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歡瞳抿著唇角,“我為什麽要對著她哭?”


    “不是祭奠你死去的愛情?!”


    “我的愛情沒死,”陌歡瞳目光落在他臉上,“不要咒自己。”


    “……”


    她腦子短路了?!


    莫北焱微微怔住,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陌歡瞳微垂下眸,“不管怎麽說,確實是我害了老師,如果他沒遇見我,他不會死的……他會很幸福,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有美滿的家庭。”


    她眼眶泛酸,在場的人除莫北焱外,莫南爵和童染都是同陸宇維關係很好的人,陌歡瞳背過身去,一想到老師她就覺得難受。


    他為她做了很多,也在困難的時候給過她莫大的幫助。


    她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腰際隨即被一隻手臂摟住,陌歡瞳背脊一僵,莫北焱的身體貼了上來,他將她抱在懷裏,“莫喊痛,對不起。”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卻不黯啞。


    “不,”陌歡瞳搖搖頭,“不是你,不要道歉,不是你……”


    不是你。


    不是你的錯。


    所幸真的不是你。


    是她誤會他了……這個誤會在心底埋藏了這麽久,也的確是她一直不能接受他的一個原因,陸宇維的死是陌歡瞳心裏的一個坎,她始終以為是莫北焱殺了他。


    她愧疚,難容,悲慟,這些情緒匯集到最後就成了無法原諒。


    無法原諒她始終放不下他。


    當初事情發生,莫南爵和童染雖然相信不是莫北焱,但到底都隻是猜測,誰也沒有依據,酒吧太過於混亂,任何可靠的證據都找不到。


    空口無憑。


    這件事壓在心裏,沒人提也沒人忘,時間能抹平一切傷害,也帶不迴已經離開的人。


    莫北焱沒再開口,這時候不適合開口說任何話,陌歡瞳轉過身,雙手抱住她的,將臉埋在他胸膛內。


    莫南爵起身走到房間內,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睜開眼睛看他,“你……”


    “哪隻手?”莫南爵冷冷垂眸,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女人扯了扯唇,她下意識的抬了抬右手,“我隻是……抓了幾下你兒子……”


    砰!


    一聲槍響,正中腕骨。


    女人連叫的力氣都沒了,莫南爵收迴手走出房間,童染站在門口,男人大手覆上她的雙眼,“別看!”


    童染彎唇,拉下他的手,“莫南爵,你覺得我還會怕嗎?”


    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縱容敵人與小人的下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無情傷害。


    她害了老師,光是這一點就該死。


    童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無法接受無法融入,心軟懦弱,這不僅僅是莫南爵的世界,也是他們的大家庭,是她能依靠能幸福的世界。


    是屬於他們的世界。


    她想,誰都不能代替她的感受,沒人比她更清楚,這世界到底有多溫暖。


    莫南爵一把將她摟到懷裏,雖然她不怕,但不代表他想讓她看到更多的血腥,能少一眼都是好的。


    他會竭盡所有的保護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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