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透頂的胡大海被殃及池魚,狠狠地被抽中了腦門,一頭裁了下去。


    其他人明顯比胡大海要幸運,雖然有人的腦袋又被拍了一巴掌。好在堅固的保住了他的腦袋。最終,第二隻八爪怪高能激能炮終於將它送上了西天。


    第三隻怪物被站住陣腳的隊員人打得體無完膚,很快就步了他們同伴的後程。隱藏在飛船暗處的黑手似乎已經黔驢技窮,但是,胡大海已經看不到勝利的暑光了。


    雖然僅存的隊員都已經傷記痕累累,但至少他們還都活著。


    記憶中的昏迷隻是瞬間的事情,當畫麵再次出現在腦海的時候,胡大海已經身處一間不大的艙室內。


    記憶斷片了,胡大海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弄到這裏的。胡大海是從坑裏掉下去的,可實際上整個艙室是秘封的。


    整個艙室雖然不大,大約隻有三四十平米,但是裝修得很精致。整個艙室無縫接合,看起來就象是一個整人。至少胡大海沒有發現大門的位置到底在哪裏。


    艙室的牆麵都是些不知明的材料,摸上去十分的柔軟,溫度適中,胡大海猜測應該是某些保溫保濕的材料。


    這個一個小地方,在這麽大的一艘飛向上顯然很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大海依然找不到出口,一個人被困在沒有出路的封閉空間內,是很難受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在絕望中等死,在等死中更加的絕望。


    能找的地方胡大海都找遍了,依然沒有蛛絲馬跡。


    也不知過了多久,胡大海發現艙室內的空氣並沒有減少。這個發現讓他又燃起了希望。


    胡大海試圖使用武力破壞四周的設施,但所有的能量擊射在牆麵,突然就泛起一陣漣漪,能量就這樣消失了。可當胡大海用手撞擊的時候,它又變得堅硬無比。


    胡大海收起身上覆式胄甲,身心俱疲地他隻能想辦法盡管讓自己的身體變得舒服一點,然後無力地斜靠在艙室的支柱上。這恐怕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無助的時候。


    迷迷糊糊中,胡大海夢到了自己和那個俘虜了自己的女人一起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穿著婚紗和女人猶如夢幻的天堂一般的美麗,人間的芳菲定格成了天國的永恆。胡大海看到了一道光環落在對麵佳人的頭上。烏黑的秀發襯托著她的白色婚紗,女一絲纖柔的微笑,滿眼的情意飄逸而來。


    素描布紗綴情花,淡織絲棉意深長。


    可惜夢醒得太快。


    夢與現實的落差讓胡大海失去了理智。憤怒地開始大叫的吼叫,冰冷的現實照進了讓他窒息。


    折騰累了,胡大海無力地躺在了地上,再了不想起來。這種虛脫的狀況越來越明顯。胡大海終於意識到這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


    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不聽他的使喚,意識漸漸地遠離。仿佛蘿麗中了淫賊的迷香。


    是,空氣有問題!


    胡大海終於明白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已經神智不清的胡大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下降,感覺就像是在電梯裏麵。


    意外的情況,讓胡大海艱難的恢複了意識。他睜開,看到了那個不想讓他不想度棄最後機會的美麗身影。


    美麗的影子就在前麵召喚著他。


    胡大海費力的讓自己趴在地上,可以一步一步地爬過去。


    艙室似乎突然之間變大了,胡大海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痛能讓刺激腦子的意識變得清醒。


    血從他的嘴裏溢出,隻是他自己已經看不到了。


    中控器裏的燈光就像是一雙木然眼睛,兩隻機械手在它的控操下將已經昏死過去的胡大海扶到一張冰冷的手術台上。邊上的生物倉內,綠色的營養液發生如同沸騰一樣的聲音,液位下潛,露出下麵一個植物塊莖一樣的塊狀物,大約一截姆指大小。


    胡大海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身體卻越來越虛弱,生命的體征正在從自己的身上消失。


    突然腹部處的傳來一陣被割開的巨痛,傳遞到全身,一股熱流沿著脅骨兩側往下。滴答,滴答,鮮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身體落在地上,令胡大海的心無比寒冷。內心無用力的恐懼,他想大叫,隻是咽喉如同被某種尖銳的物體卡住,竟發不出聲來。


    “生命體征,持續減弱,建議輸血b型。”


    身體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在慢慢地響起,機械臂拖著一具屍體走到手術台邊,直接像掛吊瓶一樣將它高高吊起。


    另外一隻機械手輕輕一觸牆麵,一道金屬抽屈彈射出來。一根長長的輸液線被機械手取出,粗暴而又精準將兩個人的動脈接在一起,然後又將另外一根輸液線與營液液容器相聯。一紅一綠的兩根管子插進胡大海的身休,如果兩條生命線為他保駕。


    控製器似乎感覺到禁錮在手術台上的男人已經沒有生命之虞,繼續著它神聖的使命。


    放置塊狀物生物倉的透明玻璃置慢慢打開,嗤的一聲,發生一聲歎息。


    機械臂取出裏麵僅剩的塊狀物,雖然隻是裸露在空氣中片刻,這個東西的顏色從鮮綠變成了灰綠色,隨時可能枯竭。


    機械臂的金屬手指嗤的一聲緩緩向前延長,輕鬆地刺進了胡大俊雙腎下麵的位置,看起已經接近男人某些重要器官的位置。


    機械臂拚命地顫抖,就像是一開山電鑽,正在努力往肉身裏麵鑽贏。


    血湧得更快了,不停的向外澆灌。看起來真得很痛啊。


    胡大海的雙眼已經翻白,全身肌肉突然做不隨意攣縮,四肢抽蓄。


    機械臂仿佛突破了身體的最後一道禦線,迅速的縮迴,並將傷口逢合。


    在強烈的抽搐之後,胡大海大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僵硬,開始痛苦地整體顫抖。隻是他並沒有看到,一股綠幽幽的能量正在從他的腹部緩緩地向全身不停地遊走。身體的皮膚越來越透明,經絡隱隱可見。


    傷口處微微的發燙,神奇地是,細胞正在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分裂繁殖。表皮迅速的形成一股沾膜,自動止血。然後結巴,脫落。一股微焦的味道,在胡大海的身上釋放出來。


    這種意想不到的力量,正在改變著他身體的細胞,整張人皮從他的傷口處慢慢地蛻開。胡大海就像是一條人蛇在脫去身上的硬皮一樣,痛苦的圓睜著,麵容異常恐怖,皮膚硬生生地從他身上脫落的疼痛更是令他痛不欲生。隻是已經遍布他全身的綠色能量,蘊藏著神秘而又強大的生命能量和超乎正常狀態的物質,在他和身體裏構成了一道炁場,以摧枯拉朽之勢,改造著他的身體。


    本已經接過幹竭的身體,再次爆發出強大的生命力。在他男人最關鍵的位置,那塊狀塊奇妙地與肉身結合,噴吐出來的能量在介與植物與動物這間的物征,緩緩地形成了一塊金色的器官。


    就在這樣一個機緣巧合之下,這塊來自銀河最偉大世界的神秘生物,就在即將耗盡一切生命的時候。在他看來一群低等而無知的生命,將最後的希望送到了他的眼前。


    這樣一個奇妙的巧合,如同在宇宙這中誕生人類一樣,屬於金風花的一樣神奇的事件。


    今晚,不管是誰,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將成為這樣一個幸運兒。命運就是如此的神奇。


    胡大海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一切都是黑了。他震驚的發現自己雙眼陷進了一種奇幻的世界。一行行神奇的信息與符號在黑暗之中如同一道光明在紛紛走過他的世界裏。


    隻是他並沒有聽到來自那股冷冰的機械聲:“危險,啟動自毀程序。”


    吵雜聲中,大門被猛烈撞擊,隱陷能夠聽到來自人類憤怒的聲音道:shit。”


    幽靜的夜裏,幽暗的中控室,神秘種族遺留下的飛船,原本設定的緊急程序,因為斷絕了所有的網絡係統,原因已經無法執行。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這艘飛船的係統,早被融入胡大海體內的神奇生物破解。對於人工智能來講,在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前提下,被默認為主控程序的生物,自然就成了可執行的第一目標。


    即使成功入侵了飛船的控製係統,神奇生物能做能的了僅僅是一次又一次的向外重複發射救助信號。


    經過百年的等候,倒黴的胡大海成了最終的犧牲品。


    隻是在與胡大海結合之後,兩個生命的指數在第一時間選擇了炁場融合。人工智能裏所存諸的數據與資料,自然與胡大海產生了共享效應。


    隻是這種在機器語言與精神語言之間的信息備份是否能夠真正的實現,並不在神秘生物需要的考慮之範疇。


    事實上,即是是用人類的屁股想想,也能明白,這麽幹的後果是什麽?


    可惜神秘生物並不知道人類的屁股是什麽東西。所以,它就這麽簡單粗暴地做的。


    隻是它償試了所有的語言之後,依然無法與胡大海進行有效的溝通。


    無數的資訊和信號滯留在他的腦子裏,造成了他奇怪地幻視效果。


    胡大海反反複複陷入了這種奇異而熟悉的狀態中,像是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的那些飄渺的字符,越來越多,結成了一個又一個曼妙離奇的幻境。


    胡大海的意隻被糾纏在這個夢境空間裏無法自拔,就像是生活在人類發出的遊戲世界裏的npc一樣,愕然而惘然地重重了一次又一次奇妙的旅程。至於外界發生了什麽,又發生了哪些因他因他的改變而發生故事,對於他來講,一無所知。


    這個夢胡大海整整做了三天,三天之後。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地床上。


    這裏是,地球西半球西雅圖效區的一幢建築,隸屬於聯合國信息安全部。


    一聲巨大的爆炸摧毀了安全部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關注的飛船。安全部長清楚地認識到這艘飛船黑匣子裏的資訊能夠保證他在今後的十年內任途無憂,保證人類在未來與盤古人的戰爭中少戰死一萬人,甚至是最終贏得這次戰爭的勝利


    可惜,這一切美好的願景被這場無情的爆炸摧毀了。最後,在現場隻找到躺在一個球形密封倉裏的胡大海和一部被燒焦的黑匣子,還有二名幸存的生存者。


    安全部的工作人員隔著厚厚的隔斷牆,觀察著已經在裏麵昏迷了三天的唯一幸存者。


    三天的隔離檢查,讓工作人員發現了許多奇怪地方。完全不同的精神波動,絕對不是一個人類所擁有的。


    雖然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至少可以肯定,這個人與爆炸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讓他們興奮地是,這位在爆炸事件裏幸存的男人終於恢複了神智。


    所有和這次有關和資料高高在摞成一疊放在安全部長的辦法桌前。


    這名工作人員的起來,手裏拿著文件,走進了電梯,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電梯才停了下來。他的助理表情嚴肅的走進部長辦公室裏,對著已經愁掉了大半頭發的馬夫.約瑟部長報告道:“疑犯已經醒了。”


    “還能不能說話?”馬夫.約瑟慢慢地抬起了頭,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語氣已經不像前幾天暴躁。


    “這是他錄下來的口供。”工作人員將手中地文件遞了過去。


    結果幾乎和馬夫.約瑟預料的一樣,這樣的口供就是一張廢紙,之前的情況與其他二人完全吻合,之後的記錄滿紙的不記得,忘記了。


    “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算不算嚴重?”工人人員道:“疑犯,感染了基體病毒。初關判定,會失去記憶。”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壞的消息。馬夫.約瑟心想自己這個位置果然是要做到頭了:“這份口供,經過催眠專家確認了沒有。”


    “已經確認過。“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說道:“但是,作為一名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至少應對催眠審訊方麵,應該經過針對性的訓練。需不需要再跟進一下”


    馬夫.約瑟說道:“不用了,這是一個對外事件。這件事對誰來講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動機,我們需要動機。沒有動機,這就是一場意外。這更像是盤古人在一百前上布置的一個陰謀,各人類散布基體病毒。隻是,不用他們動手,我們已經一頭撞到了槍口上了。”


    工作人員眉頭皺了皺,看出部長已經放棄了努力,說道:“我們是不是要確認一下。那些屍體裏確認有百慕大的叛軍的人……”


    “他們隻是一群倒黴蛋。”馬夫.約瑟摸著自己的抬頭紋,打斷了他的話,道:“黑匣子修複情況怎麽樣。”


    工作人員麵有難色:“還在破解……”


    馬夫.約瑟想了一下:“把它交給科學院的那班老家夥。”


    這時,秘書來電:“部長,特勤處處長找你。”


    ……


    胡大海很迷茫,為什麽一覺醒來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變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就成了安全部的一名貨真價實的囚徒。


    無情的審訊,折磨,逼供,讓他神經衰弱。


    每到晚上,他的腦子就會陷處離奇的狀態。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識為何仿佛被一股無力的力量牽扯,進入不可自拔的光與黑結合的空間。總有無數的字符充斥著他的夢,無限的輪迴。如同來自遙遠外星的某種信號。


    短短七天,瘦了十斤。


    當德森.波爾見到胡大海時,已經認不出眼前這個兩個黑眼圈的怪男就是自己最利的手下。


    德森.波爾軍部特勤處情報中心副長長,少校,一個總是要把胡子刮得很幹淨的男人,不分春秋,喜歡穿著一件黑夾克皮衣,理個漂亮在寸發。高高的鼻子和黑色的皮膚說明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美國佬。


    波爾熟練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特供的香煙遞給胡大海:“你醒了,要不要抽煙。”


    胡大海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有些無力地道:“不用,我答應別人戒了。我什麽時候能夠出來!”


    波爾給自己點上煙一臉冷酷地道:“小子,你運氣不錯,有人把你從地獄裏背了迴來。”


    ”看樣子,應該是不錯,總算沒把小命給丟了!“胡大海好心提醒他:“這裏可是病房,頭,禁止吸煙。”


    “你應該知道,規則是給那些需要守規據的人的,對我們這些特權人士他就是堆屎。“波爾吐了個煙圈,繼續道:“小子,活著的感覺是不是很好。現在,整個世界的女人又都是你的了。連我都不得不嫉妒你的好運。除了你,還有兩個殘疾人,其他有人都已經見上帝了。包括那個臭屁哄哄的布郎博士。“


    胡大海有些震驚:“都死了,怎麽可能!”


    波爾摸了摸鼻子道:“你們第二批探險隊發出了最後的救求信號,等救援隊到達的時候,你們都已經死在飛船的中控室外麵。最後飛船自爆了,除了你還活著。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


    胡大海聽出波爾語氣中的異樣,盯著波爾道:“頭兒,我從你的嘴巴裏聽出了極度的不信任。你們在懷疑我。”


    “親愛的,如果是我的話,相信你現在已經不有說話的能力了。”波爾並不有否認胡大海的問話:“你還記不記在飛船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誰都可以懷疑我,你絕對不行。”明白這位與自己情同兄弟的上屬是來坐說的,胡大海心裏不痛快,說道:這是上司同下屬的問話,還是軍部對我這個應該死掉的人卻還活著的審查?”


    波爾直接在床邊掐滅了隻吸了半根的香煙鄭重其事道:“小子,你要明白,這艘飛船對安全部,對於聯合政府有意味著什麽。二批探險隊員除了你,無一生還。當第三批救援隊接到信號進去的時候,卻就跟逛妓院一樣簡單,結果,嘭的一聲,被炸得滿天都是。是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需要知道每一個細節。人類的精英,幾十條人命,兄弟。”


    胡大海盯著波爾的眼睛,而波爾毫無避諱地直視。感覺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氣中要擦出火花來了。


    波爾的氣場明顯蓋過了傷神過度的胡大海。


    胡大海終於軟了一下道:“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們了。”


    “時間不多了。“波爾看著胡大海眼道:“明白了,你是我的兵,你的事我扛著。但我需要你的答案,詳細的情況,包括每一個細節。”


    “謝謝。”一股暖流,胡大海聽懂波爾的話,心領神會。這件事需要一個開始,也需要一個結束,而他就是這個故事的終結者。他開始迴憶事件的整個過程。


    波爾打開了自己的vr,胡大海明白,自己的話將做為最後的呈堂證供。事實上,即使是胡大海自己也無法讓這事件給出一個離奇事情一個答案。


    胡大海緩緩地說道:“……後來掉進了一個坑裏,失去了知覺。按照當時的情況推測,第二批隊員沒有找到我,然後他們繼續出發,並且終於到達了中控室。他們甚至找到了關於這艘的所有信息,就在他們從飛船的中控獲取資料的時候,因就某此意外致命。”


    波爾提醒道:“可以確定,他們死於一種特殊的輻射。”


    胡大海想了一起:“而那時,我正被困在另外一間治療室裏。我感覺有人割開了我的身體。迷迷糊糊間,被裝進了某個黑暗的箱子,我聽到了撞門聲和說話的聲音。


    “語言,男聲,女聲。”


    胡大海迴憶道:“女的,我確定,shit,沒錯。”


    波爾嘴巴一癟:“一個會說狗屎的女人。救援隊裏沒有女人。那麽,這可是個好消息,百慕大的那幫家夥應該很人興趣知道。”


    胡大海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然後箱子被彈射出來。幾秒,箱子落地。”


    波爾微笑道:“親愛的,不是箱子,這一個完整的密封倉。盤古人留給安全部的唯一記念品。”


    波爾沉思了一下道:“你確定你當時是被困在那間艙室裏。”


    胡大海道:“是的,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


    波爾道:“事實在,那在艘飛船裏,我們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那間艙室任何殘骸。”


    胡大海直覺告訴他這是對方耍賴的前奏,怒道:“這不可能!我明明。”


    波爾示意胡大海安靜一下道:“我相信你。盤古人的飛船有許多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至少你前麵說得都跟我們發現的沒有任何出入。”


    一句“我相信你”讓胡大海感到了來自戰友之間無需解釋的信任:“謝謝!”


    “你的轉業申請上頭已經給你批了。”波爾又抽出了一根煙,看著窗外,有些空靈地道:“壞消息是你感染了基因病毒。”


    胡大海一愣,旋即一笑道:“你這人玩笑開得有點大。你們準備讓我去哪裏。研究所嗎?然後讓一大堆要掉牙的老頭來研究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深深地吸了口煙道:“老胡,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胡大海盯著他平靜地了看了一會兒,全身無力的癱坐在那裏,歪著頭似喃喃自已道:“我就知道自己的運氣一向都不太好。嗬嗬,這真是他媽的什麽玩意兒。”


    胡大海再交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句話,不過這次他再也沒有笑出來,而是咆哮著直接掀了桌子。


    他依然冷靜地坐椅子上,看著胡大海將病房裏的東西一件一件的砸得稀吧爛。


    胡大海終於發泄得累了,一屁股坐在他對麵的角落裏。


    波爾緩緩道:“病毒已經從你的代謝係統感染到了腦部,醫生推測,首先你會失憶!然後代謝混亂,全身神經變得麻木。”


    胡大海冷笑道:“聽起來就像是個植物人。“


    “或許比這個更糟糕。“波爾並不客氣道。”


    胡大海抬頭看著波爾道:“從你的眼裏,我知道還有一條路走對嗎?“


    “兩條路。”波爾平靜地說道:“第一,按照你自己的計劃,退休。找一個小地方,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


    胡大海眼皮子跳了幾下,麵無表情地說道:“多久。”


    “五年時間,或許更長”


    “五年不長”胡大海沉默了一會兒。“第二條路是什麽。”


    “一張賭約。輸了,就是你這一輩子最後一張船票。贏了,也許還能多活幾年。”波爾從懷裏取出一份合同,遞給胡大海。


    胡大海低頭看著上麵抬頭的幾個大字:非地球圈公民議定。


    胡大海接過來,看了一眼,雛眉道:“為什麽不是軍務部。“


    波爾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將放至一半的百葉全部拉了上去,讓陽光盡頭照照進房間道:“南十字星域事件之後,他們對你並不信任。”


    實際上,上峰還有一個打算,你去這裏還有一個使命。”


    “你是我一手帶來的,雖然我更希望你選擇第一條。”波爾有些將另一份協議遞了過去,無奈地說:“一份秘密協議。簽了之後,送你去想去的地方,從此之後,你的發生的任何事情和特勤處就再也沒有關係。一切,都隻能靠你自己。”


    “臥底!“胡大海盡然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這算是廢物利用,對嗎?”


    “或者說是我給你爭取到的最後一份生命保障,前提是,你還能活下去。”


    胡大海大概能想到,感染了基體病毒,隻有一種方法—潛能治療。激發人體的潛力,獲得強大的能力。也有可能,會死得更快。還是一句老話,不在死亡中等待,就在死亡中暴發。


    更重要的是,“這他媽就是一條不歸路。”


    波爾抬頭看著天緩緩地道:“這些年,我都記不清有不知有多少像你這樣的有夢想的年輕人。我親手埋葬了數不清的他們的屍體和夢想。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你知道的。現在,至少你還有希望,胡大海。我希望須將來還能再看見你。就當幫我圓了這一輩的夢想吧。”


    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波爾將散落在地上的合同重新拿了起來,用雙手放入胡大海的手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胡大海閉上了眼,沒有淚,可嘴角卻淌出了血跡:“我想見一個人。”


    胡大海在等,每天坐在房間裏不出門根本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也不想知道外麵的情況。甚至忘記自己在這裏等了多久。


    胡大海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太陽從東邊照進房間,映在他的臉上,一半燦爛,一半陰影。胡大海反複得聽著手裏的記憶棒,在這裏的日子,讓他的腦子一天不如一天好使。


    事情發展遠遠超出一個正常人的承受範圍,他的心裏一直都沒有緩過勁來,以後會如何收場,令他深陷其中。


    所以,這幾天,胡大海始終無法走出生死和未知的夢魘,可偏偏在腦子裏總有些他不能理解的東西出現,不斷地反複。


    胡大海查閱了一些資料,發現其中幾個數字是一個空間坐標。有趣的是,這個坐標的位置正式某個獨立的潛能治療機構。


    仿佛是抓到了人生一點軌跡,可真得有用嗎?胡大海心裏懷疑,不斷地糾結。可不管怎樣,他都不想這樣過完下半輩子。正如波爾所說的,這個性格使然。


    胡大海再次見到了波爾,他並沒有把自己這個秘密告訴他:“我的時間不多了!”


    波爾歎了口氣並沒有正麵迴答胡大海的問話,他明白,自己是誰對於胡大海來講已經不重要了,隻是道:“胡大海,你要我找的人,已經不住在那裏了,很有可能離開了地球。”


    胡大海聞言呆了一下,眼神慢慢了黯淡了下來,緩緩了閉上了眼。心中百迴千轉,一口氣緩緩地從胸口歎盡,似乎終於將心裏的擔子放下。


    胡大海張開了眼,喉節上下浮動,略顯無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口裏吐出二個字道:“多謝。”


    “是你的,終歸逃不掉!”波爾用透著希翼地眼神看著胡大海“現在重要的是你自己。”


    胡大海點了點頭“我明白!”


    波爾檢查一下周圍,確認沒有任何竊聽設備後,才從自己的衣兜裏了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胡大海道:“這個藥物可以讓人假死狀態。你一定要記住,明天六點你將這藥服下。到時,我會安排人幫你消戶,然後會以另外一個身份將你轉移到另外一家私立醫院。這件事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絕對不能假手於人。”


    胡大海道:“我的身份……”剛講了四個字,胡大海腦海裏突然覺得這話對於一個即將失憶的人來講實在是有些多餘,便閉嘴不談,轉而道:“明白了。能不能安排我去一個地方。”


    胡大海感到自己手裏的盒子要花盡他全身的力氣才能拿得住:“震旦!”


    波爾離開房間將門關上瞬間,胡大海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一張船票,一個新的人生?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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