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路心思慎密感覺敏銳,剛才他已經看清楚了敵人有四個人,他打死了兩個,一個在剛才的掃射中非死即傷,那就還有一個!

    隻是,這個敵人很狡猾,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忍得住不開火。

    李路看向劉小光,他早就發現劉小光的到來,此刻他們相距也不過十米遠,依稀可以看見彼此的樣子。

    李路習慣性地用手勢打出一個搜索前進的手語,卻換來劉小光迷惑的神情。他這才想起,現在的國防軍可能還不知道什麽叫做特種作戰手語呢。

    好一陣比劃,劉小光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兩位戰士拉開距離,輕手輕腳地貓著腰朝前搜索前進。

    李路凝神靜聽,除了劉小光他們的腳踩在枯枝敗葉上的聲音,再沒有多餘的聲音。

    突然,在距離他不到二十米的三點鍾位置,幾隻野鼠受驚一般地朝四周竄開去。

    與此同時,李路一個急促的翻滾,一串子彈打在他剛才的位置上,泥土橫飛。

    “次奧,大意了,差點著了道!”

    李路暗罵一句,他之前一直以為敵人還在原來的區域,沒想到對方這麽大膽,摸到了身邊。

    肯定是剛才交火的時候趁機摸過來的。

    翻滾到一顆樹後時,李路手裏的步槍也朝剛才冒出火光的地方打出了一個小扇麵點射,然後他聽見一聲悶哼。

    他正準備打出第二輪點射,卻突然把步槍往後背上一甩,赤手空拳的就從側翼迂迴上去了。

    樹林中,枝葉茂盛,李路動作快速而輕微地接近,看見一個穿著越軍軍裝的人正在用綁帶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是機會!

    說那是吃那時快,李路猶如撲食的猛虎般躍出。

    那個越軍看見一道人影淩空飛來,飛快地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去掏手槍。他的動作也很快,手槍掏出來,並且指向了目標。

    就在他扣動扳機之前,他突然覺得手腕一陣劇痛,然後就看見自己的右手掌被掰到了與小臂貼在一起!

    接著,他看見一張年輕的臉龐,上麵帶著一絲笑意。

    “啊!”

    劇烈的疼痛讓他陷入了昏迷狀態。

    李路放開手,那名越軍的手腕就隻剩下皮連著小臂,看上去顯得很詭異。他迅速地收掉了他身上的武器和手榴彈,這才輕輕舒出一口氣。忽然瞥見不遠處被破壞

    的電台,不由皺了皺眉頭。

    此時,幾個人飛速地奔到了他身邊,是劉小光他們。

    “排長,上麵的都解決了!”劉小光喘息籲籲地說道。

    李路指著那個越軍,說道:“抓了個俘虜,把他帶迴去。”緊接著又問道,“弟兄們的情況怎麽樣?”

    排長抓了個俘虜,而且還是越軍特工……劉小光滿臉的欽佩。他是參加過一次輪戰的人,知道想要抓一個越軍俘虜有多麽的困難。曾經有一次為了抓一個舌頭,犧牲了三名戰士。類似的例子不少。

    越軍特工相當於國防軍的偵察兵,想要抓一個活的,難度就更大了。

    越軍在這一點上與國防軍有些相同,就是寧死不當俘虜,所以有些時候,活捉一個比消滅一百個,更加的有意義。

    看到排長頭一句話就問排裏兄弟的情況,劉小光心裏就更加的心悅誠服了,此時此刻他早已經把這個十八歲的娃娃排長真正當成了自己的排長。

    “弟兄們都好好的,毛都沒少一根。”劉小光答道。

    說話間,沈濤帶著五班的人也趕來了,他跑到李路麵前,報告道:“排長,大隊長讓我們對方圓五公裏的範圍進行搜索。”

    李路點點頭,下令道:“七班出兩個人把俘虜帶迴去,其他人以班為單位,成三角隊形,沿山脊線搜索。”

    “是!”

    三個班長都齊聲答道,聽的李路一陣搖頭,叢林中作戰,控製音響是達到隱蔽性的要求之一,像他們這樣大聲說話無非是在告訴敵人自己的位置。但是他卻沒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暗暗記下,等到了駐地再一筆筆地算。

    三個班長帶著戰士們展開了搜索,李路卻沒有跟著他們行動,而是帶著兩個戰士把昏迷的俘虜和那台受損的電台抬迴了車隊。

    其實,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現在別說方圓五公裏,就是方圓五十公裏,有敵人潛伏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如果說這樣想有很大的偶然性的話,那麽剛才一場還算激烈的戰鬥後,槍聲早驚動了潛伏的敵人,如果真的有的話。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有,也會是隻有幾個人的越軍特工小組。他們有本事滲透進來,就有本事從剛才的槍聲中分辨出部隊的規模。

    要知道,剛才第17偵察大隊可是全大隊都開火射擊了的!

    試問,在明知道我方有數百號人的情況下,如果還有潛伏的敵人,他們還會露麵嗎?除

    非他們是傻子,否則,他們的第一個選擇就是撤離,而且越快越好。

    再說,能有一個越軍特工小組滲透到五十公裏的縱深裏來,已經算是奇跡了。別以為部署在邊境線上的國防軍是吃素的。而且恐怕這次遭襲事件匯報到上級,恐怕前線的一些部隊會因此受到批評。

    李路雖然完全可以肯定,現在方圓五公裏的範圍安全得很,但是他沒有組織陸勇這樣做。首先下級必須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即使他路三哥是衙內,其次,他也想讓新戰士們多一些體會戰場的氛圍。

    隻是,他心裏不免有些對第17偵察大隊感到憂慮,其實還包括整個國防軍。現在的國防軍,在特種作戰這一方麵,說是一片空白都不過分。

    剛才的遭襲,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很多戰士把汽車當成了掩體,卻不知道汽車才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倘若再次受到敵人的火箭彈攻擊,趴在汽車旁邊還能有好?

    其次,不應該情況不明的時候,全大隊一窩蜂般朝目標開火,這樣會過早地暴露實力,而且這樣的射擊可想而知沒有什麽效果。最應該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拉開戰鬥隊形,積極朝敵人的可能位置運動,條件成熟後果斷地形成包圍圈。

    如果剛才五班六班按照李路設想的那樣去行動的話,恐怕李路就不用孤身一人運動到反斜麵,差點還被打中了。

    忽然想起頭車被越軍的火箭彈擊中,而陸勇坐的就是頭車,李路不免一陣擔心,又一想到剛才沈濤說大隊長下令搜索,才稍稍放心下來。看來陸勇沒事。

    李路迴到公路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剛才追擊的時候沒注意距離,慢慢往迴走才發現自己這一追都追了三四公裏的距離了,又是植被密布的熱帶樹林叢,迴到車隊的位置大半個小時都過去了。

    頭車已經被燒成了殘骸,整冒著煙。這個時候,駕駛員統一采用的靠山腳停車的好處凸顯了出來。這樣一來,被擊毀的汽車就不會把路擋住。

    山間的公路往往隻能容乃一輛卡車行駛,倘若第一輛車被擊毀把路擋住了,那麽後麵的車就是挨打的靶子。

    從這裏可以看出,南疆軍區汽車團的戰場運輸經驗很豐富。

    “大隊長!”

    陸勇剛剛通過電台向南疆前指匯報了情況,正在和政委丁陽說著話,就看見李路帶著兩個戰士走來,兩個戰士還一邊一個架著一個越軍。

    看到政委丁陽在

    ,李路趕緊補上:“政委!”

    丁陽五短身材,幹幹瘦瘦的,年紀四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卻跟小老頭一樣。

    他眼睛一亮,大步走過去,他沒管李路,而是指著那個已經醒過來的俘虜,說道:“越軍特工?太好了!”

    隨即,他高聲喊道:“衛生員!”

    大隊部衛生員跑過來,丁陽指著俘虜說道:“好好給我治,一定要讓他活著!”

    李路隻見過政委幾次,沒有說過話,此時他開玩笑說道:“政委,一個俘虜而已,您要下迴給你多抓幾個!”

    第17偵察大隊政委是臨時職務,由軍區偵察大隊副政委擔任。丁陽是老資格副政委了,年紀兵齡都比陸勇要大,陸勇還是連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副政委了。

    不過丁陽是個老好人,專管自己那一攤子,從來不和軍事主官爭權,這也是高大山讓他和陸勇搭班子的原因。

    “哈哈!”丁陽大笑,說道,“你就是二排長吧?你小子不簡單啊!”

    丁陽政委看樣子性格很爽朗,李路心想,他嗬嗬笑著,說道:“是咱們大隊的弟兄給力。”

    “給力?”丁陽和陸勇對視一眼,不明白這是什麽樣一個詞語。

    陸勇顯然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也陌生名詞,語氣頗有些感概地對李路:“二排長,這一次幸虧你反應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路收起笑臉,問道:“大隊長,一排沒事吧?”

    頭車裏坐的就是一排三十名戰士,如果有來不及下車的,那就……

    陸勇點點頭,說:“不幸中的萬幸,兩名戰士受了輕傷。”

    李路重重舒了一口氣,抓再多的俘虜,在他心裏麵都比不上自己戰友的性命重要。他覺得,這一次自己最大的功勞是救了一排,而不是抓了一個越軍特工。

    這時,陸勇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他說道:“你是怎麽知道有埋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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