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的趙驢蛋,卻是更加瘋狂,腳踏大地的他,真正的發揮了自己力氣大的長處。


    他就像是一枚去了外殼的除草機,所到之處,無一幸免。


    沉重的大纛,又掛了一具破破爛爛的屍體,砸在人體的力量何止千斤。


    當麵的清軍,沒有一合之敵。


    ……


    厽厼厽厼。當明軍前鋒進抵安陸城下的時候,朱慈炯已經坐著戰船,石鍋了安陸城池的南方。


    戰船緩緩靠岸,小船駛到了岸邊,充當碼頭。


    一枚枚木板搭在船隻之間,又搭上地麵,頃刻之間,就架起了一座簡易碼頭。


    “長安,安陸、棗隨的局麵就交給你了!”


    朱慈炯拍了拍張士平的肩膀。


    “陛下放心,末將不會放過一個敵人!”


    張士平站的筆直,大聲許諾道。


    “嗯,朕在漢口等著你的消息!”


    羅可鐸傾巢出動,漢口三鎮已經成為了一座空城。


    紅劍部的消息,漢口這裏隻剩下兩千綠營、五百旗丁駐守。


    清軍的水師,已經被消滅大半,羅可鐸調動所部,已經毀滅九成。


    朱慈炯決定繞過清軍餘部,攻克漢口三鎮,堵死清軍的後路!


    漢口三鎮,正是後世的武漢。


    武漢地方建製始於西漢,為江夏郡沙羨縣地。


    東漢末年,在今漢陽先後興建卻月城和魯山城,在今武昌蛇山興建夏口城。


    蘇納海


    時荊州牧劉表派黃祖為江夏太守,將郡治設在位於今漢陽龜山的“卻月城”中,“卻月城”遂成為武漢市區內已知的最早城堡。


    三國後期,東吳孫權在武昌蛇山修築夏口城,同時在城內的黃鵠磯上修築瞭望塔,取名黃鶴樓。


    至此,武漢三鎮的格局,初步確立了。


    明成化年間,漢水改道從龜山以北匯入長江,到嘉靖年間在漢水新河道北岸形成新興的漢口鎮,奠定了武漢三鎮的地理基礎。


    明末清初這一段時期,漢口與北京、蘇州、佛山並稱“天下四聚”。


    又與朱仙鎮、景德鎮、佛山鎮同稱天下“四大名鎮”,成為“楚中第一繁盛處”,為全國性水陸交通樞紐,享有“九省通衢”的美譽。


    此時的武昌城內,黃鶴樓上濟濟一堂。


    清軍副都統蘇納海端坐其間。


    他乃是正白旗的大將,曾是多爾袞手下。


    曆史上的他,本該在前年就被鼇拜為了奪取兩白旗圈禁的土地,就被弄死了。


    說起這件事,還有一樁說道呢!


    皇太極暴斃,原本最有競爭力的就是多爾袞,他們三兄弟掌握的兵力,乃是八旗派係中最多的。


    然而皇太極的兒子豪格卻是要與多爾袞競爭,多爾袞不願清軍就此分裂,於是提議兩人都不搶皇位了,讓福臨做皇帝。


    就這樣,清初最大的一次政治危機,就這樣被老辣的多爾袞給化解了。


    大玉兒做了什麽,自家知道,於是多爾袞成為了滿清的攝政王。


    他執掌整個滿清,清軍入關,跑馬圈地的時候,自然會向著自己的手下。


    就這樣,兩白旗圈禁的土地,要比正黃旗還多,位列上三旗中勢力最大的兩個。


    甚至,兩白旗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抵得上下五旗的兩個之多!


    至於兩白旗的戰鬥力,更是遠超下五旗之和。


    等到多爾袞死後,順治自然坐不住了,身邊有著這麽一隻猛獸,他無法入眠啊!


    於是,福臨將自己老爹一骨碌扒的精光,掘墓鞭屍不說,更是從此開始針對兩白旗。


    但是,兩白旗上下都是跑馬圈地的既得利益者啊!


    他們自然不願意放棄了嘴裏的肥肉,正是在這個背景下,福臨出家之後,四大輔政卻以鼇拜坐大了。


    在此人的操持下,兩白旗不停地被罰沒牛錄,剝離土地。


    而蘇納海,在原本的曆史上,正是死在了這樣的政治鬥爭下。


    但是,在這個時空裏,朱慈炯毒倒了康熙,卻是救了蘇納海一命。


    鼇拜忙著收攏權力,於是本來要被弄死的他,被趕離了京師,成為了羅可鐸的副將。


    “諸位,都拿出一個章程來吧!”


    蘇納海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環顧一周,將諸將的神色都收落眼底,這才繼續道:


    “四川那邊傳來的消息,吳三桂反了,而今的我們,可等於是腹背受敵呢!”


    眾人沉默不語。


    蘇納海看向了下手的四川湖廣總督蔡毓榮,道:


    “蔡督,你先說說。”


    蔡毓榮字仁庵,漢軍正白旗人,祖籍錦州,漕運總督蔡士英次子。


    雖然他是四川湖廣總督,但是,這個時候的四川總督,位置實在是太尷尬。


    四川全省,已經隻剩下五十萬人口……


    他這個四川總督,不單單是屈居湖廣總督之下,甚至因為是漢軍旗的出身,就連一個尋常的參領,也不敢得罪的。


    更何況蘇納海這個副都統了。


    聽到蘇納海點了自己的名字,蔡毓榮隻得開口道:“主子爺,吳三桂那邊,以奴才的看法,卻是可以緩一緩,我們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證王爺那邊不能受了影響。”


    他皺眉道:“以奴才的意思,當調動長沙駐兵,以犁庭掃穴之態,先行平定南陽叛亂,然後即可南下,以軍威威逼吳三桂。”


    蘇納海一挑眉頭,沉思起來。


    良久之後,他見到蔡毓榮依舊躬身在等著自己的迴話,當即笑了笑:


    “仁庵,你這麽客氣作甚?繼續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蘇納海自然知道,雖然自己乃是旗人,地位最高,但是,這蔡毓榮可是軍中悍將。


    況且漢軍旗的士兵,還真的不虛。


    蔡毓榮微微抬頭,瞥了蘇納海一眼,見到這位主子爺並沒有惱怒的意思,這才繼續道:


    “吳三桂之所以起兵,無非是待價而沽罷了!若是我們旦夕之間平定南陽,以軍威威逼此人,然後派遣能言善辯之人,像他稱述厲害,這人就……”


    “蔡毓榮,你安的什麽心?”


    蔡毓榮的話語都還沒有說完,提督桑額當即跳了起來。


    他是漢軍正藍旗出身,素來與蔡毓榮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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