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幾乎將她整個人甩翻在地,童染身體歪了下,眼前一陣暈眩,洛蕭伸手扶住她,“小染!”


    “你這個賤·人!”宋芳幾步衝上去,抬起手又要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可以賤到這個地步!”


    “住手!”


    洛蕭一把抓住宋芳的手,宋芳抬起頭看他,臉上早就哭的不成樣子,“蕭兒,你還向著她?她都已經把你爸給殺了,你到現在還不讓我打她?她這種賤人就該去死!”


    童染掙脫開洛蕭的手,退後幾步就要跪下來。


    洛蕭眼底一刺,童染在他麵前一次又一次的因為洛庭鬆的死而下跪,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諷刺,她跪一下,他疼一下。


    疼到心尖都被挖個洞。


    “別跪,”洛蕭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小染,你沒錯。”


    “她沒錯?”宋芳甩開洛蕭的手,她伸手拽住童染的頭發,一下一下的用力拉扯,“童染,你竟然能下得去手?庭鬆是你親大伯,你居然能……能一槍打死他?怎麽,跟了個權高位重的男人就了不起是嗎?我早說你這個賤人是個白眼狼,口口聲聲說庭鬆就相當於你的父親,結果呢?弑父這個罪名你背的起嗎?!”


    弑父……


    童染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落,她咬住下唇,嘴裏能說的,也就隻有這最沒用的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宋芳驀地揚起手又是一巴掌,童染被她打的嘴角腫起滲出血絲,她叫喊著,態度近乎瘋狂,“對不起能有什麽用?你能把庭鬆的命給我還迴來嗎?沒了他你要我一個老太婆怎麽活下去?你真能下得了這個手,你簡直不是人,你比畜·生還不如——”


    “對,我不是人,我是畜·生,”童染雙頰高腫著,她眸光空洞,雙膝一軟,擦著洛蕭的肩膀就朝宋芳跪了下去,“大伯母,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沒用了,大伯的命是我害的,我知道償還不起……但我還是會償還的,用我這一輩子去償還。”


    她說著就開始彎腰,光潔的額頭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麵上,咚咚作響,童染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放在腿上緊攥起,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切都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她想不通,也當真是不想再去想,她覺得累了,是真的累了。


    童染眼角噙著淚水,她強忍住後硬生生的逼了迴去,她覺得自己已經沒資格哭了。


    宋芳咬著牙看著她這樣,心頭的火氣怎麽都難以散開,抬腿就要踢她,“賤·人,你以為磕幾個頭就能算了嗎……”


    “夠了!”


    洛蕭上前抱住宋芳的肩膀將她拉開,童染的那些話深深刺進洛蕭心裏,別人說他尚且無所謂,可她一說,那些被他自己深深埋藏起來的疼痛就開始泛著蝕骨的疼痛。


    “別鬧了,”洛蕭知道宋芳不走童染肯定不會起來,他隻得抱著宋芳朝外麵走,“先出去再說。”


    “我要殺了這個賤·人,讓她給你爸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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