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萍完全愣在原地,三魂丟了七魄,被莫向陽一瞪,自己也識趣的走出房間。


    關門之際,蘇萍的臉上露出一抹陰冷之色,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


    不大不小的書房裏就隻剩下莫向陽和莫菲,書房裏靜得隻能聽到鍾表擺動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異常刺耳。


    莫菲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看莫向陽的眼睛。但她知道,爸爸一定一直盯著自己。


    不一會兒,莫向陽突然開口,“到爸爸這兒來。”


    莫菲抬起頭,莫向陽那張蒼老的臉撞進了莫菲的視線,晶瑩的淚珠無法控製的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爸爸,對不起。”莫菲走到莫向陽身邊,一把抱住莫向陽,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讓爸爸失望了。


    莫向陽歎了口氣,輕輕拍著莫菲的後背,輕聲說道:“傻丫頭,你對不起爸爸什麽?說到底,都是爸爸對不起你。”


    不是他娶了蘇萍,莫菲和南風嘯就不會認識。蘇萍也不會為了南風嘯的利益,故意陷害莫菲,讓他將自己的親骨肉趕出家。


    都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錯!


    莫菲無聲的搖頭,眼淚掉得更兇,打濕了莫向陽的衣服。


    “菲兒,真的非南風嘯不可嗎?世上好男人多的是,為什麽你就是看中他。”


    莫向陽語重心長的說著,關於南風嘯的好多事,他心知肚明。可是莫菲不知道,他實在不放心將莫菲交給南風嘯。


    南風嘯要複仇,在黑道上混了十幾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是莫菲能看透的。


    唐門的複仇,南風嘯的安危沒人能保證。假如……南風嘯能放棄複仇,也未必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可是這些事,偏偏他又不能直說,怕莫菲一下子接受不了。


    “爸爸,無論你問我多少遍,我還是愛南風嘯。”莫菲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容顏,一抽一抽的看著莫向陽,十分堅定的說。


    莫向陽半天不說話,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好,這是你選擇的路,爸爸祝福你們。”


    莫菲像是沒聽清楚,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一雙杏眸紅彤彤的。


    “祝福我們?爸爸,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和南風嘯在一起了?”莫菲小心翼翼的問著,不敢相信。


    “我都當外公了,不同意還有用嗎?”莫向陽故意瞪了莫菲一眼,大手卻輕柔的替莫菲擦著眼淚。


    越擦,莫菲的眼淚流得越多。


    “爸爸。”莫菲一下子撲到莫向陽身上,聲淚俱下,話都說不出來。


    爸爸終於同意她和南風嘯在一起了。


    莫向陽滄桑的眼睛裏也泛著淚光,摸著女兒的頭發,莫向陽心裏好受了不少。


    這樣,算是對三年前的一些補償。


    ……


    莫菲出了莫向陽房間的時候,看到南風嘯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的陽台上,他穿著單薄的襯衫,頭發淩亂,一股濃濃的煙味彌漫在整個樓道間。


    低頭一看,地上全是吸過的煙頭。


    她才和爸爸說了多久的話,他就吸了這麽多煙。


    南風嘯每次吸煙,都是心裏煩躁的時候,他永遠將不好的事藏在心裏。


    這樣的南風嘯,讓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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