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耶律婉婉迎著蕭湛因震驚而怒瞪的雙眼,好看的眉形輕擰了一擰,佯裝有些尷尬的揚了揚自己的手腕:“你現在,可以放開本宮了嗎?”


    “怎麽是你?”


    蕭湛怔怔的,站在桃樹下,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慧黠女子,原本震驚的臉色,從白到青,由青轉紫,那神情在耶律婉婉看來,簡直美輪美奐,好不精彩!


    “是皇上拉了人家就往外走啊,這會兒子怎麽又來問人家?”耶律婉婉俏臉上盡是委屈之色,明亮的眸子輕輕眨動,眼波之中水霧氤氳:“皇上,人家的手都快被你扯斷了……好疼啊!”


    蕭湛聞言,心下陡然一驚,猶避蛇蠍一般,猛地便鬆開耶律婉婉的皓腕,然後忍不住低咒一聲:“該死!”


    方才,他在慈寧宮中,好不容易放低了姿態,表白了自己的真心,可沈良辰那丫頭居然置若罔聞!


    他被她冷淡的態度氣瘋了,居然連拉錯了人都沒有發現!


    更可惡的是,方才他還在不知拉錯人的情況下,說出了認輸了話!


    這真是……讓他恨不得挖個洞,然後直接鑽進去!


    “皇上的心真狠……”


    耶律婉婉輕輕抬手,看著自己白皙皓腕上的一圈青紫,有些誇張的撇了撇嘴,泫之若泣道:“人家的手腕都被你握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說人家該死!人家要去找太後娘娘評評理,讓她老人家給人家做主!”


    “裝,你接著裝!朕懶得理你!”


    蕭湛看著耶律婉婉一臉楚楚可憐,不依不饒的樣子,不由心煩意亂的嗤笑一聲,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快步朝著朝著來時方向走去。


    “唉?皇上這就要走了?那個啥……祝皇上馬到成功!”俏皮的笑,浮上嘴角,耶律婉婉側身探手,朝著蕭湛離去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眼看著人家頭也不迴的走了,耶律婉婉收迴視線,左右打量著自己眼下身處的環境,知蕭湛是故意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對沈良辰說軟話,眼下四周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她不由微蹙了蹙眉,轉身也朝著蕭湛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才走了沒多遠,她左轉右轉之後,才奇異的發現,自己居然魏國皇宮裏迷路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心下暗暗一歎,隻能漫步目的的向前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她終是在一座庭院前見到了人煙!


    那人,說來也怪,正坐在高高的假山上,迎著寒風曬著太陽!


    不過,她眼下並不在意這些,而是心下一喜,仰頭朝著那道背身坐在假山上曬著太陽的白色身影喊道:“喂,那個……問個路!”


    聽到她的聲音,假山上那正在曬著太陽的人,身形驀地一怔!


    緊蹙著眉宇,微微轉身看向耶律婉婉,那人臉上那張銀白色的麵具,在一片炫目的陽光下,泛著幽幽亮色。


    “呃……”


    耶律婉婉看清了假山上到底是誰,心中咯噔一跳!


    這不活脫脫就是蕭湛偽裝成宋雲寒時的那個無賴模樣啊!


    如果不是蕭湛剛才沒帶麵具走了,她還以為是他呢!


    等等!


    現在這人不是他,有是誰?


    腦海之中,靈光一閃,耶律婉婉很快就猜到這人是誰了!


    他應該是蕭湛那個見不到光的替身!


    想到當初跟她和沈良辰逃離皇宮時對這人做過的事情,她暗罵自己今日出門不看黃曆,連忙幹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語落,她腳底抹油,立馬準備開溜!


    “等等!”


    清幽的聲音,忽然自假山上方轉來,麵具男子在耶律婉婉轉身之間,已自假山上飄然而落,擋在了她的身前。


    “好狗不擋路!”


    耶律婉婉黛眉輕輕一蹙,隨即腳步一轉,冷著張俏臉,便要從他身邊越過。


    可是,她才剛剛邁出一步,那麵具男子卻是眸光一閃,一步便又擋在了她的身前。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耶律婉婉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抬頭,對上男子漆黑如墨的瞳眸怒道:“今日姑奶奶我出門沒看黃曆,你我也算是冤家路窄,現在你到底想怎樣?”


    “不是迷路了要問路嗎?”


    麵具男子凝著耶律婉婉蘊滿薄怒的水眸,眸色微動了下,性感的唇角微微揚起,他眼底波瀾不驚:“長樂公主現在這般,是不是做賊心虛?”


    “大膽!”


    耶律婉婉聞之所言,瞬間緊皺了黛眉,怒喝了一聲!


    麵具男子見狀,不由冷冷笑了下,竟然跟蕭湛平日如出一轍:“原來長樂公主,還記得當初對我做過的事情?”


    耶律婉婉臉色微變了變,暗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隨即又是幹笑了笑,後退了兩步:“那日對你下手的,是我姐姐,不是我……”


    “你不是主謀,卻是幫兇!”


    麵具男子定定的看著耶律婉婉,眸底光火閃現,輕挑了挑眉,他再次向前逼近兩步。


    耶律婉婉見狀,不禁再次後退兩步,直到背脊抵上假山,退無可退!她才滿目怒色的抬眸看向眼前跟蕭湛一樣陰冷的男子:“你也知道,本宮是北遼的長樂公主,若你敢對本宮不敬,本宮……”


    “公主想要對我如何?”


    麵具男子並沒有被耶律婉婉的色厲內荏嚇退,而是身形陡然下壓,十分霸道的將耶律婉婉壓在假山上,語氣邪肆的湊近她耳邊,曖昧說道:“那日你們賞了我無數醜女,對我極致羞辱,可想過我的感受?如若不然,今日我讓公主也嚐嚐那般滋味?如此……可好?”


    “你混賬,放開本宮!”


    耶律婉婉何曾受過如此欺辱?


    眼下因麵具男子的靠近,她的臉色已然惱羞成怒的脹紅一片,伸手便要朝著男子臉上打去,卻被他一把握住:“我若不放呢?”


    耶律婉婉緊皺黛眉,用力掙了掙,卻無法將手抽迴。


    深吸一口氣,她強作鎮定,臉上榮辱不驚的看著眼前戴著麵具的男子,目光如刀似刃,沉聲說道:“你現在放了本宮,本宮隻當你我兩清,不會追究你輕薄之罪,如若不然,本宮必定取你性命!”


    “哼!”


    像是猛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緊盯著耶律婉婉,麵具男子冷冷哼笑著,卻是將她放開,好似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雲淡風輕道:“這裏不好走,人煙也極少,我送你出去!”


    語落,不等耶律婉婉反應,他已轉身向外走去。


    因男子突然的轉變,耶律婉婉微怔了怔,她以為他是被自己方才的氣勢唬住了,卻又覺得不像!


    但是現在,她也顧不得多想了,隻得咬碎了銀牙,快步跟了上去!


    誰讓,她真的不認識路呢!


    前方,麵具男子見她半晌兒才啟步,不由停下了腳步。


    耶律婉婉微微抬眸,正對上男子正在看向她的眸子,不禁冷冷輕牽了牽唇角:“你是他的替身?”


    那日在乾德宮時,蕭湛明明被下了藥,被一群醜女包圍了,可是後來,才過了沒多久,他卻又出現在了宮門口。


    如此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宮裏的那個人,並非是他本人。


    身為帝王者,有的時候,為了行事方便,會給自己找個替身。而眼前這個人,身高神色跟蕭湛都極像,雖然現在雖然戴著麵具,但……一定是蕭湛的替身無疑!


    前方,麵具男子才剛剛轉過身去。


    聞聽耶律婉婉所言,他頓下腳步,再次看向耶律婉婉的眸子,隱隱有光華閃動,薄唇輕抿了起來:“你可以叫我無名!”


    在這深宮之中,他要麽是皇上的替身,要麽是眾人眼裏的紫衣侯,但是現在,皇上在宮裏,紫衣侯也在宮裏,他這個替身,卻想要在眼前這個女子麵前,做一迴真正的自己!


    他,是無名!


    “無名!”


    耶律婉婉呢喃著麵具男子的名字,眸色微冷:“我記住你了!”


    “能讓長樂公主記住,是無名的榮幸!”


    無名唇角幾不可見的輕勾了勾,卻是眸色忽而一變,腳下步子一提,便已消失在耶律婉婉眼前。


    隻是片刻之後,一襲素色勁裝,麵帶焦急的卓君,便出現耶律婉婉的視線之中。


    “卓君!”


    耶律婉婉遠遠的看著一路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的卓君,心裏忽然覺得委屈,小嘴輕輕一癟,嗔怪聲道:“你怎麽才來?”


    “屬下來晚了!”


    卓君找耶律婉婉,那叫一個心急火燎!遠遠看到耶律婉婉,他心中如釋重負,急忙脫下身上披風,披在耶律婉婉身上!


    他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如何心急如焚的在找她,而是眼看著耶律婉婉神情不對,俊朗的眉輕輕一皺,伸手扶住她的肩頭,溫柔問道:“公主,你怎麽了?”


    “有人欺負我!”


    耶律婉婉感受著披風上溫暖的熱度,心裏終於安穩了下來,隨即微噘著小嘴,抬眸對上卓君幽亮的雙眼。


    “誰?”


    卓君的臉色,驀地沉下,眉宇緊皺的痕跡,瞬間成為川字!


    “無名!”


    耶律婉婉想到剛剛被無名欺到假山石壁的情景,便心中極其不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出無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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