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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宗到尊的進階,空竹顯的很是激動。


    雲翼能理解他的心情。


    普通人要修行,尊級始終是個不可逾越的門檻。越過一飛升天,從此正式進入修行者的行列,壽元無限延長。而過不去,徒誤終生,漸漸垂垂老矣。


    規則萬千,要於紛雜中擇其一,擁有自己的道,並非簡單的事情。


    空竹迴想著過往,表情興奮的說道:“當初,我完成了真元積蓄,可氣海中均是晶體,這讓我費解了。晶體怎麽再度濃縮呢,琢磨了很久都沒相處轍。”


    雲翼聽到這話笑了笑。他當初也遇到過這種困境,還試圖借閱碧落湖的典籍珍藏。可最終突破,卻是源於一場戰鬥。現在想來,卻是太過幸運和巧合了。


    “沒法繼續進階,我隻能歸咎於我的天賦。索性也就不再琢磨了,甘心的做個普通人。”空竹說起這話,臉上出現了無奈。


    “修行無果,總要解決生計吧,我就在河邊當起了漁民。“說到這,他眼中放出了精光,“我的突破就是源於這次經曆。在寒冬中,水麵結了冰,打魚看似困難了,實則更輕鬆了。隻要在冰上鑿個窟窿,打的魚反而更多。看著破碎的冰屑,我想到了我的晶體真元。”


    “師兄,你猜,我領悟的道是什麽?”空竹賣弄似的看著雲翼問道。


    雲翼順著他的思路,猜想道:“冰若融化,要麽是驕陽如火,要麽是烈火炙烤。”


    空竹豎起拇指,“師兄猜的對,我就是想到了驕陽。暖春一來,寒冰再硬也會融為水,這就是我領悟的道轉輪規則。”


    雲翼沒怎麽聽懂,懵懂的看著空竹解答。


    空竹為難的搖頭,“我解釋不出來,大概意思就是轉化。一種狀態消亡的同時,另一種狀態再生,循環往複,沒有終結。”


    雲翼猜測著那種狀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生死道,卻不盡然。他搖搖頭,不再深思了。道本就是玄奧不可言。若是能用語言表達,那就是不是道了。


    正如修行者對道的總結: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在意的本就不是空竹領悟的規則,而是他的進境,也就是修行的速度。


    他問道:“你從修煉到現在用了多久?進入尊級後,可曾再遇到過瓶頸?”


    空竹搖頭:“沒有,一切都很順當。我這樣的已經算是頭腦愚鈍了,我見過十幾年就踏入啟智境高階的,那才是真的天才。”


    “這麽輕鬆?”雲翼心中一震,震驚的補充道:“進境神速啊,也太快了。”


    空竹深有同感的點頭。


    為何如此呢?雲翼坐在那苦悶起來。空竹沒打擾他,翻弄著火堆,把幾個紅心薯埋了進去。


    空竹的一席話,讓雲翼頗為震撼。他不由的放出了心神,專注的感悟起天地規則。


    這一動念,把他驚的不輕。他突然發現,天地規則是那樣的清晰明了。在看清和領悟之間,似乎隻隔著一層薄膜。而這種情況,在流放島是萬萬不可能出現的。


    在那裏,規則就像是隱於迷霧中,模糊不可查。


    他終於知道,紅葉世界的修行者為何年紀輕輕的就有不俗實力了。規則太明顯了,隻要有點悟性,都能有所成就。


    基礎的差異,造就了修行的難度。怪不得朱程明極力要迴來呢,這片天地更容易造就高手啊。


    徹底想通了,他不禁為流放島上的民眾感到委屈,也為自己的處境生出些許的擔憂。


    這片天地更容易誕生高手,行事務必要低調啊,不然真會招來殺身之禍。


    夜晚在靜寂中過去。


    雲翼和空竹隨意的吃點東西再次上路。走了約有一個時辰,空竹突然指著前方的一座矮山說道:“翻過那座山,就到我家了。”


    在路上,空竹簡略的跟雲翼說了說家裏的事情。


    他家在的村子叫臨河莊,屬於黑碗鎮管轄。村莊不算足有三百餘戶,兩千餘人。莊子中最大的家族是戶家,有不少高手坐鎮。


    一說起高手,雲翼就緊張,“高手是什麽實力?”


    “閱天境吧。”空竹也拿不準,“我沒跟他們交過手,看氣勢比我強。”


    雲翼點頭,示意空竹繼續。


    空竹接下來講,他們空家算是外來戶,是從外地搬到臨河莊的,已經有五代,算是紮下根了,跟當地人相處的還比較融洽。家族也有點規模了,至少有了五六位帝級高手。


    “你家有什麽人?”雲翼插話問道。


    “爹娘,小妹,都在家族作坊上工。”空竹毫不隱瞞的說道。


    至此,空竹已經說的比較詳細了。


    興許是臨近家門了,空竹表現的有點激動。雲翼打趣他,“你好不容易迴家一趟,就沒準備點禮品?”


    空竹眨著眼看著他,苦笑兩聲,“我給忘了。”


    雲翼攤手,“好像也不用在意,你又不是進了了不得的門派,更不是衣錦還鄉。村民應該不會笑話你。”


    空竹訕訕的一笑,“說的也是啊。”雲翼這麽一打岔,他也不激動了。


    翻過山頭,來到山的對麵,雲翼就看到了一個村鎮。看規模還不房子一棟連這一棟,集市上的人影如螞蟻搬弱匆匆忙忙,穿行不息,顯的比較繁華。


    在村鎮的遠處,一條大河滾滾流淌。那裏想必就是空竹打魚悟道的地方了。


    空竹指著大河,“我家就在河的對麵,橋的北麵,看到那邊樹林了嗎,那就是我空家的老宅。咦,還挺熱鬧呢,聚了那麽多人。”


    雲翼遠遠的瞧著那些人,感覺不是湊熱鬧的,倒像是惹事的。隻是空竹歸鄉似箭,他不便提醒他。


    兩人沿著山路下山,碰到了打柴的農戶。


    空竹熱情的跟人家打招唿:“戶叔,砍柴呢?”


    那打柴的老人看他一眼,也沒答話,急匆匆的跑下了山。


    空竹樂得不行,對雲翼講,“你看吧,我們村的人都很和善的,指定到我家報喜去了。”


    雲翼有些瞠目結舌。我咋沒看出來呢?那老人都沒搭理你,莫非這是特殊的民俗民風?


    空竹似乎真被迴家的喜悅蒙蔽了神智,路上見到誰都客氣的打招唿,可迎來的都是冷眼漠視。他居然不生氣。


    雲翼猜想,這可能跟空家是外來戶有關係吧。本地人欺生,不受待見也說的過去。


    行在繁華,人來人往的集市,空竹的步伐有點快,目不斜視的模樣,真有點飛迴家的架勢。


    雲翼拉住他,“真打算空著手迴去啊?你好像不缺靈石啊,我這也有,去買點點心吧。”


    空竹訕訕一笑,“好。”


    他放緩了腳步,不僅買了點心,還買了幾樣熟肉,這才趕往空家。


    雲翼在山上時就已經看好了路徑。空家在集市的盡頭,需要過橋。似乎橋上還有人把守,要繳納過橋費。空竹作為本地人應該不用繳費。


    “雲師兄,前麵那座橋叫渡葦橋,當年是我空家跟戶家共同出錢建造的。以前是木頭的,在上麵走路,咯吱咯吱的響,生怕哪會就塌了。現在倒不用擔心了。”空竹打開了話匣子,熱情的給雲翼介紹。


    雲翼笑著點頭。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橋前。一位腰掛寬刀,虎背熊腰的四方臉的中年人,表情嚴肅的迎了上來。


    空竹見到他,忙客氣的說道:“戶叔,是您呢,近來可好?”


    “迴來了?”戶淺水問道。


    “迴來了。”空竹忙指著雲翼介紹,“這是我同門師兄,一塊迴來看看。”


    戶淺水看了看雲翼,見沒什麽特別之處,擺了擺手:“既然迴來了,就會迴家吧,免得你爹娘掛念。”


    “唉!”空竹應了聲,率先走上了橋。


    雲翼在見到戶淺水的時候,一直在擔心呢。這戶家是不是跟空家鬧翻了,要對空竹不利啊。現在看,多想了,江湖沒那麽險惡。


    他追上空竹的步伐,快步向對岸走去,就聽戶淺水在後麵提醒道:“空家侄子,下次過橋可就要掏錢了。這次看你師兄的麵子上,就免了吧。”


    雲翼心裏咯噔一下。他不由歎息啊,但凡是合作的買賣,早晚得出問題啊。尤其是一方變的愈發強大的時候。


    空竹困惑的朝身後看了一眼,臉色不佳的默默趕路。


    過了橋,雲翼看了看他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事跟你無關,別掛在心上。”


    空竹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們空家跟戶家的關係早就貌合神離了。我小的時候,因為渡葦河的歸屬,曾經發生過械鬥。隻是後來談妥了。”


    “渡葦橋在我離開之前,是兩家交替收費的。這筆錢不少的,對空家很重要的。現在看,兩家關係應該徹底鬧僵了吧。”


    雲翼迴想著山上看到的場景,感覺事情似乎還不小。


    他說道:“快點迴去吧。”


    兩人拐進巷口,穿過一條條巷道,就看到了一片紅楊林。林間寬闊的大道上站滿了人,林子裏麵也是影影綽綽的身影,交談聲嗡嗡如飛蚊。


    透過人牆能夠隱約看到遠處,正有兩夥人在對峙,還有叫罵聲。


    空竹看了雲翼一眼,加快腳步,快速奔了過去。


    雲翼沒有追上去,捏起了下巴,不由心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家族紛爭也能趕上,這下有熱鬧看了。


    他像是遊人一般,悠哉的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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