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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者很冷血,對他人的生死看的很淡然。


    但他們並非無情,尤其是麵對家族存亡和血脈延續的問題。有所顧慮,注定了存在短板,還是無法彌補的短板。


    正如唐睿所講,紅葉世界的殺戮不是主格調,妥協時時存在。


    看著雲翼把導彈對準了自家的宅院,戶家上下慌神了。


    即便一直風淡雲輕的戶烈也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他忙衝著雲翼喊道:“你給我住手,有話好商量。”


    有些事情可以僥幸,有些事情卻不能賭。戶烈不敢去求證雲翼之前所講是真是假。假自然是最好,可若真了,戶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等都會成為碎粉。


    這種拿家族血脈做賭博的行徑,戶烈可沒有那麽大的膽氣,更沒有那麽大的心胸。


    雲翼笑著停下來了,心情舒暢的盯著戶烈的雙眼。那雙眼睛中帶著憤恨和氣惱,還有緊張後的鬆懈。


    他大聲說道:“我能停下來,不是畏懼你的實力,隻是不想徒增殺孽。跟你講了,這種魚鏢可以遠程攻擊,而我還有九枚。我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轟平你們戶家。”


    戶家所有人盯著他,沒敢說話,也不知該怎麽開口。發狠話,對雲翼這種冷血的人來說,根本無用。說軟話,卻又不是戶家的風格。


    沉默了好一陣,戶烈說道:“你是來講和的?你身邊那位應該是空家人吧?他可以去告訴空家家主了,戶家罷手,不會再妄談滅門之事了。”


    戶烈之言,應該算是戶家的表態了,很果斷,很決然,但又很無奈。


    空竹當先驚喜起來,空家危機終於過去了。


    雲翼卻沒絲毫的喜色。戶烈的表態水分太大了。不滅門不等於讓空家子弟活著。


    沒了底層的支撐,空家隻能是個空架子,想推倒太容易了。


    雲翼擺了擺手,說道:“別拿空話糊弄我,我隻相信天道。你們戶家給我發個誓吧,百年之內不得對空家子弟任何人動手,若違此誓,戶家血脈斷絕。”


    “你別太過分了。”戶家家主戶千代憤恨的斥責道。


    雲翼沒理會他,看著戶烈發笑,他要看他的決定。


    戶烈沉默著。他的確存了其他心思。一個家族可不是隻有高手,還有普通的家族子弟。乍看上去,高手是家族的依仗,而實際上,普通的成員才是根本。


    根不深,則樹不壯。所謂高手也是相對低手而言的。低手死絕了,高手也就沒有意義了,家族這棵大樹也就該蔫了。


    戶烈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他可以不掘空家的主幹,但能斬斷空家的根。


    而眼下,雲翼給他叫破了。


    他權衡再三,說道:“我同意,百年之內絕不會動空家一絲一毫,天道為證。而你,也要給我個承諾,不得對戶家人動手。”


    相較於家族的延續,家族的存在才是首要重任。


    雲翼修行生死道,對此分析的很透徹。


    他對戶烈果決的態度,很讚賞,自然也不會落後,“百年內,若戶家與空家平和相處,不動刀戈,我觀望待之,天道為證。”


    發完誓言,雲翼突然覺的識海中多了點東西,很玄奧,很莫名。


    戶烈沒再跟他多言,甚至都沒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了家門。其他戶家人看了看雲翼,啥都沒講,相繼的迴去了。


    廣場上再次剩下了雲翼和空竹。


    空竹激動的臉頰漲紅,像是喝了陳年佳釀。他看著雲翼,眼中直閃亮光,興奮之情幾乎不能言表。


    雲翼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空竹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雲師兄,你太強了,你真把這事促成了。”事情的轉變,著實的出乎他的意料。


    雖說雲翼一個勁的跟他講,自己有把握,可空竹從未相信,也沒法相信。一個啟智境的修行者,居然敢於跟閱天境叫板,這完全的超出了他的認知。


    更甚者,啟智境居然贏了,讓閱天境的高手吃了啞巴虧。


    雲翼看著他的激動表情,說道:“我可沒贏戶烈他們。”


    空竹一愣,不解的指指戶家大門,“他們都妥協了,自然是你勝了。”


    雲翼搖頭,“我贏的是戶家人,或者說是平民。”空竹想了想猛點頭。


    圍觀的民眾還沒有散開,仍舊站在牌坊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戶家門前發生的每一個場景,他們都看到了。他們實難猜測,有人敢於到戶家門前鬧事,居然還讓戶家人咽下了這口惡氣。


    這種手段隻能給予一個評價:強,強的沒邊。


    雲翼和空竹離開了廣場,路徑圍觀民眾時,他們慌亂的閃出了一條大道,行著注目禮,看著兩人走近,再走遠。


    人群中有人識得空竹,不由的發出了驚歎,“兩年沒見,空間的小崽子居然這麽強了,連戶家都得俯首帖耳,了不得,後生可畏啊。”


    雲翼和空竹走迴了集市,走向了渡葦橋。


    戶淺水遠遠的看到了他們,忙招唿著橋上的戶家人跑遠了,躲進了巷子裏。橋上沒人收過橋費了。


    空竹走到橋上,仰天大笑起來,揚眉吐氣的感覺很爽,很暢快。


    戶淺水遠遠的瞧著,恨的牙癢癢,卻是不敢跟空竹和雲翼照麵。戶家門前發生的事情,早已經有人給他匯報了。


    敢於跟戶家高祖戶烈正麵對抗的人,哪是他敢招惹的呀?可套近乎又不可能,畢竟戶家跟空家還有過節,他隻能躲起來了。


    雲翼和空竹下了橋,就見遠處集市上出現了一群人。空竹忙給雲翼介紹,“那是我家人。”


    雲翼駐足,看著他,“那你快去快迴吧,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


    空竹詫異的看著他,“師兄,你幫空家解了圍,怎麽說也該去喝杯答謝酒吧?”


    雲翼搖頭,“日後再說吧,咱們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次。”


    空竹拱手,鞠躬,“我代空家謝過師兄。”


    雲翼坦然受之,擺了擺手,“快去吧。”


    臨河莊說大不大,說小不但戶家門前發生的事早就傳進了空家人的耳中。戶家妥協了,百年之內不會興刀劍殺伐之事,這對空家來講,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而促成這一切的,卻是剛剛從外地歸來的空竹,這讓空家人倍感驚奇和震驚。他們全員出動迎出來了,既是對空竹的重視,也是對戶家的反擊:我空家並不乏悍勇強橫之輩,若感動武,我空家定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


    在空家子弟熱情的擁護下,空竹迴了家,雲翼卻未隨行。


    他在集市上閑逛,耳聽到了更多的傳聞,多半是談論戶家之事的。


    “戶家還揚言十日內要鏟除空家,這才幾天啊,說出來的話收了迴去,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聞,有沒夾雜臭屁。”


    “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吧,戶家那群人的臉蛋真要被扇腫了。”


    “他們定的規矩可是百年啊,這得有多大的變化。隻怕百年一過,戶家真不是空家的對手嘍。”


    “臨河莊要風雨飄搖了。”


    作為始作俑者,雲翼一笑而過。百年?到那時我會在哪裏呢?


    午後時分,雲翼剛吃過午飯,正在喝茶,空竹趕到了。


    他客氣的跟雲翼打招唿,還帶著些許的埋怨,“師兄,此次解圍全靠你仗義出手了,我卻領了頭功,你真該跟我一塊迴去,吃頓大餐的。”


    “吃好了?”雲翼問道。


    “難得的盛宴。”空竹摸著肚皮,看表情很享受。


    雲翼起身,“咱們該走了。”


    此次從百藥門出來,他倆是要到萬裏赤澤去的,迴家隻是插曲。


    離開臨河莊的集市,兩人再次登上了人跡罕至的荒山。很巧合的再次遇到了那位打柴的老人。


    他隔著三丈遠就打招唿,“空家少爺,你這是要迴去啊,路上一定要當心啊。”


    他的轉變倒弄的空竹不上不下的,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啊。


    兩人沒在荒山中耽擱,就連夜晚也沒休息,全速趕路。雲翼倒不用為吃食煩心,空竹從家裏整了不少美酒佳肴。


    邊吃邊趕路,未到半夜,他們終於迴到了前往萬裏赤澤的大道。


    此去萬裏赤澤尚有一千餘裏,即便雲翼和空竹不停狂奔也需要五六天的時間。若是路上再出現點突發情況,他們能在萬裏赤澤呆的時間可就不多了。


    畢竟獻祭大會已然臨近,成了不可逾越的節點。


    空竹試探的問道:“師兄,若是咱們在萬裏赤澤有了重大突破,似乎就不用在意獻祭大會了。”


    “什麽意思?”雲翼沒能猜到他的心思。


    空竹看著他講道:“若咱們成了閱天境的高手,即便不參加獻祭大會,百藥門內應該也無人敢質疑咱們的實力吧?”


    雲翼沉思著點頭,“應該是這樣。隻是,你有把握長期的生活在萬裏赤澤?”


    空竹搖頭,“沒有。”


    “那你認為萬裏赤澤的藥材足夠咱們使用?”雲翼繼續追問。


    空竹再搖頭,“藥材可不僅僅是花草,還有些礦岩石碩等物,萬裏赤澤決不可能盡數涵蓋。”


    雲翼聳肩,“所以咱們隻能適可而止。事不可為之時就得離開,真貪戀那裏的藥材,反而是舍本逐末,得不償失。”


    空竹虛心的應下。


    確定了基調,兩人加快了前行步伐。雲翼也拿出了火炮。時間太過緊迫,該動用殺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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