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湯池對於曲輕裾來說,那就是個小型遊泳池,她在湯池裏歡樂的做出幾個蝶泳、仰泳的姿勢,從這邊劃到那邊,然後趴在池邊看著坐在岸邊喝茶的賀珩:“真可惜王爺傷口還沒有愈合,不然也能下來和我一起泡泡。”說完,見到對方眼神掃向自己,腳下一個使勁,又劃了出去。

    眼見曲輕裾把湯泉當成了遊泳的地方,賀珩無奈的笑了笑,雖然對方這行為可氣了些,不過她遊泳的姿勢倒是很漂亮。他的視線落在池中之人身上,對方身上穿了一件紅色魚紋連體裙,在水裏散開就跟一條美人魚似的,朦朧水霧中,隻有那一抹紅最燦爛與漂亮,偏偏對方還故意做出一個個勾人的姿勢。

    待看到曲輕裾頭往後仰,露出潔白的脖頸時,賀珩喝了一大口半溫的茶,才壓下心頭的火氣。

    溫泉不宜泡得太久,曲輕裾踩著溫泉旁邊的玉階出了池子,取下一條寬大的棉布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後當著賀珩的麵脫□上濕透的魚紋裙,把寬大的袍子往身上一係,走到賀珩麵前彎腰取走他手上的茶杯,笑著道:“王爺,喝太多茶葉可是會留疤的。”

    賀珩欣賞完美人出浴圖,自然顧不上那杯茶,他伸出右手把人摟進懷裏,任由曲輕裾手裏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既然不能喝茶,不如讓我品嚐品茶美人?”

    曲輕裾的手指輕輕劃過賀珩左臂上那包紮著的傷口,笑得一臉曖昧與遺憾:“可是太醫說了,王爺需要靜養。”

    “太醫可沒有說,輕裾需要靜養啊,”賀珩摟著人動了動,異常精神的某處恰好觸在曲輕裾敏感之地,“不如輕裾多運動運動?”

    曲輕裾扭了扭,見對方吸了一口氣,才吐氣如蘭的在他脖頸上舔了舔,“王爺這是要妾幫忙麽?”

    右手扶住那如柳葉般的腰,賀珩聲音有些顫抖,“輕裾可願意幫忙?”

    雙手環住賀珩的脖子,曲輕裾嘴角微勾,卻是不可言說的魅惑,她舌尖輕輕劃過自己的上唇,輕聲道:“王爺,你猜猜?”

    兩人視線交匯,屋子裏白白的水霧在兩人見繚繞,點燃了滿屋的曖昧與興奮。

    大半個時辰後,曲輕裾與賀珩相攜而出,曲輕裾發間由一隻紅玉發釵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身上穿著紅霞似的廣袖袍,與身著玄色錦袍的王爺走在一起,竟跟一幅畫似的。

    賀明被山莊的下人引著往裏走時,恰好便看到二哥與一個紅衣女子並肩走在一起,他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垂下眼瞼快走幾步到二人麵前:“二哥、二嫂好。”

    “四叔好。”曲輕裾微微垂首,往後退了一小步。

    “你總算來了,為兄可是盼著你來,”賀珩鬆開與曲輕裾牽著的手,笑著道,“先讓人帶你去住處看看,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吩咐他們。”

    “謝二哥,”賀明抱了一拳,才領著自己從府裏帶來的人,跟著山莊下人去了自己的住處。他的住處離玉雲樓並不遠,名叫玉樂閣,而且更妙的是玉樂閣旁邊便有一個湯池,顯然是特意給賀明安排的。

    賀明看了眼四周,屋裏的擺設都很講究精致,甚至連床帳的顏色都是他常用的,在雕花梨木桌前坐下後,便有丫鬟端著茶點進來,呈到了賀明麵前。

    剛端起茶喝了一口,賀明就見明和帶著笑意走了進來,先是恭謹的行禮,才開口道:“誠王殿下,我們家王爺說,待你休息好了,晚膳邀您在玉雲樓一起用,另外可有什麽地方不習慣的,奴才立刻讓下麵的人改。”

    “此處安排得很好,沒有什麽不適的,有勞二哥了,”賀明笑了笑,把茶杯退到一邊,“本就是我叨擾了,請公公轉告二哥,我定會準時到。”

    “誠王殿下言重了,您與我們家王爺是親兄弟,那便沒有什麽叨擾不叨擾的說法,”明和躬身道,“奴才這便去迴稟王爺,請殿下好好休息。”說完,又行了一禮,替誠王掩好門,才退了下去。

    門關上好,屋子裏便安靜了很多,賀明甚至發現路過此處的下人們都有意放輕了腳步,顯然是不想打擾到他休息。

    “二哥的人規矩倒很不錯,”賀明張開雙手,由近身太監孫海替自己寬衣,待頭上玉冠取下後,他靠在軟椅上道,“今日我來了這裏,就等於與二哥站在一塊兒了。”

    孫海小心的把玉冠放到盒子中,聽到王爺提及此話,便小聲道:“王爺,您隻是來養傷,何必……”

    “身在局中,哪有人能獨善其身?”賀明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左右不會比現在更糟糕,更何況二哥此人,平日裏雖溫和有禮,但是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老大明麵上雖爽朗厚道,實則心性狹小,比起記恩更愛記仇,與這樣的人打交道除非事事成功,不然就討不了他的好。老三性格囂張驕縱,心眼裏裝的隻有權勢沒有百姓,與這樣的人親近,就算他做了皇帝,也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賀明講到這,語氣變了變:“反倒是二哥,性格不似老大故作敦厚,也不像老三高高

    在上瞧不起人,他心思雖深沉,但卻不是反複無常的小人,跟著這樣的人,隻要不犯大錯怎麽也能有幾分情分在。”原本他心裏還在猶豫,可是方才看到二哥與二嫂相攜走在一起時,他便下定決心了。

    為帝者自然不能心慈手軟,但是也不能毫無人情味,二哥那樣卻是剛剛好。

    孫海不明白王爺為何突然下了這麽一個決定,但是作為一個近身太監,他除了忠心外還要謹言慎行,所以王爺的命令他隻需要好好服從就行。

    “你把本王帶來的禮物送到玉雲樓,就說是本王這個做弟弟的心意。”賀明站起身道,“去吧,本王歇息一會兒。”

    “是,”孫海看了眼已經準備好的床鋪,小心的退了出去。

    曲輕裾看著麵前這堆誠王送來的禮物,裏麵有一些適合女人用的東西,看來他連自己的禮物都備下的。她轉頭看賀珩在把玩一直咬著球的玉獅子,不知怎麽的就想起獅王爭霸中搶到彩球的獅子,貌似就有些像這個玉雕。

    “王爺喜歡這個玉雕?”曲輕裾笑問,“這獅挺好看的,威風凜凜。”

    “嗯,這口中的彩珠也雕得不錯,”把玉雕放迴盒中,蓋上盒蓋後,賀珩道,“四弟有此番心意,十分難得。”

    曲輕裾笑著點頭:“四叔確實太客氣了,來就來,送這麽多禮做什麽。”視線掃過那裝著玉獅子的盒子,淡笑著想,忙碌的小明同學似乎也不是表麵看著那麽仁厚。

    就說嘛,皇家怎麽可能出現老實孩子,老實的這會兒都投胎去別家了。

    “你也喜歡?”賀珩注意到曲輕裾看盒子的眼神,便道,“既然你喜歡,就拿去把玩吧,隻是個小擺件,能討美人歡心就是最大福氣了。”

    “我一個女人家要這些獅子老虎做什麽?”曲輕裾哼了一聲,“王爺以後不如給我找些玉雕蓮,玉雕芙蓉什麽的擺件,我瞧著也覺得漂亮些。”說完,給了個嫌棄的小眼神給那盒子,“就你們這些魯莽的漢子才會喜歡喜歡啃生肉的猛獅。”

    賀珩默然無語,明明是代表氣勢與勇氣,威風凜凜的獅子,怎麽在他家王妃嘴裏一說,就變成隻知道吃生血肉的毫無意義的畜生了?

    他轉念一想,不就隻是個畜生麽,哪還有別的什麽含義?

    就算有,這會兒它也就隻是個玉獅擺件。

    晚上賀珩設宴招待賀珩,曲輕裾並沒有同去,雖然大隆朝男女之間相處有些像前世曆史南北宋朝以前

    ,但是她還是很識趣的不去湊那個熱鬧。

    用著獨屬於她一人的飯菜,曲輕裾胃口不受絲毫影響,甚至還多喝了半碗珍珠山雞湯。

    “王妃,王爺說可能會和誠王殿下飲一會兒酒,王妃若是困了,便早些休息。”明和到了樓下,見王妃正好用完膳在洗手,便道,“王爺還說了,明日要與您一起去爬白雲山。”

    “我知道了,你讓下麵的人煮好醒酒湯,若是撤席了,就伺候著兩位王爺喝一些。”曲輕裾擦幹手上的手,補了一句:“另外,傳我的話去說,讓王爺少用些酒,飲酒太多對傷口不好。”

    “是,奴才記下了。”

    待明和退下後,曲輕裾挑了挑眉,既然玩了苦肉計,就要從頭玩到尾,細節決定成敗嘛,不能做的通通就別做了。

    賀珩聽完明和的傳話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轉而對賀明道:“瞧瞧,這便是有了王妃的煩心處了,處處都要被提醒著。”

    賀明見二哥雖說著抱怨的話,可是臉上的笑卻越來越燦爛,便笑著道:“還請二哥別動怒,依弟弟愚見,這是二嫂關心你呢,其他人還有誰敢這般掃您的興,可見二嫂把您的身體放在了心上。”

    這話說完,果見賀珩臉上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他對賀明舉起杯子道:“看來四弟日後定是疼媳婦的人,這是好事。”

    賀明跟著舉杯,然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賀珩對明和道:“迴去告訴王妃,說我知道了,讓她早些休息。”

    “是,”明和再度退了出去,繼續在王爺與王妃中間傳話。

    賀明隱隱覺得,二哥有種炫耀懸疑,不過鑒於他對二哥品性的了解,他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並對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唾棄。

    有時候,真相總是不小心就擦肩而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灑灑、桃醉、紫荊花幾位大大的地雷,感謝11的手榴彈。

    麽麽噠~二更時間依舊不定,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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