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模糊的呢喃聲從二人唇齒間傳出,“可是躺著真的會更小……”


    “那以後都你在上,永遠都能坐著!”


    “……”


    ********************


    莫北焱是晚上十一點多醒的。


    房間按照莫南爵的吩咐已經改了,空無一物,落地窗被封,隻餘下頂端兩個對稱的小天窗。


    地板與牆壁鋪著柔軟的海綿墊,睡著十分舒適,莫北焱身上被換了套淺灰色的睡衣,他閉著,俊臉蒼白,一動不動的躺著。


    他睡的很安靜。


    陌歡瞳抱著膝蓋坐在他邊上,手裏的溫毛巾擦拭著他額角的冷汗。


    他從不曾睡的如此安靜。


    以前他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他每晚都要抱著她睡,每晚都連累她也滾來滾去,他睡相不好,跟個孩子一樣,會睡的東倒西歪。


    陌歡瞳還開玩笑的說,以後他們的孩子跟他睡,肯定會被他給壓死。


    莫北焱保證說不會,莫曜辰那幾年不就是跟他睡的,他哪怕睡到地上去,也不會壓著他。


    陌歡瞳鼻尖泛酸,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人也許就是這樣,快要失去,才會驀然心疼。


    她不會失去他,也不同意失去他。


    陌歡瞳拉著莫北焱的手放在膝蓋上,他睡了這麽些天,又有毒癮在身,檢查報告並不樂觀,臉色也很不好……


    他整整瘦了二十斤。


    人都瘦脫了相,原本雕刻般的下巴更加棱角分明。


    陌歡瞳仔細的給他擦著手指,她壓下心中的難受,語氣歡快的說道,“莫北焱,等你醒了,我們就去複婚,到教堂去,舉行一次小的婚禮,大的你已經給過我了,這次就叫上小染他們當見證人,你重新給我戴上戒指,你親手給我戴……”


    “不。”


    一道冷漠的聲音忽然傳來,陌歡瞳一怔,忙抬起頭,正好對上男人睜開的雙眼。


    她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陌歡瞳忙起身要去叫陳安他們進來,卻被拽住手腕,莫北焱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聲音很平靜,“莫喊痛,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你中午的時候睡著的,大概……”


    “我是不是打了莫南爵?”


    “……”陌歡瞳舌尖發麻,反握住他的手,“沒有,莫南爵沒事,他知道你……”


    “我把他推下樓了。”


    “他沒有摔……”


    “是不是我推的?”


    “……”


    陌歡瞳抿緊唇瓣,同他十指相扣,“莫北焱,你聽我說,你別想那麽多,我們都……”


    “出去。”莫北焱冷冷開口,並未看她一眼,他抽迴手,將眼睛閉上,“不要再進來。”


    “我不會出去的,”陌歡瞳又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拉到自己膝蓋上,拿起毛巾擦著,“我在這裏陪你。”


    “不需要!”莫北焱一把抽迴手,他沒什麽力氣,翻個身背對著她,“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希望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這裏。”


    “我不會走的,你說什麽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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