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她去榕花街街角,那個地方很少有人來,我萌生殺她的想法,就一直尋找合適的地點。”


    “但榕花街街角並非第一現場。”


    “沒錯,我本來計劃好的,但……我一時氣憤,也懶得敷衍她,隨便找了個角落,趁她不被扔給一包毒粉。


    千裏望江南雖然是劇毒,但隻要控製好量,就不會立刻毒發,還能起到抑製異能的作用。


    隨後我用纏繞符將她捆住,她用哪兒傷害我,我就用迴報她哪兒,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了。


    知道我為什麽留著她那雙眼睛嗎?就是讓她目睹這一切,哈哈……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從高傲,憤怒,求饒,到絕望,那一刻簡直太爽了!”


    “瘋子!”白鬆誌瞪大眼睛,他好些年沒遇到這樣的瘋女人,印象中隻有卞沁一個。


    “我是瘋子,但是誰造成的?”姚夢竹毫不在意的笑道。


    崔晉為避免兩人爭吵,立刻問道,“你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若在榕花街街角,或許還能逍遙自在一段日子。”


    “崔隊長果然自信,李家有您這樣的姻親,真是祖上積德了。”姚夢竹這話聽不出是誇獎還是嘲諷。


    崔晉也不在意,“聽你這話似乎很嫉妒李家,怎麽,這事還跟家族有關?”


    姚夢竹詫異地看向崔晉,以這人的敏銳,她即便在榕花街街角動手,也會被查出吧。


    姚夢竹沒了遺憾,反倒平和很多,“我確實嫉妒李家,還很嫉妒李梓熙。”


    崔晉挑眉,還有人嫉妒那臭小子?


    “憑什麽他可以活得那麽肆意,不用討好別人,也不擔心被欺負,瑤光星資源那麽緊缺,他卻從未斷過。


    我嫉妒他,卻又變不成他,所以我逢人就說,我家族很寵我,就像你們寵他的那個樣子。


    說的多了,就覺得自己也一樣,當然,前提是沒有迴到瑤光星,沒迴到姚家。


    所以這兩年我都未迴去過,一直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裏。但年初,我連做夢的資格都沒了。


    姚家將我們這些旁支砍掉了。姚家人口龐大,我們旁支分到的資源本就少,可一下子都沒了。


    我連偽裝的富家小姐都支撐不起,所以我就把這些年用過的東西,借口幫助家族賣了個好價。


    事實證明,現在還是好人多。每件物品都物超所值。但還是不夠,我都將每日的開銷縮減到最低,還是不夠。


    從簡入奢易,從奢返簡難。


    其實剛開始我並未覺得有多艱難的,畢竟我的一部分開銷來自我那些前任。


    當我真正負擔不起時,想到的第一個就是白明洋。”


    白明洋?雲想瞪大眼睛,老天,白明洋還被她關著呢。要不……算了,也不在這時,等忙完這會兒再說。


    “白明洋那蠢貨,隻要稍稍擺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樣子,立刻樂得找不著北。


    然後像施舍乞丐一樣,施舍你好多東西,有骨氣的人自然會拒絕,我不沒骨氣嘛!


    所以白明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羞辱我,我也還是追著他跑。


    但這隻是暫時的,白明洋一旦新鮮勁兒過了,立刻就會將我甩開,我原本想趁機徹底拿下他,沒想讓我無意中發現了個秘密。”姚夢竹將目光對準白鬆誌,笑得意味不明。


    白鬆誌頓感不妙,“你這貪慕虛榮的女生,活該被打!”白鬆誌轉頭看向崔晉,“既然她認罪,崔隊長就依法行事吧。”


    “白族長別著急,她還沒說為什麽殺白妍。”


    “不是剛說了嘛,白妍欺負她,她要報複白妍。”


    “那白妍為何要欺負她?總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吧。”


    “……”白鬆誌頓時無話可說。


    姚夢竹笑得暢快,“白家竟全家出動去調查符舍,發現符舍是崔隊長的,一時沒把握搶占,便將符舍的符全部買下,用來研究。


    發現符舍的符出自同一人之手,製符手法很高超,便轉頭找製符人。”


    手法高超?是說她嗎?雲想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她製符除了用材希珍,也就手法跟人不一樣,等等,手法?


    她從雕刻入符,會這樣手法的隻有外公,外公沒覺醒,刻的是廢符,但不表示他不會刻符紋啊!


    這麽說,白鬆誌以為符舍的符是外公指導別人做的了?這麽想也沒錯,不過他肯定以為外公還活著。之前,白家動用半個家底找的人就是外公吧。


    如此,跟外公比起來,白妍的死確實無足輕重,也難怪他一個勁兒往符舍扣屎盆子。其目的就是找出外公,讓外公繼續幫他研究符,當然,全職業技能交流大會也可輕鬆渡過。


    這人……其心可誅!


    “我正愁找不到拿下白明洋的突破口,這不天上就掉下個機會,若我能找出那製符師,以此逼迫白家娶我進門,豈不太完美?”


    “想得美!”白鬆誌憤恨不已。姚夢竹這一番話徹底私下他白家的遮羞布,他能好聲好氣才怪。


    雲想看向她,不免想起她當時迫不及待的樣子,“所以你才不停去符舍應聘?”


    “可惜,不管我使什麽辦法,李梓熙都不同意。”姚夢竹忽的轉頭看向崔晉,“你那外甥也是個人精。我忽然相信外甥像舅這句話了。”


    崔晉嘴角勾了勾,淡笑不語。


    姚夢竹本就不準備讓他迴應,“符舍是個寶地啊,讓我遇上了白健豐。”


    ……她家是正經的賣符店,不兼顧其他服務。


    “白健豐更不是個東西,花心,又沒擔當,但凡他管住點兒自己女兒,也不會被我殺掉。


    可笑的是,用完我,還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兒。”姚夢竹陰惻惻地對著白鬆誌笑了笑。


    白鬆誌頭皮發麻,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問道,“你做了什麽?”


    姚夢竹看了看審問室的表,“時間剛剛好!”


    她話音剛落,白鬆誌的通訊器就響起。白鬆誌看了看通訊器,是他妻子的,手莫名的顫抖了下,“喂!”


    那邊傳來哭泣聲,夾雜著四個字,“阿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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