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站在船頭,看著漢水左岸齊頭並進的數萬大軍,隻覺得意氣風發。


    襄陽城雖然堅固,但是,架不住犀利的火槍掃射。


    左財盛此人倒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將領,尤其是當得知自己的進步空間之後。


    厽厼。這廝的膽量當真是沒的說。


    襄陽護城河最寬處接近五十丈,乃是全世界最寬的護城河。


    若是正常攻打,此地沒有數萬人的傷亡,休想拿下來!


    而這廝卻是別出心裁的下令,直接讓戰船開進了護城河,硬生生轟塌了一處牆角,然後將水師戰艦一字排開,充當浮橋。


    在迅雷槍的掩護下,明軍衝進了襄陽城內。


    眼見城破,全城被清軍迫害慘了的百姓,當即一擁而上,滿城追著清軍砍,無盡清軍脫下了衣衫,藏在了人群裏。


    和順來見到大勢已去,一把火將府衙燒得幹淨,自己的家眷也被他悉數砍死。


    可憐那彭始摶,好不容易用三個嫡親妹妹的終身幸福搭上了富貴列車,迎來的卻是五花大綁……


    “永源,襄陽繳獲若何?”


    朱慈炯坐在船艙裏,隨手在棋盤上擺下一個掛角,開口道。


    “陛下,珍寶全毀了,據說和順來搶奪了幾百車財富,單單是古玩字畫都數之不盡,卻不想全部葬身火海!”


    左財盛歎息一聲。


    襄陽乃是古城,城內幾百年的建築比比皆是,甚至就連千年的建築,也有好幾座的!


    著名的宋代米芾,就是襄陽人。


    朱慈炯點點頭,那些韃子首腦,自然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責。


    當他在南陽公開判決了有血債的韃子之後,這些賊酋,就知道一旦落在他手中,必然討不了好。


    是以,走了極端,卻也是人之常情了。


    “糧食可還在?”


    金錢什麽的,朱慈炯並不看重。


    隻要他拿下了湖北全境,就會打通長江水道,與鄭氏取得聯係。


    到了那時候,財源自然滾滾而來。


    至於目前……


    雖然大明現在的財政,已經有些吃緊,但是這是這一次他吞下的地盤實在是太多了的緣故。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此戰竟然如此順利。


    雖然明知道清兵在這個時期,就已經開始沒落,但是,誰他娘能想得到後世吹的與伽馬星係肩並肩的大清,竟然這麽早就是紙糊的了啊!


    一念及此,朱慈炯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著名的北方條約。


    網上有人將這件事底褲都給扒出來了,吹的上了外太空的尼布楚,真實的大戰竟然隻是村鬥……


    甚至還不如南方村鬥呢!


    在南方那種宗族觀念比較強的地區,大型的村鬥出動大幾萬人不成問題。


    而北方的那一次呢——毛子前後兩次不過出動了一千出頭的兵丁……


    ……


    左財盛笑道:“陛下放心,這個倒是沒事,城破的第一時間,我就讓人去攻打糧倉了,襄陽城內的八十餘萬石糧食,全都好好的呢!”


    “隻是……”


    他苦笑一聲:“末將離開襄陽的時候,有人在試探末將的口風,想要詢問可否拿迴被清軍搶奪的糧食。”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朱慈炯一眼,不知道素有仁名的皇帝陛下,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呢?


    朱慈炯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怎麽處理的?”


    “末將哪裏敢處理啊?”左財盛一五一十的迴道:


    “末將就實話實說了,說我隻是一個降將,不敢擅自做主。”


    朱慈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個劫位上下了棋子。


    “做得好,天下災民那麽多,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些糧食,哪裏夠呢!”


    這些鄉紳,想的倒是挺美。


    還迴去?


    在做夢麽?


    他雖然善待百姓,可不代表就心慈手軟了。


    想想看五台山的那位胖和尚,現在怕是還在察哈爾部受虐呢!


    左財盛心中大定。


    作為水師將領,他自然知道湖北現在的災情有多麽嚴重,這些糧食在手,雖然不能安定地方,但是,卻也是能夠保證了軍中所需了!


    隻要挺住了這個關口,等到了夏收,自然就不虞糧荒的!


    襄陽這一代去歲遭災,今歲的麥苗,生長的那叫一個旺勢,顯然就是一個豐收年!


    雖然戰船是順流而下,但是,因為是內河,沒有大風,使得船隻的速度倒是不快。


    兩人正在手談,忽然有一個急使到了岸邊,與人說了幾句之後,登上了一艘小舸,朝著坐艦而來。


    “陛下,南方急報。”


    劉公公沉聲道。


    “哦?”


    朱慈炯丟下棋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南方急報?


    是吳三桂造反了,還是鄭經反攻了?


    “讓信使過來!”朱慈炯開口道。


    劉公公匆匆離去,不多時,帶著一個女子進了船艙。


    “紅劍甲十三,參見陛下!”


    那女子身材很是苗條,一張臉卻是一個大眾臉,她單膝跪地,雙手捧著一個竹筒。


    “起來吧,我大明已經廢除了跪禮!”


    朱慈炯擺擺手,讓劉公公遞上溫水:“先喝點水休息一下。”


    左財盛親自接過竹筒,轉身遞給了張大。


    張大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下朱砂,發覺印記與朱耷王爺那邊的印記吻合,這才伸手扭開竹筒,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絲絹。


    他展開一看,當即大喜:


    “陛下,吳三桂年底的時候起義了,就在前幾日,他已經拿下了雲南、貴州兩省,消息上說此時他已經兵發廣西了。”


    “吳三桂!”


    朱慈炯眼角挑了挑。


    莫看他登基的時候,說了一番吳三桂的好話。


    但是,隻要長了腦袋的,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無非挑撥離間罷了!


    他用的是陽謀,將吳三桂曾經坐下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已。


    他相信隻要自己的這番話傳了出去,那麽清廷必然會更加猜忌吳三桂。


    而吳三桂也不會在相信清廷——因為清廷本身就在削藩不說,更是曾經數次欺騙了吳三桂。


    可以這麽說,他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確能讓清廷不敢再用吳三桂對付自己,也讓吳三桂不會聽從清廷的指揮!


    雖然說這是陽謀,但是,朱慈炯卻是沒有想過吳三桂還會造反的。


    畢竟——這家夥心裏夢裏想的都是世鎮雲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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