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驚了。

    “三姨,你那糖太甜了,蘇姐,我這是巧克力味,你嚐嚐。”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從包裏掏出一把巧克力糖,放到蘇樂麵前。

    蘇樂麵對著無比的熱情,漸漸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這些人恐怕是把自己當成魏楚女朋友了,可是人家沒有這麽說,她就不能解釋,這憋得比自己沒有靈感時還要難受。

    魏楚見蘇樂臉上的笑僵硬得快要變成活化石,彎了彎嘴角,沒有要上去解圍的意思。蘇樂偏頭瞪了魏楚一眼,等你有了女朋友,要是知道這事,早晚氣死她!

    這麽一想,蘇樂自在了,反正她又不吃虧,她以後也沒有多少機會見這些人,等魏楚有了女朋友,他們自然知道弄錯了。笑眯眯的收了各種口味的糖,歡歡喜喜的道了謝,這些牌子的糖都挺貴,不要白不要,再說,人家都這麽熱情,自己要是矯情就是失禮了。

    見蘇樂這麽快就恢複常態,魏楚有些遺憾,心裏素質太好有時候也不是件好事啊。

    新人儀式完成後,宴席正式開始,先上的冷盤,蘇樂見桌上其他人沒有動筷子,自己也穩穩的坐著。

    “我們一家的人,不需要講什麽禮,動筷吧,”一個稍微年長的男人開口,率先動了筷子。

    蘇樂跟著眾人一起用,味道很不錯,看來是專門請的大廚了,她有些感慨,難怪有些男人想傍富婆,有些女人想嫁鑽石王老五,有錢人在某些方麵的確比普通人優越。

    這一桌人偶爾開個玩笑,或者互相誇誰誰兒子女兒,蘇樂插不上花,隻好埋頭與美味的食物做鬥爭。

    “蘇樂家是哪兒的?”魏母突然把話頭轉向蘇樂:“剛才你與我家小楚坐下來的時候,讓我這個老太婆看驚了眼。”

    “伯母看起來這麽年輕,怎麽是老太婆,”蘇樂聽到魏母的誇獎,老臉一紅,“我老家在四川。”

    “嗯,四川美食多,”魏母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我也是四川人,後來借給小楚他爸爸,就很少迴四川了,你這麽一說,我就想吃四川的火鍋了。”

    蘇樂陪著魏母說了一些四川近些年的變化,魏母很擅長說話,而且不會故意擺出一副有錢人高高在上的樣子,蘇樂對這位女性是真心的喜歡起來,想著這樣的女人能養出魏楚這樣出色的兒子也不意外。

    在兩人說得正起勁的時候,魏楚突然對蘇樂開口道:“這個鱘魚湯不錯,我剛剛嚐了,你要不要喝?”

    蘇樂不太愛喝魚湯,不過魏楚這麽說,就點了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魏楚拿過她麵前的碗,舀了兩勺魚湯在她碗裏。

    滿桌的長輩都驚訝的看著魏楚這個動作,他們誰不知道這個後輩向來不愛討好女生,性格也驕傲。現在眼巴巴的替人舀湯端茶的,實在讓他們做長輩的感到好笑又驚訝。

    再驕傲的男人,在心愛的人麵前,也要撇下那幾分驕傲,如果在愛的人麵前,還擺著高高的架子,那算什麽愛?

    長輩們互換一個眼神,都笑著看戲,看著年輕人甜甜蜜蜜也算是長輩們的一個愛好。

    魏母看蘇樂是怎麽看,怎麽喜歡,要如果不是蘇樂還在場,她恐怕就要拉著魏楚問身家背景,生辰八字了。

    “說起魚湯,小楚前兩年還專門學了川菜,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做魚湯,”她有些可惜,自家兒子又不喜歡下廚,去學廚藝做什麽。

    蘇樂喝了一口魚湯,味道果然很好,她聽到魏母這話,就順口答道:“魏學長的廚藝很不錯,水煮魚做得很不錯。”

    “哦?”魏母眼神一亮,隨即歎口氣,“就是我平時工作忙,沒有機會吃到小楚做的菜。”

    魏楚聽到這話,無奈的開口:“媽,你要是有時間到我那,我一定做給你嚐。”

    魏母搭理了他一句,繼續與蘇樂談話,顯然把魏楚這句討好的話不放到心上,某些時候,兒子比起未來的兒媳婦,那就是玻璃珠子與鑽石的差距。

    蘇樂聽著魏母聊一些年輕時候的趣事,忍不住笑了起來。

    魏母講到興致處,隨口問道:“你父母都是四川的人?”

    蘇樂麵上的笑意淡了些許,頭微微埋了埋:“是啊。”

    “媽,這道菜不是你喜歡的,多嚐嚐。”魏楚挑了一筷子青筍到魏母的碗裏。

    魏母看著青幽幽的萵筍,想不起自己什麽喜歡過這個玩意兒。不過她活了幾十年,知道其中可能有問題,自己可能戳到人家女孩子痛處了,便轉口把話題引開。

    25雞同鴨講

    要是說到蘇樂那沒有節操的老爸的事跡,恐怕大多女人聽了都要咬牙切齒,順便送上各種問候句。

    她的老媽不到二十就與他結婚,不到一年,蘇樂的爸爸就道外地淘金,直到蘇樂出生,蘇樂的爸爸也沒有迴來。

    等到蘇樂已經斷奶,蘇樂的媽媽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女人,當所有人都以為

    書她要吵鬧時,蘇樂的媽媽隻是請了律師打官司,拿了應有的撫養費,便堅強的獨自撫養蘇樂。更沒有苦情戲中女主角偷偷抹淚的情節。她是個樂觀的女人,自己開了一家鋪子,該買漂亮衣服照常買,該吃好吃的照吃,隻是沒有再找一個丈夫。她也是個能幹的女人,自己獨自開了家小規模服裝廠,生意也很不錯。近兩年覺得自己不用忙了,賣了廠,開了一家蜀繡坊,請了幾個女工,日子過得也滋潤,偶爾與朋友做做美容旅遊摸牌打麻將,不見半分苦情女人的影子。

    當地的人提到蘇樂媽媽,第一印象就是這是個能幹女人,第二印象就是羨慕這個女人悠閑的生活,最後才想起,這個女人是離了婚的。

    按蘇樂母親的說法就是女人本來就不用依靠男人才能活得好,成功與否不是靠一個男人來證明,而是靠自己的本事。

    想到自己那最近去了瀘沽湖旅遊的老媽,蘇樂無奈對上魏母的雙眼:“前兩天接到我媽的電話,說是跟團去了瀘沽湖,我媽這人閑不住。”

    魏母本來岔開話題是擔心蘇樂家裏有別的隱私,現在聽蘇樂話裏話外都隻提到媽媽,心裏就反應了過來,笑著接了話。

    魏楚是知道蘇樂家裏的情況的,但是他沒有想到蘇樂似乎對此事很豁達,忽然又覺得,蘇樂本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會讓自己活得更好,遇事也不一味的軟弱。這樣的女孩子,誰能讓她動心,便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新郎新娘來給客人敬酒,身後還跟著伴郎伴娘,還有一個捧著dv攝像的人。

    小遙走到娘家親戚這一桌,根本就不用介紹身份,身邊的人就已經認識自己的親戚了,她眼珠子一轉,竟然看到蘇樂站在自家堂哥旁邊,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替自己老公介紹:“這位是蘇樂,我認識兩年多的朋友,平時很少見麵,你沒有見過,所以不認識。”

    “你好,”新郎猜測堂兄身邊這位可能是小遙寫小說的朋友,便笑著打了招唿再一齊敬酒。

    小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家堂哥一眼,眼睛頓時笑眯成了一條線。看這個樣子,堂兄似乎對漆漆有意思,想起漆漆平時在群裏的彪悍言論,小遙拋給魏楚一個同情的眼神。這條路,恐怕是山路十八彎了。

    婚宴結束後,蘇樂陪著小遙說了一會兒話,李玉曉和周爽要趕著坐飛機迴去,蘇樂和她們說了兩句話,就見兩人急急忙忙的坐出租車走了。

    小遙換了一身紅色的旗袍走到蘇樂的身邊,見蘇樂站著

    發呆,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想什麽呢?”

    蘇樂迴頭看了眼小遙,歎口氣道:“我是在感歎人與人差距之巨大,我人生之渺小。”

    小遙剝了一粒巧克力糖道嘴裏,嚼了吞下才翻了個白眼:“得了,明媚憂傷不適合你,你那個劈腿的前男友怎麽樣了?”

    “前兩天被我揍了一頓,最近兩天沒有出現了,”蘇樂笑著扯了扯小遙的臉頰:“你老公看起來不錯,你會幸福的。”

    “借你吉言,”小遙拍開她的手:“我魏靜遙的老公,當然是好的。”

    聽了這話,蘇樂笑出了聲,倒也真心的希望小遙能幸福一輩子,一個人堅強固然不錯,但是兩個人共同承擔未來就更好,“是啊是啊,你們家老公是最好的。”

    聽出蘇樂話裏取笑的意思,小遙切了一聲,“你跟我堂哥居然認識?”

    蘇樂點頭:“魏楚是我的學長,不過我們是上次的校友會才認識的。”

    “你以前是學生會宣傳部的?”小遙突然問,眼中帶了分好奇。

    “你怎麽知道的?”蘇樂一臉驚訝的看著小遙,“難道你和我也是校友?”她記性真有這麽差,記不得哥哥也記不起妹妹?

    小遙的雙眼蹭的一下亮了起來,神態也帶上了興奮:“原來是你,我就說是怎麽迴事,告訴你…”

    “小遙,你怎麽在這,二伯二嬸正在找你,客人要走了,你快去送客人。”魏楚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拍了拍小遙的頭頂。

    小遙也顧不上和蘇樂聊天了,忙匆匆忙忙走開。

    蘇樂看著她苗條的背影,搖頭做感慨狀:“幸福的女人都一樣啊。”誰能看出原本懶懶散散的小遙也會有今天這個模樣。

    “看來你很了解小遙,”魏楚站到她身邊,“小遙從小嬌生慣養,幸好有人受得了她的脾氣。”

    “錯了,應該說是嬌生慣養的小遙能看上的人,這是他的運氣,”蘇樂護短得很理直氣壯:“咱們家小遙長得漂亮,學曆也好,三觀很正,哪裏不好了?”

    “咱們家?”魏楚嘴角帶笑的看著蘇樂。

    蘇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平時在好友群裏,大家都喜歡戲稱群裏的人是我們家誰誰,自己當著小遙家人說這個話,實在是有點尷尬,她幹笑兩聲:“開個玩笑。”

    魏楚不介意這是個玩笑,明顯這話他聽著很受用,嘴角的笑意也不減:“嗯,你說的有道理

    。”究竟是哪句話有道理,也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蘇樂瞥了他一眼,想到剛才桌上發生的事情,斜睨著魏楚:“話說,你們家的親戚好像誤會了我們間的關係,你不解釋一下嗎?”

    “沒什麽好解釋的,”魏楚見蘇樂斜睨著自己,笑了笑,“反正時間長了,他們就清楚了。”

    蘇樂見魏楚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也覺得自己看得太重了,做長輩都是這樣子,看到自家孩子出現異性,總是要好奇一下,不過孩子要是沒有說,他們也頂多好奇一段時間,過了也就算了。

    “不過今天中午的事情,我的確感到抱歉,我媽她性子就是急了點…”

    “伯母人很好,”蘇樂打斷魏楚的話,“更何況你也是看我一個人坐著沒意思,特意叫我一起坐免得尷尬,怎麽反要你道歉。”

    魏楚聽了這話,非常從善如流的與蘇樂說其他的話,至於前麵雞同鴨講的內容,是不是有意為之,隻有他自己知道。

    “三妹,我看這個女孩子挺不錯,”小遙媽媽站在魏母身邊,偷偷看了眼站在一邊說話的兩個年輕人,“剛剛我問過小遙,她說這個女孩子人很不錯。”

    魏母當然看出自家兒子眼巴巴的往人家女孩子身上湊,笑著說:“的確很好,我看著很喜歡,看小楚的樣子,對這個女孩也挺上心,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管,要是這個女孩真能成我的兒媳婦也算好事。”

    “放心吧,小楚怎麽樣,我們都明白,喜歡他的女孩子多,要和這位走到一起,應該也不是難事,”小遙媽媽倒是沒有多少擔心。

    魏母笑了笑沒有答話,心裏卻看得明白,自己兒子對這個女孩子有多麽的喜歡,她就怕自家兒子難得動心,對方卻不給迴應。她怎麽會看不出這個女孩子不是她兒子女朋友呢?

    26緣分

    蘇樂與魏楚一起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上車前小遙給她塞了不少的喜糖,說是讓她多沾點喜氣,早點嫁人。蘇樂對糖表示非常願意,後麵那句話直接忽視。

    車開上高速路上後很平穩,蘇樂靠著椅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見魏楚一直望著路的前方,就忘記不要與司機講話這個安全規矩:“沒有想到你居然與小遙是親戚,這個世界真小。”

    “的確不大,”魏楚認真的看著路前方,“有些人,兜兜轉轉還是能夠見到,這就是緣分。”

    “緣分也要分孽緣還是良緣,”蘇樂換

    了一個坐姿,想著前幾天在聊天群裏小遙還說給把堂兄介紹給自己的話就忍不住想笑,魏楚這樣的人要是能隨隨便便就看上哪個,還不讓一堆人掉下巴。

    “老天給了你緣分,是孽是良就看自己怎麽做了,”魏楚見蘇樂不停的打哈欠,於是道,“困了你靠著眯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沒事,”蘇樂搖了搖頭,“你一個人開車也挺沒意思的,我陪你聊天,說吧,隨便找個話題。”

    魏楚快速的偏頭看了蘇樂一眼,見她心情的確不錯,才又把視線放到路的前方,“你想要聊什麽?”

    蘇樂想了想,“這個問題有點難度。”男性喜歡聊什麽經濟股票投資房產,她剛好對這些興趣都不大。

    “如果不介意,能聊聊你小時候的事麽?”魏楚這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越界了,他想知道蘇樂以前的事情,可是卻不該就這麽問出來,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有些其他孩子沒有經曆過的陰影。

    “我小時候的事情?”蘇樂倒沒有怎麽在意,仔細想了想,“我小時候性格比較像男孩子,就喜歡與同一個院子的男孩子們玩木刀木槍的,那會兒我還是院子裏的老大,不過現在大家都各奔東西,為了一碗飯累得半死不活。”

    想到蘇樂之前揍莊衛的利落,魏楚完全相信蘇樂小時候有當孩子王得能力,“看來你小時候挺厲害。”

    “那些小子剛開始還欺負我,結果我被揍兩頓就老實了,強權就是真理這話很有道理,”想起幼時帶著幾個玩伴搗亂的事情,蘇樂就忍不住笑了。

    魏楚沒有轉頭,所以沒有看到蘇樂臉上的笑意,隻覺得那些小孩子欺負蘇樂,是因為蘇樂沒有爸爸的緣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半晌才道:“那些欺負人的小子,就是該揍。”

    蘇樂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不出你還是暴力分子。”

    聽出蘇樂語氣中沒有沮喪之意,魏楚也放下心:“我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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