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皇帝等人連忙轉頭看向門口。隻見楚文生站在門口,又說了一遍,“靈兒她是不會在桃花穀的。”

    “楚文生?”湘雨看到楚文生,連忙跑了過來,“怎麽樣,你找到他們了嗎?”

    楚文生點了點頭,“找到了。他們都安然無恙。”

    楚文生和陳皓分手後。順著花園,一路便向前找去。很快,他就找到了蘇白和李樂各自的住處。同樣的,李蘇兩人也是被分開了照顧的。兩個人也都醒過來了。眾女子從皇帝房裏走了之後,一批跟著紅衣穀主去了另外一邊;一隊,則跟著黃兒,進了蘇白的房間。

    蘇白比之皇帝,對眾女子的調戲,更加甘之若怡。楚文生一找到李、蘇兩人的下落,立刻轉身,向迴走去。

    “你找到他們了。”看見楚文生迴來,湘雨高興的衝過來,便問。

    楚文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他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啊?”湘雨又問。

    “你放心,他們也都已經醒了過來,正在享受和你表哥剛才一樣的待遇。”

    “什麽?”湘雨瞪一眼皇帝,大聲說,“這裏的女子怎麽比祁州的那個姬小姐還要放肆啊!”

    楚文生不帶絲毫感情地看了湘雨一眼,似乎覺得她不應該感到驚訝似的。皇帝卻奇怪的看著湘雨,問道,“什麽姬小姐?”

    “都是你惹了人家,難道,還不知道誰是姬小姐麽?”湘雨沒有好氣的說。

    “噓,小點兒聲兒!”陳皓看看湘雨,輕輕的噓了一聲,向外看了看。

    楚文生說,“桃花穀隻怕又有事忙了,我想,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會來這裏。”

    “這話是什麽意思?”皇帝聽到楚文生這麽說,不禁拋開了姬小姐的話題,轉頭問楚文生道。

    “我想,是又有人在沙漠裏遇難了吧?”楚文生看著前方,喃喃說。

    皇帝奇怪的看著楚文生,“此話怎講?”

    “難道,紅衣穀主沒有告訴你,她們背倚沙漠,日常開支都來自於沙漠裏遇難的商人身上麽?”

    皇帝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紅衣女子似乎說過類似的話。

    “她說,她去沙漠裏救人……”

    “如果,淪落在沙漠裏的人,像你和蘇、李倆位先生一樣倜儻、瀟灑,又或像靈兒那樣美麗,就可獲救。可,若這商人沒有才貌,桃花穀的人,是不會救的。”

    “什麽?”陳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們為什麽會這麽做?”

    “她們要在我們身上得到的,難道是……”皇帝也喃喃的驚歎道。

    “不錯,如果你硬說,她們對你們有所圖的話,”楚文生看向皇帝,“那就是,她們想要為你們獻身。”

    “什麽?”湘雨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獻身?難道,明月宮裏沒有男人嗎?”

    “不,明月宮的男人,個個風流倜儻,瀟灑英俊。我剛才說了,她們不禁要俊男,還要美女!”

    “如果,這群女子會為我們獻身,”皇帝皺緊了眉頭,“她們掠來的美女呢?難道,訓練成和她們一樣?”

    楚文生搖了搖頭,“她們救迴來的美女,也會得到和你們目前一樣的待遇:奉若貴賓。”

    “那她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想要你們留戀往返。”楚文生說,“你們不管看上了桃花穀的哪一個女人,都可以任意獲取。不必向紅衣穀主,或者,那姑娘本人,征求同意。”

    “流連忘返?可是,這又對她們有什麽好處呢?”陳皓奇怪的看著楚文生。

    “她們的任務當然不是不是當女奴,她們這麽做,都是為了喜好美色的明月宮主。如果明月宮主喜歡你們,你們就會成為明月宮主的後宮,搬到淺月灣去;如果,她看不上,大多數的人,會成為這美麗的宮殿勞役的苦力。倘若幸運,這裏的某位女子看中了你,或許,可以過上倆年正常的生活。”

    “美色?這麽說,我和李樂、蘇白都成了明月宮主的美色?這個明月宮主到底是個什麽人?她這麽荒淫無度,祁州王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嗎?他又怎麽能任她在他的國土上胡作非為呢?”皇帝想到,自從他登基,都是有別人為他搜羅美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成為別人的美色。想到這裏,他不由冷冷的笑了。

    “這裏離祁州已經有一些距離了。”楚文生不緊不慢的說,“其實,明月宮主也沒有聽起來這麽荒淫無度,隻是,……”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聽說,你和靈兒五年前,曾經到過這裏?”皇帝看著楚文生。

    “五年前,確切地說,應該是六年前。”楚文生迎著皇帝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述說往事,“我再也不堪靈兒受三媽的折磨,所以找借口,懇求師傅讓靈兒跟我一起出門做一次生意,實際上,我是想要帶著靈兒私奔。因為,我和靈兒早在靈兒媽媽活著的時候,就有了婚約,再加上師傅也知道,平日裏,三媽沒少折磨靈兒。所以,他答應的很痛快。後來我想,師傅那時肯定也知道,我是帶著靈兒私奔離開,而不是去做什麽生意的。離別前,他說了很多希望我能照顧好靈兒的話。”

    “我們對所有的人謊稱,要出口珠寶到波斯,所以,幾乎裝了在祁州所有的貨物。然後,我們就從祁州出發了。沒過多久,我們就走進了沙漠裏。”

    大家都屏住唿吸,仔細的聽著楚文生的講述。

    “我記得那一年特別的幹旱,太陽特別大。走在路上,人和牲畜都熱的幾乎受不了。我隻好安排靈兒和雛菊,坐在馬車上,跟著我們向前趕路。”

    “有一天晚上,我們來到了沙漠的一小塊兒綠洲處。大家都很高興,宰了一匹馬,支起了架子,做起了烤肉。靈兒也很高興,她用隨身攜帶的古琴,為我們唱了一曲又一曲,那一夜,整個沙漠都成了我們快樂的海洋。”

    “古琴?”皇帝想到了李樂看到那把古琴時的模樣,想到了靈兒坐在那把古琴前,撫琴唱曲兒的模樣。

    “因為白天,我們都不敢騎馬,大家都騎駱駝。而那一夜,因為遇到了綠洲,馬匹都喂的很足,它們也個個精神抖擻。”

    “駱駝?”湘雨驚異的瞪大了眼睛。

    “在沙漠裏,幾乎沒有任何生物存在。馬不馱重物,都難撐過沙漠;而駱駝不一樣,它們可以幾天幾夜不吃東西,不喝水,而照樣兒向前走。所以,那天晚上,我牽了馬,帶了靈兒,就在沙漠裏狂奔起來。”

    “什麽?!在沙漠裏狂奔?”皇帝不由瞪大了眼睛。

    楚文生點了點頭,“其實,也是我一時興奮壞了頭腦,我早知道,那麽做,是會搭上我們倆個性命的。但是,我一想到,可以和靈兒白頭偕老,而再也不用受三媽的氣,我就興奮極了。”

    “你們一起在沙漠裏狂奔,後來,就遇到了沙塵暴。”陳皓皺著眉頭,接道。

    楚文生又點了點頭,“當時,大家可能比我們倆個清醒,但是誰也不忍心掃我們的興。所以,也隻是囑咐我們,不要走得太遠。那天,遇到沙塵暴之後,我以為我們死定了。可是,等我醒過來,人就在桃花穀了。”

    “桃花穀?”湘雨和皇帝都瞪大了眼睛,“就是這裏?”

    “可是,那個善緣寺又是怎麽一迴事啊?”湘雨有奇怪的問道,“你和靈兒不是……”

    “善緣寺是後來明月宮主終於同意我們離開,我們迴祁州時,經過的。”

    “哦,原來是迴去的時候經過的。”

    “不錯。當時我和靈兒來到這裏的時候,桃花穀的穀主還並不是現在的穀主。不過,她的手下,也和現在一樣。是由穿不同顏色紗衣的少女組成的美女隊。用的手段,也和今天對五爺一樣。”

    “啊!原來這個還有師傅!”湘雨驚訝的看著楚文生,“那你當時對她們動心了嗎?”

    楚文生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當時看不到靈兒,一心掛念她的安危,她們是美是醜,又怎麽會在意?”

    湘雨聽了這句話,故意扭頭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知道湘雨的心思,他看似毫不介意,看也不看湘雨。

    “後來呢,你有沒有打聽靈兒的下落?”

    “我又怎麽會不問呢?我向她們苦苦追問靈兒的下落,她們卻像剛才阻止你見到蘇、李兩位先生那樣,敷衍搪塞我。”楚文生歎一口氣,“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沙塵暴襲過來的時候,我把靈兒整個兒護在了懷裏,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沒有事。我也知道,靈兒性格倔強,沒有我,她一定不會走的。我想,她一定是被這些女人藏了起來。但,我卻不確定,這樣一群美麗的少女,藏起另一個美麗的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麽。當時,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什麽打算?”湘雨緊張的看著楚文生。

    “我想,”楚文生看了湘雨一眼,“她們頂多是一群人販子。也許,靈兒已經被她們賣到青樓去了!”

    “啊,你這樣想?”

    “合情合理。”皇帝卻說,“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想。之後,楚兄又做了些什麽呢?”

    “桃花穀的人似乎看出來,我會些功夫。所以,在我的飲食裏,加了一種讓我乏力的藥,將我困在了桃花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沒有恢複,後來,我才覺得不對。但,卻又想不清楚,她們為什麽這麽做。”

    “她們是在等待明月宮主示下?”皇帝皺緊了眉頭。

    “不錯。我在桃花穀一直帶了有半個月,卻始終沒有靈兒的消息。於是,我決定逃離這裏。所以,每次吃過飯,我都會想辦法,將飯食嘔吐出來。”

    “可是,那樣你不會很餓嗎?”湘雨奇怪的看著楚文生。

    “我在桃花穀呆了半個多月,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們廚房的位置?待我身上的藥勁兒全部褪去之後的一天晚上,我打昏了照看我的侍女,悄悄的溜了出去。然而,我在桃花穀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靈兒的下落。後來,我聽有人議論,說是明月宮主得到了一個絕色。那時,我還不知道,明月宮主是什麽人,但是,我敢肯定,那絕色一定就是靈兒。於是,我決定順著瀑布,向上尋找!”

    “那時候,你一定以為明月宮主是個無惡不作的壞男人!唉,我也一直以為他是個女人呢,卻原來是個男人!”湘雨同情的說。

    楚文生卻沒有理湘雨說什麽,繼續說道,“我在山裏找了三天,東躲西藏的。餓了,也隻是到樹上摘點兒果子吃。我以為,我已經是老江湖了。以我的閱曆,她們即使再厲害,也不會找到我。可是沒想到,她們隻用了三天!”

    “她們找到你了?”湘雨驚訝而緊張的看著楚文生。

    皇帝和陳皓都隻是皺緊了眉頭,無聲的聽楚文生講述著。

    “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雖然,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以她們嚴密的手段,我實在想象不出,她們會用什麽酷刑對付我。我不怕死,但我擔心她們會因為我而折磨靈兒。沒想到的是,她們竟然把我帶到了明月宮。”

    “你終於見到了明月宮主?”皇帝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

    楚文生點了點頭,“後來,我才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明月宮主就來看過我了。留下我,也是她的意思。可無論如何,那一次卻是我第一次看見明月宮主。”

    “我被帶進明月宮的時候,她正舒服躺在大殿中央的躺椅裏,看見我進來,她也不過是抬了一下眼皮。在我的眼中,她慵懶而美麗,溫和而又不失威嚴,像是一隻貓,妖嬈的撓人的心,卻又靠近不得;但又像一隻虎,一隻高高在上,美麗而不可侵犯的虎。當時,我看到她是女人,心裏大放寬慰,以為,同樣是女人,她應該不會把靈兒怎麽樣。”

    “她似乎也不想給我糾纏,徑直問我說,‘聽說,你在找喬玉靈兒?’我迴答說是。她從躺椅上慢慢的坐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我已經將她送走了。她在你的懷裏,基本上沒受什麽傷,但我這裏不養閑人。’”

    “她在撒謊?!”皇帝皺緊了眉頭,“可是,她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謊言呢?她若是想要留住你,不應該這樣騙你,才對呀!”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在撒謊的。但當時,我卻信以為真,因為,我料定,靈兒一定不在她這裏。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正的明月宮主!”

    “是啊,”湘雨也說,“聽你剛才說的,我也覺得明月宮主應該是個男人。”

    皇帝和陳皓卻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見我不說話,明月宮主又說,‘我也不能白白救了你們。你要知道,從沙漠裏救出你們來,真的浪費了我不少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還浪費了我很多寶貴的好藥。’”

    “戚!有什麽了不起!你給她點兒銀子,不就行了?”湘雨忍不住,又說道。

    “我當時也是這麽說的。可是明月宮主哈哈大笑,說,她的明月宮中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她說,明月宮遠離繁華之地,銀子對他們而言,什麽用都沒有。我反問她,到底想要讓我做什麽。她說,‘我浪費了他那麽多藥,你應該為我采三個月的藥。’”

    皇帝和陳皓對視一眼,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已經都料到楚文生答應了明月宮主。

    “我想了一想,卻也合理。就答應了她。於是,我每日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山上采藥。,有時候,她會在我采迴來藥後,見我一麵,給我說一會兒話;有時候,卻也並不理會我。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到底真的去采藥了。後來,我才知道,她一直都是和靈兒在一起,所以,根本無暇分身管任何事。”

    “什麽?!”

    “我一直為她采藥,一直那樣過了兩個多月。直到有一天,我去後山采好藥後,背著籮筐在山裏走。我記得那天天色還早,我心想,反正無事,就在山裏走走吧。於是,就順著山裏唯一的一個階段式的瀑布,慢慢的向上走去。就在我走到了第二段瀑布結束的平台時,忽然就聽到瀑布的後麵,傳來一陣優美的歌聲。我凝神細聽,聽到正是靈兒的歌聲。她唱的正是那曲我耳熟能詳的祁州名曲——《譴情郎》。那首曲子,是靈兒為我所作,以譴責我常年在外,不能常伴她左右,護她不受三媽之苦的。”

    聽到這裏,皇帝的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他和陳皓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麽。

    “聽到這歌聲,我欣喜若狂,連忙順著歌聲走上平台去尋找。在那個瀑布和藥潭的前麵,我一眼便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靈兒。當時,她身上裹著一件寬大卻絕美的白衣裙。在她的麵前,放著一把名貴的古琴。她背對著我,雙手按在琴上,正沉浸在悲傷的曲中。她的身旁,正站著那個對我說,已經將靈兒送走了的明月宮主。”

    “啊?”湘雨驚叫了一聲,“她在那裏幹什麽?”

    “我在看見明月宮主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圖。那天,她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紫袍,長發高高挽起的發簪,在靈兒的身邊,麵對瀑布背手而立。那昂然的神態,像是一個正享受著天倫之樂的驕傲的男人。”

    “什麽?”湘雨驚的跳了起來,“你是說明月宮主她……”

    “不錯!她,男人,女人,都喜歡!”

    “果然如此!”皇帝卻輕輕歎了一口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貴妃不在深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曉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曉梅並收藏貴妃不在深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