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清甜下的到底是什麽蠱,用處又是什麽,最後會達到什麽樣效果……他連一丁點都不知道。


    蘇清甜沒有告訴他,他那晚也處於很著急的狀態,那種情況下也來不及問。


    李欽滿腹疑惑又不能問,他食欲全無,味同嚼蠟。


    莫南爵向來吃的少,他放下筷子,“沒胃口?”


    李欽觸及到他的目光,忙搖頭,“不是……可能剛出院,有點不習慣。”


    “你又不是第一次住院,有什麽不習慣的,”莫南爵食指在腿上輕點幾下,忽然開口,“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也是朝你開了四槍?”


    李欽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到地上,他哽咽下,“……是的。”


    童染喝湯的手頓住,低著頭沒說話。


    莫南爵桃花眼淺眯起,他看著李欽,“你當時,是怎麽活下來的?”


    李欽心跳加快,他握緊筷子,“我當時……被洛蕭救了,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他,後來知道後……”


    “知道後就投奔了烈焰堂,對嗎?”


    “是的,”李欽艱難的點點頭,他抬起頭,“少主,對不起,當時我……”


    “你沒有錯,”莫南爵打斷他的話,他掏出根煙,卻並未點燃,“當時那種情況,你隻有跟著洛蕭,我不怪你。”


    “少主,我……”


    “不是你,是我,”莫南爵將手裏把玩著的香煙放在桌上,“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好幾次救過我的命,當年是我朝你開了四槍,你迴來後這個話題我們也始終沒有談過,你不提,我也沒提。”


    莫南爵說著抬起頭,將香煙順著光滑的紋理朝他推過去,“現在我說一聲,對不起。”


    李欽渾身一震,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帶動碗筷都跟著震動,他扶住桌沿,“少主,你別……”


    莫南爵收迴手,他神色冷峻,“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收迴,這一聲對不起是我欠你的,欠了這麽多年,是時候還你了。”


    李欽雙眼酸澀,他有些手足無措,莫南爵從來沒跟他說過對不起,他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聲對不起……


    當年他不是沒有過恨,謝陽華救了他,又要他偽裝成被洛蕭救了,然後去烈焰堂監視莫北焱……


    李欽想說,他想把這些都說出來,可是他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說了就什麽都沒了……


    莫南爵就算不殺他,也絕對不會再留他,莫南爵就是他的家,他離開了他身邊,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誰都不想沒有家,李欽隻是想重建他原來一直在的那個家,可是他發現真的好難……


    李欽雙手緊握起,雙腿發抖,莫南爵看出他的動作,他寒著眸,“你要是跪下就代表你不接受,我不想看見你跪在這裏。”


    “……”


    李欽隻覺得如鯁在喉,他愣怔良久,最後緩緩伸出手,將桌上那根香煙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放進了口袋裏。


    童染見狀也覺得心裏難受,畢竟是因她而起,她伸手抱住男人的胳膊,“莫南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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