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翻出程懷瑾的裏衣,衣裳料子摸著絲滑,長度大約到她大腿,而且衣裳寬大,可以當做裙子來穿了。


    喬瑜覺得反正她平日習慣一個人,程懷瑾白日極少迴來,棠棣苑就她一個主子,她隻要不出內室應該就不會被發現。


    想的很好,可當她穿著程懷瑾的衣裳出來時,卻見屋裏坐著一人,一身玄色衣裳相比起冬日薄了許多,可這身衣裳顏色深在外走得多熱啊,偏不見他有絲毫的狼狽。


    兩人四目相對,喬瑜順著程懷瑾的目光下移,趕忙站到柱子後麵一把拉過簾紗擋住自己,“夫君,你聽我解釋。”


    偷穿人衣裳,這才剛犯就被抓包,怎得這麽背呀。


    程懷瑾剛剛迴來才喝了涼茶,此時卻又覺得渴了,那雙腿又直又白明晃晃映入眼簾,怎麽也揮之不去,平日床榻間也沒少見,可此時卻讓他心裏燥的慌,隻覺口幹舌燥。


    喬瑜還沒來得及多感歎穿的少果然涼爽,程懷瑾已經起身向她走來,身形逼近,聲音染上了一層暗啞,“夫人知道為夫要迴來?”


    喬瑜搖頭,他從來不說何時迴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反正白日看見人都是運氣。


    程懷瑾嗅著她剛剛沐浴後身上的清香,“看來為夫迴來的很及時。”


    迴來及時?喬瑜還沒明白怎麽個及時,身子一輕人被抱了起來。


    “夫人身上這衣裳有些眼熟。”


    程懷瑾是豎著抱起喬瑜,喬瑜下意識伸手攀著他肩膀,訕訕道:“夫君的。”


    “夫人這般想我,讓為夫甚是歡喜。”都想的穿他衣裳來思人了。


    “才沒,唔……”


    話未說完,已經被堵了話音,好好一件冰絲裏衣,到後來也被撕的無法再穿。


    喬瑜氣的不行,偏某人張口閉口說她先引誘他的,她就想夏天涼爽點,那裏錯了。


    接連熱了幾日,連老太君也受不住了,打算去白塔寺避暑,作為新婦,喬瑜被留下了,美其名曰不可打擾小夫妻。


    三房夫人要管家也不會去,這次老太君帶著二房夫人、四公子、四姑娘、五姑娘以及二房、三房那些庶出的孩子都去。


    喬瑜原本就不是很想出門,一聽要去那麽多人,更加不願意出門了,畢竟白塔寺那個院子她住過,不算特別大,即便涼爽,她也不想同所有人擠在一處。


    老太君去了白塔寺,請安自然便省了,三房夫人忙著管家,便是清閑時,天氣熱的難受,大房和三房隔得遠,同住一個宅院,三房夫人和喬瑜遇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三房夫人不是喬瑜的婆婆也不會無事找她。


    在確定程懷瑾白日要忙事情後,喬瑜可算是抓到機會脫去那層層疊疊的衣裳,不過每次都會將門窗關的嚴實,紫萱紫檀都沒告知。


    浴池的水滿盈盈的,尤其出了身汗泡上一泡,唯有這個法子對抗消暑了。


    就是偶爾遇到程懷瑾時,好好的消暑反而變的越發熱浪起來。


    程懷瑾看著被褪到一邊的衣裳,“今後不許這般穿了。”


    “為什麽?我就在內室這般穿,都沒出門。”


    程懷瑾瞬間一噎,陰惻惻道:“夫人還想穿出去?”


    喬瑜不理他,嘴上說不讓她穿,是誰見一次逼她穿一次他的衣裳,就是穿一件壞一件,怪廢衣裳的。


    程懷瑾不嫌熱的將人抱懷裏,“明日我要出一趟門,你自己在家乖乖的,等我迴來。”


    喬瑜嫌他熱,偏又掙脫不開,“要去多久?”


    “暫時說不準,盡量趕在夫人生辰迴來。”


    喬瑜的生辰與原主一樣,在七月下旬二十這日。


    雖然覺得他抱著熱,可聽他說又要出門,喬瑜心裏生了不舍,現在才六月十三,到七月二十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呢,“那你記得早些迴來,我等你。”


    白日熱,到夜裏燥熱的氣溫慢慢散去,外麵會變得涼爽,然而屋裏即便有冰,那滿室旖旎的燥熱卻久久不散。


    翌日。


    喬瑜迷糊中好似知道程懷瑾走了,但是她累的睜不開眼,等醒來時已經晌午了,而程懷瑾怕是都趕了一上午的路了。


    “少夫人,午膳好了。”紫檀將飯菜擺上桌。


    用過午膳,喬瑜打著哈欠繼續補覺。


    到下午可算是把缺失的覺補起來。


    喬瑜這些日子習慣睡了起來去沐浴,再換了衣裳偷得片刻的清涼,喬瑜特意尋了那摸著舒服的布料,讓紫萱做了兩身簡單的衣裙出來,然而此時卻發現那衣裙都不見了,喬瑜似是想到了什麽,打開放程懷瑾的衣裳櫃子,果然,他的裏衣也都不見了。


    “紫萱,櫃子裏的衣裳呢?”


    紫萱垂著頭老實道:“迴稟少夫人,公子走時吩咐奴婢將那些衣裳都給丟了,並讓繡房給您做新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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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喬瑜看著在院子裏忙前忙後的少年, 十三四歲模樣,穿著方便幹活兒的短衫,正是姚婭雲在門口撿迴來的少年, 說是姓蘇單名一個安字, 拜了姚婭雲學驗屍,同時也拜了程五叔學醫。


    小院有一個架子,架子上爬滿了葡萄藤, 青綠色的小果掛了一串又一串。


    葡萄架下, 一張石桌四根石凳,自成一方閑暇。


    喬瑜上衣著碧綠的翠煙衫, 下麵是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 外衣是翠水煙紗, 手上一把圓形雙麵繡團扇, 整個人透著一股清爽勁兒。


    在她對麵的姚婭雲, 也是一身裙裝, 月色的百褶長襦裙, 三千發絲隨意挽了個發髻, 手上拿的是與她氣質不符的蒲扇, 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和隨性。


    喬瑜和姚婭雲各執了棋子對弈,喬瑜細細打量她, 身上衣裙是她讓繡娘做的,與她身形相符,就是之前她還不算太黑,月色適合她, 這才多久不見膚色已經黑了些, 但人好看, 衣裳便也被撐了起來, “說吧,遇著什麽事了?盛京這麽大,即便是沒有案子,你也是那種翻舊案看的人,清閑可不適合你。”


    距離程懷瑾出門已經過去了五日,喬瑜雖然不滿他那幼稚的行為,可人又不在跟前,剛開始氣憤,沒幾日氣就消了,對他也隻剩擔心和思念了。


    她做了水果茶,讓琥珀給姚婭雲送去,卻得知姚婭雲兩日沒去大理寺了,工作狂突然閑賦下來,也沒給她說,喬瑜覺得不對勁。


    一大早趕來,還好今兒天氣陰涼,兩人一邊喝冰涼的果茶一邊下棋。


    姚婭雲落棋子的手一頓,“還真是瞞不住你。”


    喬瑜眉頭微蹙,沒有反駁那便是真的出事了,她下意識想到兩個人。


    平日她可以與姚婭雲開玩笑,問她與陳梓鈺和程五叔的關係,那是在輕鬆的狀態下,真遇著事了喬瑜不會和她開玩笑,正色道:“發生什麽事了?”


    姚婭雲抓了顆棋子在指尖翻轉,“我失業了。”


    喬瑜有些詫異,“你與陳梓鈺吵架了?你這本事他竟舍得辭退?莫非教會徒弟了?”


    怪不得她換了女裝,見麵時非說是穿給她看的,應該是為了逗她。


    “都不是,寧昌侯給陳梓鈺看了門親事,那位姓柳的姑娘找上門將我是女人的事捅到了大理寺卿麵前,大理寺從來沒用過女子,若非我與大理寺沒有簽契據,這會兒我怕是不會這麽安然無恙與你下棋了。”


    “可惡,他們還敢管你不曾。”


    喬瑜有些詫異,不過轉眼一想,知道姚婭雲女子身份的不多,又一直在陳梓鈺身邊做事,姚婭雲女扮男裝足以以假亂真,隻要陳梓鈺不說,旁人也不會知曉,那位柳姑娘是怎麽知曉的?


    “那姑娘把你當假想敵了?”


    看著姚婭雲聳肩,喬瑜突然有些替她不值,“你幫大理寺破了那麽多案子,就因為你是女子,大理寺卿就將你趕出來?未免太過河拆橋了吧。”


    “別生氣,其實我是拿錢辦事,而且我算是給陳梓鈺打工,那位大理寺卿我平日都見得少。”


    “陳梓鈺知道這件事嗎?他什麽態度?”


    姚婭雲聳聳肩不以為然道:“誰知道呢,我已經好幾天沒見著人了。”


    喬瑜覺得奇怪,因為有陳梓鈺幫忙隱瞞,所以即便爆出喬瑜錯嫁的事,也沒有牽連出姚婭雲來,她個子高,男裝很難被發現,姚家又沒人來盛京,而且似乎也沒人在意姚家那邊,故而她身份才一直沒有被揭穿,“你藏的那麽好,怎麽會被發現?”


    “不知道,那位柳姑娘說是陳梓鈺告訴她的,但從她表情分析,她說謊了。”


    喬瑜仔細打量姚婭雲,發現她提起陳梓鈺時隻是惋惜,並無太多的傷感,“要不去天錦衛?你之前還開玩笑說若被發現女子身份大理寺待不下去就去天錦衛。”


    “天錦衛能給我破一個案子三十到一百兩銀子不等的薪酬嗎?”


    問過琥珀,事實是,不能。


    “我贏了。”姚婭雲將棋子丟迴棋盒中,“好了,別擔心了,之前我累的沒時間休息,正好這段時間熱的很,當休假了。”


    “那你跟我迴棠棣苑,你看你累的,又瘦又黑,我給你養養。”喬瑜捏了捏她的手,經常在外麵跑,明顯人黑了不少,這若不捂捂白,裙裝穿上都不好看了。


    姚婭雲沒有應下,玩笑道;“你家那位還不得醋死。”


    喬瑜張了張嘴,剛要說程懷瑾出門去了,至少七月下旬之前都不會迴來,在院子裏弄藥材的蘇安走了過來,“師父,上次那位柳姑娘身邊的丫鬟來了。”


    “帶進來。”


    盛京達官顯貴多,聽姚婭雲說對方父親從三品,反正不是她這個無官無職的女子惹得起的。


    一個丫鬟,進門眼中滿是嫌棄,似乎進來這小院委屈了她一般,見著葡萄架子下的兩人,眼中閃過驚豔,但很快被警惕取代,怪不得小姐擔心,這幅模樣,妥妥就是一狐媚子,放在未來姑爺身邊誰敢放心。


    丫鬟上前,從袖口掏出銀票來,“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拿著銀子離開盛京。”


    姚婭雲和喬瑜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淺笑,兩人閨蜜多年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這種拿錢打發人的行為,沒想到她們竟有幸遇上。


    姚婭雲瞥了眼被放在石桌上的銀票麵額,“一百兩,你家小姐……這麽摳嗎?”


    喬瑜跟著點頭,“是很摳,打發叫花子呢?打發費不帶萬字,損你家小姐身份。”


    姚婭雲衝著喬瑜眨眼,兩人都是看過霸總文的,打發人的金額沒個幾百萬,感覺都是在侮辱人。


    “你、你別不識好歹。”丫鬟雙手叉腰,鼻翼冷哼,“勸你拿了銀票趕緊走,不然要你好看。我家小姐能讓你在大理寺待不下去,自然也有辦法讓你在盛京也待不下去。”


    喬瑜被她狂傲的口氣驚到了。


    丫鬟就是來送銀子警告人的,沒有停留多久。


    柳姑娘的信息很好查,父親是衛尉寺卿,卿掌儀衛兵械、甲胄之政令,為“ 九寺”之一,與大理寺卿同為從三品官員。


    朝中的官員很多靠聯姻拉近關係,據查,那位柳姑娘喊大理寺卿一聲表叔,更別說柳家女兒不少,聯姻自然也不少。


    迴到棠棣苑,喬瑜替姚婭雲不值,雖然她嘴上說著無所謂,但她喜歡自己的工作,讓她放棄自己的工作,這本身就是讓她難受的事。


    說來也是巧了,陳梓鈺和程五叔這個時候竟然都不在盛京。


    想了一晚上,喬瑜給宮裏送了帖子,次日太後娘娘就派太監來接她和姚婭雲。


    “為何太後要見我?”姚婭雲是知道太後是書中女主,隻是一個在宮牆裏麵一個在宮牆外麵,若無意外她們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喬瑜挽著她的手,“自然是我往宮裏遞了帖子提到你了。”


    前兩次進宮都是程懷瑾陪著,去後宮的路就那麽一條,喬瑜來過兩次也算是記熟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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