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過了一遍那男生的話，汪琳琅捋出了一點頭緒。
“他剛才是不是說，‘女生的閨蜜’說漏的嘴？”汪琳琅突然道。
三人苦思冥想了一番，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汪琳琅摸著下巴：“所以不管那人是不是真的是我閨蜜，至少在外人眼裏看來，她跟我關係親近。”
雲裳補充道：“並且是個女的。”
緊張分析的氣氛被她一句話弄得一掃而空：“我謝謝你說了一句廢話。”
“不客氣內~”
但不管怎麽說，眾人的心情倒是比剛才輕鬆多了。
汪琳琅心裏有了底，倒也不算是打無準備的仗，叫了服務員進來買單，幾個人收拾收拾準備迴宿舍。
走在迴校的路上，雲裳邊走邊跟汪琳琅吐槽：“你說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犯了小人？你快想想有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但你頭鐵做了，我們也幫你想，快點快點。”她狂戳汪琳琅腰戳的她癢得不行。
汪琳琅被她戳的一個勁往另一邊閃：“你不要亂講話，人家可是優秀的共青團員你懂伐？”
雲裳震驚：“什麽？！你竟然還不是我黨成員！！”
汪琳琅：“你是嗎難道？”
雲裳理所當然地說：“我當然……不是啊。我連團員都不是你忘了嗎？”
我們可憐的雲裳，當年上初中的時候原本是要入團的，結果不知道為啥，她那批交入團申請的最後竟然顯示沒有團員編號，於是她高中又入了一次，這迴團員證是拿到手了，但是進了大學之後發現她還是沒有編號。
導員建議她要不再入一次，雲裳一氣之下丟下狠話說不入了！她要直接入黨！
好的，然後一年多過去了，她發現當個群眾好像也挺好的，從此佛成了一條鹹魚。
汪琳琅對此無言以對，畢竟雲裳說的是真話。
她隻好轉移話題：“那什麽樣的事是不該做的呢？你給我打個樣。”
跟趙敏並肩走在前麵的謝菲菲轉過身來麵對汪琳琅兩個倒著走，她說：“我想到一個你看是不是。”
“說說看？”
“咱們不該酗酒！”
“我們什麽時候酗酒了？”汪琳琅黑人問號。
謝菲菲提示她：“救你迴來那天，你忘了？我們四個抱著郡主的燒刀子喝了個爛醉如泥。”
“這算酗酒的話也太離譜了吧。”汪琳琅不認。
雲裳被謝菲菲啟發到，她說：“那我們那晚吃的燒烤肯定算了！”
“這又是為什麽啊？”
“燒烤的泡沫塑料盒啊！一點都不環保，你說是不是做錯事了？”雲裳神色認真地看著汪琳琅，後者一時之間被她的情緒感染，竟然仔細思索起來。
然後發現，她說的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啊！
“好吧，這個我認。”汪琳琅無法反駁隻能承認。
“那還有我們剛才那個。”謝菲菲順著這條思路往下，“偷聽本來就是不好的，咱們還偷聽的那麽起勁，結果翻車了吧。聽到自己身上了。”
“這算什麽翻車。”經曆過搞錯網戀對象分錯手事件的汪琳琅一點都不覺得這次算翻車。
不過謝菲菲有一點說的還是對的：“但的確算錯事，偷聽跟偷窺一樣惡劣，君子非禮勿視、勿言、勿聽！”
三個人一路都在認真思考自己做了什麽錯事，當真是稱得上三人行必有我師、吾日三省吾身，貫徹了孔夫子深切的教導，對自己的短處和人性惡劣之處做出了深刻的反省！
就是苦了趙敏，一路上扶了差點被絆倒的謝菲菲五次，連拖帶拽拉著三個人躲避了路上的電線杆、綠化樹等六次，提醒腳下台階、凹坑七次，操碎了一顆心。
寢室唯一正常的高冷人設今天依舊是沒有崩呢。
.
心理學上有一種現象，稱之為孕婦效應，簡單形容的話就是說當一個人懷孕了，她就會更容易發現孕婦，同理，一個提了lv包的人會發現滿大街都是lv，戀愛中的人目光所及到處都是情侶。
汪琳琅此時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下。
在知道外麵傳她被包養的流言之前，她習慣了別人放在她身上或豔羨或厭惡、或探究或欣賞的目光，半點都沒覺得不對。
而她現在知道了這件事，再感覺他人的目光時，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總覺得許多目光裏都帶了鄙夷和高高在上的審視。
耳朵也對“幹爹”“包養”等詞匯更加的敏感。
就比如現在在她右前方竊竊私語的那兩個人。
“是她吧？人文院那個。”
“對，就她，我見過她照片。”
“不會吧，長得這麽漂亮還是咱們b大的學生，竟然還為錢出賣自己。”
“你懂什麽，對有些人來說，物質才是最重要的！這身皮囊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那兩個人說的一套一套的，如果不是議論的對象是她，汪琳琅都要信了。
“琳琅……”雲裳擔心的看著她，趙敏和謝菲菲不知何時也跟著她一起停下了腳步。
汪琳琅克製住自己，她深唿吸了一下，然後對著閨蜜們微笑：“沒關係，我沒事，我忍他一天，明天我就把那個背後傳我流言的sb解決了。”
一向注重個人形象偶像包袱極重的汪大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爆了粗口，整個人殺氣騰騰的。
從小到大被造了那麽多謠，傳了那麽多壞話，造黃謠到是頭一迴，這壞人還真是年紀越大壞心思就會越多哈。
汪琳琅冷冷地想到。
隻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還沒等汪琳琅上完課——畢竟為了個渣渣賠上自己的平時分不值得，事情就出現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變化。
上午的課下課之後，汪琳琅跟室友們去吃飯，沒走兩步，後麵不近不遠的就傳來了人故意提高的聲調。
“環環，我是真的沒想到啊，有的人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竟然還能裝作清純的樣子，若無其事來上課，還欺騙其他真正單純的男同學！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這聲音耳熟的很，正是汪琳琅的同班同學之一，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的，寧倩倩的室友之一。
汪琳琅磨了磨後槽牙，好啊，我想讓你多活半天，沒想到你上趕著來送死哈。
寧倩倩的室友跟另一個叫環環的人，兩個人像是生怕汪琳琅聽不見一般，緊緊跟在她們的後麵不斷說著嘲諷的話。
聽得雲裳當即擼起袖子就要迴頭送她兩個大耳刮子。
但是被汪琳琅攔下。
“琳琅！”雲裳氣急跺腳，為什麽不讓她去，至少能給她出出氣震懾一下其他不明真相就跟著落井下石說風涼話的人啊。
汪琳琅搖搖頭：“沒必要，不從根源解決這件事，那些碎嘴的東西就不可能停下。”
而且就算她釜底抽薪解決了根源，也不可能真的就完全斷絕這些人嘴裏的謠言，畢竟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可不是說著玩的。
許是見她一直不來攔，有些圍觀的人像是也相信她是心虛不敢說話了。
有惡心的人加入了那兩個人，一起“圍攻”起了汪琳琅。
到了後麵，也許是抱著法不責眾的想法，又或許是其他的理由，終於他們將所有的惡意，在現實裏肆無忌憚地傾倒向了汪琳琅。
一個男生充滿了惡意地道：“哎院花，你什麽價啊，說出來我們聽聽，哪怕我一個人給不起，我多找幾個好兄弟湊一湊說不定就有了呢。”
這話委實太過，別說雲裳謝菲菲，就連一向冷靜的趙敏都忍不下去了，她們同時停下腳步，雲裳步子都已經邁出去了：“你他媽的……”再敢說一遍試試！
“琳琅。”汪琳琅也停了下來，不過她沒有去看那個口出惡語的男生，反而是看向了正前方。
侯還站在車旁，身姿挺拔就像一顆筆直的小白楊。
周圍所有人幾乎在那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侯還，又看迴了汪琳琅，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是超出了他們所知的。
侯還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眼中隻有汪琳琅，他神情自若地說：“這周五晚上有場晚宴，叔叔阿姨怕你趕不上，讓你跟我一起走，我捎你迴去。”
她父母有沒有說句話汪琳琅怎麽可能不知道？但眾目睽睽之下，讓汪琳琅背刺侯還，讓他下不來台，汪琳琅自問也是做不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的。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還借著侯還的東風添了把火，“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不然你迴你爺爺家還要繞路，會來不及吧。”
侯還淡笑一下：“不會，家裏小區解封了，我爸媽這禮拜已經迴家住了，所以汪阿姨才會托我帶你迴家，否則離了前後幢的關係，阿姨還不一定會招唿我呢。”
汪琳琅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侯還反而側身，拉開副駕駛門：“吃飯嗎？我還沒吃午飯呢，你還欠我一頓飯，趕緊還了。”
有免費的司機和現成的借口脫離現在的情節，汪琳琅才不會浪費，她側頭招唿了一聲同樣呆在原地的室友們：“走吧，我們去吃午飯，今天我請客。”
然後一馬當先在侯還的“侍奉”下坐上了副駕駛，後麵跟著她渾渾噩噩的三個室友。
侯還替汪琳琅關上車門，上車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方才口出惡語的那個男生，和寧倩倩的兩個室友，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
眼見著車子的發動機已經發動，副駕駛的車窗卻突然又降了下來。
汪琳琅漂亮的臉此刻麵無表情，眾人想不到她素來美豔的臉冷下來，竟是十足的冰霜美人模樣
她冷笑一聲先是看向寧倩倩的兩個室友：“不是叫環環就是鈕祜祿甄嬛，就你倆這腦子，宮鬥劇裏第一集就可以領盒飯了。”
後又轉向那個男生，在他略帶驚恐的眼神中丟下一句：“何昌的事，你可以參考一下。”然後在他嚇得冷汗涔涔的時候，丟下一句開車，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徒留下一群人，或因為她似是而非的暗示的話而嚇得心神不寧，或因為自己同樣參與了落井下石而惴惴不安，又或是因為自己看了一出大戲發現到了某些真相而震驚振奮。
“臥槽。”有個男生看著揚長而去的車，爆了句粗口，“這車就是x牌的最新款啊。”
旁邊有不認識車但耳聰目明的人聽見了，問：“難道說汪琳琅開的那車是侯還家的？”
“不可能，車牌號不一樣！”寧倩倩的室友環環下意識否認道，她看過寧倩倩拍的照片，裏麵的車牌號雖然不能完全記下來，但大致的印象還是有的，雖然車型一模一樣，但車牌跟侯還這輛完全不一樣！
“不是，你們沒聽見侯還跟汪琳琅的話嗎？”旁邊另一個圍觀女生忍不住道，“汪琳琅家跟侯還住前後幢啊！論壇之前可是很久扒出來侯還家那可是住的別墅區！”
也就是說，汪琳琅家跟侯還家也是一樣的富豪之家，就算比不上也不會差太遠的那種。
尤其侯還聽著還像是認識汪琳琅的父母一樣，說不定兩家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還是世交呢！
“臥槽……”有人喃喃自語，“到底是誰傳的，說汪琳琅為了錢被人包養的啊，就這身家，豪門白富美，怎麽可能啊……”
是啊，怎麽可能啊？不光圍觀群眾這麽想，就連寧倩倩的兩個室友，那個男生甚至後來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寧倩倩本人都無法接受。
可他們的無法接受，汪琳琅完全不在乎，她帶著雲裳三個，跟侯還吃了一頓氣氛詭異的午飯，等車開迴了園區門口的停車場，其他三個人忙不迭地告辭先溜了，就留下汪琳琅跟侯還兩個人坐在車上，不言不語。
到了最後，先示弱的還是侯還：“你不開心嗎？”
汪琳琅情緒沒有起伏：“有嗎？我哪裏不開心了。”
那這就是不開心了。侯還十分有求生欲的主動思考了一下：“是因為那些人汙蔑你的話嗎？”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生氣傷身體，他們還不配。”一時的生氣肯定是有的，但是持續到現在，他們倒是還不夠格。
不是因為流言，那更不可能是因為她的好朋友們，排除了其他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侯還遲疑地開口：“那是……因為我？”
“他剛才是不是說，‘女生的閨蜜’說漏的嘴？”汪琳琅突然道。
三人苦思冥想了一番，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汪琳琅摸著下巴：“所以不管那人是不是真的是我閨蜜，至少在外人眼裏看來，她跟我關係親近。”
雲裳補充道：“並且是個女的。”
緊張分析的氣氛被她一句話弄得一掃而空：“我謝謝你說了一句廢話。”
“不客氣內~”
但不管怎麽說，眾人的心情倒是比剛才輕鬆多了。
汪琳琅心裏有了底，倒也不算是打無準備的仗，叫了服務員進來買單，幾個人收拾收拾準備迴宿舍。
走在迴校的路上，雲裳邊走邊跟汪琳琅吐槽：“你說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犯了小人？你快想想有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但你頭鐵做了，我們也幫你想，快點快點。”她狂戳汪琳琅腰戳的她癢得不行。
汪琳琅被她戳的一個勁往另一邊閃：“你不要亂講話，人家可是優秀的共青團員你懂伐？”
雲裳震驚：“什麽？！你竟然還不是我黨成員！！”
汪琳琅：“你是嗎難道？”
雲裳理所當然地說：“我當然……不是啊。我連團員都不是你忘了嗎？”
我們可憐的雲裳，當年上初中的時候原本是要入團的，結果不知道為啥，她那批交入團申請的最後竟然顯示沒有團員編號，於是她高中又入了一次，這迴團員證是拿到手了，但是進了大學之後發現她還是沒有編號。
導員建議她要不再入一次，雲裳一氣之下丟下狠話說不入了！她要直接入黨！
好的，然後一年多過去了，她發現當個群眾好像也挺好的，從此佛成了一條鹹魚。
汪琳琅對此無言以對，畢竟雲裳說的是真話。
她隻好轉移話題：“那什麽樣的事是不該做的呢？你給我打個樣。”
跟趙敏並肩走在前麵的謝菲菲轉過身來麵對汪琳琅兩個倒著走，她說：“我想到一個你看是不是。”
“說說看？”
“咱們不該酗酒！”
“我們什麽時候酗酒了？”汪琳琅黑人問號。
謝菲菲提示她：“救你迴來那天，你忘了？我們四個抱著郡主的燒刀子喝了個爛醉如泥。”
“這算酗酒的話也太離譜了吧。”汪琳琅不認。
雲裳被謝菲菲啟發到，她說：“那我們那晚吃的燒烤肯定算了！”
“這又是為什麽啊？”
“燒烤的泡沫塑料盒啊！一點都不環保，你說是不是做錯事了？”雲裳神色認真地看著汪琳琅，後者一時之間被她的情緒感染，竟然仔細思索起來。
然後發現，她說的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啊！
“好吧，這個我認。”汪琳琅無法反駁隻能承認。
“那還有我們剛才那個。”謝菲菲順著這條思路往下，“偷聽本來就是不好的，咱們還偷聽的那麽起勁，結果翻車了吧。聽到自己身上了。”
“這算什麽翻車。”經曆過搞錯網戀對象分錯手事件的汪琳琅一點都不覺得這次算翻車。
不過謝菲菲有一點說的還是對的：“但的確算錯事，偷聽跟偷窺一樣惡劣，君子非禮勿視、勿言、勿聽！”
三個人一路都在認真思考自己做了什麽錯事，當真是稱得上三人行必有我師、吾日三省吾身，貫徹了孔夫子深切的教導，對自己的短處和人性惡劣之處做出了深刻的反省！
就是苦了趙敏，一路上扶了差點被絆倒的謝菲菲五次，連拖帶拽拉著三個人躲避了路上的電線杆、綠化樹等六次，提醒腳下台階、凹坑七次，操碎了一顆心。
寢室唯一正常的高冷人設今天依舊是沒有崩呢。
.
心理學上有一種現象，稱之為孕婦效應，簡單形容的話就是說當一個人懷孕了，她就會更容易發現孕婦，同理，一個提了lv包的人會發現滿大街都是lv，戀愛中的人目光所及到處都是情侶。
汪琳琅此時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下。
在知道外麵傳她被包養的流言之前，她習慣了別人放在她身上或豔羨或厭惡、或探究或欣賞的目光，半點都沒覺得不對。
而她現在知道了這件事，再感覺他人的目光時，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總覺得許多目光裏都帶了鄙夷和高高在上的審視。
耳朵也對“幹爹”“包養”等詞匯更加的敏感。
就比如現在在她右前方竊竊私語的那兩個人。
“是她吧？人文院那個。”
“對，就她，我見過她照片。”
“不會吧，長得這麽漂亮還是咱們b大的學生，竟然還為錢出賣自己。”
“你懂什麽，對有些人來說，物質才是最重要的！這身皮囊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那兩個人說的一套一套的，如果不是議論的對象是她，汪琳琅都要信了。
“琳琅……”雲裳擔心的看著她，趙敏和謝菲菲不知何時也跟著她一起停下了腳步。
汪琳琅克製住自己，她深唿吸了一下，然後對著閨蜜們微笑：“沒關係，我沒事，我忍他一天，明天我就把那個背後傳我流言的sb解決了。”
一向注重個人形象偶像包袱極重的汪大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爆了粗口，整個人殺氣騰騰的。
從小到大被造了那麽多謠，傳了那麽多壞話，造黃謠到是頭一迴，這壞人還真是年紀越大壞心思就會越多哈。
汪琳琅冷冷地想到。
隻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還沒等汪琳琅上完課——畢竟為了個渣渣賠上自己的平時分不值得，事情就出現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變化。
上午的課下課之後，汪琳琅跟室友們去吃飯，沒走兩步，後麵不近不遠的就傳來了人故意提高的聲調。
“環環，我是真的沒想到啊，有的人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竟然還能裝作清純的樣子，若無其事來上課，還欺騙其他真正單純的男同學！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這聲音耳熟的很，正是汪琳琅的同班同學之一，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的，寧倩倩的室友之一。
汪琳琅磨了磨後槽牙，好啊，我想讓你多活半天，沒想到你上趕著來送死哈。
寧倩倩的室友跟另一個叫環環的人，兩個人像是生怕汪琳琅聽不見一般，緊緊跟在她們的後麵不斷說著嘲諷的話。
聽得雲裳當即擼起袖子就要迴頭送她兩個大耳刮子。
但是被汪琳琅攔下。
“琳琅！”雲裳氣急跺腳，為什麽不讓她去，至少能給她出出氣震懾一下其他不明真相就跟著落井下石說風涼話的人啊。
汪琳琅搖搖頭：“沒必要，不從根源解決這件事，那些碎嘴的東西就不可能停下。”
而且就算她釜底抽薪解決了根源，也不可能真的就完全斷絕這些人嘴裏的謠言，畢竟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可不是說著玩的。
許是見她一直不來攔，有些圍觀的人像是也相信她是心虛不敢說話了。
有惡心的人加入了那兩個人，一起“圍攻”起了汪琳琅。
到了後麵，也許是抱著法不責眾的想法，又或許是其他的理由，終於他們將所有的惡意，在現實裏肆無忌憚地傾倒向了汪琳琅。
一個男生充滿了惡意地道：“哎院花，你什麽價啊，說出來我們聽聽，哪怕我一個人給不起，我多找幾個好兄弟湊一湊說不定就有了呢。”
這話委實太過，別說雲裳謝菲菲，就連一向冷靜的趙敏都忍不下去了，她們同時停下腳步，雲裳步子都已經邁出去了：“你他媽的……”再敢說一遍試試！
“琳琅。”汪琳琅也停了下來，不過她沒有去看那個口出惡語的男生，反而是看向了正前方。
侯還站在車旁，身姿挺拔就像一顆筆直的小白楊。
周圍所有人幾乎在那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侯還，又看迴了汪琳琅，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是超出了他們所知的。
侯還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眼中隻有汪琳琅，他神情自若地說：“這周五晚上有場晚宴，叔叔阿姨怕你趕不上，讓你跟我一起走，我捎你迴去。”
她父母有沒有說句話汪琳琅怎麽可能不知道？但眾目睽睽之下，讓汪琳琅背刺侯還，讓他下不來台，汪琳琅自問也是做不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的。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還借著侯還的東風添了把火，“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不然你迴你爺爺家還要繞路，會來不及吧。”
侯還淡笑一下：“不會，家裏小區解封了，我爸媽這禮拜已經迴家住了，所以汪阿姨才會托我帶你迴家，否則離了前後幢的關係，阿姨還不一定會招唿我呢。”
汪琳琅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侯還反而側身，拉開副駕駛門：“吃飯嗎？我還沒吃午飯呢，你還欠我一頓飯，趕緊還了。”
有免費的司機和現成的借口脫離現在的情節，汪琳琅才不會浪費，她側頭招唿了一聲同樣呆在原地的室友們：“走吧，我們去吃午飯，今天我請客。”
然後一馬當先在侯還的“侍奉”下坐上了副駕駛，後麵跟著她渾渾噩噩的三個室友。
侯還替汪琳琅關上車門，上車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方才口出惡語的那個男生，和寧倩倩的兩個室友，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
眼見著車子的發動機已經發動，副駕駛的車窗卻突然又降了下來。
汪琳琅漂亮的臉此刻麵無表情，眾人想不到她素來美豔的臉冷下來，竟是十足的冰霜美人模樣
她冷笑一聲先是看向寧倩倩的兩個室友：“不是叫環環就是鈕祜祿甄嬛，就你倆這腦子，宮鬥劇裏第一集就可以領盒飯了。”
後又轉向那個男生，在他略帶驚恐的眼神中丟下一句：“何昌的事，你可以參考一下。”然後在他嚇得冷汗涔涔的時候，丟下一句開車，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徒留下一群人，或因為她似是而非的暗示的話而嚇得心神不寧，或因為自己同樣參與了落井下石而惴惴不安，又或是因為自己看了一出大戲發現到了某些真相而震驚振奮。
“臥槽。”有個男生看著揚長而去的車，爆了句粗口，“這車就是x牌的最新款啊。”
旁邊有不認識車但耳聰目明的人聽見了，問：“難道說汪琳琅開的那車是侯還家的？”
“不可能，車牌號不一樣！”寧倩倩的室友環環下意識否認道，她看過寧倩倩拍的照片，裏麵的車牌號雖然不能完全記下來，但大致的印象還是有的，雖然車型一模一樣，但車牌跟侯還這輛完全不一樣！
“不是，你們沒聽見侯還跟汪琳琅的話嗎？”旁邊另一個圍觀女生忍不住道，“汪琳琅家跟侯還住前後幢啊！論壇之前可是很久扒出來侯還家那可是住的別墅區！”
也就是說，汪琳琅家跟侯還家也是一樣的富豪之家，就算比不上也不會差太遠的那種。
尤其侯還聽著還像是認識汪琳琅的父母一樣，說不定兩家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還是世交呢！
“臥槽……”有人喃喃自語，“到底是誰傳的，說汪琳琅為了錢被人包養的啊，就這身家，豪門白富美，怎麽可能啊……”
是啊，怎麽可能啊？不光圍觀群眾這麽想，就連寧倩倩的兩個室友，那個男生甚至後來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寧倩倩本人都無法接受。
可他們的無法接受，汪琳琅完全不在乎，她帶著雲裳三個，跟侯還吃了一頓氣氛詭異的午飯，等車開迴了園區門口的停車場，其他三個人忙不迭地告辭先溜了，就留下汪琳琅跟侯還兩個人坐在車上，不言不語。
到了最後，先示弱的還是侯還：“你不開心嗎？”
汪琳琅情緒沒有起伏：“有嗎？我哪裏不開心了。”
那這就是不開心了。侯還十分有求生欲的主動思考了一下：“是因為那些人汙蔑你的話嗎？”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生氣傷身體，他們還不配。”一時的生氣肯定是有的，但是持續到現在，他們倒是還不夠格。
不是因為流言，那更不可能是因為她的好朋友們，排除了其他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侯還遲疑地開口：“那是……因為我？”