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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財迷愛錢那是窮怕了,可說起打鐵的手藝,他也不差。


    有礦石,還有上好的炭塊,他興致高昂的擼起袖子就幹。


    礦石提純沒什麽難度,雲翼單用識念,就把石塊和沙土清理幹淨了。剩下的全交給老財迷處理,雲翼和空竹如同弟子一般站在邊上觀望。


    老財迷把滿是雜質的金屬疙瘩扔到火爐上,空竹很有眼力界的拉起風箱。


    隨著火苗一竄一竄,金屬疙瘩漸漸變色,直至完全變成赤白色。


    老財迷拿著火鉗子把金屬疙瘩夾出來,扔到案台上,掄起鐵錘哐當哐當的捶打起來。在雲翼看來,這鐵疙瘩若是沒東西按著,指定四處亂竄。


    但實際並非如此,在老財迷的大錘下,金屬疙瘩就像是麵團似的,很是老實。錘子掄下去,隻見慢慢變成扁平,絕不會亂動。


    老財迷的身子板著實不太好,掄了三十多錘子就明顯力不從心了。他見鐵疙瘩變色了,又將其扔到了火爐上,自個抹著汗珠子感慨起來,“我是真老了,掄不動錘子了。要不是你們來啊,興許過兩年我都得餓死了。”


    雲翼看著他沒講話,空竹扭頭看他一眼,拉風箱更帶勁了。


    打鐵真的上了手,也就沒什麽難度了。


    等鐵塊子變紅,雲翼幹脆用手將其抓了出來,扔到案台上,掄起了錘頭。他的速度和體力那是老財迷能比擬的。


    老財迷隻看見了一片殘影和聽到連續不覺得叮叮當當敲打聲,要不是案台比較穩,他真擔心雲翼會把鐵疙瘩給咋成碎粉。


    等雲翼停下來,案台上多了一個渾圓的鐵餅子,厚度均勻,表麵如鏡麵般光滑。


    老財迷驚駭的看著這情景,卻不敢亂說話了。他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都是高人,還是高的沒邊的,不然絕不可能有如此好的掌控力度。


    雲翼好歹也是煉丹師,煉丹水平還不錯。眼力和對力度的掌控自然是極強的。


    他把鐵餅子扔進了火爐中,對空竹講,“你來!”


    雲翼替換下空竹,邊拉風箱邊迴想自己的所悟。打鐵或者煉器對他來講,就是絕好的修行悟道的時機。在剛才錘製鐵餅時,他深刻的感悟到了金屬的延展性和粘連性。


    這對於靈氣來說,是種很關鍵的特性,尤其是應用在界域。界域隻是真元模擬出來的世界雛形,在遇到外力時,有崩塌破碎的危險。


    若是真元中增添了延展性和粘連性,一般外力根本就不能將其打壞,隻會讓其變形,這對於修行者來講,完全是多了一種生命保障啊。


    雲翼從來都是惜命的,他寧肯在戰鬥中逃跑,也絕不幹負隅頑抗之事。有生命才有一切的可能,為尊嚴,為顏麵舍去性命到底值不值,他是絕不會嚐試的。


    鐵餅再度變紅了,空竹也用手撈出來,揮起鐵錘擊打起來。


    此時,老財迷看出了他跟雲翼的區別。在空竹的錘頭下,鐵餅四處亂竄,案台蹦跳如跳舞,最終哐當一聲塌鋪了。


    空竹的力氣也是相當大的。


    他尷尬的說道:“這案台太不結實了。”老財迷看他一眼都沒敢講,你師兄都把錘頭掄成風火輪了,也沒見把案台砸塌啊,還是你水平不行喲。


    雲翼指指地下,“甭用案台了,在地上砸吧。”


    空竹覺得這個保險,掄起錘頭砸在鐵餅上。地上的吹塵隨之飄起來。


    雲翼和空竹交替的掄錘,等到天黑,一塊臉盆大小的礦石,變的隻有碗口那麽大了。要是做成兵刃,最多能弄成一把短刀。


    雲翼問老財迷,“打成這樣是不是就行了?”


    老財迷搖頭,“還不太行,若是再縮小一半,加上點黑窯金粉,就能打造成絕世利刃,吹毛斷發應該不在話下。”


    空竹瞥著他,“你又想賣個好價錢吧?”


    老頭小心翼翼的反駁道:“我也得吃飯啊。”


    雲翼看看天色,“得,今天先到這吧,明天我們再來。”說完,他看向火爐,問空竹,“咱們在這吃吧,現成的。”


    空竹一指青丘河,“我去抓魚。”


    雲翼隻得去買肉了。


    晚上三人圍在火爐旁,吃起了鐵板燒。魚片,肉片,鮮菜的滋味即便不加作料,也是異常可口和美味。


    老財迷大口的吃著,一個勁的絮叨,“老漢這些年是白活了,住在河邊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雲翼和空竹直撇嘴,那是你懶。


    不是說他身子懶,是他腦筋懶。


    吃飽喝足,雲翼和空竹低聲交談著迴去了。迴去的路上,兩人交流著所得,倒有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第二天忙活完外門安排的任務,兩人又來到了青丘河邊。老財迷的狀態很不錯,似乎有了新生,精神奕奕的。他似乎沒閑著,用礦石搭建了一個新的案台。


    “這下砸不壞了。”老財迷很有成就感的說道。


    雲翼道:“沒必要,在地上就行。”


    老財迷反駁,“有,你不知道昨天的灰塵有多厲害,我的被褥上飄了一層土。”


    又是敲敲打打的一天,臨近傍晚時,雲翼把那塊鐵疙瘩錘煉的隻有拳頭大小了。他再問老財迷,“這個應該差不多了吧?”


    老財迷還是搖頭,“哪能呢?你什麽時候見過一把劍隻用一種金屬的,要添加特殊的材料給予改性,要麽是增加硬度,要麽是增加韌度,要麽是增加光亮度。這是有說法的。”


    雲翼沉思著這番話,記起了他昨天所說的黑窯金粉,遂問道:“黑窯金粉是增加什麽特性的?”


    “硬度和鋒利度,韌度不行,遇到強大外力,容易折斷。”老財迷道。


    雲翼想了想,說道:“那明天再買。”他倒是記住了黑窯金粉,這玩意應該會讓金屬的延展性和粘連性受到破壞,不然絕不可能讓利刃斷裂。


    晚上又是鐵板燒,老財迷還買了一堆作料,甚至還買了一壺酒。邊吃邊喝,還唱曲,看他怡然自得的表情,好像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狀況。


    雲翼不由評價,“知足是福。”


    空竹哼哼兩聲,補充道:“非恆福。”


    雲翼笑而不語。這就是修行者跟普通人的區別。修行者真若能登大成之境,容顏不再老,手縫中流逝的光陰就足夠普通人過無數輩子了。


    心境不一,追求自然難以求同。


    新的一天來臨後,雲翼讓老財迷書寫了一份要在金屬中改變其特性的添加材料。老財迷知道的材料著實不少,足有二十七種,有單一使用的,也有混合搭配的。


    這些材料均能改變金屬的特性,要麽單純追求硬度,要麽單純追求韌度,要麽兩者兼顧。還有增加亮度的,增加抗腐蝕的,不一而足。


    買迴材料後,雲翼逐一摻加,專注的觀察金屬的變化,將其改變的過程牢牢的記了下來。


    空竹也湊在旁邊,隻是境界上的不足,多半沒看懂。雲翼也沒法去解釋,道就是如此,言語解說很可能有偏差,不如切身的領悟啊。


    老財迷可沒有他倆的精益究竟,他隻想把煉製的兵刃拿到街麵上換成錢,畢竟添加了特殊材料,每一把兵刃都值大錢啊。


    雲翼就問他,“這種不怎麽靠譜的兵刃誰買啊?”


    “有的是人買。”老財迷瞪著眼,解釋道:“你們這些高手自然是用不著,可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大小姐可用來防身啊。”


    “他們?”空竹有些詫異,“他們拿來自殺還差不多。”


    老財迷豎起拇指,“你說的真對,一刀斃命,也是一種解脫嘛,免得承受悲苦。”


    這種問題,雲翼不想探討了。他把煉製出來的十把短刀一字擺開,隨後劃了一道秘紋。


    一道規則演變的出來風刃嗖的斬過去,十把刀全斷了。


    老財迷看著那些斷茬欲哭無淚,這些刀可都是錢哪,就這樣毀了,太可惜了。


    空竹卻沒憐惜的表情,視線轉向了雲翼。雲翼搖頭,“太弱了,沒法用這樣的破爛參加內門考核。”


    “問題在哪呢?”空竹問道。


    雲翼沉思著猜測道:“可能是金屬配比不對。民間的鍛造配方跟百器門指定有不小差距。”


    “我去找周笑峰,他應該知道。”空竹說著話就要離開。


    雲翼攔住他,“他知道也不會講,那是百器門的機密。”一個門派要延續,指定會嚴令門下弟子保守門派機密,甚至還有反製手段。


    “那怎麽辦?”空竹擔憂起來。若是自己煉製的兵刃難以經過考核,就沒法進入內門了,想進一步的學習煉器技藝隻能是奢望。


    雲翼沉思了許久,向老財迷提了個問題,“你能判斷出礦石的年份嗎?”


    老財迷搖頭,“我哪有那個本事。再說也用不到啊,你之前煉製的短刀已經算是極品了,街上的店鋪也未必能搞出來。”


    雲翼再次沉默了。


    好的兵刃,他的確見識過,像是水不寒他們運用的飛劍。秘紋術都不能將其斬斷,定然有特定的煉製法門。


    空竹也想到了這點,“師兄,內門弟子使用的飛劍為何能加入器靈呢?器靈在裏麵又是如此活下來的?”


    雲翼看向他,隱約的明白了。


    兵器並不是單純的東西,反而越單純越不牢固。世間永恆不變的東西是規則,最強悍的也是規則。


    若是把規則銘刻在兵器上,豈不等於多了天地的保護嗎?


    雲翼想通了,也糊塗了。


    天地規則玄奧多變,該在兵器上銘刻什麽規則呢,又該如何銘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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