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似乎什麽都沒給我。隻是在我再一次登陸傳奇的時候,那篇頭音樂變得很清晰很動聽了呢?然後就覺得可以盡情的玩耍了,完全放心的玩,什麽都不用管。可是我在裏麵沒跑一圈。就看到了秦儀。

    “嗨!”我主動打招唿。

    “嗨。剛才你怎麽下了?”

    “是老大把我從家裏叫來網吧啦。”

    “他們也叫我過去。說癲哥迴來請大家吃飯。”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電話又來了。”

    果然這邊我聽到火焰說了一大串,然後說:“來吧。武神也在這裏啊!”

    遊戲裏藍色沸點.小葉說:“我來了。”

    我剛說:“嗯 好的。”

    火焰在那邊就喊:“武神,去,把小葉接過來!”

    “……”………“她在哪啊?”

    “就在三裏店啦。你騎車去十分鍾!”

    似乎是各方麵都合情合理的事情。癲哥說:“你不去,給車我去接啊。”火焰毫不忌諱的大聲說:“哪還輪得到你啊。”然後做了一個怪怪的鬼臉。癲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意思:“老弟,你真行啊!”我笑道:“不要瞎想啦 沒什麽的啦!”毛候子和王海波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裏同時“哦~~~~~~~”一聲怪叫。

    網吧裏的很多朋友又被驚動了。

    當我騎車來到三裏店大圓盤。一下子就看見了秦儀。我比較慢的把車開到她跟前。她用一種很深的目光注視著我。我戴著墨鏡。不知道她是否有看懂我的眼神?她洗過澡換了衣服,披著如瀑的長卷發還有些濕。黑發反襯得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了,跟昨晚的膚色差別很大,眼角下還有一絲倦意,眼神裏有一絲很悠遠的憂傷。

    她抬過長腿跨上賽車,我背部的神經就立刻全部繃緊。不知她是否接觸到這一信息。反正她並沒有趴在我背上並抱著我。我放鬆了神經的同時,失落也落到心裏。她個子比較高,直著腰坐在賽車後麵是很不協調的。一路就有很多人看。但我覺得還是因為她漂亮的原因。想起昨晚兩個如漆似膠的身體今天卻如此生硬的保持著一尺距離。天意於人,從來不特別眷顧也不刻意殘害,就是喜歡時不時賣弄可以左右凡人命運的伎倆,如小人得誌,處處要表現自己的淫威。

    曾經那樣轟轟烈烈,敲鑼打鼓的來到桂林市尋找我的愛情。現在找到了,跟天使聯係上了。我卻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肖海波和鄧君。我不想聽見有任何人對她有任何一字的妄加評論,既然在這裏已有對她不利的塵埃,我就想以後跟她在另一個地方生活。愛情很盲目吧?

    但是我的期待卻也不那麽單純了。對她有了疑慮。害怕自己的等待並不值得。開始對別的女孩子有了興趣。愛情是自私的吧?

    當你不那麽單純,那就恭喜你,長大了!

    我一邊跟天使在qq上聊著。又一邊帶著秦儀在遊戲裏玩。跟天使我暢談自己的理想,跟秦儀在遊戲裏我又是護花使者。在火焰老大緊鑼密鼓上綱上線的遊戲事業裏,我們都找到了空前的熱情。很快,我們各條戰線都報告準備充足,計劃在元旦功下沙巴克城,掌管37區了!(換了新區容易掌握局勢)

    到了元旦前兩天,恰好我師傅(我中學的教師)搬來桂林工作(他因為在縣裏領不到工資而帶頭鬧事,教師們的工資鬧迴來了。結果半年後卻被迫停薪留職。他就幹脆辭職。經過考取,被漓江出版社聘任編輯)。而第二天又是我生日。於是我對火焰說該我請大家聚會了。

    於是大清早就紛紛電話通知。住在縣城的那班開長途客運的朋友們都趕上來。火焰則把傳奇37區凡桂林市的都在遊戲裏傳達遍了。而丘輝和肖海波也原來是師傅的學生。於是魏春鈴,謝遠靜也都通知了。到了晚上我特意去把師傅接來,到了湘江飯店門口的時候看看人數總該比第一次聚會多了十幾位。而且飯店檔次又升級到了湘江,心裏暗想,這個生日做大了!

    師傅個子比較小,臉上總是掛著有點歉意那樣謙遜的微笑。他看到這麽多人明顯有點吃驚。火焰和癲哥帶著這些盟友都是在等我。見我們來了也就紛紛圍攏過來,跟著我走進飯店。

    我一走進大門就呆住了。隻見好幾個女孩子眾星捧月般圍著一個一身潔白的女孩子。嘰嘰喋喋的好象是談論著她的衣服。那女孩一頭長又卷的頭發,高長的身子曲線玲瓏,垂首略帶羞澀的麵龐皎如明月。不是秦儀是誰?我們很多人走進來,女孩子們自然停止了吵鬧。秦儀察覺了,抬起頭來準確無誤的向我投來深情的一眸。我仿佛是為她的強電所刺,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電流直達腳底。我行事一向低調,最怕眾人目光匯聚。下意識低頭就想離開。

    但是秦儀叫住了我。“建新哥哥!”我後腦勺上的第三隻眼看到她小跑幾步到了我身邊。(其實是聽她的聲音由遠至近判斷而出外加想象形成影像在大腦裏啦)

    “咦?你先來啦?”我迴過頭時把狀態調整到適合這個大眾場合。她沒有叫我武神!而事實上這二十多天來在遊戲裏她一直就叫我“武神”!!

    “是啊 你還要出去嗎?”

    “都到齊了沒?”其實我一邊說就一邊在往裏走。

    “到齊了!”她寸步不讓的走在我身邊。

    師傅來了其實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和肖海波陪著他坐了一桌,加上秦儀,丘輝,魏春玲,謝遠靜,還有丘輝的“幹女兒”長腿女孩。我們這一桌就很有家庭天倫的味道了。於是我少喝了很多酒。秦儀還是選擇了跟我們喝白酒。其餘的女孩子都是喝飲料。

    鄧君毛猴子幾個陪著火焰他們在熱烈的豪飲。各盟友也都興高采烈,談的也不外乎是明天的攻城計劃和各自的煉級啊,裝備啊,這些情況。

    我心情自然是非常的好。隻是沒想到心直口快的丘輝突然問了一句:“###(我的諢名),這位是不是天使啊!”她指的當然是秦儀。我看了秦儀一眼,她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然後是很乖的低頭夾了菜給我師傅,對丘輝的話她表示的是不好意思的默認。

    我對丘輝伸了伸舌頭,又點了點頭!

    “哇,天使果然好漂亮啊!”丘輝和謝遠靜都這麽說。隻有魏春玲夾了一塊菜放在自己碗裏。然後把筷子豎著立在碗裏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秦儀臉上泛起美麗的光彩,夾了一條油炸禾花魚放在我碗裏。說:“沒有啦,哪有天使那樣漂亮啊。”

    我吃一下塊魚。那是五味俱全了!

    晚上十點左右,大家都非常高興的結束了聚會。沒想到的是火焰和癲哥還是那樣大氣的一句話:“你是在我們這裏,你是客!哪天我們到全州(我們縣城)去了,少不了你掏荷包啦!” 我真的很感動。再三謝過。互相告辭。

    接下來秦儀要我送她迴家。我吩咐鄧君把師傅送迴家。師傅卻說:“一起到我那裏坐一會。”於是我騎著摩托跟在鄧君的麵包車後麵。到了非常安靜的安新小區。

    到了師傅臨時並不寬敞的屋子裏,他順便坐在一個還沒解開的紙盒上。吩咐我們坐了小板凳。

    我知道他有話要跟我說了。果然,他沒有打算花時間做過渡:“叫你來是想跟你說幾句話。你覺得你現在生活得怎麽樣?”

    我一時不知迴答。

    鄧君聽了好象受不了這嚴肅的氣氛。點了一支煙走到了陽台。

    師傅接著說:“你應該知道,一個人從大善到大惡,也不是突然變壞的。而是在一步一步是非不辨的過程中逐漸變壞的。 知道吧?”

    我點點頭。

    “我主要是看你夥著那麽多人玩。有點當心。要知道龍蛇混雜,一旦有什麽事發生了。你想潔身自保就難了。”

    “嗯 師傅,您放心,我們就是在一起玩遊戲。我們都是遊戲裏麵一個行會的會員而已啦。 現實中很少聚在一起。”我說話的時候,秦儀一邊點頭表示證明。

    師傅笑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其實他沒比我大過十歲)真是太好玩了!好吧 你們迴去吧。有時間就來玩!”

    我和秦儀站起來,都說明天來幫師傅搞衛生。師傅說好啊。我們轉身要走了,師傅突然又說:“還有,就是談戀愛也要正正經經的談!知道嗎?”

    我迴過頭來迴答他:“知道了,師傅你放心吧。”然後看見秦儀低著頭,臉上紅紅的,幸福得象隻潔白的小白兔。

    時近深夜,寒氣襲人。秦儀輕輕地伏在我身上。如一片柔軟溫暖的薄被覆在我背上。街上行人稀少,隻有時時飛馳而過的轎車或的士。我的車開得很快。到了國際商貿城時,她叫我把車駛上了商貿城那簡直遼闊的廣場 。

    清冷的冬夜竟然也還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這裏偎依漫步。

    秦儀下了車就很愉快的過來挽住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我臉上嚴肅的表情刺傷了她。她低下頭好久都沒有說話。我是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也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最終是她輕言細語的說話了。她說:“我很後悔那樣認識你。你對我的印象肯定很壞。”

    我停下來看著她。鼓勵她說下去。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啊。”

    “沒有,我自己不也……”

    她笑了。:“我真沒想到你還是第一次啊。你該去申請吉尼斯記錄的!”

    我沒有笑。嚴肅的看了她一眼。她又低下頭認真的說:“你是不是覺得不是處女就不純潔了?”

    “那倒不是,貞操也不是指生理上的。應該是一種操守。”

    她可能不是很明白。期待的看著我。我繼續說:“對愛情的認真和欲望的負責就是純潔的吧。”

    “那你還是說那天我錯了。”她停下了腳步。“我看你哭得可憐,看你醉得難受,看你為了等楚楚……我也感動。”

    她已經有些激動,好象是這些話憋在心裏二十幾天了她真是不吐不快:“你知道喜歡我追求我的人有多少嗎?你以為我……哼!如果不是先知道你的故事,平常那樣認識,你就是點頭哈腰來討好我我也不會對你感興趣!你這個縣巴佬!……”

    她有些吃驚自己怎麽會說出這句話,停住了。隻是沒想到我反而笑了。我說:“不怪你,我不也是錯了嗎?如果我們不是那麽衝動,現在也許情況會好得很多。你說呢?”

    我們繼續漫步。她突然說:“你說你們男人怎麽就那麽壞。一個女人不是處女了,就好象是半價處理品了!”

    “也別說得那麽難聽,男人這種心理無非就是:一個女人婚前對自己未來的老公不負責任那婚後也就很有可能對現有的老公不負責任。 或許是中國幾千年的傳統,男人對綠帽子的恐懼心理在作怪。”

    她很有興趣的看著我:“哦 你就是這樣了。”

    “我也不是那麽古板啦 ”說完我低下頭一邊說一邊探討自己的內心:“但要說一點不在乎是不可能的,除卻環境的影響,我想啊,一個人怎樣麵對自己的第一次,至少是她(他)各種能力的體現。”

    “哦 我不懂。我隻想問你一句:我們的開頭真的不好。現在還有沒可能重新開始!”

    我很難招架她如此的直接,想了一會道:“其實愛情最神奇的地方的就在這裏了,什麽時候都能開始,什麽時候也都能結束。它的光彩和偉大不會因主人的任何外在條件而改變!”

    “你說直接一點好不好啊!”

    “……”我低頭想了一會。“我們是可以重頭開始的。沒有人能阻止愛的產生。”

    她笑了。很開心的。

    “怎麽你師傅來了,你說話就一套一套的了?”

    我笑,:“其實我一直是這樣的。隻是跟火焰他們在一起,麵對的是遊戲,也就無從說起其他了。”

    “嗯,他是你什麽師傅啊?”

    我很意外她對此有興趣,看了她一眼,笑道:“他是教我煉氣功的師傅。”

    “氣功?”

    “嗯,中學的時候他帶我去看太陽,從太陽剛升起的時候看。一直盯著,直到太陽很高了別人不能看了,我卻還能看。而且看起來太陽是漆黑的一個圓球鑲著金邊。好好玩的!”(無人指點,請勿嚐試)

    “是嗎?有什麽用的?”

    “是采陽氣啊。然後就會一整天都覺得身子燥熱。要洗幾個冷水澡哩!”

    “我想學”——我卻分明感到她不是真的想學氣功。

    “女孩子煉功,很難有成功的。”我說的是實話。“有些簡單的,可以美容健身而已。”

    “好啊!我真的很喜歡,你教我嗎?”

    “等我去問過師傅吧!

    “……”

    “…………”

    “……”

    我本來想借送她迴來的機會跟她說點什麽的,她今晚的表現讓我吃驚。但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告訴她我跟天使聯係上了。也不能對她說我其實也希望她能等著我,當我和天使的事情有個了結。就決定是否和她戀愛。這能說嗎?任何巧妙的語言和方式都不能去表達這樣一個意思啊。

    (然而感情不怕愛也不怕不愛,就怕含糊不清的表態。我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境況師傅已有察覺,對他提出的警告隻當是善意的提醒。終於犯下大錯。最後釀成悲劇。)

    我和她興高采烈的談論著一些有趣的事情,在我看來純粹朋友的交談。但在時間和地點的襯托下,不知不覺儼然一對情侶。最後送她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卻說很晚了。迴家反而老爸會罵。她撲閃著眼睛看著我,說:“我去你那裏跟你睡。”

    我看著她。

    “別美啦。你!”她有些害羞的笑。

    我心裏一點不美。我也明白了她是想用事實來證明給我看。改變我對她的印象。但是即使和她很純潔的在一張床上睡覺。也是對不起天使。所以我說:“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我會很難控製的。”——本就是大實話哦。

    最後我提議去網吧通宵。她很高興的同意了。結果她在遊戲裏玩了一晚上。我趴在旁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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