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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法隻是為了讓世界更清晰?為了這句話,雲翼苦苦尋思了半晌。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雲翼接觸過的陣法中,他感覺陣法讓一切都變的虛幻了,非但沒有闡釋出天地的真相,反而讓天地更加莫名其妙。甚至時常有種花非花,霧非霧的感覺。


    陣法是對規則的展示,是天道規則的一部分,是修行者對規則的拆解和利用。這是雲翼一直以來的認知,現在感覺卻是有些偏頗了。


    他理解不透陣法總綱的精要,隻得翻到正文,從字裏行間中揣測。


    正文中再次出現了道源中所闡述的內容,尤其是說到了天地間的掌控者,神。


    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存在,雲翼發自內心的抵觸,興許是跟唐睿接觸久了,對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有了無限的恐懼和反感。


    好在陣法啟蒙中對至高無上的存在描述的不多,隻是為了引出一個論斷:“無論是何種存在,在運用規則時都離不開依托。而依托的根本就是靈氣粒子。”


    這個說法,雲翼早已經知之甚詳了,他對陣法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書籍接下來的部分,讓雲翼有些發懵,書中不說陣法了,來了個翻天覆地的逆轉,改講人。書中還有段解釋,“陣法源於修行者的感悟,從無到有均是由人來布置完成。何為真,何為假,由人來判斷。而依據,則是人的本身。”


    雲翼稍稍思忖,迅速的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在破除幻陣時,用到了基點。沒了永恆不變的基點,則就找不到陣法變化的規律。隻有在有跡可循之時,完美的陣法才會有破綻。


    關於人的講述,典籍上做了很是詳盡的解釋。


    從人的頭發捎到腳趾甲,從腦海到腳趾的血液,從經脈到髒腑,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闡述人的概況,小樓內的典籍占了六成。為了閱讀這些書,雲翼足足閱讀了四個月。


    在他看完關於人的解讀後,他看自己的手臂,就覺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以前僅僅看看膚色,現在卻是經脈,血液,骨架一股腦的撲麵而來。


    那種瘮人的陰影,讓他在吃肉時,都不禁猜想,這是哪裏的肉,以前有什麽功效。肉的裏麵蘊含了什麽靈氣,有什麽樣的軌跡變化。


    這種持續的刺激,幾乎把他逼瘋了。就連他看到水果,都想琢磨水果是怎樣變成糞的。


    他不敢去看書了,好在馮蠻童馮師兄出現了。


    雲翼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拉著馮師兄的寬大袍子,央求道:“師兄,我不想看書了,我能出去轉轉嗎?”


    雲翼一直喜靜,很有耐心和毅力,能忍受得住孤單,但書籍讓他改了性子,甚至都不敢翻動書頁了。


    “出去轉轉?”馮蠻童盯著雲翼,直搖頭,“這可不行,這有違門派規矩,你這半年必須看書,哪都不能去。”


    雲翼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說道:“我現在真看不進去了,一看到書我就感覺我成了一具骨骸,連血液運行的模樣都纖毫畢現。太恐怖了,這哪是看書啊,這是一個勁的自殘啊,死了活,活了死,沒有個盡頭。”


    馮蠻童詫異的盯著雲翼,“有這麽誇張嗎?我也是從新人過來的,咋沒有這種情況?”


    雲翼不解的盯著他,這似乎不太可能啊,大家看的書應該是一樣的吧?難道我的腦筋比較靈活,想的不較多?亦或者我殺的人比較多,遭報應了?


    這有點可怕呀,那就真不能繼續看了。他忙道:“師兄,你給我找點事情幹,讓我分散一下精力吧。”


    馮蠻童為難的繼續搖頭,“這可不行,半年時間太寶貴了,你哪能浪費呢,好好看書吧。”


    說完就要走,雲翼一把拉住他,“師兄,你行行好,給我找點事幹。無論耽誤多少時間,以後我絕不埋怨你。”


    “這哪行呢,時間真的很金貴啊。”馮蠻童繼續為難。


    雲翼真不知該怎麽講了,這個馮師兄咋這麽死心眼呢?


    馮蠻童猶豫了一陣,說道:“師弟,這麽著吧。咱們有些師兄啊,已經能夠布置陣法了,也不怎麽嫻熟,要不你去給他們試試陣法威力?我跟你說啊,試陣法很危險的,你呀最好別”


    雲翼忙攔住他,滿臉欣喜的說道:“他們在哪嚐試陣法呢,快帶我去。”


    “這不太好,會”馮蠻童還在勸說,雲翼卻已經推著他出門了。終於不用看書了,雲翼感覺要擺脫厄運了。


    雲翼的住處在朝陽峰半山腰,沿著山路向上攀爬二百餘階就是一個石台。


    馮蠻童帶著他趕去過去時,還未走近,就聽到有笑語和喧鬧聲。


    “你們說馮胖子會把小師弟帶過來嗎?”


    “這不用猜,小師弟指定哭著喊著讓馮胖子給他找事幹。咱們又不是沒經曆過黃級新人的待遇,那是人能承受的嗎?”


    “也未必,小師弟可是四個多月都沒出門,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定然有不錯的造詣和心境。”


    “”


    聽著這些談論,雲翼瞥向了馮師兄。馮師兄恰也看過來,兩人一對眼,他忙扭頭,很像是做賊心虛。


    雲翼嗬嗬的笑了起來,“師兄,你該不會跟其他師兄打賭了吧?”


    馮蠻童心虛的躲閃了兩下,緊隨著眼神堅定的瞪著雲翼,“你不願意,你可以迴去。”


    雲翼忙抱拳作揖,“師兄,我錯了。”他可是被書籍折騰慘了,至少眼下不敢看書了。


    “可不是我脅迫你喲。”馮蠻童說道。


    雲翼重重點頭。


    兩人走上石台,雲翼就看到了有八位師兄在那圍著圈子,對著什麽東西指手畫腳,爭吵不休呢。


    “師兄,我把小師弟帶過來了。”馮蠻童麵向諸位師兄時很是拘謹,抱拳行禮都是一板一眼的。雲翼依樣學樣,顯的很謹小慎微。


    “喲,小師弟來了,我們可是見到真人了。沒給你接風洗塵,我們都自感愧疚啊,你可別怪罪我們。”八位師兄均是中年模樣,各個麵相慈和,看雲翼的眼神都帶著欣喜和喜悅,不似偽裝。


    這種祥和的氣氛,讓雲翼頗感受用。一個門派能像是家庭般溫馨,指定能流芳百世。


    雲翼跟諸位師兄初次見麵,把姿態放的極低,連連謙虛,自稱不敢。


    在大家一番客套後,雲翼試探性的詢問道:“各位師兄,不是說有陣法要演練嗎?小弟正受典籍所害,已然受困多時,還請師兄助我脫離苦海。”


    所有的人聽到他這話,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作為過來人,他們也曾接觸過人身解密的書籍,自知其可怕之處。


    一位頭發略有稀疏的師兄說道:“那我來布置一道幻陣,師弟感受一下效果?”


    雲翼欣然答應。


    在師兄動手布置時,馮蠻童拐拐雲翼,低聲說道:“這位師兄姓欒,最擅長幻陣,現已達到玄級,能在一刻鍾內布置出十八道幻陣,還不重樣。我在雲霧峰頂所用的符道,正是他傳授。”


    雲翼點著頭牢牢的記下了這段話,視線也緊盯著欒師兄的動作,揣測其深意。


    欒師兄對幻陣的運用似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隻見手動,卻看不到具體的布陣過程。但在他一聲大喝後,雲翼眼前的景致迅速變化了。


    他此刻正站在石台上,可以說遍地石頭,可他的視線中,居然出現了一片荒漠,還是連綿起伏,不見盡頭,幹燥無比的荒漠。


    他不禁納悶了,這是怎麽做出來的,居然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欒師兄沒給他過多考慮的時間,做了個請的姿勢,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師弟,請吧。”


    雲翼舉步走過去。


    欒師兄又說話了,“小師弟,可記得早點出來喲,別錯過了吃飯時間。沒飯吃,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大家和善的笑了起來。


    雲翼撓撓眉心,“我盡量。”熟讀了上千冊書籍,他可是對人體的奧秘知之甚詳,自我感覺應不至於被困很久。


    他大踏步走進了荒漠。


    欒師兄等人收起了笑臉,專注的觀望起荒漠中雲翼的反應。


    雲翼一走進去,眼前的景色再度變化。在外麵看著是荒漠,但進入其中,眼前出現的卻是石台,跟外麵的景致毫無二致的石台。


    他有點傻眼,這陣法是不是有點特殊,裏麵並無幻陣?


    在陣法啟蒙中有段話是寫給所有陣師的:“世間本無虛幻,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在幻境型陣法中,這句話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破除一切幻陣的法寶,就在於找到本真,這無疑就跟人身奧秘密切的聯係了起來。幻陣誤導了人的判斷,但人的自我認知是有固定軌跡的。


    雲翼也不管外界的真假了,盤膝坐在了幻陣中,開始從自己的認知中檢索區別。


    眼睛觀察到真實的景觀,是有特定的靈氣波動的,而誤導性的規則會試圖修改這種波動,甚至混雜其間,擾亂正常的視聽。要得到真相,隻得將真實的波動還原。


    還原的程度越高,幻境造成的影響越小。但幻陣的規則無時不在,無處不在,想將其徹底還原,沒有絲毫的可能。


    雲翼隻能盡力。


    幻境外,九位師兄在觀察一陣後,興致高昂的打起了賭。


    “我出一塊靈石,我賭小師弟吃飯之前出不來。”


    “林師弟下賭注了,還有誰啊?”


    “我賭兩塊靈石。”欒師兄看了看天色,才中午過去一點,他續道:“我賭小師弟六個時辰走不出來。”


    大家看著他,紛紛調侃起來,“欒師兄弟,咱也太狠了吧,這是毒殺我問天宗的幼苗啊。”


    欒師兄撓著不多的頭發,“吃一塹長一智懂不?我這是為了小師弟著想。”


    “欒師弟無恥的真夠味。”


    在外界師兄們打趣嬉鬧的時候,雲翼視線中的幻境如寒冰遇驕陽,一點一點的消失了,一個真實的環境漸漸顯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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