己與宋國冰羌皆有淵源,是以下手並不致命,隻以勁力灌入劍身,以劍背退敵,但他此時勁力已非昔比,單隻如此,已連連擊傷冰羌族士兵,仗著寶劍之利,雲飛越戰越勇,幾個起落已來到張文靜身邊,文靜正專心殺敵,見斜下裏來了救兵,不禁心中大喜,迴頭望去,竟是失散多日的嶽雲飛,當下一劍逼開身邊敵兵,高喊道:“嶽大哥,是你來了嗎!”嶽雲飛縱身跳到他身邊揮劍蕩開幾支長戟笑道:“靜妹,正是愚兄!”

    此時宋軍已大多退入嶺下山道之中,嶽雲飛幾人奮力殺退追擊的敵軍,相互使個眼向,也急急向山道退去。這邊廂冰羌軍正自以為必勝無疑,卻教嶽雲飛從旁救走了敵軍主將,不禁好生氣惱,但見宋軍全然退入前麵山道,卻也不敢貿然追去,那矮子整了整衣冠,高聲喝道:“這是誰的隊伍?”斜下裏連忙拜出一個偏將,道:“末將額牙多拜見三王子及兩位公主。”原來這矮子便是冰羌王座下三子獨孤雷,而他身邊兩個少女,便是冰羌王座下第五和第七女,分別名喚獨孤鳳和獨孤鶯。他繼上次追襲張文靜被杜風救走後,一直在尋訪山河社稷圖的下落。今日正好有人來報說那張文靜正被自己部下軍士圍攻,於是便急來相助。他抬手把狼牙棒交到手下兵士手中,向額牙問道:“那山道地勢奇險,為何不布下伏兵攻敵不備?”額牙多惶恐道:“三王子有所不知,那山道名喚虎迴頭,地勢奇險不說,且天然而成奇門八卦之障,我等不知易理,不敢貿然駐兵。”獨孤雷點了點頭,當下命人守住山道穀口,準備以逸待勞。

    卻說嶽雲飛三人退入穀中,方始歇了口氣,張文靜令人守住穀口,方才轉過身向雲飛引見道:“嶽大哥,這位是杜風大哥,小妹前些日與你失散,蒙杜大哥救護,方始能迴得我父親營中。杜大哥,這位便是小妹常向你提到的,我的同門師哥嶽雲飛。”雲飛抬眼看去,麵前的少年寬肩乍背,瘦高身材,竟與自己的父親嶽鵬堅有幾分相似,隻是麵貌奇醜,倒有些出人儀表。當下也不多想,拱了拱手道:“杜兄弟,幸會,幸會了。”杜風也是還手一禮道:“久仰嶽大哥威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這二人此番相見當真是天數使然,這杜風便是改名換姓的獨孤風,即是嶽鵬堅口中提及的雲飛親弟嶽風蕭,但二人初會,又怎知這許多其中的親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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