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玉靈兒。她坐在馬車上,指揮著阿哲穿過了一片戈壁灘,終於又找到了一條路。

    “阿哲,沿著這條路繼續往前走。前麵有一小山,我們在山前停下。”

    “山?小姐,我不記得祁州附近有山呀?”

    “這裏離祁州已經很遠了,”玉靈兒說著,伸手掀開麵前的布簾,遠遠看出去,“你看,就在那邊!”

    阿哲順著玉靈兒手指的放向,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山。但是,卻籠罩在濃霧中,看不太清楚。

    “小姐,這山看起來,有些玄乎啊!怎麽會有那麽濃的霧啊?”

    “這些山中間有一個湖,所以,山頂總是有濃霧籠罩著。”玉靈兒像是感歎一樣的,輕輕說道。

    “這山這麽綠,怎麽可能?”阿哲難以置信的皺著眉頭。

    “山上有瀑布。你上了山,就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玉靈兒歎著,眼看阿哲馬上加鞭,越來越駛近了那山,她的眼睛裏不禁蒙上了一層憂鬱。

    “小姐,你確定要到這裏來嗎?”阿哲看到玉靈兒的眼神,小聲問。

    “信息我已經留下了,所以,不管怎麽樣,這山我都得上!”玉靈兒輕聲說。

    “是什麽人,要過我明月宮的地方?”這時,馬車還有幾十步趕到的山上,忽然傳來一聲詭異的、女子的斷喝。

    阿哲一個機靈,轉頭向著山上看去。一陣疾風,迎麵吹來。阿哲一個機靈,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寶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玉靈兒連忙伸手抓住了阿哲的衣袖,“阿哲,不可妄動!”一麵,她將頭伸出馬車外,大聲說道,“勞煩姐姐通報,上告明月宮主,祁州玉靈兒特來求見。”

    “祁州玉靈兒?”山上的聲音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一陣尖銳的笑聲又響起來,“哈哈,怎麽可能是祁州玉靈兒?!”

    “不敢相欺!”玉靈兒大聲迴答,“正是落難的玉靈兒,前來求救宮主。希望宮主看在靈兒是故人的份上,救一救玉靈兒主仆。”

    那女子尖銳、悠長的笑聲,忽然逼近,阿哲情不自禁,刷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玉靈兒聽到阿哲的響動,連忙朝著他的手一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個身影一晃,迎麵撲了過來。阿哲本能的一躲,揮起長劍,就朝著那影子砍去。那影子又是一閃,阿哲撲了個空。等他再次定睛,那影子已經又不見了。

    阿哲一愣之下,沒想到,來人的輕功竟已達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轉頭對玉靈兒說,“小姐,……”“姐”字還沒吐出來,就發現,一個詭異的女子正站在馬車上、玉靈兒的身後,朝著他,咧著紅唇嬉笑。那女子,打扮的猶如粉墨登場的戲子。兩頰的胭脂濃重的似乎用光了胭脂盒;眉黛如弓,高高的向上挑起,直入鬢角;薄薄的嘴唇也是塗的血紅,鼻子高高挺挺,隻可惜,正盒的香粉都撲在了那裏。她身上倒是輕盈的綠紗,但這綠紗映襯著那女子臉上的濃妝,卻更顯得詭異之極了。

    阿哲瞪大了眼睛,二話不說,舉劍便刺。那女子倒也不慌不忙,這一次,也不再施展輕功躲避。她不過是貓腰向玉靈兒身後一躲。這一躲,便讓阿哲無法舉劍再刺。

    “你出來!”阿哲怒喝道。

    玉靈兒早就聞到了身後濃重的香粉味了。但直到此時,她才有機會製止阿哲。

    “阿哲,不得無禮!”玉靈兒說。阿哲執拗的持劍向前一挺,玉靈兒連忙又說,“你不是她的對手。”

    那女子聽了玉靈兒的話,朝著阿哲(*^__^*)嘻嘻一笑,從玉靈兒的身後,站了起來,“你就是祁州玉靈兒?”說著,她便卷起了玉靈兒馬車上的布簾。

    這時,阿哲又看見她十指尖尖,每根指甲上都塗了和她血紅的嘴唇一樣的眼色。那鮮豔的紅,映襯著她綠色的衣衫,更是讓人毛骨悚然。阿哲握著寶劍的手,不僅把寶劍握的更緊了。那女子瞟到了阿哲的小動作,卻又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的,輕輕向下一縱,從阿哲的身邊,擦了過去。

    玉靈兒坐在馬車上,因為懷裏抱著雛菊,所以,一動也沒動。她抬頭看看那女子,微笑道,“如假包換。”

    那女人抬頭,眨一下睫毛,打量了玉靈兒一眼,忽然又仰頭哈哈大笑,“果然名不虛傳。”說完,人已經又從馬車的旁邊掠了出去。空氣中,隻剩下了她詭異的聲音在飄蕩,“小姐稍等,我這就向宮主通傳。”

    “如此,多謝了!”玉靈兒連忙迴答。聽那笑聲,阿哲卻知道那女人已經走的遠了。他馬上轉身問玉靈兒道,“小姐,你沒事吧?”

    玉靈兒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小姐,你告訴我,這明月宮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有這麽詭異的女子?”阿哲抬頭看看那山,“祁州向來天旱,這裏卻綠樹成蔭,這太不對勁了,這根本不像是人們傳說中的聖地!”

    “不像?難道,這裏一毛不拔,才像傳說中的那個聖地嗎?”玉靈兒看一眼阿哲,微笑一下,但緊接著,又輕歎了一口氣,也抬頭看向麵前的山巒。過了一會兒,她轉頭又看向阿哲,說道,“阿哲,這明月宮的宮主是個極為任性的人。待會兒,我們到了明月宮,你千萬不要亂說話,不要擅自行動,以免衝撞了她。”“小姐,那宮主是個什麽人?這麽厲害?”

    玉靈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我隻知道,凡是違逆了她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隻有,我和你家先生是個例外。”

    “真的?”阿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小姐,我家先生也認識這明月宮主?”

    “五年前,我和他一起來過明月宮。如果不是……”卻在這時,山上又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原來是玉靈兒小姐駕到,老身迎駕來遲,還望小姐見諒!”

    阿哲知道那女人的輕功已經登峰造極,卻沒有想到,那“明月宮主”下來的也如此之快。聽聲音,“明月宮主”應該已經年過古稀了。阿哲轉頭再次望向山上。他不禁又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並沒有看到來人!來人的聲音,聽起來雖然老邁,卻是個內力相當渾厚的人,她人還在山上,卻已經將聲音送了下來。

    “小姐,這明月宮主的功力好深厚啊!”

    “她還不是明月宮主,”玉靈兒笑聲說一句,仰起頭,大聲說道,“紫衣長老說笑了,靈兒怎敢有勞長老大駕,親自相迎?”

    阿哲望著山上,也不再相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來人:隻見山道上,一個身披紫袍,彎腰駝背的老太太,手拄拐杖,正蹣跚的向下搖晃;她身後跟著四個同樣身穿紫衣的年輕丫頭。那老嫗走路看似蹣跚,卻始終都走在那四個看起來身手利索的丫頭前麵。雖然看似走不動,她卻轉眼,就走到了阿哲和玉靈兒的麵前。知道此時,阿哲才看清,那四個小丫頭環保的懷裏,是一個個盛滿了花瓣的花籃。

    “哈哈,靈兒小姐還沒忘了老身的聲音,老身真是榮幸。”

    這時,玉靈兒已經將雛菊安放在馬車上,扶著阿哲的手,走下車來。

    “長老如此看重靈兒,實在讓靈兒承受不起!”說著,她屈膝施了一禮,轉頭又看看阿哲,向那紫衣老人說,“我這仆人沒見過什麽世麵,還請長老見諒。”

    紫衣長老轉頭瞟一眼阿哲,哈哈笑道,“老身怎麽敢責怪小姐的人?”說著,吩咐身後的四個小丫頭,“還不趕快迎接小姐?”

    “是,”那四個丫頭齊聲答應一聲兒,身影一起向後退去。

    “慢著!”玉靈兒連忙伸手阻攔,“長老恐怕還不知道靈兒的情形。還是請長老,等靈兒把話說盡了,再請靈兒上山不遲。”

    “哈哈,”紫衣長老再次哈哈大笑,“難道小姐還有什麽下情不成?”

    玉靈兒正色道,“正是。”她轉頭看看車上的雛菊,“長老應該已經知道,在靈兒的馬車上,躺著個病人了。玉靈兒想要冒昧的問長老一句:長老下山來,是長老來迎接靈兒,還是宮主要長老帶靈兒上山。”

    紫衣長老愣了一下,“宮主正忙,老身就作主先迎下山來了。怎麽,靈兒小姐難道還怕宮主不歡迎你麽?”

    玉靈兒微微一笑,“宮主待玉靈兒情深義重,玉靈兒縱然粉身碎骨,都無以為報。然而,我和宮主畢竟不同。今天若非走投無路,怎敢造次明月宮?”玉靈兒緊緊的看著紫衣長老,“但,縱然如此,靈兒還是要請宮主賜下話來,不要再避靈兒。否則,靈兒寧願橫屍野外,也不願……”

    紫衣長老的臉色凝重起來,她緊緊地閉上嘴巴,看著玉靈兒,不再說話。玉靈兒立刻會意。

    “看來,玉靈兒是來錯地方了。阿哲,”她無奈的歎道,迴頭說,“我們走吧。”

    “慢著,”紫衣長老伸手拉住了玉靈兒的手腕,“你最好想清楚,你這樣走了,你車上的小丫頭,可就沒命了。”

    玉靈兒一怔,說,“長老既然這樣說,我想,這丫頭的命看來是去了八成了。不過,靈兒也不瞞長老,我們主仆的命,早已經去個差不多了。既然宮主不肯相救,隻好讓這丫頭比靈兒先走一步了。”

    “哈哈……”這時,山上忽然又傳來一陣悠長的笑聲。隻是,這笑聲,相比先前的笑聲,渾厚豪邁的多。

    “玉靈兒,你還是那樣倔強!難道,你就不能不惹我生氣嗎?”

    話音未落,阿哲就看見一個身穿大紅色寬袍的中年女人,從山上燕子一樣,飛掠了下來。他迴頭輕輕護了玉靈兒一下,轉頭發現,紫衣長老和她身後的四個丫頭,聽到這聲長嘯,都動容的微微彎腰,恭恭敬敬的讓開了玉靈兒麵前的道路。

    “小姐,……”阿哲想說什麽,卻被玉靈兒輕輕推開了。等他再迴頭,那女人已經在紫衣長老的身旁站定。他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多麽雍容華貴的女人。

    大紅的長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一點兒都不顯得土和俗;相反,倒讓她顯得高不可攀。她挽著高高官簪,兩個長長彎彎的玉簪,好看而恰當的插在濃密的黑發中間,卻也使整個人更張揚跋扈了。

    “靈兒,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玉靈兒看向那女人,輕輕歎了一口氣,“這句話,應該是靈兒給宮主說吧?”

    原來,這才是明月宮宮主親自下山來了。

    明月宮主走近了玉靈兒,伸手抬起了玉靈兒的下頜。同時,她揚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拂過了玉靈兒的麵頰,“靈兒,你是越來越漂亮了,”這句話,說的漫不經心,卻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玉靈兒轉頭,未語。

    明月宮主收迴了自己的手,和玉靈兒並排站立,卻是麵朝著玉靈兒的馬車,“既然這麽怕我,怎麽又來找我?楚文生呢?這小子還活著嗎?”

    “我走投無路了。”玉靈兒輕聲說,“你也聽到了,車上那丫頭的命已經去了半條了。……至於文生麽,靈兒也不知道他現狀如何。”

    “什麽?你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難道,你們竟然分開了麽?”明月宮主竟似完全不知道玉靈兒已經遠嫁的消息,聽到玉靈兒這樣說,她震驚不已的迴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玉靈兒,“你們竟然敢違背我的意思,沒有在一起?”

    玉靈兒抬頭看向明月宮主,神情中有些哀傷,“有些事早已超出了宮主的想象,玉靈兒,早已經遠嫁他人。”

    “你好大膽!”明月宮主伸出手掌,拍向玉靈兒的頭頂。這一變故,讓阿哲和那紫衣長老,同時大吃了一驚。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明月宮主竟然會突然出手,要傷害玉靈兒。來不及多想,阿哲和紫衣長老都慌忙出手,想要阻止她。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明月宮主雖然伸出手掌,拍向了玉靈兒,但掌上卻沒有帶一絲兒掌力。

    阿哲和紫衣長老出手,眼看攻到了明月宮主的麵前。那紫衣長老的功力,畢竟高出一籌,來到玉靈兒和明月宮主的麵前,她已感覺到明月宮主沒有吐掌力,連忙硬生生的收了掌力,隻是空空的一掌拍了過來;可是,阿哲畢竟遜了一籌,他眼看著明月宮主,渾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隻聽長劍嗚咽,他已然動了殺機。

    玉靈兒眼看明月宮主一掌,朝著自己的頭頂拍落下來,嚇的連忙緊閉了雙眼。看到玉靈兒害怕的樣子,明月宮主微微一笑,收手拋袖,分別接住了紫衣長老和阿哲的手掌和長劍。阿哲和紫衣長老頓時都不能再向前一分。頓時,紫衣長老和阿哲的打算,她都明確了。

    明月宮主看也不看一眼紫衣長老,“為什麽掌中不帶一分內功?難道,你真的要我殺了她嗎?”

    “哼,你舍得嗎?”紫衣長老在明月宮主的反攻下,動也不能動一下了,卻微微一笑,反問道。

    明月宮主哈哈大笑,一掌打出,紫衣長老一個踉蹌,幾步退迴了原地。跟在紫衣長老身邊的四個小丫頭,連忙上前,扶住了紫衣長老。阿哲見此情景,心裏不禁大驚,手下也連忙撤劍。可是,他的劍被明月宮主的衣袖緊緊地纏著,他想撤,卻怎麽都撤不動。

    玉靈兒聽到明月宮主和紫衣長老的對話,連忙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一切,她連忙說,“請宮主手下留情,我這下人隻是對我忠心而已。”

    明月宮主哼了一聲,“忠心?哼,我要不是看在他要保護你的份上,哼!”深深地瞪阿哲一眼。猛地收了衣袖,阿哲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等他站定了,看向明月宮主的一炮,才發現他的利劍,竟然沒有斬斷明月宮主衣袖上的一根線頭兒。

    “哼,隻可惜沒有什麽長相,否則,……”明月宮主打量一眼阿哲,微微一笑,說道。阿哲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也不甘示弱的迴視了她一眼。

    玉靈兒聽了明月宮主的話,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你馬車裏是什麽人?是什麽人下的手?”

    玉靈兒聽到明月宮主終於說到了雛菊,連忙又抬起了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從我們出來,這一路上,她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替她把過脈,脈象正常。我不知道……”

    “她中了毒,”明月宮主簡短的說,“讓她昏迷不醒的毒。”

    “嚴不嚴重?”玉靈兒連忙問,“這幾天來,我隻能喂她喝一點兒水。我……”

    “她是誰?你這麽關心她?”明月宮主雙眼微眯,向前傾身,臉貼近了玉靈兒的粉麵,用隻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玉靈兒連忙收起了自己的急切,正色說,“是雛菊,我的貼身丫頭,你早聽過她的名字的。”

    “雛菊?”明月宮主向前邁步,伸手掀開馬車上的布簾,“她就是雛菊?”

    玉靈兒點了點頭。明月宮主放下了手中的簾子,迴頭,握住了玉靈兒的手,“上山吧,我已經命人在山上擺宴迎接你了。”說著,拖著玉靈兒,就向前走。

    “你還沒告訴我,她有沒有事呢?”玉靈兒想要站住腳跟不走,卻被明月宮主拖了一個踉蹌。原來站在紫衣長老身後的四個丫頭見狀,身形又立刻向後飄去。

    阿哲看到玉靈兒不想走,明知不敵明月宮主,卻還是挺劍上前,刺了過去。

    明月宮主不悅的輕輕揮動衣袖,擋開了阿哲的劍,對玉靈兒說,“丫頭,你這個下人好沒趣,難道,他以為我的脾氣很好麽?”

    玉靈兒趁機連忙穩住腳跟,說,“宮主,我主仆都是大難臨頭的人,根本都不在乎什麽生死。如若宮主不肯救雛菊,玉靈兒這就下山。”

    明月宮主朝著玉靈兒嫣然一笑,嗔怪道,“你急什麽?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麽會和楚文生分開呢?如果,你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你。”最後一句話,被明月宮主說的噥噥軟軟。阿哲站在一旁,聽的腳都軟了。

    “宮主,玉靈兒已經淪落成這副模樣,再言什麽苦衷,又有何用?玉靈兒隻求宮主,快些搭救雛菊。”

    “這個丫頭我會救。”明月宮主立刻有些生氣,“她不過是昏迷而已,等她醒了,和正常人一樣。”

    “真的?”玉靈兒立刻有些驚喜。

    “你不信我?”

    “我怎會不信宮主?隻不過,我沒有想到,雛菊竟然沒事。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看到玉靈兒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明月宮主不禁更為不悅,“你別忘了,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你和楚文生之間是怎麽一迴事呢?哼,你別以為,可以蒙混過關!”

    玉靈兒轉頭看看明月宮主,微微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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