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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純夏從來都不是一個矯情的少女。


    在美國長大的女孩,對兩\性這種事情向來看得很開。雖然她目前還保留著第一次,但並沒有什麽嚴重的處女情結。而且迴國後發現大家的觀念也並不是很保守。據說在高中,如果一個女生還是處女,就會被周圍的人認為沒有魅力。


    蓋棉被純睡覺這種純情的事情,聽起來就是小兒科了。


    而且今晚之後,她可是和赤司總裁上過床的女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嗬嗬。這些自我安慰還不錯。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誰都會心存芥蒂吧。


    純夏以前參加過野營,也和很多人擠過一個帳篷,那晚上全然沒有了男女界限。由於空間和條件有限,帳篷裏男生女生混住,隔著睡袋,挨得很近。


    可是今天的條件格外不同,而且身邊人的男性氣息太強大,完全無法忽視。


    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限製級畫麵,以及那組讓人難得羞澀的婚紗照,躁動的心實在是難以平靜下來。


    純夏將頭埋在被窩裏,思維開始天馬行空。


    “不要捂著頭睡覺。”


    身邊傳來一個溫和而又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響亮。


    純夏猛地一驚,將被子掀開一角,轉過身便看到赤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房間並不是完全漆黑的,窗外建築物所發出的亮光籠罩在他的臉上,純夏隻覺得那雙紅眸深邃無比。


    不愧是成熟的男人啊,跟陌生人同床共枕都麵不改色。比起來自己的功力真是差得太遠了。她默默地抿了抿嘴。


    從得知自己來到十年後起,純夏便覺得她和十年後的自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所以她的對話,還有想法始終用的是“她”。


    如果說赤司和她想的不一樣呢?!


    正當她被這個想法嚇一跳時,她看到赤司的手朝著她的方向伸了過來。


    果然男人都是衣冠禽獸,不管平常怎麽樣,在床上都一個樣麽?!竟然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純夏猛地縮迴身子,避開了那隻手,然後原本就窩在床邊緣的她,一下子便滾了下去。


    “嗷嗚!”她捂著頭大叫一聲。


    隻不過是想幫身邊的女孩拉被子的赤司,沒想到對方一股腦就摔下了床。饒是反應力很快的他,也沒能抓住滾下去的純夏。


    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女孩,赤司心裏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則是玩味:“嗬,剛才不是很大膽麽?”


    他知道純夏向來與眾不同,兩個陌生人,麵對隻有一張床的事實,她竟然能麵不改色地發出邀請,他還以為她有多大膽呢,沒想到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我隻是沒反應過來而已。”純夏唿了口氣,把手遞給赤司,借力站了起來。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原本以為自己看了那麽多純愛電影和小說,“閱”曆不低,結果沒想到臨陣上場還是忐忑了。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看片和演片怎麽能相提並論呢?


    赤司抿了抿嘴:“既然你這麽介意,那我去別的地方了。”


    “那怎麽行!?”純夏連忙搖頭。


    一起睡是她提出來的,結果現在又反悔,實在不是她的作風。而且去別的地方睡,豈不是給小三有機可乘?她絕對不會給未來的自己找這種麻煩!


    “就你這樣,我們今晚都別想好好睡覺。”赤司一針見血地說道。


    “我好好調整狀態,”純夏瞧見似乎有些無奈地赤司,“一定不影響你休息!”


    赤司半信半疑地看著純夏:“我倒無所謂,你介意的話我就去書房休息。”


    “一起睡吧,求你。”純夏盯著赤司,裝出可憐的樣子。


    如果把正主趕出去住,她一個人霸占雙人床,實在是過意不去!


    反正隻是蓋棉被各睡各的,又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等純夏重新鑽進了被窩,赤司嚴厲地開口:“以後不要輕易對別人說出這種話。”


    純夏思索到底是哪句話觸動了對方的逆鱗,想了半天覺得應該是最後那句“求一起睡覺”。


    仔細想想看似乎還真有點歧義,不過她盡力為自己辯解:“因為我知道隻是單純的睡覺,所以這麽說無所謂吧。”


    這樣肆無忌憚的說法,大概也隻是仗著兩人的身份,還有對赤司莫名其妙的相信罷了,換做其他人,她可不敢如此開口。


    “有些事情總會超出一開始的既定範圍,”赤司淡淡地開口,“不要高估一個男生的控製能力。”


    “你在說你自己?”純夏笑著反問。


    赤司涼涼地瞥了一眼她,接著把剛才的話繼續說完:“尤其是同齡男生。”


    純夏明白赤司的意思。


    青春期的男生*比他們想象中可怕。難以抑製的衝動,以及不成熟的心理,讓身體本能勝過理智。像《戀空》、《十四歲媽媽》這類影視作品中所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也很常見。


    比如她就見過在學校實驗室、保健室或者放學後的教室裏擦槍走火的情侶,以為沒有人,卻被人無意聽到了牆角。不要用怪異的眼光看她啦,她真的隻是路過而已。


    “我相信赤司先生不一樣呀。”純夏勾起嘴角說。


    她心裏這樣相信。不過萬一對方有歹心,在這番話語之後肯定也不敢了。為自己的機智點一萬個讚!


    赤司看著女孩清亮的眸子,心中有些微妙,沒再開口。


    於是閑聊告一段落了。


    過了好一會,赤司聽到身旁人的唿吸逐漸平順有規律後,看到對方的睡顏,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


    赤司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身上掛著一團頗有熱度的重物,讓他唿吸有些困難。


    他睜開眼便瞧見純夏放大版的睡顏,而對方此時像是八爪魚般緊緊地抱住他。


    心中有些好笑,他本想迴抱住她,卻在下一秒想到了一件事情。


    眼前這個女生來自十年前,並不是他的純夏。


    於是他隻能垂下手,安靜地等著她自然清醒。


    不知道十年前的她,是不是也有起床氣呢?而且他突然有些期待,如果醒來發現這幅狀況的她,會露出什麽精彩的表情。


    隻是現在如此親密的姿勢,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整個身體緊貼著他,讓他不難感觸到……十年前的她還是蠻有料的。


    大清早軟香入懷還真是要命。


    之後純夏的表現果然沒有辜負赤司的期望。


    感覺到一絲光亮,純夏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正抱著一個溫熱的東西。


    好像手感和柔軟度沒有自家的熊先生好,純夏用力蹭了蹭,感覺手中的抱枕似乎突然有一瞬間僵硬?!


    咦,原來現在的抱枕會出現這種感覺麽?


    她默默地睜開眼,然後便看到了赤司那張放大的臉。


    這是什麽情況!?


    嚇得她連起床氣都沒有了。


    #818那個一天從床上滾下去兩次的帝光女神。#


    #原來你是這樣的霧島純夏#


    接下來如果不是赤司及時拉住她,以上大概便會成為熱門話題了。


    由於醒來發現是自己纏住了對方,她對赤司半點疑心都沒有。


    雖然她承認自己是肉食係,可並不能代表她饑渴啊!她真的,真的以為是那隻久違的熊先生!


    “十分抱歉!”純夏連忙坐了起來,朝赤司鞠了一躬。


    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對方的表情。


    赤司看著頂著一頭亂發,抱著被子,一臉懊悔的少女,心情稍微有些微妙。不過如此慌亂的樣子,還是很難見到的,至少在成年的她身上。


    要知道他家純夏一言不合就直接欺身上來了。


    “沒關係,既然醒了就起來吧,”赤司勾起一抹微笑,“我有點事對你說。”


    純夏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赤司走進洗漱間後,才開始動手穿衣服。


    等洗漱完後,她來到客廳,看到赤司正用昨天買的食材做早餐。


    一想到剛才曖昧的姿勢,純夏臉還有些發燙,然而心中的羞澀在看到赤司做飯,全部轉變成了滿滿的幸福。


    不過她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個總裁似乎有些清閑?!


    麵對純夏的疑惑,赤司表示很無奈:“我有請假。”


    錢不是那麽好掙的。然而自家媳婦出事當然比錢更重要,至少在這幾天,他要確保萬無一失。所以他自然請了幾天假。不過就算這幾天沒有去公司,他也隨時在關注著動向。時不時打來的電話,或者出門的會談,沒有落下太多業務。


    吃完飯,純夏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盯著赤司,等待著他要說的事情。


    赤司指了指茶幾上的一摞書,純夏順勢看了過去,那是她的初中課本,以及習題冊。


    “三個月後你就要迴去了,現在開始準備升學考試還不算晚。”赤司淡淡地開口,而那話語中有著說不出的嚴肅。


    純夏盯著那一大堆習題冊,頓時淚流滿麵。


    原來到了未來,還是逃不過學習,考試的命運麽?!


    純夏並不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姑娘,她的頭腦聰明,可也沒有聰明到不學習就能考好的地步。如今的課業並不是僅憑頭腦就可以學好,還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


    她的理科成績還不錯,因為理科隻需要弄懂原理和公式,比起做題更注重理解。然而不愛花時間記背,她的文科成績就慘不忍睹了。


    很多學生把老師當成哥斯拉,對他們非常畏懼,可純夏並沒有這種情緒。因為老師的殺手鐧——請家長,對她來說毫無用處。畢竟父母都在國外,而且向來在成績上對她沒有太大的要求。


    而這一次,她的老師變成了赤司征十郎。


    純夏覺得如果赤司去當老師,一定會成為學生心目中最大的惡人。


    他並不兇殘,也不會動手打人,可是純夏覺得對方給她的壓迫感比平常那些老師大得多,完全不敢違背他的任何要求。


    這究竟是為什麽?


    純夏坐在一旁做題,心裏一陣鬱悶。


    而赤司也在一旁看著什麽資料,應該是公司上的業務。


    做完一張卷子,赤司粗略掃了一眼,然後快速地畫出了錯誤的地方,緊接著便開始講解了起來。


    他的聲線十分柔和,聽起來十分舒服悅耳,講解的方法通俗易懂,饒是在學習上並不怎麽上心的純夏,也很快理解了題目的做法。


    兩人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唿吸。


    這讓純夏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心神不寧,不禁想到大清早的香豔畫麵了。


    “你在想什麽?”


    額頭被輕輕點了一下,純夏猛地迴過神,便看到赤司那雙赤紅的眸子,如溫火般灼人,溫和中帶著幾分認真。


    “我在想……”純夏頓了頓,“明明隔了那麽久,你還記得這些功課,真是厲害。”


    她當然不可能說剛才到底想的是什麽,顏麵何存!


    赤司勾起嘴角:“隻要是認真學過的東西,再迴憶起來都很容易,你隻是沒用心而已。”


    “那隻是針對學霸來說,像我等學渣隻能仰視你這樣的學神。”純夏癟了癟嘴。


    不,其實她是學沫,比學渣更扶不起的存在,學渣是成績不好的人,而她是壓根不想學的人。


    她還記得赤司每科百分的風光事跡,再對比自己的試卷分數,恨不得搶幾分過來。


    赤司成績每科保持一百分,籃球部當上了隊長,在班上是班長,而在學生會是學生會長,讓無數人仰望的同時,純夏也曾經想過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凡事都用盡全力做到最好,不累麽?”她偏了偏頭,終是問了出來。


    “思考累的時間,你可以多做幾道題了。”赤司並沒有正麵迴答她的問題。


    赤司信奉典型的實用主義,和空想派的純夏全然不同。


    “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但我想也是累的吧?!勞逸結合也是有必要的呀。”純夏偏了偏頭,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你不過才做了一張卷子而已。”


    赤司有些無言以對。想到自家純夏的大學好歹也是世界名校,原來中學時代的她這麽不愛學習麽?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大概是給純夏找到了新的寄托,沒過多久赤司便恢複了上班,獨留她一人在家裏學習。


    在過了數天吃飯,睡覺,學習的日子,純夏徹底抓狂了。


    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每天在相同的空間,對著看著就能睡著的書籍,還有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字體,實在是人生最悲慘的時光!


    最關鍵的是赤司還不讓她出去。


    純夏覺得自己在未來世界真正體驗了一次監\禁y。


    總裁,你這是金屋藏“夏”?!


    就在純夏第三次對赤司抱怨時,在一旁看報的赤司終於開口了:“把這套卷子做完。”


    “做完有獎勵麽?”純夏癟了癟嘴,看了看眼前的卷子,絲毫提不起興致。


    “錯誤率低於百分之十,帶你出去見見世麵?”


    話音剛落,赤司便收獲了一隻兩眼發光的小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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