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雲翼對神威殿的認知可由來已久了。


    在流放島時,唐睿就不止一次的告訴他,沒事可千萬別招惹這個組織。


    神威殿能屹立於紅葉世界,依靠的可不僅僅是霸道無雙的武力,還有根正苗紅的名分。


    據說神威殿是神靈在世間的代言人,他們能不能直接對上話,無人得知。但始源神殿的教義,卻是明文書寫了出來。敢於觸犯神威殿的威嚴,就是與神靈對抗。


    這口氣,舉世無雙。


    世間的修行之人,無論怎麽想的,即便時時高唿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終是活在天底下,感悟的規則還是天道。規則是不是神靈創造的,無人能得到答案。


    但世間一切的事物都有規矩,這是誰也不能抵賴的事實。


    以此去推演,就有了一個嚴峻的問題,修行之人遵循天道的同時要不要承認神威殿的管轄?


    雲翼能猜測到,異教徒是絕對不會承認神威殿的名分的。修行之人遵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的說法,但不等同於先聞道者就有無上權威,就有掌控他人命運的資格。


    即便實力接近了神靈的層次,也終究是凡夫俗胎,憑什麽比其他人高人一等?憑什麽就有掌控他人生死的話語權?


    這沒理由,除非神靈能說話。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就來了神威殿跟異教徒的理念之爭。世間所有人都遵循天道,先聞道者也可早死,後來居上者也可擁有世間的管轄權。


    說白了,都想站在修行巔峰俯視蒼生,視人類如螻蟻。


    正是太過明白神威殿和異教徒的用心,所以雲翼對這兩類人沒有丁點的好感。愛死不死,別打攪我,要互相撕咬,滾遠點。


    原以為山間的兩撥人會狗咬狗,扯上一地的黑毛,可意外出現的太快,讓雲翼有些愕然無奈。


    在神威殿的黑衣人上山圍捕時,出現了第三撥人。沒有統一的服飾,華麗衣裝有之,很像是富貴商賈。破破爛爛有之,像是販夫走卒。


    人數還頗眾,三十餘人。在黑衣人上山後,他們像是從地裏爬出來似的,突兀的出現了,也分成了四隻分隊,跟在黑衣人的屁股後麵追了上去。


    雲翼置身事外的觀望著,隨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茅草屋,有些可憐裏麵的兩位女子了。他們的同伴太不講究了,拿她們做誘餌,行徑有些卑劣啊。


    他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就像她倆將禍水東引的做派,就讓雲翼憤恨的不行。


    黑衣人終於緩緩合攏,靠近山間的茅草屋了。第三撥人也形成了圍攻之勢。


    就在黑衣人抬手,準備發動總攻之時,第三撥人也做出了同樣的收拾,隻是動作更麻利,聲音更嘹亮,“動手!”


    茅草屋中的女子奔了出來,居然一口氣放出了三十餘隻法器,長劍,短刃,寬刀,細棍如眾鳥投林,唿啦一聲就衝著黑衣人殺了過去。她們二位哪還有弱小膽怯的模樣,活似兩個屠宰牲畜的屠夫。


    黑衣人後麵的三十餘人,更是彪勇,放出的法器足有一百餘隻,密密麻麻,大有將黑衣人剁成肉醬的狠勁。


    黑衣人在看到兩位女子釋放的巨量法器後,就驚的手忙腳亂了,更甭提及時的做出應對了。


    一窩法器一哄而上,瞬間就將黑衣人蓋在了陰雲之下。


    神威殿的人物,的確有幾分不凡,即便重器壓頂了,也沒散亂如沙,三十餘人終於找到了節奏,湊在一塊,用不俗的兵刃反擊起來。


    但依照雲翼的判斷,這窩黑衣人看不到明日的晨陽了,今天就是他們的迴歸之日。也不知道神威殿會不會祈求神靈,讓他們重生複活,轉世投胎,估計有點懸。


    一個時辰後,叮叮當當聲響中,一個黑衣人被砍掉了腦袋。這像是屠宰的信號,三十餘位原本獵手的人物,在變成獵物後,相繼的倒地,最終成了一地肉。


    雲翼歎了口氣,這就是規則,無論跟神靈熟不熟,都得走這一步。神威殿真就是神靈在世間的代言人?有點不靠譜啊。至少神威殿底層的聖徒和神仆得不到優待。


    痛快的清繳了神威殿的黑衣人,兩位女子和他們的同伴,歡暢的大笑起來。在他們的不遠處,黑衣人的血液流成了小河。


    雲翼無語的瞥著,無結交之意,更沒上前的想法。


    可這些人興許殺累了,也不怕黑衣人可能存在的援軍,很是不客氣的占領了雲翼的茅草屋,在那燒起了水,做起了飯,連晾曬的野味也一並享用了。


    雲翼靜靜的看著,心下隻有一個疑問。假若這些人在將來的某一天取代了神威殿,成為世間的主宰,會是何種做派嗎?估計比神威殿好不到哪去。畜生絕不會因為站得高,而突然有了人性。


    異教徒吃飽喝足,弄了滿地的狼藉,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仍舊圍著茅草屋,像是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這些人真是有恃無恐啊。


    雲翼也懶得過去了,茅草屋裏並沒有緊要的東西。一處很不錯的修行之地,隨著黑衣人的盡數伏誅,也沒法呆了。還是離開吧。


    去哪呢?


    雲翼還真沒有方向,也許走到哪都成,至少得先離開此地。


    他一動身,異教徒警覺了,嘩啦啦的追了上去,片刻間就把雲翼給圍了。


    “小子,我們一直在等你出現,你可真有耐心啊,讓我們一通好等。”


    說話的是個光頭,臉上還有一道傷疤,威嚴中帶點煞氣,很有嚇唬人的資質。


    雲翼瞥他一眼,拱了拱手,“這位好漢請了,我膽小怕事,既怕死又愚鈍。見你們打打殺殺,心中膽怯,更不知你們是惡是善,哪敢現身?”


    這光頭自然是周鳳泉了,從拱月鎮逃出時,臉上挨了一刀,破了相卻更有首領的派頭了。


    他盯著雲翼,晃了晃光頭,問道:“小子,咱們不是不見過,我覺的你很麵熟,就是想不起來了。”


    宋靈芳擠進人群,稍稍辨認,就驚喜的喊上了,“是你啊,你怎麽在這裏?”


    雲翼故作癡傻的看著她,還翻了翻眼珠。


    這時,紅月湊到了宋靈芳的身邊,一看到雲翼,哭笑不得的說道:“賣魚的,你還記得我嗎?”


    雲翼猛搖頭。


    周鳳泉看向她倆,又看了看雲翼,“既然是老相識,你小子若無去處,就跟我們一塊吧。放心,一定不會讓你餓著肚子,比你混在這個破地方強多了。”


    雲翼很想一口迴絕了他。跟他們走似乎死的更快,還不如在這好好的吸收靈氣,提高境界來的自由暢快。可一想,這些人都是亡命徒,時常在刀口上跳舞,對規則的感悟應該更加深切。


    閉門造車終究不如群策群力來的行之有效,還便捷順暢。


    恰好他也無處可去,在哪都一樣,故而痛快的說道:“多謝好漢收留。”


    周鳳泉爽朗一笑,大手一揮,“走著!”


    一行三十餘人快速的下了山,直接向東走去。


    看著行進的方向,雲翼默不作聲的沉思起來,這是要進入壬子區啊,難道他們在其他地方還有駐地?這規模越變越大了呀,真有點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架勢了。


    在他沉思時,紅月蹭到他身邊,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那木訥的表情,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咱們在拱月鎮見過。當初你是賣魚的,還賣的臭魚,記起來了嗎?”


    “哦,原來是你啊。”雲翼恍然大悟,故作驚喜的說道:“記不起來了。”


    紅月一臉失望的瞪他一眼,不再言語了。雲翼卻是納悶起來,真沒想到啊,異教徒的民眾基礎還挺雄厚,百行百業都能招募到麾下,蠱惑力不同凡響啊。


    雲翼的住處距離壬子區並不遠,眾人前行近半個時辰,就成功了進入了新的區域。


    在跨境的同時,不約而同的噓氣聲響了起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賣魚的,我們這些年一直受壬醜區神威分殿的追繳,大家就沒睡過安穩覺,整天提心吊膽的。現在好了,神威殿的那些人不可能追過來了。咱們完全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紅月激動的對雲翼講道。


    雲翼瞥她一眼,很想迴一句,這還不是你們自找的。可又怕犯了眾怒,索性閉口不言,隻是嗬嗬兩聲。


    神威殿在每個區域都有分殿,相互之間似乎都有強烈的領地意識互不影響,更沒法指手畫腳。像周鳳泉這些人在壬醜區絕對是人人喊打的臭老鼠,在壬子區就成了清白無辜的良民了。


    隻要他們老實做人,安分守禮,壬子區的神威分殿應該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但看這些人的做派,估計有點懸。


    骨子裏的逆賊,都是記吃不記打的。他們能忍得了一時的安分,絕忍受不了長久的不惹事。說不得哪會,這些人又會揭竿而起,被人滿世界的追擊。


    跟著逆賊的日子不會安生啊。


    雲翼感慨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壬子區有神威分殿,是不是也得有異教徒?他們應該聚集起來了吧?


    他們會容忍外人的存在?強龍不壓地頭蛇啊,以後的事情要熱鬧嘍。


    雲翼幸災樂禍亂琢磨的時候,周鳳泉突然讓大家停了下來。


    在眾人不解注視下,他說道:“再前行六十裏地,就是嵐花潭的地界了。他們對異教徒和神威殿都沒好感,過去之時,大家要忍讓一下,切莫跟他們生了矛盾。免得這些人落井下石。”


    雲翼聽著這話,很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也太警覺了吧,六十裏地呢,要走好一會哪,有必要草木皆兵嗎?


    在眾人表了態之後,接著上路了。


    可前行八裏地,前方出現了狀況。一條湍急洶湧的大河橫在了眾人眼前,足有百丈的水麵,想趟過去似乎也不難。


    即便如此,雲翼仍有些想念流放島,那裏的規則很孱弱,想飛就飛,在這裏,始終是蝸牛,連烏龜都算不上。


    蹚水過河似乎也是奢望,隻因有船。船上拉一小旗,上書:潭。


    周鳳泉講,這些船是嵐花潭的,過河必須坐船,必然接下來的百十裏路就甭想著安生了。


    霸道至此,跟神威殿不差分毫啊。


    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壽比天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賈水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賈水壽並收藏壽比天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