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兒急急忙忙地走到柳毅塵房門前,探了探,想著自家少爺才病倒了,若是再知道這事還不定受不受得住。他在門口走了幾圈,終於定了心思去找柳毅玄,告知他老爺和夫人已知曉了自家少爺喜歡司徒家大公子的事情,好讓他們有個準備,也能幫著出出主意勸勸夫人。


    “嘎吱——”房門開了,卻是柳毅塵身邊的陳嬤嬤聽到門外的細碎的腳步聲,走了出來,倒把聰兒嚇了一跳。


    陳嬤嬤看到聰兒急吼吼的樣子,皺著眉訓到:“少爺睡著呢,你這麽急衝衝地是要去做什麽?”


    “啊,陳嬤嬤。”聰兒低了頭,說到:“少爺睡得可安穩了些?我有點事想去前院。”


    聰兒在陳嬤嬤麵前不敢太過造次,也覺著自己撒謊也是瞞不過她的,就老老實實地說了。


    “去前院?”陳嬤嬤有些疑惑,“都這麽晚了,做什麽去?”


    “這個,那個……”聰兒有些猶豫。


    “說吧,或者我可以幫幫你。”


    聰兒想了想,陳嬤嬤以前是夫人的小姐妹,在夫人麵前說得上話,又對自家少爺甚是疼愛,幾乎有求必應,若是同她說說也許能成事。


    “陳嬤嬤,就是您知道少爺畫的那幅畫,被老爺和夫人看到了,夫人似乎很是反對。就是那幅……”


    聰兒心思有些亂,說的語無倫次的,還未說完被陳嬤嬤攔住。陳嬤嬤說道:“我知道,是那個司徒家的公子。”


    你知道……聰兒一愣,仔細一想,這大夥兒似乎都知道了,那少爺還遮遮掩掩的做什麽,不過,似乎也隻有夫人不知道的樣子。若果真如此,那大家的意思是讚成少爺的這次相戀,聰兒有些為著自家少爺高興。


    陳嬤嬤看出他的心思,指正道:“我還未承認那個人,雖看來他挺適合小少爺的,隻是還未見過,不好說。【零↑九△小↓說△網】”


    “這件事,你先別管了。等明日一早,你再去前院找大少爺、二少爺說一聲,讓他們先攔一攔夫人。夫人看著溫和,性子和小少爺一樣,倔起來很難攔住,小少爺的身體還未完全康複,這件事暫且不要讓他知曉。你先迴去吧!”


    “知道了,陳嬤嬤。”聰兒退了下去。


    陳嬤嬤抬眼看了天色,覺著明日是個晴朗的日子,明日該為小少爺準備些新鮮的吃食。她站在門口靜思了一陣,又迴去照顧柳毅塵了。


    隔日,聰兒一早去了前院,先是找了二少爺柳毅玄說了昨晚的事。柳毅玄帶著聰兒,便跑了去找自家大哥柳毅輝商量,如何幫助柳毅塵。


    柳毅輝倒也不急,喝著茶,聽完柳毅玄的話,隻覺著這說服母親的事,把握很大。


    聰兒倒是說了自己的疑慮,似乎除了夫人之外,老爺、陳嬤嬤這些都知道少爺喜歡司徒大公子的事。


    於是,柳毅輝先讓聰兒迴去,自己則和柳毅玄去找柳顧氏,打算先探探口風。卻沒想得到了柳顧氏一早便去了寒妙寺的消息。


    “大哥,你說娘,這是什麽意思?”柳毅玄以為柳顧氏不去找柳毅塵說話,也至少會留在府中,沒想到她竟有這等心思外出。


    “避而不談。”


    “避而不談,那就是說,她想能拖則拖嘍。”柳毅玄覺得自家娘親大概是怕自己被說動,先跑了再說。


    兩人去柳毅塵處找他,隻見他被陳嬤嬤攔在床上,不讓下來,正氣悶著。【零↑九△小↓說△網】


    “這是怎麽了?”柳毅玄戲虐道。


    “大哥,二哥,你們來了!”柳毅塵正打算起身,又小心翼翼地坐迴去,偷偷看了陳嬤嬤一眼。見她沒什麽反應,才拍了拍心口,說道:“好無聊啊,嬤嬤非讓我在床上躺一天。”


    柳毅塵口氣雖有些抱怨,到底還是乖乖地在床上休息。


    柳毅玄卻說:“誰讓你嚇人,好端端,突然就倒了。”


    “我也不清楚,可是之前沒有感覺不舒服,就突然心口難受得緊,後來就不知道了,現在也沒有任何不舒服。不像是以前心悸的感覺。”柳毅塵細細地迴憶那時的情況。


    “小塵兒,敢情這病還來無影去無蹤。”


    “二哥,就是你說的這樣呢!”柳毅塵笑嘻嘻的,看著柳毅輝思索的神情,“大哥別擔心,我現在沒事了。”


    柳毅輝舒展了麵色,搖了搖頭。


    兩人自沒說什麽,一切瞞了柳毅塵,不讓他多耗心思。又見這柳顧氏,沒有打算迴來的樣子,隻能在府中等著,不好前去寒妙寺尋。


    柳毅玄自覺自己在這裏花著心思想著說些什麽好聽的,哄著母親應了他倆的事,一時糾結為什麽自己要同意,一時又想著要拖司徒天宇下水,讓他一起煩惱。於是,柳毅玄寫了封信,讓身邊的小廝,給司徒天宇傳了消息過去。


    司徒天宇接了柳毅玄的傳來的消息,看了一遍,隨手燒了那信。大約柳毅玄沒有想到,司徒天宇今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且比他說的更加詳細。好在了解了柳毅塵這次並非發病,且不嚴重,要不然哪裏會管柳毅玄說的“不要過來,我們先解決”這類的話,早衝了去。


    昨夜,司徒天宇派了明一去柳毅塵那裏打探情況。誰知,不過晚膳時分,明一就傳迴消息說,毅塵暈倒了。那時,正巧司徒天宇身上不適,於是運了功打算趕去見見毅塵。


    但司徒天宇一運功,心口疼痛,之前壓下的血,也吐了出來。司徒天宇皺了眉頭,若是連運功都不行的話,那就糟了。


    司徒天宇想著自己近日已經遭遇了三次暗殺,明一是一定要派去毅塵那裏,雖然現在還沒什麽人知曉自己對毅塵有感覺,若是知道了,毅塵也必定會在暗殺之列,似乎需要通知一下柳毅輝了。另外,暗一調查的差不多了,得先調迴來。司徒天宇用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中指,情況似乎有點不妙,明二和暗二看起來也得留在這裏了。


    司徒天宇細細地排了排昨日的事情,對著桌子敲了三下,“明一,從今日起,你就去保護毅塵吧。若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每七日遞一次消息給我就行。”


    “是,主人。”明一跪在地上,說完話,並未起身。


    “明一,你要知道,毅塵對我有多重要。”司徒天宇知道明一心中有些別扭,“你這樣的脾氣,倒是很好。”


    明一一愣神的功夫,迴神後應下了,“是,主人。”身影徹底消失在屋裏。


    “天宇哥哥。”書房門外,傳來了李嬌豔嬌柔地讓人發寒的聲音,司徒天宇揉了揉額頭,覺著似乎自己最近太好心了。那李嬌豔竟能在自己麵前出現了這麽多次,看起來是時候弄走她了。


    “明二,你過來,你去把李嬌豔拿了我二娘的東西去賣的消息傳出去。若是她還不死心不肯迴去。你把她跟曹子房扔一塊去。”司徒天宇近日有些煩躁,竟有些耐不住性子,本打算將這李嬌豔送迴家去,如今她死纏不休,自己甚是厭煩。既然她想著登上高位,自己便成全了她,順便她的戰鬥力也足夠曹子房吃上不少苦頭,一石二鳥,絕計。


    “哎,為什麽讓我去,主人,你明知道我對女人沒轍。”明二與明一他們不同,因為沒有那麽大的責任,從小又是被暗衛裏的長輩寵著長大的,性格活潑了些,常常與司徒天宇玩笑。


    “你,花心。”暗二對著明二撇撇嘴,很是看不上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司徒天宇戲虐地看著明二,說道:“你不想做?”


    明二猛搖頭,“對美女這麽狠心,我做不到啊!”


    “那行,暗二,你去吧!”司徒天宇對著暗二說道,沒看明二的表情,也知道很是精彩。


    明二看到暗二正要下跪領了任務,急忙攔住,“主人,我錯了,我必定上刀山下油鍋為主人辦好這件事,所以,您看……”明二看了暗二,對著司徒天宇使眼色,滿眼求饒。


    “行了,別耍寶了,去吧。”司徒天宇自覺自己是個好老板,“若是辦成了,我讓暗二陪你出去玩上半天。”


    “好嘞,我這就去,保證立馬完成任務。”明二拔腿離開。


    暗二皺著眉,嘀咕:“見到好看點的,就跑得飛快,真是個色鬼。”


    司徒天宇瞧著這對甚是有趣。他讓暗二也退了下去,自己在紙上寫著一些事情。


    司徒天宇想到:“即使現在不去,柳伯母已經知道了我和毅塵的事情。自然要好好計劃一番。說到底這反對,更多的是在孩子上。兩個男人,應該生不下來,這到底要如何。現代人怎麽做,試管嬰兒,代孕……也許可以試一試。”


    隻是,想到柳毅塵與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司徒天宇的心口到底還是沉悶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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