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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魔域


    謝姑娘隻是很淺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轉瞬即逝。她在得到張雪霽肯定的答案後,便握著自己的本命飛劍,說了句‘走吧’, 隨即頭也不迴的踏入元月秘境之中。


    元月秘境中原本被始祖鳥遺體影響所帶來的的高溫,此刻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秘境內部到處都有若隱若現的魔氣在翻滾,而那些魔氣又溫養了寄生蓮的種子, 讓這種蒼白色的植物如同傳染疫病一樣遍地開花。


    謝姑娘本身就是強大的劍修, 她身上的靈力被魔氣汙染後,在魔物眼中就如同會移動的豪華大餐。那些原本在空氣中進行短距離跳躍的魔,在察覺到謝姑娘存在後,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撲向謝姑娘;但它們尚未來得及靠近謝姑娘, 便會被她周身銳利無匹的劍氣撕碎。


    一時間三人走到哪裏,哪裏就砰砰砰的綻放開暗紫色血花,猶如一場血腥詭異的煙花表演。


    謝姑娘打頭,張雪霽走在中間,最後麵便是戚忱;三人都進入元月秘境後,戚忱拔出自己身後的靈劍,手掐劍訣輕輕一揮, 靈劍應聲飛出釘在秘境大門之中, 牢牢堵住了元月秘境唯一的出口。


    張雪霽看著二人進來後雖然一言不發,卻相當熟練的行為,越發認定兩人肯定是事先認識。他忍不住問:“我們進來時要做什麽嗎?”


    戚忱:“找一個人——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還是覺得不應該把普通人牽扯進來。”


    他後一句話明顯是對著謝姑娘說的,眉眼間不讚同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但謝姑娘並不理會他的建議, 隻是輕飄飄一句:“到了。”


    張雪霽原本還想問到哪了, 但當他抬頭時, 不必問也知道是到哪了:一切魔氣的源頭, 巨大的黑色入口,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就矗立在三人麵前。


    魔域的入口。


    張雪霽倒吸了一口冷氣:“我以為人間應該沒有魔域入口這種東西了。”


    戚忱:“曾經我也是這麽以為的。但事實上,魔域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遙遠。”


    謝姑娘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直接跨入了魔域;張雪霽沒有耽擱時間,連忙也跟著謝姑娘一起進去。


    他生平第一次進入魔域。原本預想中會是很可怕的地方,真正進去後卻又發現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從那道黑色的入口跨入時,有種微妙的,整個人都失去感知力的錯覺。張雪霽能感覺到似乎是因為空間的重疊從而造成這種錯覺;進去之後,第一感覺是冷。


    魔域也有天空,不過魔域的天空遠比人界的天空要幽暗許多,完全看不見任何的星星,隻能看見巨大而暗淡的月亮。不知為何,魔域的月亮即使用肉眼去看也讓人看見格外的大。


    四麵都是看不見盡頭的沙漠,月光將沙漠照成了淡藍色,空氣中漂浮著絲絲縷縷流竄的魔氣。如果認真傾聽,甚至還能聽見空氣中某些混亂痛苦的囈語。


    那是各種負麵情緒累積到了頂點之後,靈魂殘留下來的隻言片語。魔域本來就是匯聚一切生物負麵情緒力量的地方,會有這些囈語也不奇怪。張雪霽原本還以為他們一進入魔域就會遭到魔的攻擊——但讓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片沙漠十分寧靜,除了空氣中不時纏繞著古怪囈語的魔氣之外,看起來並沒有其他的攻擊性。


    戚忱蹙眉,單手握住自己本命飛劍的劍柄:“元月秘境入口所對應的位置變了,原本是可以直通到白玉京背麵的。”


    張雪霽:“……魔域還和白玉京有關係?”


    “是和白玉京的背麵有關係。”戚忱指了指魔域上空那輪巨大的月亮,解釋,“白玉京就是月亮,正麵在人間與仙界的交界處,背麵則嵌入魔域之中。按理說,白玉京的背麵是唯一可以進出魔域的大門……但是有人在鳳凰圩人為的製造出了第二扇門。”


    張雪霽:“……鳳凰造的?”


    戚忱一愣,有些詫異看向張雪霽,但還是很快的點頭。張雪霽抬頭看著那輪月亮,陷入了沉思。


    “所以白玉京,魔域,天道書,三者之間都有聯係?”


    戚忱迴答:“我隻知道白玉京建造出來也有為了鎮壓魔域的原因,但天道書和這二者之間的關係……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應該問謝姑娘,我想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天道書的來曆了。”


    張雪霽看向謝姑娘,戚忱也看向謝姑娘,謝姑娘腳步平穩的走在二人前麵,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她不說話,戚忱便不會再追問。


    但張雪霽不同。


    他小跑著跑到謝姑娘身邊:“謝姑娘,你了解天道書嗎?”


    謝姑娘瞥了他一眼,張雪霽眼巴巴的看著她——謝姑娘收迴目光,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這與你無關。”


    張雪霽脫口而出:“可是和你有關係!和你有關係的事情我都想了解!”


    “……沒有那個必要。”


    張雪霽感到些許鬱悶,還想在說些什麽,謝姑娘卻猛然神色一凜,扣住他手腕把他拽過來,同時拔劍將他身後突然跳出來的魔劈成兩半;黑色的魔被劈砍成兩半之後,身體散成魔氣迴歸天地,同時四麵沙漠的沙子都流動起來,將三人包圍。


    戚忱也握緊了劍,和謝姑娘他們靠近:“這些魔數量不少……”


    攜帶沙子的魔從沙漠中跳出來,張開蝙蝠似的翅膀撲向他們——謝姑娘單手掐劍訣,本命飛劍應聲而出,如一道流星閃過!轉瞬間四麵的魔都被她的一柄飛劍清理幹淨,殘餘的劍氣鋒銳淩厲,將四麵的流沙也完全凝固。


    不僅僅是魔,就靠劍氣範圍內的寄生蓮,也被絞得粉碎!


    戚忱看著那柄劍溫順的迴到謝姑娘手中,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盡管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在劍道一途的恐怖天賦,但這種事實不論看多少遍都讓他心裏有點酸。


    在沒有認識謝姑娘之前,他心中也曾自負於自己的劍道天賦。但直到遇見了謝姑娘……


    戚忱歎氣,默默的把自己的劍收起來。張雪霽拍了拍戚忱的肩膀,雖然沒有說話,但戚忱莫名的覺得自己明白了張雪霽的意思。


    他臉色一黑,硬著嘴:“我並沒有——總之就是沒有!”


    張雪霽:“哦。”


    戚忱強調:“我也很強的。”


    張雪霽繼續拍他肩膀:“好好好我知道。”


    “……”


    不知道為什麽,戚忱覺得自己心裏更酸溜溜的了。他甚至覺得張雪霽現在看自己的眼神,還不如一開始那種略帶敵意的眼神來得讓他舒服。


    本命飛劍迴到謝姑娘手中,謝姑娘往遠處看,遠處沙漠與天空的交界處,月光將那片沙子曬得波光粼粼,猶如海麵。四周的寄生蓮在緩慢地退開,出於某種對天敵的畏懼,它們不再靠近謝姑娘附近。


    謝姑娘收起劍,在原地坐下,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絲起伏:“原地休息,等會再找出路。”


    戚忱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謝姑娘的提議。但他也沒有坐下,而是看向張雪霽:“既然你也進來了,那麽我覺得我也應該把我所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需要告知給你。”


    張雪霽精神一振,覺得重點來了,連忙在戚忱麵前站直:“好,你說。”


    戚忱皺著眉:“……事情有點複雜,我盡量長話短說。你應當也知道,鳳凰圩有元月秘境,所以每到元月秘境開啟之時,各洲修士都會紛紛趕往元月秘境——這應當不是秘密。”


    張雪霽點頭,表示自己也知道。


    戚忱繼續:“元月秘境原本是五年開一次,但自從十年前那次之後至今,卻再也沒有開放過。”


    “十年前……等等,十年前你多大?十五?”


    “差不多吧。”


    戚忱不太想透露自己的真實年紀,含糊其辭的帶過了這個問題,道:“當時我與同門一起進入元月秘境,那年正好謝姑娘也來元月秘境探險,我們曾經同行過一段路,不過沒多久就因為我們觀念不和,吵架分開了。”


    “當時我年輕氣盛,總覺得以自己之天賦能力,闖元月秘境綽綽有餘。”


    戚忱臉上露出一個苦笑,自嘲:“我第一次在同齡人中見到與自己天賦相當者,又是個女孩兒,那時候不懂事,行事多有無禮之處……那時吵架,大半要算我的錯。”


    張雪霽催促:“說重點,然後呢?”


    戚忱也意識到自己迴憶得太多,幹咳一聲迅速載入正題:“我帶著幾個同門獨自在元月秘境中探索,不知不覺間越走越深,發現了元月秘境中通往魔域的入口。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入口是通往魔域的,但也能感覺到裏麵有魔氣肆虐,並非善地。”


    “不過我當時過於自負,總覺得自己肯定能解決,所以便命師侄們在入口處等待,而我自己獨身進入魔域——當時入口所連接的地方並非這片沙漠,而是白玉京背麵,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那裏沒有魔,隻有淹過人膝蓋的水,處處都開著寄生蓮……”


    一直沉默不語的謝姑娘忽然開口:“有魔的,我先你一步進去,把它們都清幹淨了而已。”


    戚忱幹咳一聲,假裝若無其事的改口:“原本裏麵是有魔的,隻是被謝姑娘清幹淨了。不過我當時後進去一步,並不知道此事;我在那片寄生蓮組成的巨大淺池中,見到了自稱南塘君的人——那人很奇怪,身上沒有一點魔氣,而且說話條理清晰,看起來神誌很清楚。”


    “我以為那人和我一樣是誤入此處的修士,便邀請他和我一起探索此地……那時候我隻覺得他的名號十分耳熟,但一直沒記起來自己在哪裏聽過這個名號,卻也絲毫沒有細想……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不僅不是人,還是一個在魔域威名赫赫的大魔——並且此人無時無刻不想著重返人間,重新在人間掀起腥風血雨——”


    “我什麽都不知道,還帶著那人四處探尋,最後居然愚蠢到親自將他帶出了魔域。”


    迴憶至此,戚忱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臉色蒼白,神情倉惶。張雪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那時候還是小孩子嘛,上當受騙也很正常。”


    戚忱搖頭:“與年齡無關……犯錯便是犯錯,年齡並不是我逃避責任的借口。是我將南塘君帶出魔域,致使同門慘遭毒手。若非謝姑娘及時趕到,說不定還會釀成更大的惡果也未可知。”


    曾經的元月秘境本就與魔域相通。隻是因為始祖鳥的一縷神魂鎮壓此地,才將數不清的魔隔絕在外——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鳳凰圩中的鳳凰都被魔種感染,就連元月秘境中鎮壓魔氣的始祖鳥神魂也日益削弱,以至於讓進來曆練的修士發現了可以進入魔域的入口。


    其實當時即使沒有戚忱,也會有其他好奇心重的人進入魔域,被南塘君誘哄。隻是戚忱自己心裏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堅決的認為那都是自己的錯。


    看著戚忱情緒低落,張雪霽也不好意思繼續多問。雖然大概經過他已經在心裏理清楚了,但其實還想問得更多一些……


    “你還想知道什麽?”


    猝不及防聽到謝姑娘的聲音,張雪霽有點意外,詫異的看著她——謝姑娘神色平靜,光從她那張臉上,完全無法窺探到任何情緒。


    張雪霽躊躇了一下,問:“我還想知道關於天道書的……”


    謝姑娘迴答得十分決絕:“天道書的事情我不能迴答你。”


    張雪霽摸著自己的鼻尖,換了個問題:“那就問十年前元月秘境的事情吧。你不是比戚忱先進入魔域嗎?當時你有沒有遇到南塘君?”


    謝姑娘:“有遇到,但我和他相性極差,聊不到兩句便打了起來。他極其擅長空間陣法,我那時年輕,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不知道被他的陣法傳送去了何處。等我再迴到元月秘境時,正好又碰到他,就和他打了一架。”


    張雪霽注意到謝姑娘的用詞是‘打了一架’而非‘揍了他一頓’。這個說法很值得研究——雖然他隻和謝姑娘相處了幾個月,但對謝姑娘的性格和說話方式,已經非常了解了。


    她說‘打了一架’,那就說明當時她和南塘君並沒有分出明確的勝負。換句更直觀的話來說,那位‘南塘君’很強,是強到可以和謝姑娘在戰力上平分秋色的存在。


    張雪霽舉起一隻手,像好學生提問一樣開口:“冒昧問一句,你們知不知道第三任天理者葉舟,在修真界的稱號也是南塘君?”


    謝姑娘麵無表情的看著張雪霽。雖然她沒有說話,但張雪霽從謝姑娘的表情裏麵看懂了:她可能不知道葉舟是誰。


    戚忱要更直觀一些,直接疑惑的問出了口:“葉舟是誰?也是修真界的人?上任天理者?”


    張雪霽習慣性的想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什麽。他原本是想掏出自己借的資料書的,結果卻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來一個黃澄澄的甜柚。


    戚忱一愣:“……你餓了?”


    張雪霽幹笑:“拿錯東西了,魔域的魔氣會幹擾到儲物法器——”


    戚忱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儲物法器,點頭:“確實。我自從進來之後,儲物法器都不能用了,你的居然還能用。”


    “……可能因為袖裏乾坤是我改造之後的?”


    這點張雪霽也摸不準,畢竟他第一次來魔域,對魔氣為什麽會幹擾空間法器這點完全是一竅不通。倒是旁邊的謝姑娘,多看了兩眼他手裏的甜柚。


    張雪霽心想拿都拿都拿出來了,就別浪費好了。


    他兩手扒著甜柚把它的皮掰開,白肉柚的香氣頓時在魔域裏擴散開來。張雪霽掰下一大半,遞向謝姑娘:“要吃甜柚嗎?”


    謝姑娘一聲不吭的接過柚子,沉默的吃著,周身陰沉壓抑的氣氛陡然散去許多。張雪霽又將剩下一小半平分掰開,禮貌的問了下戚忱:“你要嗎?甜柚。”


    水果甘甜的氣息弄得戚忱也莫名的有點餓了,他沒有拒絕,道謝後接過了張雪霽的柚子。


    張雪霽一邊吃柚子,一邊和他們解釋:“在修真界目前的記載中,包括謝姑娘在內,天道書一共指定過五位天理者。葉舟就是第三位天理者,曾經被尊稱為‘南塘君’,就是因為他容貌清俊如出水碧蓮,所以才得了這個雅號。”


    “戚忱當初去的地方不是開滿了寄生蓮嗎?寄生蓮的外表也是蓮花,所以我就想,稱號和代表物都能對上,那麽你們在魔域裏麵遇見的南塘君,會不會就是前任天理者?”


    戚忱皺眉,沉思起來。旁邊的謝姑娘此時已經把自己手裏的甜柚吃完了,她卷起衣擺慢條斯理的擦手,開口:“如果真的有這個人的話,那麽確實是他。”


    戚忱:“也不能因為稱號和代表物相似,就覺得一定是他吧?寄生蓮本來就是魔域特產,但凡魔氣濃鬱的地方都會生長出大量的寄生蓮……”


    謝姑娘不緊不慢的,又重複了一遍:“魔域裏的南塘君,就是前任天理者,號南塘君,本名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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