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消失,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亡。這個方法已經被很多人用過了,傳說中鳶尾花王朝之前的銀狼王沒死,鳶尾花第一世國王把金宮燒成了灰,銀狼王躲在裏麵嚎叫了三天三夜,有人說他活到了現在,附體在每一隻狼身上,跟鳶尾花王朝作對。


    也有人說圖靈根本沒有死,還有人說倒掛在十字架上的不是海撒-拉爾森,他們隻是從原來的位置消失,不在人們的視野下活著,他們潛伏在暗處,伺機報複。


    當然,絕大多數人真的死翹翹了,但剛才被行刑的人的確沒死,奧丁沒有死,他的獄友們也一起脫掉侍衛的軟甲在下水道裏狂歡,而下水道直通皇家大劇院。


    如果他們運氣好,埃文-霍爾還沒迴來,還可以花幾個金幣玩玩最美麗的歌伶,畢竟她們來者不拒,隻要花得起錢。


    “術士,偉大的薩滿魯伊感謝你,以後在戰場上我會還你一命。”身材矮小、滿臉皺紋的老人向奧丁鞠了個躬。


    “你需要我的耳朵時,我會給你報信兒。”萬事通笑得像隻老鼠,背脊一聳一聳。


    “殺人咯,殺人咯。”殺人鬼的嘴角裂到了耳根,眼睛眯成一條線。


    “管好你朋友的嘴,別讓他在帝都鬧事。”奧丁溫和地笑了笑:“朋友們,我們就此別過。下次相見可能就要你死我活了。”


    萬事通用綠豆眼看著奧丁:“你還要留在這裏做大事?”


    “是啊,讓日落帝國翻個底朝天。”奧丁打了個哈哈。


    萬事通看了半天,眼睛眯到了肉裏:“你是個變*態,哈哈。”


    奧丁聳聳肩,把他們送出了地麵,這樣一來,這些兇徒就真正自由了。而他則換上了新的灰袍,走進皇家大劇院。


    無數貴族公子在這裏拋擲千金,無數商人也願意在這裏尋找夤緣攀附的機會。夜幕拉開,台上正演著一場戲劇,是詩人博爾德寫的一個爛俗故事,貴族女子愛上一個騎士,並為他放棄家族姓氏,騎士卻為了自己的榮耀和仇恨,客死他鄉。


    奧丁坐在觀眾席上,一些公子哥兒向他投來了不滿的目光,這個鄉巴佬影響了他們玩樂的心情。


    灰袍術士並不在意這些,他花了一枚金幣,叫來一個小個子女人。她看起來長得不是十分漂亮,鼻子上長著雀斑,嘴巴很小,眼睛像麻雀。她的胳膊和腰有點兒微胖,皮膚雪白,比起帝都女人少了一點精致的味道,但勝在年紀輕輕,真像一隻準備越冬的白鷺鷥。


    “你叫什麽名字?”奧丁問道。


    “嘉莉。”女孩迴答。


    “多少歲了?”術士又問。


    “啊呀,大人,問女人歲數是不禮貌的。”她的迴答有點生硬。


    “看起來不滿十六。”奧丁微笑道。


    “再過一個月就滿了,大人。”女孩兒不懂周旋,一問一答,聲音真像一隻翠鳥。


    “你從哪裏來?”奧丁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有錦緞衣裙,胸前披著薄紗,而裙子還是布料。她坐了上去,並不柔軟的棉布讓她有些笨拙。她嚐試著伸出自己的腿,皮膚光滑得像鏡子,十分矯健勻稱,不像帝都女人那般瘦骨嶙峋。


    “鄉下。”女孩兒依舊一問一答,事實上她心頭像有一隻鹿在撞。她覺得這個年輕人十分好看,像從畫卷裏走出,她在聖堂的長廊裏才見過這樣的人兒。他身體精瘦,卻很有力。


    術士掀開了她的裙擺,把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腿間。裏麵一片溫熱,奧丁的手指在靠近她下身的地方遊走。


    女孩兒臉上的雀斑變得鮮活起來,本來略為缺血的臉色變得紅潤,手臂泛出一片粉紅,好像一塊圓潤的白脂球。


    奧丁又用另一隻手伸進了她披著薄紗的前胸。她不像別的歌伶那般束胸,也許是沒有錢添置自己的緣故,但那雙富有彈性的白脂玉,依舊飽滿得鼓了出來,並且鬆軟得直搖晃。


    術士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粉紅色的蜜餞,又用力揉了揉。


    女孩兒不禁輕輕叫喚了出來。


    奧丁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道:“別叫,小嘉莉。好好看戲。”


    像有一片雲霞落到了女孩兒的臉上。可這年輕的看客並沒有饒過她,而是摸向她的腰,那裏有一些脂肪,但並沒有變成贅肉,而是光滑柔韌得像一層蠟。


    “別,大人。”嘉莉輕聲求饒,她雙腿不住發顫。


    術士輕輕撕開布裙的肩帶,一片青色圖騰在雪白肌膚上露了出來,是一頭狼。


    “小嘉莉,你是一枚‘暗釘’,盡忠職守,告訴你的主人,我在等他的消息。”術士在女孩兒身邊耳語。


    女孩兒的神色突然變了,雖然掩藏不住生澀,但瞬間變得冷靜毒辣起來,一下子從奧丁身上跳下來。


    “嗨,別生氣,美人兒,我就是開個玩笑——誰讓你在這兒太顯眼了呢?皇家大劇院的處*女比黃金還要稀罕。”奧丁忍不住笑起來,變戲法似地把手抽出,亮出一片銀刀片。


    “你們‘暗釘’的小把戲還逃不過我的眼睛呢。上次我在懸空閣樓上和你們的主人坐了一個下午,但現在真的——我的時間不多,你最好快點,讓他給我捎個信兒,然後我就該走啦,離開帝都,迴該迴的地方。”


    術士語氣輕快,剛才的惡作劇讓他心情大好。


    “刀片還給我。”嘉莉惡狠狠地盯著術士。


    “不,你想用它割我的喉嚨。”奧丁手裏升起一小簇火苗,將刀片燒得一幹二淨。“去吧,小馬駒兒都跑得比你快。”


    嘉莉又剮了術士一眼,然後飛快地跑出了皇家劇院。


    奧丁心情愉快,他走出了劇院大門,消失在鬧市裏。他去了一趟貧民窟的雜貨店——那是阿瑟親王在帝都的小產業。術士狠狠敲門,把胖老板從妻子的小暖穴裏叫起來,為他備一匹馬,明天急用。


    接著,他又迴到附近的「風雷鎮玩樂」酒館,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聽著羽鍵琴手彈鄉村舞曲。他相信四周的眼線一定會把他的蹤跡報告給埃文-霍爾,也不知道是不是雀斑女孩給他傳信。


    “隻要等兩個消息,兩個從聖域來的聲音,然後就可以迴到南部了。”


    奧丁露出了笑臉,如今他真正體會到這個表情表現的心境——這是重獲自由、手握力量的快感,真正擺脫二十三年來無所依靠、獨自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放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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