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動起手來,就都沒有顧忌了。五營的人對短刀突擊隊形成了包圍之勢,十幾個人圍攻六個人,卻不但沒有優勢,還隱隱有落下風的嫌疑。短刀突擊隊都是些什麽人?那是在敵國縱深殺了一個透心涼的國防軍特別突擊隊的雛形!

    五營的戰士裏也頗有一些參加過輪戰的老兵,隻是這種情況誰也不會用盡全力。但是短刀突擊隊就不一樣了,由於李路建立起來的強大的威望,隻要他不利的人,短刀突擊隊的隊員們都會拚死擋在前麵的。

    場麵亂成一團糟,李路腳步分毫未動,五營的兵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他身邊三米處。他淡淡地看著周偉文,眼神變得越來越冷。

    這個五營長為什麽要小題大做?

    這個周偉文為什麽要死咬著自己?

    為了維護紀律,所以才這般強硬?

    打死李路也不相信——類似的聚餐短刀突擊隊不知道進行過多少迴,哪一迴大隊不是睜隻眼閉隻眼?

    這算個p事啊!

    這周偉文吃跑了撐的?明顯不是!

    聯想到周偉文是從總部下來的,李路就隱約猜到了**分。

    扯了扯嘴角,李路從容不迫地掏出煙,點了一根,抽了起來,微微眯縫著眼睛看著周偉文。

    周偉文不由用毫不掩飾的蔑視,掃了李路一眼,心中冷道,看你裝到什麽時候!

    “砰!”

    突然一聲有些沉悶的槍聲響起!

    場麵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劉小光正抱著一個五營的戰士做攔腰摔,動作做到一半,看上去就像世紀之吻中的那個動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隻有幾隻膽大的小鳥躲在樹枝上,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些奇怪的人類。

    大家的腦袋都轉向了同一個方向,都集中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隻見他嘴裏叼著半截煙,單手舉著54式手槍,槍口朝上,顯然,剛才的槍聲就是來自於他。

    李路放下高舉的手,手槍依然拿在手裏,自然而然垂著,槍口朝地。

    吐出一團煙霧,李路淡淡地說道:“周營長,我是一營一連二排長,你管得太寬了。帶你的人走吧。”

    那語氣,有點像上級對下級,至少是平級之間的對話。

    周偉文好半天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尼瑪,他怎麽會能攜帶實彈!他怎麽能隨隨便

    便就開槍!他怎麽能……無數個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三國那麽亂。

    他還算比較鎮定,恨恨地瞪了李路一眼,揮手帶著自己的兵急步離去。槍聲一響,很快整個大隊都會動起來。他知道李路讓他走,是給他機會,否則,周偉文至少要和李路共同承擔虛報警報的責任。

    槍聲就是戰鬥的號令,李路這一開槍,幾乎整個駐地都聽到了。機動巡邏隊飛快地朝這邊跑來,正在營房裏午休的兵們雞飛狗跳地緊急集合。軍官們手裏拿著手槍,用力揮手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動作快點快點,再快點。

    槍聲這麽清晰,距離一定非常的近,由不得大家不緊張。

    距離最近的巡邏隊端著步槍跑了過來,一看見是短刀突擊隊的人,頓時就鬆了口氣。巡邏隊的兵們紛紛客客氣氣地和李路打招唿。李大排長的聲望在大隊裏那是如日中天,尤其是他為了救黃觀輝,挨了自己人幾顆子彈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大家更加敬佩這個年輕排長了。

    誰不喜歡如此徹底維護部下的領導?連命都豁出去了,徹底得不能再徹底了。

    不一會兒,陸勇親自趕到了,身後跟著幾個大隊部的參謀幹事,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怎麽迴事?”

    陸勇一看到李路,短刀突擊隊的人都在場,當下就放下心來。要是有越軍特工闖入,隻怕短刀突擊隊不會這麽淡定地站在這裏。於是就問道。

    李路朝陸勇敬禮,說道:“參謀長,是我的槍走火了。”

    李路受傷期間,高大山來到了第17偵察大隊視察,因為高大山才是軍區偵察大隊大隊長,而陸勇是第17偵察大隊的大隊長。第17偵察大隊實際上就是由軍區偵察大隊以一營為基礎,從各營連抽調精兵組成的參與輪戰部隊,隻是一個臨時編製。

    為了規範內部的稱唿,大隊部專門召集幹部開了會,以後稱唿陸勇時統一用參謀長,而不再用大隊長。因為叫大隊長,有時候大家不知道是指高大山呢還是陸勇。尤其高大山視察期間,鬧了不少笑話。

    陸勇本來就是軍區偵察大隊的參謀長,這麽叫,倒是再適合不過。

    陸勇稍稍一愣,快速地掃了一眼現場,目光停留在雜亂的腳步印上。他抬起頭又看了眼李路,李路嘴角含笑地望著他。

    “解除警報!”少頃,陸勇揮手下令道。

    “是!”

    其中一個參謀答道,隨即把隊伍帶了迴

    去。

    李路對劉小光說道:“你把隊伍帶迴去休息休息,準備下午的訓練。”

    “是!”

    劉小光沉聲答應,帶著人走了。

    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陸勇把手槍插迴快槍套裏,朝李路擺擺手,李路連忙跟上去,在稍稍落後他一步的位置與陸勇保持同樣的速度,就這麽在林子裏走了起來。

    “說說吧,怎麽迴事?”陸勇說道。

    李路掏出煙,敬陸勇一根,給他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幾口,不答反問道:“勇哥,周偉文是什麽來頭?”

    陸勇剛剛掃了一眼煙頭上的特供標記,聽到李路的話,不由看了他一眼,思索起來。

    這段時間來,對特種作戰有共同見解,李路的很多觀點都說到了陸勇心裏,陸勇的一些想法也讓李路覺得此人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特種作戰戰術指揮官。再加上陸勇本來就是高大山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於李路身份自然是一清二楚。而且,他身上還肩負著“照顧”李路的政治責任。兩人的感情自然是日益深厚。

    李路叫他勇哥,是在告訴他,接下來要說的,是私人的話題。

    至於周偉文其人,陸勇還真的不是很了解。

    他說道:“我在軍區機關工作的時候,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但不是很了解。不過這個人在總部名氣很大,最年輕的副團級參謀,今年應該至於有二十八歲吧。突然下放到基礎擔任主官,恐怕是為再進一步做準備。資料上看,他沒上過戰場,也沒有在基層部隊待過。平時的接觸來看,人挺傲,其他的不是很了解。”

    李路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陸勇也沒有再說話,兩人都在思考著差不多的問題。

    聽上去陸勇說得不清不楚,實際上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李路,用屁股去想都能知道這個人有很深的背景。沒有戰過戰場,意味著沒有戰功,沒有基層部隊的經曆,意味著幾乎沒有什麽顯然的政績。這種情況下,二十七八歲就成了副團級幹部,沒有背景那是不可能的,說不定也是一個和李路一樣的紅色子弟呢!

    另外,李路還注意其實最關鍵的一點:為什麽周偉文選擇了軍區偵察大隊,而不是其他的普通部隊?

    相對而言,普通部隊更加容易積累基層經驗,畢竟軍區偵察大隊這種特殊的部隊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如果說是因為看到了首都軍區正在籌建特種部隊這

    個機會,想借此收獲一份厚重的功勞的話,李路是相信的。畢竟作為國防軍第一支特種部隊,能夠參與到它的組建工作中去,本身就是一個引人注目的經曆。

    問題在於,周偉文背景不簡單,這一點毫無疑問了。對這樣的世家子來說,很少有把自己的發展方向限製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的,而特種作戰本身就是一個專業程度非常高,範圍也極度小的兵種。

    周偉文正在副團上正團這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關口上,在這個時候當了未來的特種部隊、五營營長,就顯得很令人費解了。除非他想一直在特種作戰領域裏發展。

    要知道,即使到了二十年後,國防軍也才出了一個特種作戰領域出身的上將,在此之前,特種作戰領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跨過少將這個坎。

    也就是說,周偉文此時當了五營長,順順利利地成了國防軍第一支特種部隊的組建者之一,就算是徹底打上了特種作戰的烙印了。即使背景再強大,也希望這樣的限製越少越好!

    如果周偉文跟李路一樣十七八歲,那麽他盡管折騰,隨便去什麽單位都無關緊要。第一是因為年紀小官職低,做啥都影響不到什麽,上麵的大佬也不會去關注。第二則是還是因為年紀小,年紀小才更需要多一些經驗嘛,越多越好,無論是哪方麵工作的經驗!

    到了二十七八歲,副團級這個層次,那就大大不同了。尤其是在副團上正團的關口上。聽說過指導員當連長的,也聽說過連長當教導員的,但是,幾乎很少有出現政委轉任團長,炮兵團長當步兵師長這種情況。

    到了團級,基本上每個人的專業方向都固定下來了,想要改變,何其困難?周偉文要是順利在即將出現的特種部隊裏上了一級,哪怕是成為正團級大隊長,他以後也隻能在特種作戰這個小圈子裏待著了。

    頂級紅色家族中的老爺子,哪個不是掌握全麵工作的大佬,自然是不會希望自己的子弟被限製在某一個狹窄的兵種裏麵。否則,怎麽樣去接家族的接力棒?

    綜上所述,周偉文壓根就沒打算在這裏多待!

    李路甚至猜測,丫的根本就是來搗亂的!

    甚至壓根就是針對路三哥而來的!

    至於,這是為什麽,李路一時半會還找不出答案,隻能心裏記下,迴頭再想辦法查查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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