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日不落從沉睡中悠悠醒來,感覺到腰上好像壓了什麽東西,急忙睜開眼檢查,看是否有老鼠上了她的身。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她的身上確實有東西,不過,不是老鼠,而是一隻光滑修長的手,一個男人的手。

    刹那間,她的睡意全跑光,掀起被子的一角低頭往下看,唿,還好,是昨天的衣服,算這小子是個正人君子。

    眸光瞥到身旁人臉上的麵具,好奇心頓生,側過身,手悄悄地摸向還在睡覺人的臉上。眼看她的手就要觸碰到那麵具時,某人突然來了個翻身,把頭轉向裏邊。也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以為這樣就能難倒她了嗎?也太小看她了吧!日不落撐起半個身子,又去摘那個讓她好奇的銀色麵具。

    很遺憾,這次又和剛剛一樣,沒碰到那麵具又被對方躲過,不同的是,睡著的人兒是向外翻身,恰好把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日不落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兩睜兩閉,但,他們的嘴唇卻緊緊地相互貼在了一起。

    日不落瞪大雙眼,震驚地望著上方仍然睡的跟豬一樣的人,有一種想湊人的衝動。暗罵tmd,賠了夫人又折兵,人沒看到,反而讓豬給親了。

    咦!你別說,光看暴露在外的肌膚,這小子長的還真不賴,兩道劍眉黝黑如墨,神采奕奕且英氣銳不可擋,長長的睫毛猶如美麗的瀑布般覆蓋住一雙睡眼,微揚的嘴唇,有著美好的弧度,性感誘人。

    一時間,她竟然看的癡了,情不自禁地把他麵具之下的容貌幻想成另一個容顏。

    “娘子,你再這樣看下去,為夫就要把你吃掉了哦!”

    戲謔的語氣,俑懶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驀然驚醒了浮想連翩的日不落。

    她一把將白銀夕推開坐起來,天哪!白銀夕什麽時候醒來的,她剛又在做什麽,任他吻著也就罷了,居然還。。。。。。。還把他想象成單淩夜那個變態。

    可是,以前不想不覺得,現在,仔細地想想確實有些像,他的身材,眉,嘴,就連身上的味道都和單淩夜很相似。沒有什麽龍檀香,也沒有花香,是一種透著純天然陽剛形致命的男人香。

    如果他們的眼睛不是一個是黑的,一個是藍的話,她很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娘子。。。。。。”白銀夕伸出手在日不落眼前搖晃,試著喚醒那走神的人兒。

    這招很管用,的確把日不落喚醒,她用力地搖搖頭,自己在犯什麽白癡,就憑這一聲“娘子”,他們也不可能是一個人。(盡管聲音也有那麽一點點像。)

    單淩夜永遠是那麽的不可一世,說話冷到可以和北極冰相比,而,白銀夕,則總是玩世不恭,整天跟個小屁孩似的。

    她腦袋進水了,才會把他們兩個人想到一起。

    “白銀夕,你怎麽會在我床上,還有,這裏是哪裏?”日不落一邊起身下床,一邊詢問。她昨晚何時睡著的,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

    “哎喲喲!瞧娘子說的啥傻話,我們已經拜過堂,當然應該睡在一起。”白銀夕也跟著起身:“哦,忘了告訴娘子,這兒是客棧,為夫昨個兒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帶娘子來這地兒的噢!”

    日不落揉揉開始發暈的頭,剛掀起幔帳,一雙新的秀花鞋子兀地闖進她的眼簾。她迴頭看向白銀夕:“是你幫我買的?”

    白銀夕眨眨那雙可愛的大眼睛,“是啊,為夫起個大早兒幫你買的。娘子感動吧!”

    日不落這時才注意到,白銀夕的頭發上有著潮意,她伸手摸摸他的衣服,果然,也是微濕的。

    她張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什麽。好一會兒才吐出;“謝謝”兩個字。

    豈料,白銀夕突然朗聲大笑:“娘子的模樣好可愛喲,為夫是逗你的了,丈夫為妻子做事本就是天經地意的事,何來謝謝之說,為夫不知你的尺碼,胡亂買的,快去試試看合不合腳。”

    日不落見自己上當,狠狠地在白銀夕胸前捶了一拳,又轉身去穿鞋子,穿好以後,她在地上試著來迴走了兩圈。

    大小剛好,不鬆也不緊,也不曉得這小子怎麽買的。

    白銀夕一手托著下巴,仔細地觀察一會兒問:“娘子怎樣?為夫買的可好?”

    日不落衝她嫣然一笑,點點頭。

    白銀夕滿意地又拉著日不落走向桌前,把一個包袱獻寶似的推到她麵前。

    日不落不明所以,看看他,又望望包袱,見他點頭,猶豫一會兒,才輕輕地打開那個包袱。

    剛一打開,幾件不同顏色的衣裙,便赤裸裸地展現出來。但,她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白銀夕觀察細微,自然沒有忽略掉她皺眉,他試探著問:“怎地,娘子不喜歡為夫替你買的衣服?”

    日不落搖搖頭,不是不喜歡,而是她已經穿男裝習慣了,突然,讓她日後穿女裝有點適應不了。

    “不是,是因為我以前都是穿男裝的。”說著,她把假發輕輕扯掉,露出她原來的發型,隻有尺把長的黑發,看上去卻很柔順。

    在古代的幾個月,她的頭發也長長了些,若看仔細的話,起碼不會再有人誤把她當男人。

    “呀!娘子的頭發怎地還沒有為夫的長啊!”白銀夕像發現什麽大秘密一樣驚叫起來,隨後,又點頭,一副了然:“哦,為夫明白了,一定是娘子家裏沒有錢,為了養家戶口,才不得已把自個兒的頭發剪下賣掉,娘子,你好可憐哦!不過,你放心,為夫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語畢,他心疼地把日不落緊緊摟在懷裏,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那模樣,倒像是在安慰自家的小貓。

    天哪,她快不能唿吸了,她好想把這個聒噪又自以為是的家夥一腳踹出去。

    再這樣抱下去,她就成了世上第一個被丈夫抱死的女人了,可掙紮了半天,人家連頭發都沒動一下,她自己反而累的氣喘籲籲!

    於是,她抱著比死的決心放棄了反抗,等待勾魂使者的到來,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抱怨,終於讓白銀夕放開了她。

    那渾然不知自己差點親手抱死新婚妻子的人,一臉彷徨地看著在那裏大口吸氣的人問:“娘子,你怎麽喘地這麽厲害,不會是得了什麽病吧?”

    是,她要得了什麽病,第一個就先傳染給他,這個殺千刀的白銀夕。(哎,最毒婦人心啊!)

    日不落平定好氣息,指著白銀夕:“你,去把老子買兩套男人的衣服來,老子不要再穿女人的衣服。”

    白銀夕一見妻子說髒話,就抬出了他的夫綱開始教訓:“娘子,女誡有雲: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婦德,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

    天哪!如果你有靈,就趕快把眼前的人劈死吧!她真的受不了,他比唐僧還要唐僧啊!日不落捂著雙耳,搖著頭,她終於體會到孫悟空當時的無奈和痛苦。那就是比死還要痛上千倍。

    “娘子啊!不僅是現在,以後你也不能再穿男人的衣服,這要是讓別人看到我們兩個男的在一起,肯定會以為為夫是斷袖的,古語有雲:侮夫不節,譴嗬從之;忿怒不止。。。。。。。”

    “stop”日不落比了個停止的手勢,打斷白銀夕接下去的話,再讓他嘮叨下去,恐怕她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不就個女裝嘛,她穿總行了吧,再不舒服也總比她的耳朵受虐強!

    這招對白銀夕還真起到了效果,盡管,他不懂那個‘死打破’是什麽意思,但還是住了口。

    於是,日不落乖乖地換上女裝,從而她也決定絕對要找時機把這比‘唐僧’還強萬倍的人甩了,最起碼唐僧不會拿什麽女誡去訓斥孫悟空。

    而,白銀夕打了勝仗,滿麵春風,洋洋得意地去準備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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