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腳步一頓。


    徐曼雅驚訝,這些年來,極少有人能讓他猶豫,她咬著牙,“為什麽偏偏是她……”


    “我也是人,”十四說,聲音平靜如水,“一一,也許你不把我當人看,你不是覺得,一刀下去我也不會死?”


    “……”


    徐曼雅沉默,她確實這麽覺得。


    他一直吃藥,力氣大的驚人,速度與反應也是,甚至……他在她心裏,早已不是人。


    是怪物。


    是惹不得的怪物。


    “她讓我覺得幹淨,溫暖,”十四說,“我想,也許我也需要這樣一個女人,陪在我身邊。”


    “你覺得她受得了嗎?”


    “無妨,”十四笑了笑,“我會把她變成和我一樣的。”


    他沒有用人字。


    “……”


    沉默片刻,徐曼雅攥著雙手,忽然出聲,“你能不能……別動他?”


    “如果我能輕易動他,我會等到現在?”十四冷笑,“一一,你太小瞧藏門了,他們才是真正該死的人,莫家,陳家,他們當年抓了多少人?!”


    “也許是你誤會了,”徐曼雅隻想他不要傷害莫曜辰,“當年的基地也許不是……”


    “他是莫家的管家!”十四倏地轉過身,他抬起拳頭,直接打向身側的轎車——


    砰地一聲,車門凹進去一個大坑!


    勁爆聲隨即響起。


    徐曼雅退後兩步,十四冷冷盯著她,“莫北焱還娶了他的女兒,也有孩子了,難道你還認為基地和藏門沒關係?一一,你要給莫曜辰開脫也不需要找這樣的借口!”


    “……”


    “我讓你去接近莫曜辰,我想你至少能弄到一個孩子,那也是莫家的骨肉,有了這個把柄行事也方便,結果你弄到了什麽?!”十四留下一句狠話,“如果你還是一事無成,我會讓小五殺了你。”


    說完,他轉過身——


    徐曼雅才晃過神,他已經消失在小巷盡頭。


    她雙手握緊,眼底晦暗不明……


    她知道,他是真的會殺她的。


    ***************************


    墨爾本。


    自從上次說了那些話被莫初柒聽見,白燕尋就再也沒跟她說過話。


    她在家休息了幾天,照舊去上課,不需要他催促,她每節課都會來,而且上課也認真,有問必答……


    下了課她就走,白燕尋也不知道她去哪,也許是去玩,也許迴公寓,她這樣的女孩子,身邊不缺人陪。


    他主動找過她幾次,都是收作業,然而莫初柒都做的很好,工整的交給他,仍舊不說話。


    白燕尋想,她是真的生氣了。


    他轉念又一想,他上次說的特別過分嗎?


    可他也沒說錯……


    她於他來說,難道不是可有可無嗎?


    若不是為了取血,他是不可能在這裏待這麽久的。


    然而一直到現在,他任何進展都沒有。


    好幾個月了。


    所以他不該跟她弄僵關係,如果一句話都說不上,那還怎麽取血?


    白燕尋想著覺得有道理,他從抽屜裏拿出已經完成的報告冊,快步走出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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