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賢埋著頭批閱文件,忽然右腹部一股隱隱約約的作痛,如針灸般,一陣一陣的持續強烈。段子賢額頭冒著細微的汗珠,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工作被迫停止。起初段子賢沒在意,認為是疲勞過度才迫於此,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的頻率越來越劇烈。有時一天五六次,痛得難以忍受,段子賢就用桌子頂著右下腹,疼痛才肖微緩解,三番五次的折騰,段子賢的經曆不足以往,體重也明顯下降。

    段子賢抽了個時間,到醫院做了個全方麵的檢察。大夫沉著臉,表情嚴肅。段子賢見這架式,已猜到病情的嚴重程度。

    大夫看看他,說:

    “你的家屬呢?”

    段子賢從容坦然的說:

    “有什麽話就講吧!我能承受得起。”

    “我看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大夫偷偷的觀察著段子賢麵部表情的變化,緩然說。以備是否告知詳情。

    段子賢莫然說:

    “什麽大風大浪我沒經曆過,又何嚐畏懼?”

    大夫為段子賢豁達的心胸折服,驚歎不已。此為真漢子也。

    “肝癌晚期。”

    大夫終可放心告知。

    平地一聲悶雷,震耳欲聾。

    段子賢反常的鎮定自如,說:

    “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以你現在的心態,半年不足為奇。”

    大夫自歎不如的說,若換作是他,不知能否經得起打擊,說不好一命嗚唿。

    段子賢聳然坦肩說:

    “足夠了。”

    春天,萬物複舒,生機勃勃,大自然孕育的力量無窮無盡。而人類更是崇高至上,腳達不到的地方,心卻可以,心無法超越的境界,思想卻可以。

    段子賢快馬加鞭的把所有的事情權權規劃,揚長避短,去粗取銳,現在於他而言,生命就如和時間賽跑。沒有多餘的時間揮霍。

    段子賢作息時間的改變,蘇葉起了疑心,看著忙忙碌碌早出晚歸的他,蘇葉不解的問:

    “何必把自己折騰得疲憊不堪?”

    看著蘇葉,段子賢心理苦笑,我的時日已不多,不得不得如此,隻是你不明了,我又不忍心與你相告。怕你擔心承受不起,既然痛苦是兩個人的事,還不如我一個人承擔。

    段子賢打了個迷團說:

    “春天來得太早,很多事情讓我措手不及。”

    蘇葉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說:

    “這跟春天有什麽關係?”

    段子賢繼續打啞迷說:

    “春天將去,夏天已就。”蘇葉更加不解說:

    “你講得太深奧,我不懂。”

    “有些事還是不懂為好,正如你現在簡簡單單。”

    蘇葉否認說:

    “誰說我簡單?”

    難不成段子賢說她頭腦簡單。為了段天崖離家的事實,蘇葉一度的埋怨他的鐵石心腸,不予情網開一麵,終究無法挽迴時,昨夜的星辰昨夜風,迫於心中的無奈時屬情非得已。往事曆曆如東流水一去不複返,破鏡之碎以無法愈合,拚皺的裂縫總是揮之不去,抹之不掉。望著段子賢落漠孤單的背影,冷落他的心在一點一滴的融化。或許在夏天去時,秋末的落葉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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