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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來了個瘋子無賴,方家寨的族人早已有了耳聞。


    今日見到雲翼,他們算是將傳聞跟真人對上號了。


    看著雲翼那副懶裏懶散的模樣,山寨中的女子一個個蹙眉,山下的人到底咋想的,真當方家寨是窮山僻壤,荒野流民哪,怎麽什麽人都敢上山來,真以為山裏的女孩子嫁不出去哪?


    在她們不忿之際,雲翼晃晃悠悠的走進了方家寨祖居之地。


    方元陣麵無表情的看向了方家的男女族人,做了兩個手勢,身著綠意的男女不發一言化作了兩隻長龍,閃身奔進了密林中。


    方家寨擇婿選親,堂客的品性和實力到底如何,僅憑平日裏在荒原的觀察,根本難觀全貌。人有偽裝,尤其是修行之人,演戲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


    要想讓堂客展露出真正的本性,必須讓他們置身於險境中。人在麵對生死危機的當口,即便刻意遮掩,也會暴露真正的底細。方家人熟知地形,完全可借此判斷出孰優孰劣。


    婚事和修行一樣,是人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轉折點,任誰都不敢輕視。


    方元陣見族人盡數離開了,麵無表情的走向了一側的草叢。稍稍扒拉,一個秘道入口顯現出來,他走了進去。


    雲翼一進入密林,就見楊林躲在一棵大樹後麵衝他招手,還低聲叫喊,“前輩,到這來。”


    雲翼瞥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先發製人的問道:“你不去尋找出路,在這做什麽?”


    楊林一指林間,“前輩,你看這樹木如此濃密,幾無縫隙,在裏麵行進,一旦遭遇危機,連躲都沒處躲,太過兇險了。”


    “然後呢?”雲翼瞥著楊林問道。走進密林後,他早就注意到了林間的狀況。樹木很是濃密,像是籬笆。茂盛的枝葉層層疊疊,幾乎遮擋著全部光線,林間暗黑如夜。


    在這種地方行進,還要躲避陷阱和機關,難度可想而知。沒有渾厚的真元儲備和穩如磐石的心性,別想從容的找到出路。這已不單單是對實力的考驗了,也是對膽量和智慧的磨礪。


    楊林難為情的開口了,“前輩,能否跟你組成小隊,咱們共同行進?我看慕容清就和華新堂他們聯手了。”


    雲翼搖頭,“這事可不成。你想啊,方家寨共有兩名女子招親,他們聯手通過考核,怎麽評定誰勝誰負啊?總不能讓那兩名女子共侍多夫吧?”


    楊林沉思著,讚同的認可道:“對啊,人多麻煩也多。若是遇到兇險,還得做取舍,太耽擱功夫了。不如獨自上路來的舒心。”


    雲翼笑著點頭,孺子可教啊。


    楊林話鋒一轉,“可前輩,我不圖謀方家寨的女子啊。我隻想見識一下他們的捕獵技藝,有您幫襯我才心中無懼啊。”


    雲翼很想抬腳踹人。老子到這來是想竊取靈氣的,你跟我在一塊,老子還怎麽行動?


    他拍拍楊林的肩膀,勸說道:“你產生界域後,可曾變著花樣運用過,眼下就是良機啊。你不乘此時磨礪一番,更待何時?”


    “還能這樣?”楊林狐疑的看向雲翼,“那怎樣才能變著花樣運用,還請前輩解惑。”


    雲翼氣惱的朝身後看了一眼。這個渾蛋玩意,就會耽擱老子的時間。這都進來好一會了,我才走了五丈遠。他壓著暴跳的性子迴道:“界域可成泡影,也可成繩索,更能變換成各種兵刃,懂了?”


    “哦,受教了,那前輩,我先行一步。”楊林拱著手,如獲重寶似的,迫不及待的去嚐試了。


    雲翼看看左右,從宇戒中拿出一把飛劍,在樹上刻了幾道符紋,又走向了周邊的樹木。一通刻畫後,一團白霧飄了起來。


    潛伏在樹林中的方家族人觀望了好一會,始終沒發現雲翼走出來,隱約覺的雲翼可能通過秘法隱遁了。


    他們沒去查看,鄭重其事的給雲翼和楊林做了評價。


    楊林,有自知之明,臉皮極厚,懂的汲取高人經驗。有些膽易受蠱惑,稍顯無主見。有進取之心,涉世經驗略顯不足。


    雲翼,有從容之風,應是源於實力。做事冷靜,謀定而後動。無恥至極,腦筋靈活,心思敏感,較為神秘。


    做完判定,方家族人從隱藏之處現身,仗著熟悉地形的優勢,潛藏著上前摸去。


    待得他們走遠,雲翼從薄霧中現身,偷偷摸摸的探查了一番,而後盤膝坐地,專注的感應起靈氣的狀況。


    既然中浪峰上有靈脈,必然會出現靈氣的濃度差。稍稍感應,他站起身,手上的動作變成了殘影。隨著風刃的飆飛,樹木上咚咚咚的傳來聲響,一塊塊樹皮飛濺,縹緲的白霧開始縈繞。


    雲翼施展出了最為擅長的林道。


    有了林道的掩飾,他可不擔心被人時刻盯著了,明目張膽的尋找起靈脈的源頭。


    中浪峰的密林中,堂客疾行間,一組組陷阱毫無征兆的出現了,有人受傷了。隨著進一步的深入,機關,陷阱,陣法如同兇猛的野獸,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方家族人像是地鼠似的穿行其間,認真的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表現,將其記錄在案。


    結伴而行的確能夠起到共同抗敵的效果,可是也能暴露每一個人的品性。在遇到危機時,所做的選擇就是內心真正的寫照。


    方家族人的心中有杆秤,他們根據每個人的表現,開始排除品性惡劣之徒。


    雲翼穿行在自己布置的陣法中,終於找到了靈氣最為濃鬱之地。


    靈脈多半隱藏在地下,擴散的範圍也是極廣,能溢散出來的靈氣也有差別。想盡數收進囊中根本不現實,則其優者而從之,方為最佳策略。


    雲翼借助林木,布置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幻陣,放心大膽的開始了偷食。


    漣漪三山很像是水麵上的三道水紋,外山棲息著方家寨的族人。中浪峰是方家人的故居之地,山勢陡峭,山密林立,也是錘煉方家人捕獵技能的訓練場。


    在最深處是毒牙山,也是方家人的核心要地。這裏儲藏著方家人賴以繁衍的珍藏。既有珍貴的藥草,也有數量龐大的靈石和絕世利刃,更有從世間搜羅的典藏秘笈,還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鎮族妖獸。


    在中浪峰和毒牙山之間,是一環形的山穀。穀中流淌著湍急的水流,將兩山隔離開來。


    方元陣和一幹綠衣獵戶坐在山穀的翹石上,整理著族人陸續送來的情報。


    入贅人選共有一百三十八人,毫無遺漏的都進了中浪峰的密林中。他們中間有人上山四年之久了,最短的當屬雲翼,才區區幾個月,還不到半年。


    但關於他們的信息已然整理成冊,還配上了栩栩如生的畫像。


    綠衣獵戶將一份情報遞給方元陣,“大伯,這位錢三思上山最久,在荒原觀察時,他還算不錯的。平時表現溫文爾雅,很有禮數。可在山林中,鵬飛不止一次的看到他眼露兇光。那模樣跟野獸似的,相當嚇人,也不知他咋就隱藏的那麽深。”


    方元陣平靜的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未觸及核心利益,誰又會展露本性?”


    “也對。”獵戶又遞過去一份情報,“這是慕容清的,也算是老人了。先前觀察時,他很有大將之風待人為事都很周到。但在山林中,大家的反應是他太過攻於心計,時刻計算權益得失。”


    方元陣沉思著說道:“我對他的印象尚還不錯。人難免有私欲,咱們也沒法免俗。能把私欲與野心掌控在底線之上,也算是不錯的心性了。他表露的實力如何?”


    “能抗下亂石陣的三波夾擊,卻在第四波中受了輕傷,應是閱天高階吧。”獵戶推測道。


    方元陣露出苦澀,“咱們方家女子無法與之匹配啊,要生孩子恐是難事啊。”


    “方晴姐不是還沒”


    方元陣沒讓侄子說下去,“她一心問道,心不在此處,哪會在意婚娶之事?慕容清先晾著吧。”


    綠衣獵戶隻得繼續篩選情報,將表裏不一之人挑選出來。


    方元陣突然拿著一張紙問道,“這雲翼怎麽迴事,怎麽評價這麽簡略,他現在身居何處,後續表現呢?”


    綠衣獵戶拿過來,端詳了一番道:“我去問問。”說完,走下了翹石,恰有族人送來了情報。他迎上去說道:“讓大家注意一下雲翼的情況,評價太簡單了,無法判斷。”


    族人把情報遞給他,急匆匆的離開了。


    在密林選拔持續到第六天時,方元陣和族人已基本弄清楚了入贅堂客的品性和實力,還將二十餘位品行不端的堂客從密林中提溜出來,從山上攆走了。


    可唯有一位像是從山林中消失了似的,找不到人了。


    “這雲翼到底去哪了,不會被機關絞殺了吧?”方元陣看著雲翼的情報,不解的問向傳遞情報的族人。


    “我們一直盯著啊,即便有人受傷,也及時的救治了。”族人應道。


    “那雲翼怎麽迴事?”方元陣急聲問道。


    有族人迴憶道:“雲翼剛進入密林那會跟楊林說了幾句話,然後用秘法躲藏起來了。接下來就找不到人影了,也不知藏哪去了。”


    方元陣有些生氣,“你們那麽多人呆在林子裏,還都是獵戶出身,連個人都看不住?尋覓追蹤不是咱們的首要技能嗎,傳下話去,給我著重尋找他的蹤跡。”


    有了方元陣的吩咐,躲藏在林間的方家族人全員忙活起來。可找尋了兩天,雲翼如同泥牛入海,愣是沒顯現出蛛絲馬跡。


    這讓方家人惱火了,這個瘋子無賴躲她娘哪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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