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想啊。”陳臨戈眼神哀怨, “這不是某人不想見到我嗎?”


    “閉嘴。”周兮辭最怕他提過去的事情, 忙抬手去堵他的嘴,“不帶你這樣的啊,怎麽還翻舊賬呢。”


    他笑了笑,在她手心親了一下,“不說了。”


    “你……”周兮辭有些一言難盡,把手心在他袖子上蹭了蹭,“大馬路上呢,你注意點。”


    陳臨戈被女朋友嫌棄得透透的,又不能反駁,笑著歎了聲氣:“哎。”


    周兮辭稍微彌補了一下他被傷害到的小心髒,一路都牽著他的手,進小區看到熟悉的爺爺奶奶們也沒撒手。


    住在周陳兩家樓下的張爺爺搖著蒲扇感慨了句:“這兄妹倆感情真好啊,都這麽大了還手牽著手出門。”


    “……”周兮辭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陳臨戈拎著她胳膊:“好好走路,膝蓋不想要了啊。”


    周兮辭很納悶:“不是,張爺爺難道沒看出來我們之間的情感變質了嗎?”


    陳臨戈迴頭看了眼坐在樹下納涼的老頭子,思索了幾秒,“算了,別為難人了,老大年紀了還要受我們刺激。”


    “我們什麽時候刺激他了?”周兮辭在陳臨戈手上掐了一把:“我就拉著手從他麵前過,他不是都沒看出來嗎。”


    “我在想象中刺激了他。”


    “……”


    周兮辭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想象的畫麵,幹脆選擇了閉嘴。


    到了樓上,周兮辭有點猶豫是去陳臨戈那兒補覺,還是迴家補覺,但如果讓她自己提出去他那邊,她又不太好意思。


    這個情感變質的,真是。


    不如不變。


    嘶。


    不變好像也不太行。


    周兮辭皺著眉頭嘖了聲。


    “怎麽了?”陳臨戈摸出鑰匙開了門,站在門旁等著她先進去。


    “我……準備睡個迴籠覺。”


    “嗯。”陳臨戈把鑰匙放到玄關的櫃子上,“這兒不能睡嗎?我不會吵你的。”


    “也不是。”周兮辭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算了,在你這兒睡吧,也能不浪費電。”


    陳臨戈笑了笑:“空調自己開,我把菜收拾一下,你中午要起來吃飯嗎?”


    “我不知道啊。”周兮辭進了屋,打著哈欠說了聲:“醒了再說,你別喊我。”


    陳臨戈是個相當自律的人,早上起來把床鋪都疊好了,周兮辭隨便抖開裹著被子翻滾了兩圈。


    她躺好了,喊了聲:“陳臨戈。”


    “嗯?”


    “給我倒杯水吧。”


    陳臨戈沒應聲,但沒一會周兮辭就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躺在那兒沒動,“哎,被人伺候的感覺真好。”


    “起來喝,小心嗆住。”陳臨戈把水遞過去。


    周兮辭也沒喝幾口,把杯子放到一旁的小櫃子上,“我睡了。”


    “嗯。”陳臨戈點點頭。


    周兮辭閉上眼聽著陳臨戈在外麵走動的聲音,困意來得很快,等陳臨戈再進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陳臨戈放輕了腳步聲,蹲在床邊很輕地戳了下她的臉,見她沒什麽反應,自顧笑了笑,起身找到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拿起桌上的一遝資料走了出去。


    周兮辭這一覺睡得不知天昏地暗,要不是肚子餓了,估計還能繼續睡下去,她拿起櫃子上的水一口氣喝完了。


    放杯子的時候沒注意力道,杯底磕在桌麵上,“嘭”地一聲。


    坐在屋外的陳臨戈很快走了進來,“怎麽了?”


    “沒怎麽啊。”周兮辭舔了下唇角的水漬,“我就喝水放杯子沒注意,幾點了?”


    “兩點多。”陳臨戈走到床邊坐下,“還睡嗎?”


    “不睡了。”周兮辭半躺著,抬手揉了揉眼睛,靜靜和他看了會。


    夏天的燥熱像是透過窗縫鑽進了屋裏,她無意識吞咽了下,還沒來得及別開眼,陳臨戈已經低頭親了過來。


    熱戀期的一次對視、一點觸碰,都像是點燃燎原之火的那一絲火光,一觸即燃。


    周兮辭背抵著床頭的木板,手不自覺攀到他頸後,她在劇烈地心跳聲中急促地喘息著。


    像往燃燒的烈焰裏丟了根木柴。


    “陳臨……戈。”她偏開頭,緩了緩唿吸,灼熱的吻接連不斷地落在臉頰,耳側、頸間,像是猛獸給獵物打上標記。


    她指尖發軟,被擠開指縫壓在枕側,不知不覺躺在他身下,唇間溢出一聲輕嚀。


    是情動,也是驚醒猛獸的信號。


    陳臨戈低著頭,手指撥著她額角的碎發,聲音很低:“餓不餓?”


    “嗯。”她閉著眼急促地唿吸著,感受到身上的重量離開,慢慢把腦袋鑽進了被子裏。


    摸黑理好了內|衣的扣子,好半天才鑽出來。


    周兮辭盯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大腦還有點沒緩過神,一會抬手揉著臉,一會又揉揉耳朵。


    熱意一直消不下去。


    她卷著被子縮成一團,沒等想出什麽名堂,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再醒來是被陳臨戈捏著鼻子弄醒的。


    周兮辭拍開他的手,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的輕軟:“幹嗎啊。”


    “起床了。”陳臨戈這次沒敢靠太近,下午的躁動已經夠難熬,不敢再越雷池,“要去跟他們集合了。”


    “什麽集合?”周兮辭總算睜開了眼,睡了一天,睡得渾身發軟。


    “陶薑的班表排好了,隻有這幾天有空,他們打算今晚就過去。”陳臨戈把她被子往下扯了扯,“七點半的高鐵。”


    “現在幾點了?”


    “五點半。”


    周兮辭揉了揉發脹的眼睛:“我好餓。”


    “給你做了三明治,快起來收拾行李,等會路上吃。”陳臨戈說:“或者你吃完了再收拾?”


    “我路上吃,我們去幾天?”周兮辭掀開被子穿鞋。


    “三四天。”


    “我還沒買泳衣呢。”


    “簡凡說她幫你買了。”陳臨戈抓了抓她亂糟糟的頭發,“快去洗漱。”


    “……嗯。”


    邱琢玉爸爸送他的那個島位置有點偏,下了高鐵還要再坐一個小時的大巴到碼頭再坐船才能過去。


    “路線我都查好了,島上我爸也找人安排了,你們就跟我盡情玩好這三天,什麽都不要想。”邱琢玉站在甲板上,對著遠處點著燈的島嶼,大喊了聲:“大海啊,我們來了。”


    四周的遊客被他幼稚的舉動逗笑。


    周兮辭拽著陳臨戈走遠了些,簡凡也拉著陶薑躲到了一旁,熊力給他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坐在船艙裏沒出來。


    “你們……”邱琢玉一迴頭,身後沒人了,“靠,你們幹嗎啊?”


    “你一個丟人就夠了。”簡凡靠著欄杆,笑道:“從現在到下船,我們都是陌生人。”


    邱琢玉氣得直接迴了船艙。


    在船上的時間不長,周兮辭沒注意時間,但估摸著也就二十多分鍾,下船抵達民宿已經快十一點了。


    民宿是自助式的,邱琢玉按照之前聯係的管家提醒,先輸密碼打開一旁的小盒子,從裏拿到房卡。


    “六間屋子,你們自己看著挑。”邱琢玉清了清嗓子,又特意說了句:“都是大床房,不介意兩人同屋,就是不知道房間隔音行不行。”


    周兮辭:“……”


    陳臨戈:“……”


    下午的事頓時湧現在眼前,周兮辭臉唰地紅了起來,逮著邱琢玉就是一頓爆錘,“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哎哎哎。”邱琢玉縮著腦袋:“我也沒說你倆啊,我是說兩人睡一屋,可能是大熊想跟我一屋打遊戲呢。”


    周兮辭懶得跟他廢話,為了明誌,和陳臨戈一個住在三樓的東邊,一個住在二樓的西邊。


    要不是一樓沒空房間,她都準備直接睡在一樓了。


    “其實真的,我們真的不介意。”邱琢玉不怕死道:“真不行,我們四個住樓上去。”


    沒等周兮辭發火,一旁的陳臨戈抬手掐著他的後脖頸,默不作聲把人弄下樓了。


    “哎哎哥哥哥哥,我錯了哈哈哈,草,我錯了,我真錯了。”邱琢玉比陳臨戈矮小半個頭,從小細皮嫩肉養大的,一點不是陳臨戈的對手,求饒聲不停從樓下傳來。


    簡凡提著行李上了三樓,沒忍住打趣道:“其實大玉也沒說錯,我們真的不介意。”


    “簡小凡!”周兮辭快瘋了,“你們今天都怎麽了?”


    “其實吧……”簡凡眼神往她那邊瞟,說的話也顛三倒四:“現在不是冬天,就算是冬天你也很少穿高領的衣服,更何況現在是夏天,你穿的是t恤。”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你晚上洗澡就知道了。”簡凡說完,拖著行李隨便進了一間屋子。


    一旁沒怎麽說話的陶薑看了看周兮辭,眼神很快躲開了,但估計是於心不忍,很快又轉了迴來。


    “那什麽。”她指了指自己頸後靠近耳朵那一側,提醒道:“你這裏……紅了。”


    “好幾個。”


    “挺明顯的。”


    “晚上我們就看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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