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先看到一個少年人,肩膀很寬,身形高挑。


    他抬頭,卻瞬間愣住。


    麵前的少年烏發黑眸,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一張俊秀的麵容上沒什麽表情。微長的黑發紮得很低,額前有些碎發。第一眼看過去,隻覺得他氣質清冷矜貴。


    讓李寒山驚訝的是, 這少年人長得居然和周如曜一模一樣。


    李寒山怔了兩秒,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他們對話中提到過的周如曜弟弟——周玦。


    他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地問道:“周玦?”


    周玦挑眉,似乎有些驚訝, 卻也隻是點點頭。


    李寒山道:“阿行跟我提過你, 我是李寒山, 你好。”


    他淡淡笑了下。


    周玦掃了他一眼, 麵上並未流露出什麽表情,隻是微垂的黑眸卻透露出了並不十分友好的意味。


    李寒山隻覺得有些奇怪。


    周玦卻並未理會他的奇怪情緒, 直接繞過了他走進了教室。


    李寒山略一思索, 還是合上了教室門, 也走進去。


    顧之行這會兒還在研究周如曜推掉的發尾, 一手按住他的腦袋, 一邊詳細點評, “你推得好醜,背後看過去像狼牙土豆。”


    “你能不能別按著我,我唿吸不過來了。”


    周如曜兩隻手亂晃,看起來像是試圖抓住空氣。


    顧之行:“不行,太醜了,讓我好好欣賞一下。”


    周如曜:“你有沒有心!”


    顧之行:“沒有。”


    他們倆還在吵鬧著,全然沒注意到周玦已經站在了他們身邊。


    李寒山見狀道:“有人找你們。”


    顧之行有些納悶,鬆開手抬頭,見到來人後她昂了下下巴,“阿玦。”


    “什麽?誰?”周如曜終於從顧之行的魔爪中掏出,兩手扶住課桌起了身,抬頭的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來了?”


    周玦扯了下嘴角,“我怎麽不能來?”


    顧之行打了個哈欠,也道:“我們正好要去吃午飯了,要一起嗎?”


    周玦抿著薄唇,態度顯得頗有些散漫,“不用了,跟他們不熟。”


    周如曜:“……”


    李寒山:“……”


    你跟我不熟也就算了,你跟你哥哥也不熟?


    李寒山有些費解。


    周如曜露出了十分嫌惡的表情,“那你倒是說你來幹什麽啊,浪費時間!”


    “你著急什麽。”周玦淡漠的臉上浮現了點不解,話音疑惑,“你是要死了嗎?”


    周如曜十分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我是怕你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李寒山:“……”


    他靠近顧之行,壓低了話音,“他們一直這樣?”


    顧之行顯然習以為常,她毫不在意地又打了個哈欠,“對,很羨慕吧,關係很好。”


    李寒山:“……?這叫關係好?”


    顧之行:“現在,以前這時候該打架了。”


    李寒山:“好,我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下,隻看見周如曜被周玦勒住脖子拖行著經過他。


    周如曜:“救、救命——”


    李寒山:“……”


    李寒山:“這真的沒事嗎?”


    顧之行:“沒事,不過就是一個坐牢一個進墳而已。”


    顧之行終於不再袖手旁觀,走過去,一手按住一個肩膀。


    “我餓了。”顧之行語氣誠懇,“先點菜吧。”


    周如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機扔過去,嗓音沙啞,“我要吃……獅子頭……”


    李寒山:“……”


    你們有兄弟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李寒山再次感到了震撼。


    不過好在顧之行的話確實有用,她說完後沒多久,兩人居然能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桌了。


    周如曜煩躁得開始磨牙,“到底有什麽事不能用手機說啊,非要來這一趟。”


    “你當我想看你這張臉一樣。”


    周玦語氣嘲諷。


    他們彼此之間的氛圍實在是過於針尖對麥芒,以至於李寒山連和稀泥這種事都不想做。


    李寒山低頭抽出了一本書看,又聽見周玦清朗的聲音:“阿行,給你。”


    他有些好奇,抬頭。


    周玦將一封頗為裝飾頗有些花哨卻又顯得莊重的信封遞過顧之行,他低聲道:“下周二。”


    顧之行打開信封,取出來一封邀請函,盯了幾秒,又看向周玦:“恭喜你。”


    周玦“嗯”了聲,沒多說什麽。


    李寒山斜睨了一眼,隱約看見是擊劍的字樣,意識到這應該是在邀請阿行去看比賽。


    周如曜顯然也清楚,他甚至都沒抬頭,隻是趴在桌子上搖頭晃腦,“好了好了,送完了趕緊滾吧。”


    “放心,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周玦轉身準備離開。


    他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轉頭看向他們三。準確一點地說,是看向顧之行與周如曜。畢竟從進入教室開始,他似乎就刻意亦或者無意地忽略李寒山。


    周玦道:“對了,關明月後天要迴國了。”


    顧之行愣了下,少見地笑了聲,“嗯。”


    周如曜看著桌麵,手指點了下桌子,沒說話。


    周玦喉結動了下,轉身走了。


    門合上發出哢嚓聲,教室內卻一片安靜,窗外的秋風幾度將樹壓彎。


    李寒山敏銳地察覺到關明月似乎正是促使他們如今清楚突變的原因,他沉默了幾秒,有些猶豫是否要問出口。


    但沒等他問,周如曜與顧之行的對話便已讓他初初勾勒出來了這位關明月的印象。


    周如曜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臉貼在桌上,就這樣側著頭看顧之行。


    周如曜道:“當時她不是說想定居國外嗎?怎麽又迴來了?”


    “不知道,也許隻是鄉愁?”顧之行低著頭看手機,道:“你怎麽顯得這麽憂愁啊,我記得你們玩得不也挺好啊?”


    “可是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聯係過了。”周如曜的臉被桌子壓得變形,又道:“再說了,我們從小都跟兄弟一樣相處,誰知道原來她是你聯姻對象之一啊?”


    之一……?


    李寒山細想了下,也理解了。這應該隻是有這個意向,但並未定下。


    果然,顧之行迴答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麽還覺得別扭,再說了也沒成啊。”


    李寒山道:“所以現在的未婚妻另有他人?”


    “現在沒有。”周如曜看向顧之行,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確定,“沒有吧?”


    顧之行沉默了幾秒才道:“其實,上周我跟劉家的千金見麵了來著。”


    周如曜:“草,上周二是吧?我就知道!叫你打遊戲你不來,你公寓也沒人!你果然!”


    “不過沒成。”顧之行扼腕歎息,“因為她說我說的笑話不好笑,我就走了。”


    周如曜:“那這人不行啊,怎麽會覺得不好笑呢?不能處。”


    顧之行:“就是啊,這個笑話我想了很久,還沒給你們說過。”


    李寒山:“不了,不用和我說了。”


    他正想起身離開,然而為時已晚,因為顧之行伸手拿起來了他的書。


    李寒山:“你要幹什麽。”


    顧之行又從口袋裏掏出了點煙器,“坐下來,不然人質不保。”


    周如曜湊近了書,黑眸陰戾,“你哭啊,叫破嗓子也沒人來!”


    李寒山:“……你們幾歲了,能不能正常一點?”


    顧之行啟動了點煙器,藍色的光圈逐漸變紅,距離書角越來越近。


    李寒山:“……行,我聽。”


    李寒山坐了下來。


    顧之行放下了書,冷漠的臉上表情認真,清了清嗓子。


    周如曜遞過去一杯水。


    顧之行:“你們知道為什麽上海沒有什麽武俠門派嗎?”


    周如曜:“沒有嗎?我想想,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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